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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镇国公主-第2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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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这一宅一第的人手,尤其这里面还有许多是阿欢那里派出来的宫中老人,若是才干过人,又怕守礼性子柔弱,受她欺负…如此种种,许多都是我曾设想过的问题,那时婚期未近,虽是担忧,却还不曾深想,现在眼看守礼已要成婚,这些忧虑便止不住地缠绕着我,实在是想仔仔细细地吩咐守礼,说得多了,又觉自己絮絮叨叨、面目可憎。
  好在守礼十分乖巧,我一面说,他便一面听,听得认真,还要寻出纸笔,记上一二——不像他父亲,当年母亲吩咐一句,那厮能顶十句回去——我自己说得不好意思,向他道:“你也大了,我本不该这样管你。”
  守礼便笑:“姑姑待我好,才这样嘱咐我。”眨眨眼,又笑:“阿叔有一回说,姑姑和阿娘都待我这么好,不像他,娘不亲,姊不爱。他一个人在东宫,冷冷清清,也怪可怜的,姑姑若有空,也去看看他罢。”
  我心中一动:“他已娶了妻,生了子,有家有室,怎么会是一个人?”看守礼一怔,不觉垂了眼,慢慢笑道:“大郎这些时候常和阿叔见面?”
  守礼道:“也不是常常,不过阿叔有时候会出宫,寻我们喝酒——不单我一个,李千里他们也一起的,出入都有千牛卫跟从,也和陛下报过。”忽地垂下头,声音中大不自在:“纯只是喝酒,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我故意逗他:“有千牛卫跟着,能做什么出格的事,还值得你特地说一遍?”
  守礼蓦地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道:“那些画…都是他们给的,我…我并不曾看,我虽不怎么上学,也知道圣贤书,‘非礼勿视’…”
  我一下没忍住,敲了敲他的头:“别听那些书瞎说。食色,性也。圣人尚如此,何况我们常人?只是这些事要有节制,还要…还要有正确的方式。”意识到自己竟差点给他做性教育科普,不觉也红了脸,轻咳一声,道:“李千里不是什么正经人,少和那厮来往。你三叔…也未见就好到哪去,和他相处,自己留心。”
  守礼挺直身子看我:“以后我遇事多向独孤将军、崔将军这样的正人直士,还有姑姑请教。
  一句话说得我想笑又不好意思笑,憋了一会才道:“你已大了,许多事,总要有自己的主张,不能人云亦云。你阿叔也好,李千里也好,你大哥、二哥也好,还有独孤、崔二,他们都不是你,便是我也不是你,自己的路要自己走,知道么?”
  守礼郑重地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二平:喂独孤绍,居然有人说你是正经人。
  独孤绍:我不是吗?
  二平:……喂崔二,有人说你家独孤绍是正经人。
  崔二:她不是吗?
  二平:……………………
  #论妻妻和谐#


第446章 心魔(三十六)
  婉儿睁开眼时天已经亮了; 枕边人却还未醒——她睡得极沉; 婉儿动了动头颈,伸展了一下久蜷的双腿,又轻悄悄地将已经麻木的手臂自她身下抽出来; 她却依旧闭着眼安详地睡着,偶然呼吸略沉; 发出一阵疑似呼噜又不是的声响; 冬日的晨光照进来,落在她的脸上,照亮了她微微勾起的嘴角,像是才出生不久的婴孩; 正在母亲怀抱中做着美梦。
  婉儿对自己会想到“婴孩”这事生出些惊诧; 毕竟她年纪早已不小; 卸去妆容之后,看着便更与“年轻”二字无缘,可婉儿看见她时却情不自禁地便要想起这两个字——许是因她近来所为越来越无所顾忌、任性恣意的缘故?
  可近来变得越任性的; 并不止她一个。
  婉儿缓缓起身; 悄悄地从她脚旁绕出去,下地时发出声响; 终是惊动了她,她眼还未睁,人先已翻身过来,舒展四肢,似梦呓般唤了一句“阿婉”; 次后方挣开眼皮,迷迷蒙蒙地来看婉儿,未语先笑:“我做了个好梦。”
  婉儿披上衣裳,坐在床沿,握住她的手:“什么梦?”
  她只是笑着,眼角笑出些褶皱,却又湮灭在晨光中:“忘了。”
  婉儿轻轻笑道:“那便再做一个罢。”
  这话并没有什么好笑处,她却大笑了起来,扯着婉儿的手起了身,婉儿替她拿了衣裳,她却不穿,踱到窗外,手将窗一推,冷风吹过,又丢开窗,任那窗户砰地一声关上,回头问婉儿:“今日有什么事?”
  婉儿将夹袄披在她身上:“今年新任刺史的十五人于今日面圣。”
  她将手捏住袄衫,轻笑道:“我问你有什么事。”
  婉儿抬眼看她:“今日我休沐,想去看看阿娘。”
  她似是有些失望,却什么也不说,略一点头,坐回床边,方道:“阿韦也提议在宫中建图书馆——看来太平这主意很好,你和阿韦都觉得好。”
  婉儿不答,继续拿着衣裳向她身上裹,她穿衣裳也如孩子一般,挑剔来挑剔去地换了几次,终于选好了颜色,裹了几层,又嘟囔道:“热。”
  婉儿默不作声地走开,将窗子打开,外面薄薄一层雪,今冬的雪一直未停,却总不厚,不像是丰年之兆,她的眼顺着婉儿的手看向窗外,望见了雪,不自主地蹙了眉道:“今年好似没有去年冷,命司天监去看,也说不出所以然,只劝我虔心修德,仁德动天。”
  婉儿道:“连年用兵,而今也是稍加修养的时候了。”
  她斜眼来看婉儿,目光中不自觉地带出了挑剔,婉儿知道她在想什么,不慌不忙地道:“不单如此,我以为陛下还当多做善事,以修天和——譬如蠲免税赋,宽免囚徒,遣放宫人之类。”
  她一怔,倏地爆发出一阵大笑:“我只当你要说什么正经事。”
  婉儿将头一昂,半笑不笑地看她:“陛下觉得与民生息不是正事么?”
  她笑:“当然是正事。”看婉儿一眼,笑道:“你拟疏奏来,我就准你之奏。”这一会又不像皇帝了,也不像孩子,倒像个浪荡子,眉眼间都是昨日的情绪,伸手来捉婉儿的手,捉到了,便满面欢欣:“我还以为你不在意。”
  婉儿将手收回去,微微躬身:“不早了。”
  她敛了笑,有些眷恋地看了婉儿一眼,却并不出言挽留:“去罢,明日早些来。”
  婉儿轻轻一礼,慢慢退出去,出门后特地绕了路,看见她自窗内向自己这边看,又绕回去,自正门登了辇,回绮云殿换了衣裳,再去母亲处——水涨船高,母亲已自掖庭搬了出来,独住了一处小院,婉儿将侍奉自己的宫人拨了四个过去,她知道后也并没说什么,反倒又给婉儿添了四个人——到门口便见高力士领着许多人出来,见了婉儿,笑得格外灿烂:“陛下赐老夫人一面镜子、一座珊瑚,并花障、金盒、银瓶、丸药、清酒、蜀锦等物,都已在正厅了,陛下还说,陶光园小殿空着,老夫人若愿意,可往那里去住。”
  婉儿眼看母亲,母亲面上堆着笑,对婉儿一看,婉儿便知已打发过了,轻轻谢了,随阿娘进去,一到里面,母亲便立刻沉了脸:“半人高的大镜,二尺多的珊瑚,十数箱赐物…高力士呼呼喝喝地带人抬过来,唯恐旁人看不见——你可风光了!”
  厅中摆满了物件,金银玉宝,如不值钱的砖石土木一般随意堆砌,闪耀人眼,便是婉儿常在御前,久历富贵,也被这辉煌灿烂小小地震了一下,片刻后,方慢慢地跪下去,抱着母亲的腿轻声道:“阿娘。”有许许多多的话想说,到这时却什么也说不出口,眼圈慢慢地红起来,压低声音,半晌才道:“她…答应为大父平反。”扬起脸,等待母亲的质问,却见母亲颤抖着抬起手又落下,片刻后又抬起,抚在婉儿脸上,眼中慢慢涌出泪,听婉儿又叫了一声“阿娘”,忽地扬手,猛地扇了婉儿一巴掌:“你昨日做了什么?”
  昨日…婉儿想起昨日,不知自己该庆幸还是该懊悔,她还想起早晨躺在床上的武曌,笑容甜美,仿佛婴孩,她想她昨日其实什么也没做,不过是直呼了这位陛下的名字,这位陛下自常人起家,终究也脱不开常人的七情六欲,婉儿很早便知道这一点,却从未想过,自己也不过是常人,贪嗔痴恋,盖不可免。
  婉儿没有回答母亲的话,只是郑重地向母亲叩首,又叫了一声“阿娘”,母亲自她的语声中察觉了什么,低头蹙眉,定定地看着婉儿,婉儿向她拜了一拜,一字一句道:“阿娘…去掖庭告我罢,不孝也好,忤逆也好,随便什么——我正受宠,这事不会有结果,但阿娘自此…便能得脱了。”
  母亲的手又剧烈地抖起来,好半晌才道:“忤逆是大罪,就算这一时没有结果,过后万一被人翻出来,你又将如何?花开盛时,人固然慕其芬芳而忘其所自,一旦花叶衰败,则根下粪土,枝上残叶,哪样不是毁身的根由?”
  婉儿不语,只是伏身叩首,泪水涌出来,透湿了坐席,母亲的呼吸自沉重而至平缓,沉默许久,终是叹息道:“起来罢。我只有你一个女儿,多年来亦是托你之故,方能在掖庭立足。你若有事,我纵苟且活着,又岂能长久?告状的事不要想了,有这闲心,不若和我说说,你觉得陛下更喜欢哪个儿子?”


第447章 地官
  守礼的婚事办得不算盛大; 却也不算朴素。与冠礼一样; 这婚礼最终也是以武承嗣和李旦代李睿而成为了守礼的男性长辈; 反观庐陵那边却没有任何消息——连使者都不曾派来一个。我虽知这多半是母亲的意思,却依旧心生芥蒂; 责备李睿不该如此轻忽长子,阿欢倒是心情畅快; 不以为意。
  新妇容貌于普通人中算得中上; 于宫中便算不得出挑,据说脾气却极好,甚而超过了她父亲千乘王武攸暨——阿欢选她,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成婚次日,拜见长辈; 执杯提盏,温柔恭顺; 毫无宗室骄纵之气,守礼与她同在时,偶然向她看一眼; 她便总要红了脸,含羞带怯地低下头去,不敢与守礼对视,我留心观察守礼的神态,见他面上并无厌恶抗拒之色,方略安了心,转而陪母亲坐着聊天去; 偷眼看阿欢,却还扯着新妇的手,絮絮叨叨问个不住,不觉噗嗤一声笑出来,母亲正和诸女眷聊得欢畅,听见我笑,转头来看,我忙靠过去,扯着母亲的手道:“阿娘阿娘,我想起一个笑话。”
  母亲狐疑地看我,我便一本正经地道:“这是一个冷笑话…”话音未落,便见阿欢一眼横过来,马上又扯着新妇说她们婆媳间的私房话去,安定甚是好奇地问:“什么叫冷笑话?难道还有热笑话么?”
  我道:“阿姊听下去便知。”又清清嗓子,郑重地道:“总之这是一个冷笑话。”闭上嘴不讲下去了,众人本已息了声音,留心听我说话,见我不语,都露出急切之色,连母亲也倾身向前看我:“说下去。”
  我十分严肃环顾四周,再次开口:“这是一个冷笑话…”
  安定道:“好了好了,我们知道这是冷笑话了…然后呢?”
  我慢悠悠地盯着她看,看得她眼睛不自觉地左右转动,一会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二娘好没来由,不说笑话,只顾着看我做什么?”
  我故意嗔道:“阿姊才好没来由,这么冷的天,叫我说这么冷的笑话,冻得嘴都张不开了,怎么说得出口!”
  殿中一怔,倏地发出一阵大笑,贺娄一口茶喷在李真如海身上,李真如海自己也没忍住,捏着糕点的手一抖,将糕点掉在了地上——左右宫人笑得狠了,一下子都想不起来去捡——安定与她的小外孙女儿笑得搂在一团,那小女娘还不到十岁,笑得滚到地上,又扯着她外祖母起来继续笑,武家那几个笑得花枝乱颤,新住进宫里的小四娘都抿着嘴悄悄地笑起来,又赶紧忍住,婉儿笑得斯文些,也是捧着肚子弯着腰,母亲本已靠着她背上,这一下没忍住,笑倒在她身上,唬得左右忙去搀扶,还未走近,母亲自己直起身,一边大笑一边对我招手,阿欢倒是没怎么笑,只于无人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媳妇也没怎么笑,却看见了她的白眼,怯生生地偏头来看我,我对这小女娘做了个鬼脸,定定跪上前,紧紧贴着母亲,面无表情、正正经经地道:“好了,冷笑话说完了,我再说个热笑话。”一句话说得殿中又哄笑起来,母亲已笑得说不出话,指着我好半晌才道:“冷笑话冻嘴,热笑话是不是要烫嘴?”
  我庄重地摇头:“现在是冬天,不至于烫嘴,不过嘛…”慢悠悠地环顾左右,众人皆不自觉忍了笑,屏息凝神来看我,我道:“大冬天的,笑得你们汗都出来了,这不是热笑话是什么?”
  母亲放声大笑,手将我一指,笑道:“太平呀太平。”
  我便接口:“在。”故意学得前世里相声的模样,将尾音拖得长长的,又惹来一波新的笑声,这一回连阿欢也没忍住,笑得前倾了身子,新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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