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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gl]凰涅天下-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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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彦立时省起蔡绦之事,哈哈笑道:“驸马所言极是,今时果是赏乐的好时节!”
  
  两人会意对笑。
  
  隔着茶案坐定。卫希颜为李彦斟茶,自袖中摸出一物递去,“大官请看此物,也是轲自界身巷拍得,还请赏鉴一二,看值几何?”
  
  李彦入手温润,巴掌大的羊脂白玉,右下角镌刻一道『桓』字,顿时面色一变,皱眉道:“此物虽尊,然长埋于尘,已失其贵气!”
  
  卫希颜悠悠然一击瓦缶,微笑道:“大官,世人皆好玉音清润,却不识这缶音沉厚。好玉者众,得玉者泛泛,然惜缶者可得几人?”
  
  “未知大官是欲做好玉者泛泛之一人,还是爱缶者寥寥之知音?”卫希颜清灵秀逸的颜容笑得意味深长。
  
  李彦闻言灰眉一耸,继而目中精光闪烁,垂眉沉吟不语。
  
  卫希颜提槌又击瓦缶一下,微笑道,“既然缶音已示声色,我等何妨静听一二?”
  
  李彦面容不动声色,衣袖却一拢,将玉佩收入,微笑道:“既是良音,当与驸马共赏。”
  
  ***
  
  “蔡绦完了!”
  
  卫希颜暮昏入得城北,将与太子会面所定计谋,以及李彦之事告知名可秀。
  
  “蔡绦被弃是意料中事。”
  
  名可秀浅笑盈盈,“蔡绦常年侍君,逢迎媚君的诗词无数,赵佶擅长金石赏鉴,那西清诗话是否蔡绦亲书,皇帝看得几眼便分明,蔡绦想辩也辩不了,更不能拿帝姬来说事。若不然汶儿一否认,他便得担上诬陷皇家之罪,罪责更难轻饶!”
  
  卫希颜哈哈笑道:“我听李彦讲,那几只在御书房几乎吵翻了天,赵佶那厮禁不住,差点昏晕过去,之后大发雷霆,茶盏子差点扔到蔡绦身上,吓得他脸都发白了!哈哈!”
  
  名可秀见她一副幸灾乐祸、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只觉可爱无比,忍不住在她颊上轻吻一下,道:“蔡京持政十七年,老奸巨猾,若蔡绦不得保,或将会壮士断腕,以求皇帝罪不及太师府。”
  
  卫希颜忍不住赞道:“可秀见事明白!”复又皱眉,“话说赵佶和蔡京这两人,若不是一个昏君,一个奸臣,倒真堪称君臣相得的典范!想那蔡攸、蔡绦先后大罪下马,竟也影响不了这厮在赵佶心中的位置。”
  
  名可秀淡淡道:“希颜可知,蔡京书法极是出色,名列我朝书法四大家之一,便连米芾也自言不及!赵佶每为之赞赏,并曾将蔡京书法之贴诏行天下褒扬,令士子相习!这对君臣由艺而赏,蔡京又极擅察颜逢迎,赵佶自是待之亲厚不比常人。”
  
  卫希颜大讶道:“苏黄米蔡书法四大家,那蔡怎的是蔡京?”她印象中应是苏东坡、黄庭坚、米芾、蔡襄四人,哪得蔡京?
  
  名可秀冷嗤道:“若论书法,蔡京或胜蔡襄一筹,然其人奸佞误国,举世皆恶,遂共褒蔡襄而贬蔡京,可见人若恶其行,必将恶所有!”
  
  “这厮活该!”
  
  两人笑得阵,名可秀瞟了眼渐黑的天色,斜嗔她一眼,“还不回府?”
  
  卫希颜将脸埋入她颈中,“又赶我了!”
  
  名可秀唇角扬起,纤指自她湖蓝色的长裙上滑过,轻道:“你若每时回得这般晚,让汶儿身边的宫侍怎么想?”
  
  卫希颜自是明白这个理,只是心中舍不得,叹口气站直身,哀怨道:“我去换回衣服。”自名可秀为她备了几套女装后,她便爱上了那如水滑缎的感觉,每入宅,必先换上女装与名可秀相处。
  
  她换回男装方待离去,窗外几可不见的小黑点突然扑入,名可秀解下小黑足上竹管,抽出纸卷只看得两眼,挺秀颜容顿时一变。
  
  “可秀,怎么了?”
  
  “出事了!”名可秀清冽语音陡然沉郁。
  

作者有话要说:改错字重更~~~




风雨欲来

  左闲风一路狂奔,鲜血自黑衣上滴落入尘。
  
  快了!快了!
  
  前方隐约可见灰色的城墙轮廓,他心中一定,只要坚持撑进河间府,他便能将消息传出去。
  
  左闲风将全身功力提到极致,身形如电掣风驰,内脏已经碎裂,他心中却是热血沸腾……还有三十丈……二十丈……
  
  陡然,一大片冷浸浸的寒罩上头顶,如泼天雨水将一腔沸腾倾盆浇灭。
  
  只差十丈!左闲风陷入永沉的黑暗前,唇边唯得吐出半句:
  
  “少主,田干是……”
  
  ***
  
  “轰隆隆!”天际突然一道雷声,原本灰暗的暮色转瞬间被大团的乌云压入一片暗沉,天色顷刻如墨夜。
  
  卫希颜心中一紧,疾步近前抚上她肩,“可秀,出什么事了?”
  
  名可秀心中沉痛,眸光刺入暗墨天色,“闲风死了!”
  
  卫希颜一震,搂住她腰。名可秀靠在她怀中,一时悲痛难禁,掌指间纸条尽数化为碎屑纷纷落下。
  
  闲风!
  
  名可秀心口悸痛,突然回身将头深深埋入卫希颜胸前。两滴泪,沁出,没入浅蓝色衣襟。
  
  “可秀!”卫希颜心中疼惜,紧紧抱住她。
  
  名可秀纤指攥得发白,“田干!”
  
  “田干是谁?”卫希颜轻抚她背。
  
  “郭药师心腹幕僚!”
  
  名可秀倏然挺直身,微吸口气,脱离她怀抱走到窗边,清冽语音将沉幕刺得冰寒,“名花流在河间府和真定府以北的情报线全数被破坏了。”
  
  卫希颜突然打个寒噤,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名可秀沉吟一阵,转身走近她,目色坚毅,“希颜,我要去北境一趟!”
  
  卫希颜心头急跳两下,脱口道:“不许!”
  
  她强行压下那一刻的不安,倏然将名可秀拉入怀中,“敌在暗,你在明,我不放心!”
  
  “希颜,我会带人随行。”名可秀目光幽幽沉沉,“我去送闲风最后一程。”
  
  卫希颜心下自是知晓,以左闲风的身份突遭横死,河北路必是人心惶惶,名可秀若不亲至,将寒了属众之心,她既明此理,唯得暗叹一声,不再劝言。
  
  便听屋外雷声沉响,风雨欲来。
  ……
  
  ***
  
  宣和七年六月初十二,东京。
  
  皇帝突降罪旨,诏斥领枢密院事蔡绦『私编禁集,以苏轼黄庭坚为本,有误天下学术』,贬职迁知江宁府。
  
  太师蔡京上折请罪,皇帝斥其教子不严,勒令闭府三月。
  
  诏出,清流士大夫额手称庆,帝京街巷一片欢腾。蔡党中人齐齐缄默,但私下出入太师府的轿子却陡然密集了起来。
  
  六月初十五,皇帝诏旨升白时中为太宰,领政事堂相位,同时对弹劾有功的童贯、李邦彦均有赏赐褒奖。
  
  卫希颜私下不解,弹劾蔡绦为童贯和李邦彦密谋挑起,怎地最大得益者却是白时中?
  
  云青诀一语道破天机。他曾隐匿梁师成府上八年,平素于花圃中多听得梁师成与同党心腹议事,对朝中大臣脾性也有几分了解,淡言解释道:“白时中此人无甚主见,李邦彦将他推到台前自家便少了两分危险,以后若得时机,必是一脚踹了白时中,自行上位!”
  
  卫希颜思得两下不由深觉有理,果然她于北宋朝的人事知悉仍有差距,需得时日磨砺才行。
  
  过了五、六日,东宫传来消息,康王赵构与白时中、李邦彦的联结较为顺利。
  
  卫希颜却无甚欢悦,因名可秀已离京五日。
  
  她心有挂虑便寝食不安,夜里每每辗转多时方才睡去。
  
  ***
  
  宣和七年六月二十,河间府。
  
  青色缎子大片大片垂落,清风凌乱,吹得灵堂布幔荡出一片青色郁海。
  
  “少主,属下家乡西宁州,那里青色海子连绵一片!”
  
  “青色海子,让人听之神往!若得时机,可秀定当前往一游!”
  
  名可秀肩背挺直,端立于灵堂之中,青色缎子飞扬,拂去左闲风昔日颜容。
  
  “少主!”河北东路堂主夏九尘双眼中遍布血丝,显是几夜未睡,抱拳行礼后,身形微侧让开,声音沙哑道,“属下接到您的飞讯后,按嘱未动左堂主遗体,等您看后再入殓。”
  
  名花流左护法谢有摧看了一眼挺立不动的名可秀,偕身边四位随行高手默默上前。
  
  棺中寒气透出,五人齐齐单膝点地,双手交叠置于膝盖,额头重重磕上手背,以宗派最高礼节恭送死去兄弟安神上路。
  
  名可秀凝目望前,缓缓抬手,“你们且先下去,我想单独待一阵。”
  
  “是,少主!”
  
  名可秀慢慢行前,走到棺前。
  
  棺是石棺。夏九尘将左闲风遗体保存得很好,几乎是按发现尸体时的原样摆卧在石棺中,四周放置冰块,维持尸体不臭不腐。
  
  左闲风胸前黑衣血渍大片,左手张开抚在胸口,眉锋紧皱,面上隐现焦灼之色,嘴唇微张,似是临死前急于要说出什么。
  
  闲风,你想告诉我甚么?
  
  名可秀目光落到他右手。紧握成拳,拳眼向内贴于腿侧,那拳却是握得有些奇怪,拇指屈起压在四指之下;若是旁人看了,或以为那是死者临死前的愤懑所至,但名可秀熟悉左闲风,他绝不会如此握拳!
  
  她凝思良久,手掌伸出,将那双焦灼星目轻轻阖上,黛眉下双眸沉痛一闭,再突然睁开时,目色清冽寒人。
  
  ***
  
  宣和七年六月二十五,康王府。
  
  “大哥、希颜,”赵构神采飞扬道:“我前几日分别约了白蒙亨和李士美赏茗,两位相公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亦有言‘祖宗家法不得相违’。”
  
  太子赵桓目芒一闪,祖宗家法不得违,便是遵循立嫡不立幼,不由唇角划过笑容,颔首道:“九哥辛苦。”
  
  卫希颜却有些神思不属,赵桓连叫两声她才省过神,哈哈一笑掩饰道:“突然想起一事,今晨福儿曾提起久未食得史家瓠羹,有些挂念……”
  
  赵构拍腿大笑,“难怪希颜心思不定,原来在转着念头怎么讨好五姐,哈哈哈!”
  
  赵桓也不禁微微一笑,体恤道:“如此希颜便早些回府,这会儿赶去西角楼大街,估计还能赶上史家瓠羹的最后一碗。”
  
  两人暧昧眼色中,卫希颜起身告辞。
  
  林望驱车到得西角楼大街,正逢史家瓠羹卖出第九百四十一盏,卫希颜不由眉梢微皱,这数字,似乎不吉利。
  
  车回驸马府,茂德看见史家瓠羹果然欢喜。两人用罢晚膳,卫希颜去到西院。这些时日她心神难定,便夜夜去找云青诀切磋云家剑法,倒生出新的领悟。等她再回房时已过亥末,茂德隐有困意。
  
  两人熄灯上榻。卫希颜照旧翻来覆去无法安枕,终于夜半迷糊睡去,猛然间惊醒坐起,喘息微促。
  
  “姐姐,做恶梦了?”茂德被吵醒,起身关切道。
  
  “没事。”卫希颜摇了摇头,重又躺下,却再也无法入眠。
  
  茂德知她心结,轻叹道:“姐姐,你若不放心名姐姐,何不亲去北地一趟?”
  
  卫希颜苦笑摇头,“我也想去,但京中之事如何走得开?”
  
  “姐姐,童贯一时死不了,你又非一去不回,暂离得一阵又有甚么要紧?”
  
  卫希颜黑夜中眼神一亮,眸底却仍有踌躇。
  
  “姐姐,京中有三叔和十七叔看着,府中又有顾瑞,你不用担心我!”茂德笑道,“唯一需要顾虑的,是以何借口离开京城。”
  
  卫希颜豁然开朗,纠结七、八日的愁绪顿然解开,欢喜之下不由抱住妹妹笑道:“还是汶儿聪明,我怎就没想到!”
  
  茂德噗哧一笑,“姐姐,你这是关心则乱!一遇到和名姐姐有关的,你就慌神了!”
  
  卫希颜面上一热,被妹妹说得颇不好意思,幸得黑夜看不清自家神情,笑着放开妹妹,轻拍她手背示意睡去,心中盘算着明日忽悠赵佶,心情一松,一忽儿便睡熟。
  
  翌日清晨,卫希颜一大早起身,胡乱扫了两口早餐便乘车出府直往皇宫而去。
  
  徽宗颇有些讶异,难得在辰时前便看见驸马,然而晨光下见到清灵美姿的驸马终是桩赏心悦目的事,尤其是手中握着熟悉的玉瓶时皇帝愈发觉得心情美好。
  
  “爹爹!”卫希颜强忍着鸡皮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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