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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镇国公主-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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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欢想得肯定和我相反,因为她一路面上虽恭敬,却总要时不时趁人不备时瞪我两眼,一副无人时便要收拾我的模样,可惜我们才回寝殿,便有母亲那里的内侍来传我去回话,一点独处的机会都不留给她。
  我们随着这内侍去了仙居殿,经回廊而至庭院,远远就听见院中有琴声,走近时只见母亲据着院中唯一的一把椅子,身前摆着小几,满面微笑地与团儿说话。
  院中有琴声,转头看时,但见崔明德在一旁鼓琴,婉儿侍立在侧,独孤绍与几人在踢毬,另外几人在一侧替她们数:“九百、九百零一…九百二十八。”
  母亲见我来了,对我招招手,婉儿适时地让开些许,我贴着母亲站定,听她笑道:“看看。”
  我顺着她的手看去,原来独孤绍与几个侍儿是在斗球,那几人都已颇吃力了,独独阿绍一人一会踢前,一会踢后,悠闲自在得很。
  过不一会,几个侍儿都力竭认输,团儿道:“独孤娘子已胜了,不必踢了。”
  独孤绍笑看了她一眼,变幻动作,不紧不慢地又踢了几个,将及一千时才露出一个得意的笑,足尖一勾,将球向前一带,几个宫人惊呼一声,都忘了数数,全仰头去看那球,连母亲亦道:“可惜!”
  独孤绍却在这一片惊愕中猛然跃起,徒手在地上一撑,一个侧翻过去,左脚独脚站立,右脚翻起,稳稳地勾住了那球,口道:“一千。”
  极短的静寂之后,庭院里便发出一阵鼓噪之声,母亲面露微笑,赞道:“好技艺。”顾团儿:“赏。”
  团儿便笑着叫人拿钱撒出去,方才与独孤绍斗的几个都忙不迭地弯腰捡钱,独孤绍没想到是这样的赏赐,站了一会,听团儿道:“独孤娘子不要赏么?”才慢慢弯腰,捡起一枚钱币,对母亲拱手:“谢陛下赏。”
  母亲笑道:“团儿作怪,独孤儿是官家子,怎么能如教坊伎乐般给赏?赐她彩物百段,崔明德琴弹好,也赏绢百匹。”
  团儿躬身道:“是妾愚鲁,见娘子带着几位小娘子在这里,以为是尽家人礼,没备什么像样的赏赐,倒怠慢了独孤娘子了。”
  独孤绍爽朗一笑,拱手道:“陛下若真心赏赐,此一钱币,便胜过多少布帛,若让妾选,妾倒宁可求此一钱币,不必彩物。”
  母亲兴味盎然地道:“哦,怎么说?”
  她笑看了团儿一眼,道:“彩物虽珍贵,却是府库里的寻常赏赐,一百两百,不过府库尽礼交割,殊无它意。此钱币却是不同。陛下举凡赏钱,多是以千、万为计,除非戏为宅家小辈赏,绝无一枚、两枚这样的赐法。妾若有幸得赐‘一枚’钱币,便是陛下将妾视同宅家儿辈,此方是浩荡殊恩,与众不同,妾伏请陛下,更赐妾此‘一枚钱币’之荣,而不必寻常彩物之赏。”
  母亲大笑道:“你们这些小儿女,一个比一个更伶俐,朕若不赏,传出去都叫人笑话了,钱币赐你,彩物也赐你,名利表里,一应皆收,如何?”
  独孤绍方笑吟吟地偕崔明德一道谢赏。我见母亲心情不坏,斟酌着要将早上之事回她,又想起二郎行李单薄,未必有秋冬之服,李睿虽遣使者去了,不是亲眼见到,未必能想得这么周全,不如我这里和母亲求个情,命官府按季为二郎治衣裳用度——母亲既特地派我去看二郎,大约也是心存怜惜之意…罢?
  我这里还在犹豫,婉儿却轻轻移到我身边,弯腰向母亲道:“陛下,可移驾赏菊了。”
  母亲如才回神一般,笑道:“险些忘了,走罢,去露菊亭赏花去,到时谁的诗文写得好,更重重有赏!”又来携我的手道:“许久没有考你功课,也不知你学得如何了,一会他们作诗作文,你也要作,作不好,叫师傅狠狠罚你。”
  我此刻才想起来母亲前几日说过要赐赏花宴,还请了许多近臣词人,我竟全忘了,宴饮之时,说什么废太子的话倒不大好,便只能陪着母亲出去,登辇时不见阿欢和仙仙几个,问左右,都道:“方才上官才人叫进去问话了。”
  我才知母亲原来并没有忘了二哥,只是面上不愿提起罢了,越安了心,随她们去赏花宴乐。因早上才与阿欢行了那情投意洽之事,正是心头洋洋得意之时,虽一日里慌张忙乱,却并无半分倦怠疲惫,还格外作了两首短诗,虽不甚佳,倒是勉强中式,得了母亲许多赏赐,都是独孤绍口中所说“寻常彩物”,不值一提,又却不过独孤绍几个的劝,便将前面戒酒的誓言破了,小小地饮了一两杯,宴饮毕了,意色微醺地自露菊亭出去,还不见阿欢,再要找人问时,只见婉儿自里面出来,携我的手道:“有几句话同公主说。”
  我疑惑地看她,只见她引了我到一旁道:“如今六郎已为太子,二郎既废,必以庶人礼待之,克绝天下之望,故早上欺凌驿长、尊拱二郎的几位,都受了些不大不小的斥责,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并非公主有什么做错的地方,请公主不要放在心上。”
  (部分正文在作者有话说)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酒一下就醒了,抓着婉儿道:“什么斥责?阿欢…韦欢她怎么了?”
  婉儿看我一眼,道:“赐了二十杖。此事对外只说是斥责了公主殿里的宫人,没提韦小娘子的名字,并不损及声名,公主不必担心。”
  我头一次恨起她这张什么时候都古井无波、连安慰人时都如例行公事一般的脸来。


第153章 威慑
  我的脸色一定很吓人,迎门的内侍们看见我时全都蜷头耸肩,大气不敢喘一声。
  冯世良和宋佛佑两个亲自在门内等着,我不等他们张口,劈头就问:“阿欢呢?”
  宋佛佑道:“在自己屋中,已额外派了两人照看了。”想要接我下辇,我挥开她,自己跳下去,大步走到阿欢那里,走过窗子时便闻到浓重的药味,到门口远远一看又瞥见她趴在床上,像是睡了,也可能是昏迷着,一动不动地,叫人心里惴惴地不安。
  我轻声驻足,小宫人们慌里慌张地要去叫阿欢,小浪嘘了一声,将她们赶开,熟练地迎我进了屋,替我搬了个熏笼,放在阿欢的床边,悄悄退出去,将门带上。
  所幸阿欢并非昏迷,只是浅睡,我坐下去时,她便已有所察觉,缓缓侧头,模模糊糊地唤:“太平?”
  我第一眼就看见她苍白的脸色,她肌肤算不上极白皙,这会儿却是从脸至唇都煞白如雪,我眼中一酸,热泪滚滚而下,忙用袖子擦了,道:“你好大胆子,也不知来的是谁,身边有人没有,就这么叫一句,万一不是我,可怎么办?”
  她笑道:“我自然知道是你,所以才这么叫的。”
  我哼了一声,伸手将她身上的纱被揭开,她上身没有穿衣裳,露出一截光背来,这背上早上还是光洁细嫩、肌理匀称,这会但见自肩胛而下,至下腰而上都是斑斑痕迹,血肉和药膏模糊在一处,看得直戳人心。
  我不自觉地咬住了唇,眼泪再度大颗大颗地滚下,扬声叫人:“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这用的什么破药,这么难看,去拿好药来!”
  门口慌慌张张地冲进来四人,阿欢低哼了一声,手拽着纱被将上身掩住,轻声道:“上官才人给了药的,已是极好的药了,你…二娘不要再惊动别人了。”
  若是平时,她说一句,比别人说一百句都顶用,可如今我血气上头,直恨不能将世上一切好药都搬过来才好,竟没理她,催着门口道:“去尚药那里,将给我用的药拿来,若有人不给,就说我要死了,叫他们看着办!”
  几个人都唬得面色青白,挤作一团进来,又挤作一团出去了,我又坐下看阿欢,摸她的额头,见她并没发烧,才略放下了心,问她:“怎么回事?我听婉儿说是为的那驿长?”
  她道:“不干上官才人的事,陛下铁了心要罚我们,我们一进去,便被好几人喝住了,分开来一个字一个字地逼问早上的事,问出来,也没再请陛下的示下,直截杖二十,都在内殿里打的,没拉出去,不许出声喊叫,免得惊了贵人。”
  这“贵人”多半就是我了,我说婉儿怎么急匆匆地就催着母亲移驾,原是为了背着我打我的人!亏我一向将她当做师长般恭恭敬敬,到头来却这样待我阿欢。
  我心里又气又苦,紧握了拳头,将牙咬得咯咯响,又想起一事,起身踏出去,阿欢叫住我:“你作什么?若要寻人报复就不必了。”
  我的心事被她说中,满口哄着她道:“不是寻人报复,是看看她们取药的来了没。”不想让她担心,便先又回来坐下,她扭头看我:“怎么又回来了?”
  我道:“我才想起来,她们才去没多久,一时半会的,多半还回不来。”怕她再问,只顾着没话找话:“除了你,还打了谁?”
  她道:“早上出去的都罚了,中官罚得尤其狠,每人杖四十,我算是轻了。仙仙也挨了打,你也叫人问一声,别只顾着看我。”
  我道:“我心里有数,你别管,先好好养着。”眼一瞥,看见她背上露出了半截,要替她去盖被,她道:“又热又燥,别盖了。”
  说话间小浪竟已进来,捧着素日给我用的药,低声道:“妾斗胆,说是公主酒后摔了一跤,才和尚药那里要来了这个。”
  阿欢听她无端捏造我受伤,不悦地蹙起了眉,再听我道“你办得很好,自己去领一百匹绢”,便益发地看我,我知道她在看我,等小浪走了,先道:“你不要怕,我就是特地要赏她,好叫人知道你在我这里有脸,陛下亦知道此次是你们委屈,不会怪我的。”
  阿欢道:“你才提到上官才人,又说陛下知道我们委屈,是不是…陛下派她和你说了什么?你怎么这么晚回来,身上又有酒气,是去哪赴宴了?”
  我犹豫片刻,将婉儿所说一并向她转述一遍,恨恨道:“可惜让二郎看见了我,若没看见,也没有你受这场罪。”
  阿欢却若有所思,出了一会神,忽然一手撑着床,一手就来捏我,我若避开,怕她追着过来,反倒撕扯伤口,不避罢,如今窗子还开了一条缝、好些侍从还在外面呢,只好任她狠掐了一把,嘟囔一句:“外面有人,别突然掐我,叫出来了不好。”反手握住她的手,见她痛得哼了一声,半嗔怪道:“背上打得这样了,还不老实。”
  她眼都不眨地看我:“我想捏你,不行么?我伤得这样重了,没有别的心愿,只想捏你一捏,你竟还舍不得给。”
  我真是拿她没办法,便只能把外面的人喝远些,矮身将脸凑过去道:“给你。”
  她笑眯眯地在我脸上又捏又掐,掐得自己伤口疼,头上又出了汗了,才丢开手,换个姿势趴好,幽幽叹道:“都说苍天眷顾聪明人,可我看,苍天分明是眷顾傻子才对,不然你这样的人,怎么偏偏就就这样的好命。”
  我不解地看她,她又自顾自地叹了一会,方道:“你不要怪二郎了,陛下一开始叫你去,多半便是算准了你不忍心,这一场戏就是做给外面人看的——连长乐公主想照顾照顾庶人,都受了责罚,旁的谁再同情他,想替他求情,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看自己能不能比你更亲近、更尊贵,有没有这个命去承受陛下的怒火。这打的是我们,落的是你的脸。”
  我越不忿了:“若阿娘真打我几巴掌倒好了,横竖我脸皮厚,打几下不要紧,那大杖打下来是好玩的么?万一打伤了筋骨怎么办?就是罚我抄经书、罚我跪也好,总比打你…打你们好。”
  她苦笑:“你本就是无端被拿去作了靶子,陛下怎么舍得再罚你?你看只是打了我们,她都心疼的这个样,还特地派上官才人来和你解释一遍,免得你想不通,心里别扭——换在别人家,不说高门,就说普通民户,做阿家的打了儿女的仆从,可曾需要只言片语的解释么?陛下疼你疼到心尖了,就这点责罚,都怕你年轻脸嫩受不住,怎么可能当真罚你?我们就不一样了,唉。”
  她又叹了一声,我将脸贴过去:“阿娘不舍得打我,那你打我罢,为了我,你才受这场委屈。”
  她却在我脸上轻轻一捏,笑道:“你娘不舍得打你,我就舍得么?真是痴傻呆愚,无药可救。”
  这一句说得我又想笑,又想哭,心头一股恶气没地方出,迁怒起李睿来:“若这样,六郎身份更尊贵,怎么不拿他作这个出头鸟?”
  阿欢白了我一眼:“打你的人和打太子的人是一样的?”
  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太子乃是国之储君,但凡不是要行废易时,便不可轻言责罚,且如今太子初立,威望不高,更不能轻易挫折了——可越这样,我便越发恨了:“就凭他是个男人,我是个女人,他可以做太子,我不能做太子,所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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