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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镇国公主-第3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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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阿庄笑道:“除了合宫县有民人百姓为陛下送物,还有同州刺史和咸阳县尉送祥瑞,益州报说兵戈既息,关市又开,今年赋税当可恢复。民人们都知道道理,有圣天子在上,谁不感恩戴德,说陛下是千古未有的好皇帝、弥勒转世?有陛下这样的天子,四海升平得很!”
  武曌闻言不觉一笑,却道:“你那里永远都是好消息。”
  阿庄笑得更灿烂:“实是陛下圣明,治下没有什么大恶事,叫妾等怎么报呢?总不能编些坏消息报罢?”
  武曌但摇头失笑,挥手道:“以后这些祥瑞什么的,不必向朕回报,多留意都中动静才是正经——东宫近来都好?”
  阿庄道:“圣驾刚回都中,二郎便率小大郎去城外为陛下祈祷穰福,望日东宫臣僚觐见,在偏殿赐宴,为陛下作献寿长赋一首、诗百首。因二郎拟与小大郎编纂成册,亲手誊抄,一时还不得进呈,二娘子清心寡欲,日夜诵经,不大出门。”
  武曌听见韦欢的消息,不禁一哂:“清心寡欲,呵。”头一转,又问:“太平呢?”
  阿庄笑:“公主那里一切都好,每日不是在省中,就是在家里,进宫都进得少。”略有些促狭地一笑,对武曌道:“春暖花开,最好游春作会,公主亦不能免,小宴了几回,不过都是年轻士人,如博陵崔湜、洛阳邱柒。宋公、贺公、李公等诗文大手,倒不常在座。宴处亦多在别庄宅院,并不宴外客。打过一次猎,除了几个年轻士人外,检校军学崔明德、豫国公之母夫人独孤敏,还有从前宫中赐出去的二位徐美人都在。”
  武曌眯了眼,偏头问阿庄:“崔湜、邱柒,是新与她结交的士人?”
  阿庄便笑得有些暧昧:“俱是一时之俊彦,这几个月来颇在公主宅邸过往。”
  武曌不觉展颜一笑,婉儿俟阿庄退下,方抬起头,轻轻向武曌行礼:“陛下可信妾的话了?”
  武曌将她手一握,轻声道:“不是不信你,只恐你秉持权柄,外面人不服气,有些流言蜚语——你看我唤阿庄来,也不曾瞒你不是么?”
  婉儿将她手推开,重又被她握住,才道:“外面有流言或没流言,人心总是一般。太子年纪既长,人望所归,却闲在东宫。我不过一介婢妾,狐假虎威,倒专起朝政、代天子批拟来,纵人当面不说,心中岂能无讥讽怨恨?厉王止谤之故事,阿曌不知么?”
  武曌沉默不语。婉儿候了片刻,反将她手一握,道:“阿曌?”武曌对她一笑,良久方道:“武三思推俗字的事快办完了么?”
  婉儿道:“字已整理并发到州县,前几批州县格也已发到所有上州。”
  武曌便道:“让他去管三阳宫的事,俗字的事,转交二郎办罢。”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第514章 人心
  母亲一回来; 大小政务,不必再和前几月那样传去汝州,再候批复; 亦毋须与朝中这一干奸巨扯皮,因此事务之处理,竟比先前还更快些。
  承天局在三四月这短短两月中开出了十六家分店。不同于奉天局; 此衙既不用招募匠人、设立工场; 又毋须考虑太多样式,只消将奉天局的衣裳样子中捡实用的几种; 再连阿欢与我所想到替絮、浴衣、雨衣、妇人可穿的长裤、短长两用的翻折裙等画出来; 到州县批一块地方,派个掌柜; 在当地雇几个伙计; 便可开门营业、预售款式,招标之事; 亦容易得很,雄州大县; 两月中轻易便能赶造出上千衣裳,因民人们花钱不及富户们随意; 造的倒比卖的还多些。
  除却承天局外; 我还亲自将慈善堂整顿了一遍,原有人手全部驱逐,产业造册登记,总交予崔明德手; 由她与女人社中人规划改善,统一更名为“大周妇女互助社”,我向崔明德解释了前世的妇联与非营利组织——说是解释,其实也就是前言不搭后语地提了几句,毕竟至今我也不知道妇联与非营利组织到底是怎么运作的——她进宫与婉儿商量了一阵,直接将我这几句话发展成了一个“恩同殿中省司敕办大周妇女互助社”,在宫中依旧挂婉儿之名,像个慈善社的样子,宫中人都可以去捐钱捐物,亦可寻求帮助,在宫外则由崔明德总为署理,规制皆“同殿中省司”,有些像是“同中书门下”的意思,又比那个更模糊些,里面的执事没有品级,不是“检校”某事,就是“知”某州某某社,也不专一任命,都是内部推荐某官之夫人兼任,先在洛州、雍州、并州这三个都城中设了分社,开宗明义,印了一万份书札,也不是宣传妇女解放或女权之类,而是“大周国主如来转世慈氏越古金轮圣神女皇帝陛下”的宝训,说妇人该如何如何云云,文字多是取自母亲从前修的《女德》之类的文章,只略去了极要服从男人的那部分,又添了不少男子般的“修身恪己”“忠君报国”的话,末了编了一段极粗俗的歌谣,诸如“女人生来便软弱,所以更要多自强”“今生多勤力,来生有福利”之类,比我当年编的卫生歌诀还更近市井俚语。
  我永远也想不到崔明德能写出这样的句子,拿来细细一品,发现这些歌谣虽粗俗,我所说的要义,却全都已蕴含在内,且又合着韵律,无论用官话,或是用两都偏音,也无论是念是唱,都朗朗上口,不觉钦佩,也更放心地将慈善堂交在她手,专心自己府中。
  冯永昌既死,所牵涉者多被我驱逐出府,相较之下,吴小浪之事其实更严重些,但我的处置却更保守——吴小浪畏罪自杀,反复查验,不见她有什么党羽,她妹妹吴小孩,与妹妹好友孙威娘又早早便向我表明了忠心,我想来想去,终是将吴小浪一家遣去外州,吴小孩一家则调去西京。
  宋佛佑颇有监察不力之过,被我手书训斥之后,另擢了一个心腹执事,名义上是她的副手,实则分她之权,以备日后擢用——并非是她不好,只是她已年近六旬,渐渐不能胜任。而且她还不是唯一的一个,最初随我出宫的那批人中,有许多都已五六十岁、老迈不堪。和我同龄的那些,也已多见风霜,露出疲老之态,再小些的,有许多都已成了亲,生了子。这些生下的孩子,都是我家的奴婢,一而二,二而三,我的家奴,竟已近二千之数,三倍于出宫之时。人数增了这么多,家用却从未匮乏过,不但不曾匮乏,日子还越来越好——光看这一点,后世史书上,我的名声大概就不会太好。
  我下定决心放出一部分家奴,同时在近郊设立学堂,所有放出去的家奴,依旧可在家学读书。原本打算捐给女人社一百顷土地,现下再多捐一百顷,只不过要偷偷摸摸地给,免得人家说我市恩买惠、图谋不轨。
  除财务外,家中又重设规定,所有职司,除我特别指定之外,一旦空缺,可在布告栏公告,竞争上岗,择优而录,结果贴在布告栏上,公示三日,才算有效。这命令可算这时代的奇葩,炸得家里开了锅一样,好几日不得消停。
  不过这也与我没太大干系,我的心思,主要还是在朝中——俗字推广眼看便有效验,母亲却临时调开了武三思,把这事交给了李暅。李暅自然不能空坐在东宫管事,三五日间,便要亲自到省中来一次,有时也召人去问话,初时只是主官们,后来熟起来,便连跑腿的舍人和协理的学士也叫过去,到六月事谐,母亲赐下褒奖,又将所有人召去东宫,起了一宴,内中还颇带了几个与俗字事无关的词臣,以及被人摘了桃子、却依旧整天笑嘻嘻的武三思。
  而母亲发了这制令之后,却又有许久不曾出来理事,甚至连四五月间的硕望朝都免了。五月末,嵩山行宫新园景落成,圣驾率勋亲近贵们前往游乐,留太子在都中监国,虽只是短短的十数日,朝中的风向却已悄悄地起了变化。
  七月,圣驾幸香山寺,以诗作嘉奖年轻臣子,有崔湜、崔溍、邱柒、杜宇等二十三人受褒扬,至九月间,我身边这几人都陆陆续续地受了封赏:崔湜授司礼少卿,邱柒做了监察御史,杜宇进了凤阁,崔溍授咸阳令,十月,我请母亲召回独孤绍,不许,授崔秀秋官侍郎。十一月,张柬之上疏,请复西京为都城,以洛州为东都,讽圣驾还京。


第515章 心魔(四十四)
  长乐公主初进来时婉儿正写到紧要处; 只略向小奚一示意,便又伏案疾书,不曾停顿。待一封制书写完; 加上小小朱印,再抬头时却见公主还站在眼前,两手袖在袖中; 望之甚是端谨。她终究也将自己认定为假虎之威的狐狸; 在自己面前,亦不再如从前那般随性——就像外面那些人一样。一瞬之间; 婉儿竟觉自己切身体会到了武曌当初的心情; 与她现在一般无二的孤单心情。
  她从小便没有什么朋友,同龄人都是奴婢之子; 大多都粗鄙无文; 不但母亲从不许她与这些人来往,连她自己与这些人也从来都说不到一块去。稍长一些; 便被武曌圈在身边,从此日夜戒慎; 对谁都留着三分提防,无意亦无暇与这些人结交。到后来终于可自在些的时候; 却是心性已定; 绝难再交知心好友。与长乐公主倒是要好过一阵子,女人社中亦常常作出些平等的模样,以行字称呼,不分尊卑老少; 但是这些日子也并不曾长久。
  武曌待她越好,其他人待她便越疏远。就算是一向不大拘小节的长乐公主,也难以免俗。尤其是在去年年末那一场风波之后。
  倒是有一个人还肯和她直来直往,就算是装模作样,也装得十分随性自然,可那人又不受武曌的待见,轻易不敢到这一处来——说起来好笑,那人能养出这副性情,多半还是因这位长乐公主。
  婉儿扯起嘴角,缓缓起身,向长乐公主做个行礼的模样,人却不矮下去,代之以微微低头,就算这样,长乐公主似也受得有愧,将身子偏了一偏,眼睛一转,对婉儿眨了一眨,婉儿一怔,便听武曌缓步自门外来,远远便笑道:“阿婉,我又占得一句。”到里面才见公主,脚步一停,面上有几分尴尬,又有几分不甚情愿,站了半晌,还是公主先跪下去,笑眯眯道:“三日不见阿娘,阿娘还是这样精神,上官师傅看着也极好,想是上阳宫这里得天独厚,风景独好,所以养人。”
  武曌要笑不笑地哼出一声:“怎及得你那里人杰地灵?”向婉儿伸出手,婉儿一见她,方才生出的些许寂寞便一扫而空,轻快地走过去,以身体轻轻靠住武曌,武曌不自觉地露出笑,将婉儿手一握:“心情这样好,想是今日没什么大事?”
  一句话便说得婉儿心中一突,复又生出几分空寂来,眼将公主一望,道:“司刑少卿张柬之与秋官侍郎姚元崇上书,请复西京为都城,以洛州为东都。”
  武曌想了一会,才道:“是在汝州和香山寺赋诗,援笔立成的那个张柬之?”
  婉儿刚要开口,却见武曌叹息一声,道:“我想起来了,狄怀英和我推荐过他。”
  婉儿便将要出口的话吞了回去,将武曌的手用力一握,道:“狄公推荐过许多人,我都不能一一记住了,七娘倒还记得。”
  武曌露出缅怀之色,走出几步,随意挑了一张坐席,缓缓坐下:“他临去前反复叮嘱,就是这张柬之一人,我怎么不记得?”将头一转,看婉儿道:“你方才说,他现在是…司刑少卿?”
  婉儿点点头,又道:“七娘不是意将秋官侍郎姚元崇遣去灵武么?姚元崇推荐此人继任。”
  武曌到此时才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姚元崇推荐了他,他又与姚元崇一道上书请求复西京为都城?”
  婉儿一笑:“正是。”
  长乐公主悄悄向婉儿看了一眼,武曌发现了她的目光,蹙眉道:“你还有什么事?”
  公主忙弯腰道:“因家人近日做了些灯彩,儿见着甚是精致,不敢独享,特命人另做了一批更好的,进给阿娘,此外便是从前万安王在左近的别院现既荒废着,儿…斗胆想向阿娘讨这个园子。”
  武曌失笑:“你已有这么大的园子了,怎么还向我讨别人的地方?不许。这园子留着给你阿兄罢。”
  婉儿分明看见公主眉毛扬起、欢喜无限,抬头时却故意嘟了嘴,看似不情不愿地纠缠几句,对婉儿眨眨眼——这时她倒是有几分不造作的生动模样了,婉儿倒是能明白她这一瞬间的心情,偏了头,看武曌一眼,想起公主的模样,竟生出些迟疑,极短暂的一瞬后,复又下定了决心,轻悄悄地道:“阿曌觉得,这事该怎么办?”
  武曌更蹙了眉:“你觉得呢?”
  婉儿道:“我若说我有些生气,你怎么想?”
  武曌讶然挑眉:“我以为你也希望我还政于二郎。”
  婉儿垂下眼,飞快地道:“我自然是希望阿曌立二郎的。但我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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