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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gl]凰涅天下-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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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眉间一粒朱砂小痣,看得军报后小痣一跳,似是冷讽讥笑,双掌一搓,银牌连同军报尽数化为碎屑,再掘了坑将驿站军士掩埋,杀人者便消失在林间。
  
  ***
  幽州峡谷间,名可秀在卫希颜坚持下,只得在石室中再养伤十日。
  
  崖壁石室是左闲风派人秘密开凿,作为名可秀在幽州的第二处别居,洞口隐于峭壁密布的灌木矮丛间,极难发现,石室里侧并有一条密道通向另一出口,只能自内推开,以作不测使用。
  
  左闲风行事果如其人,思虑缜密。名可秀每思及此,心中便浮起哀恸,终未能杀了雷雨荼,但那人中了她的惊箭指,纵使伤愈后半世也不得安生,当算为闲风报了一半之仇。
  
  名可秀养伤两月有余当可行走,却仍然无法提气行功。卫希颜封好石室后抱起她掠入崖底,顺峡谷河流直下,小心护持着怀中女子,奔掠山野间,双臂却始终不曾晃动。
  
  她体内凤凰真气充沛,生生不息,日间奔掠,夜间歇息。不过数日,便越过河间府,再出大名府,近得东京城北郊外,悄行潜入名可秀私宅。
  
  卫希颜按她嘱咐,在大门口换挂了一盏灯笼,近得暮色时分,便有一道人影掠入院中。
  
  卫希颜看清那人正是平素为名可秀驱车的马夫。
  
  “铁衣十二卫铁子见过少主!”一向沉默寡言的车夫声音隐隐激动。
  
  卫希颜听他自报其名,这才知晓此人竟是名可秀身边近卫之首。
  
  “铁大,进来罢。”名可秀捂唇轻咳一声。
  
  “是,少主!”
  
  铁子推门进入,单膝点地一拜,起身向卫希颜微一颔首,垂手恭立道:“少主,堂口很挂念您!”
  
  “让大家忧心了!”名可秀微笑道,“铁大,宗主伤势如何?”
  
  “禀少主,宗主已闭关,嘱您勿需挂念。”
  
  名可秀神色一黯,爹爹竟然闭关,想是伤势严重,好在性命无忧,想及此她重又振奋,侧头对卫希颜笑道:“希颜,你两月多未回府,汶儿定然焦虑,有铁子守在此,你先回府可好?”
  
  卫希颜想了想,点头道:“我去去就回。”走到门口又不放心,回头叮嘱道,“你待在房内莫要乱动。”
  
  名可秀噗哧一笑,“知道了,卫啰嗦!”
  
  卫希颜这才放心,急急冲入夜色,奔掠跃进新酸枣门城墙内,悄悄回到驸马府。
  
  茂德刚刚睡下,突然惊醒坐起。卫希颜一伸手捂住她唇,“汶儿,是我!”
  
  “姐姐!”茂德惊喜扑入她,“你没事吧?担心死我了!名姐姐可好?”
  
  “我没事!”卫希颜轻拍她背,简言扼语道,“可秀受了重伤,我护她回江南。你明晨告诉三叔,我当在月底赶回京城。”
  
  “姐姐,你万事小心,京里勿需担心。”姐妹俩絮絮一阵,卫希颜不放心名可秀,带了几件衣服后便与妹妹匆匆道别,又潜入顾瑞房中。
  
  驸马府总管在初惊后迅速回复镇定,按卫希颜交待从府库悄悄取出山参、银两等物打包交到驸马手中。
  
  卫希颜再度潜回城北私宅时铁子已隐入厢房,名可秀半躺于榻上持卷未睡,看见她进来眸色晶莹,笑道:“怎回得这么快?”
  
  担心你!卫希颜放下手中包裹,除了靴子衣物上榻,拿走她手中书卷,皱眉道:“这一路都宿在林间,终于能安枕睡到床上,怎么还不早睡?”
  
  名可秀偎向她,笑道:“等你啊!”
  
  卫希颜见烛光下的她浅笑嫣然,容色虽仍略苍白,碧波流转间却是风姿动人之极,不由心思一荡,倾唇吻去。
  
  两人细密轻吻,卫希颜担心她心口伤势,不敢长吻,将她抱入怀中,头挨在她颈间,突然又想起那日林间惊惧一刻,不由心底打颤,身子微抖。
  
  名可秀轻抚她背,柔道:“还在后怕?”
  
  “可秀!”卫希颜倏然抱紧她,声音哽咽,“别吓我!别再吓我!”颤颤语音中带着沉沉恐惧。
  
  “可秀!我真怕!”
  
  “你若真有不测……”想及唐烈守着云青珂冰棺十二年,她就一阵发抖。名可秀若有三长两短,她便毁了天灭了地,让伤她的人全数陪葬!
  
  “不许你再身涉险地!”卫希颜咬牙道,五指与她深深交缠,借以减除心中惊跳后怕。
  
  “希颜,不会了。”名可秀柔语承诺,心中低叹,希颜,我也害怕啊,害怕再也看不见你!
  
  ***
  宣和七年九月二十七,京城。
  
  河北西路中山府知府詹度密报枢府:金人调集女真军、渤海军、奚军、契丹军和汉军,于边境附近驻扎,恐有南侵之意。
  
  童贯接报后不由皱眉,亲信宦官梁方平察言观色道:“太尉,金人怎会南侵?这詹度未免太过大惊小怪了!”
  
  童贯冷哼一声,“金人至多劫掠些财物罢了!南侵,实属无稽之谈!”随手将那千里军报扔到一边,不再理会。
  
  ***
  雷雨荼斜卧在常胜军营的帐幕里,苍白面色愈发薄透如纸,仿佛一滴水便能浸润。
  
  一道人影无声潜入,眉间朱砂小痣嫣红艳艳,见得雷雨荼苍白面容,眼底痛色闪过,咬牙道:“名可秀竟伤您如此,死了倒便宜她了!”
  
  雷雨荼抚胸喘了两下,微微摇头,名可秀真的死了?
  
  他心中总是有着存疑,尽管名花流在江南秘不发丧,一切照常的姿态似乎更昭示欲盖弥彰,但他终有着一抹怀疑。或许,这么多年相斗相持,他不敢相信那女子便能如此轻易死去!
  
  微吸口气,他问道:“朱砂,军报截得如何?”
  
  眉心一点朱砂痣的男子面现愧色,“公子,燕山府、河北路的军报均已截下,但中山府詹度那厮谨慎,竟然除了驿报外,还派了私从入京密报童贯。”
  
  雷雨荼薄如浸润的苍白面容淡定如恒,摇头道:“不妨事!这大宋朝的臣子,向来对边境战事不敢乱报,万一无事,便会被那帮书生盖上“妄启边衅”的帽子,别说詹度一封军报,便是河北州县全报,童贯也会压下不报。”
  
  奸宦也有奸宦的作用!否则,当初何必费尽心机,屡屡阻止名花流暗探搜集童贯贪贿军饷物证,为的不过今时一用。
  
  更何况,三年一度的郊祀可快到了!雷雨荼苍白唇角勾起一抹讽笑。
  
  朱砂躬身退出,面上隐现敬服之色。
  
  ***
  江南名花流总堂,名可秀接住院中一片秋叶,转瞬就到九月底了。
  
  花漆夫等人见她回归,心中大定。名重生受伤之事仅名花流八大高手和部分铁卫知晓,众人强抑的不安在见到名可秀安然无恙后,终于得以放下。
  
  卫希颜护送名可秀回江南,花漆夫、水沁辰、谢有摧等人虽对她和名可秀的关系颇有揣测,但这位清圣驸马在危急关头救下名可秀,他们身临惊怖一刻,自是对之感激甚深,因此纵有猜疑,也唯压在心底未显于外。
  
  卫希颜那日令天地失色的惊心动魄一剑,让花漆夫这老练人物回想起了昔日江湖中某个传奇家族。
  
  “舅舅,希颜确是云家人!”名可秀微咳着证实了他的揣测。
  
  花漆夫目光大盛,“云家人,怎会娶公主?”他眼光毒辣,自是看出名可秀隐藏的情意,对卫希颜的驸马身份便如骨梗在喉,十分不快。
  
  “舅舅,茂德是希颜的妹妹。”名可秀不愿花漆夫对卫希颜心存误解,遂将唐大小姐昔年之事略讲一遍,却隐去了卫希颜女子身份。
  
  “原来如此!”花漆夫连声慨叹,对唐碧颜敬意油生,叹得一阵他又欢悦起来,压在心头三个月的块垒陡然间消去,不由哈哈一笑,翘起拇指道,“云小子不错!秀秀,有眼光!”
  
  名可秀面色微红,便听得远远的自堂西演武场方向传入轰然叫好声,不由摇头失笑道:“三叔又拉希颜切磋武技了?”
  
  花漆夫捋须大笑,“你三叔就一武痴,见了那小子,见猎心喜手痒心痒得紧!”
  
  名可秀轻轻一笑,突然容色一肃,回到两人先前话题,“舅舅,北边形势如何?”
  
  花漆夫苦笑一叹,“我们北方情报网全数破坏,江北人员已撤,小情和之意正努力从支离破碎的消息中整理,希望能理出个眉目。”
  
  名可秀黛眉一蹙,便见前方一抹浅蓝,不由唇角一扬。卫希颜身影掠入,名重落紧跟她之后,一路蹦窜跳跃极度欢喜,远远的便叫嚷道:“可秀侄女,你喜欢的这小子不错啊!”
  
  名重落自少痴武,武艺超群,武功仅次于名重生,位居名花流八大高手之冠,但对人情世故却一窍不通,说话行事直率如孩童,是以武功虽高,却仅在名花流武技堂领了个讲武长老的闲职。他于世事不通,偏偏澄心极透,见得二人一眼便道破其间情意。
  
  名可秀纵是大方自如,也被他口无遮拦一句“你喜欢的这小子”惹得面颊起晕,花漆夫暗笑一声悄悄溜走,留下不识相的名重落犹在那指手画脚大谈方才切磋的领悟意会。
  
  终于待得名重落心满意足离去,两人方得以独处。
  
  “可秀!”卫希颜靠近她,见名可秀颜色仍是微带苍白,心中扯生生的痛,想起她心脉之伤需得多时方可调养完全,胸口不由顿涩苦楚,深刻领会到名可秀昔日为她受伤担忧的心情。
  
  “希颜,你该回京城了。”名可秀深凝她一阵,暗叹一声,心底万分不舍,理智却让她不得不道出此句。
  
  “我知道!”卫希颜抬起手指,自她脸颊抚至耳垂再到颈肩,一寸一寸无限眷恋,幽幽叹息,“可秀,舍不得你啊!”本该送你回江南后便走,日子却一拖再拖不忍离去!
  
  但计算时日,赵佶的清神丹差不多将服尽,她必须回京了。
  
  名可秀握住她手,温柔一笑。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
  卫希颜是和宋之意一起返回京城。
  
  临行前,她曾侧面提醒名可秀,金兵或会南侵。名可秀却似早有预料,但雷动将名花流北方情报网尽扫,他们已拿不到金兵意图南侵的证据,空口白话谁信?
  
  名可秀指派宋之意回京,意在提醒朝中清流。但那帮文人固然忠直,却顽固不知变通,能否采信他们之言尚在未知之数;即便信了,没有证据,亦难以取信于赵佶。
  
  卫希颜不忍见她愁烦,离开前曾笑道:“我回京向赵佶敲边鼓。”
  
  名可秀却肃颜制止,“希颜,不可!你在赵佶身边待得多时,当知他心性,这奢迷昏君断不会相信金欲亡宋,你手中无证,妄图进言,反会让赵佶多疑,让童贯、蔡京他们抓住把柄攻击你,得不偿失!”
  
  她蹙紧眉头又道:“我唯一担心的仅是郭药师,燕京若生变乱,金人便可长驱南下。”
  
  卫希颜耸然动容,“你是说雷动会勾结金人、出卖大宋?”她神情不可思议,扬眉道,“雷动这么做,对惊雷堂有何好处,反倒落个汉奸的骂名?”
  
  名可秀叹息一声,“勾结是有,却非出卖!”
  
  她有些疲惫地微微一闭眼,缓缓道:“雷动此人,心气高傲,雄心远略,断不会向金人屈膝!只是天下苍生,在他眼中也不过刍狗,为了大局,断会舍得割肉重生!”
  
  卫希颜似是有所了悟,又不全然明白,见名可秀心力交悴模样,心中一痛,拥她入怀。
  

作者有话要说:改错字重更~~~

备注:名重生……重字读chong;燕山府——即燕京。




兵乱将生

  宣和七年十月初四,天晴,无风,卫希颜回得帝京。
  
  她和宋之意在城门外分手,各自入城,到得驸马府已近暮色。
  
  驸马回归,府中自是一片欢腾。卫希颜一路紧赶,昼夜不停,此时也觉有些疲惫,香汤沐浴后,方觉精气神回得七分。
  
  云青诀尚未回府,卫希颜和妹妹斜卧于榻上,细语离去后京中情形。她此时方知唐青衣已带雷枫回唐门,二人临行前到府拜访,雷枫未见到她极度失望,留言嘱其明年七月定要至唐门参加她的婚礼。
  
  卫希颜不由感喟,雷动此时让唐青衣带走雷枫,或是想让二人避开即将来临的兵乱?
  
  她和雷动因名可秀之故,已成对立之局,青衣与小枫远离汴京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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