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茶小说网 > 耽美电子书 > [gl]凰涅天下 >

第538章

[gl]凰涅天下-第538章

小说: [gl]凰涅天下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变法之上——后二者虽然提出了良法,但实施失败了,没有建起“功”。

    然而,建炎新政的真正设计者是名可秀,而她隐在幕后指挥,这“立功”自然落不到她头上——名可秀对此并不在意。

    但是,身在朝廷、为建“事功”奋斗的大公党成员们却很在意。儒家士大夫的最高追求是什么?不是功名富贵,也不是死后追谥为“文正”,而是“死而不朽”!——“三不朽”是最耀眼的青史留名!

    丁起树立“三不朽”的“立功”,除了他自身的能力、智慧外,还与名可秀的造就分不开,这对大公党成员们太有鼓舞意义了——谁不想成为治世之名臣,然后更上一层楼,成就“立功”之“不朽”呢?

    名可秀以“立功”的荣耀造就追随者的辉煌,这是非常聪明的做法,也能起到很好的激励作用。

    对于名可秀自身而言,即使她身处幕后,无法光明正大地成就“立功”,但她的《论语集注》被宋周两国都颁定为官学教本后,就已确立了她大儒的地位,而她创建的共济会规模越来越大,影响也越来越大,真正做到了“博施济众”,而其成法可为后世借鉴,可谓“惠泽被于无穷”,从这个层面来讲,已经达到了儒家践履躬行、德施天下的“立德”标准了。

    但是,儒家的“三不朽”的范围是模糊的,标准也是不明确的,更多的取决于儒者们的认可和尊崇,确切地讲,是当世大儒和名儒们的认可,而名可秀身为女子,这就使她在男尊社会里获得“儒宗”这种认同比起其他大儒要艰难得多,换句话讲,就是认可她为儒宗的心理水平线被扯高了。

    而名可秀的《中庸正义》成为宋周两国先后颁定的官学《中庸》教本,她在儒学界的声望再次达到了一个高点,稷下学宫祭酒谯定在一次学者集会上公开赞誉她为“南北儒宗”,得到了大部分稷下学者的认同。

    这不仅仅是因为《中庸正义》成为名可秀的第三部官学儒经教本,而是因为名可秀对中庸精神的诠释,或者说创新、树立。

    如果说名可秀诠释的《论语集注》和《大学正义》还是在纠正前辈大儒的谬解,那么《中庸正义》就是在“仁”的核心上,以“中、庸”为大本,完善地阐发了儒家的中庸精神,确立了更适合治世、平天下的儒家世界观和方法论,这是对孔子“中庸”思想的最圆满的诠释。

    为什么这么讲呢?

    因为孔子虽然视中庸为至高之德,但在《论语》中明确提及中庸的只有一句话:“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其中庸思想是散落、隐藏在《论语》的章句经义里。子思著《中庸》文章,将孔子的中庸思想阐发了出来,但子思的“中庸”只是儒家思想中的一种,如仁义、礼乐、孝慈、忠恕、圣知(圣智)等,而地位还在仁义、礼、孝慈之后,故一直未为儒家重视,直到北宋才开始注重,二程并做有《中庸解》,但是二程诠释的“中庸”仍然是“独立”的,没有成为儒家的纲绳,而这个“纲”本应与仁这个“核”同等重要——没有“纲”,以“仁”为核心的儒学就是散乱的,没有一条纲线把它们串起来。

    而名可秀做了这件事。

    她以五句十八字作为中庸精神的纲,以中庸精神作为整个儒学的纲,不仅将儒家思想串连了起来,而且实现了范仲淹提倡却未做到的事——将儒学化繁为简。

    “化繁为简”是名可秀做到的第二件事,这件事的意义同样重大。

    它使儒学的微言大义变得浅显易懂——这样才能真正普及。

    这是名可秀注解《论语》和《大学》就在做的事,而《中庸正义》更进一步,树起了儒学的“纲”,有了这个“纲”就将整个儒学都变得简单起来了,这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

    儒学只有变得浅显易懂,才不会成为“高阁学问”,传到后世子孙就会半知半懂,或懵懵懂懂,至最后不懂就束之高阁了,更糟糕的一种结果是,因为没有真正学明白而谬解或阉割儒学,那就成了误国之学了,害人害世。

    所以范仲淹不愧是有极远大目光的儒宗,一早就提出化儒学为简,而他没做到的事,名可秀做到了,单论这个治学的功绩,就已在范仲淹的“立言”之上。

    名可秀还做到了第三件事。

    是什么呢?

    两个字:条理。

    这是可以与“化繁为简”相提并论的两个字。

    北宋的儒家们,从范仲淹起,至胡瑗等宋初三先生,再至庆历五先生,又至王安石、司马光、苏轼等新旧两党的儒学大家,都各自修注儒学,但他们都并没有将儒学有条理的归类,或分出层次,学儒经的人仍然看不到儒学的整体脉络,研读儒经如同瞎子摸象,没有清晰的整体,又如同大海里的游水,茫茫一片。

    自周敦颐、邵雍、张载、程颢、程颐这五位先生起,开始注重将儒学条理化,目的是为了让儒学易懂,但他们没有成功,比如周敦颐和邵雍这两位易学大宗,都将儒学太极化,以“太极”为儒学的“纲”来解释儒学,首先这个“纲”就抓错了,不仅没将儒家思想串连起来,而且还往更玄妙的方向狂奔而去了,太极本就是极高深的“道”,越解释越玄乎,让人怎么学呢?

    名可秀三万字的《中庸正义》做到了这件事,以中庸为纲,将儒学条理化、层次化,其上为宇宙观,其下为世界观,完整而又清晰,而方法论具体,儒家目标分阶段——这样才能普及做到,否则浅显易懂了、知道了却做不到,那就是只有认知而无法践履的学问。

    这一点是至关重要的成就。

    儒学修到这一步,名可秀可以说已经超越了孟子之后的历代大儒。即使还有儒者心理接受不了一个女子在儒学上有如此成就,但是不得不承认,名可秀的“立言”已经超越了北宋儒宗范仲淹的“明体达用之学”(认明儒家之经旨而经世济民之学)。

    范仲淹的“明体达用之学”一革汉儒以来的章句训诂之学,开启了宋学的重义理、重创新、重学问的经世应用,故被称为开启宋学之儒宗。而名可秀的中庸精神确立的儒家世界观和方法论包含了“明体达用之学”,而在内涵的深度和广度上又远远超越了它——只此一点,就可以确立名可秀儒宗的地位,何况还做到了“纲”、“化繁为简”、“条理”这三件大事呢?

    为什么宋周两国的礼部都颁定《中庸正义》为官学教本,并将《中庸》从《礼记》中提出来,单独增加为经义考的科目呢?就是因为看到了这部《中庸正义》的真正价值和对儒学的重要意义。

    故,名可秀儒宗的地位确立无疑。

    不仅仅是南面大宋的儒宗,也是北面大周的儒宗。

    有人质疑吗?

    当然有大儒质疑,质疑她诠释的一些经义或创新提出的一些观点。但是,你能建立起一个比她树立的“中庸”更为清晰、更为完善的儒学的“纲”吗?你能比她的“化繁为简”更为简吗?你能比她的“条理”更为条理吗?

    ——不能!

    那就无人质疑,因为无人能够质疑。

    所以,与二程的儒宗地位多有北周学者质疑、张载的儒宗地位多有南宋学者质疑不同,名可秀的儒宗地位一旦确立,就无人可以质疑。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稷下论学十七章,就好像那种亢奋的状态一下子枯竭了下去……这思绪也在空中飘荡了好几天,才又落定了~

    这一章是昨晚上写完的,某一般凌晨五点起床,看一遍修文——今天八点钟有个重要聚会,在郊外比较远的农庄,六点钟就得出发,所以来不及修文了。本来昨晚上睡觉时还想到应该增加一段内容,于是,放到后面章节合适的地方吧。

  ☆、重定理学(上)

     名可秀儒宗地位的确立;影响了很多人、很多事。

    首先,对理学的影响很大。

    “理学”是卫希颜提名;名可秀定义。最初是因凤凰书院内各学派思想的百家争鸣碰撞而萌生;建炎六年正式创名立为学派,当时名可秀对“理学”的定义是:

    “理者;究天地万事万物之理。”

    又概定理学“三分”:上曰天人之理;即天道;中曰道德性命之理,即人道;下曰格物之理,即物理。

    其中;格物之物理,包括算学、天文、地理、物理、化学、工械;即“形而下者谓之器”;儒家又称为“百工之学”。

    大宋很重视“工”,因有辽、夏的边患威胁,但对内又重文抑武,所以比起前朝历代都更依赖于军器的犀利和守城工械的防御力量。但是,“工”毕竟是旁门左道,不比正统儒学,士子入仕还是要读儒经经科考道路的,所以即使有这方面天赋的士子很多也会弃之不学。

    最初凤凰书院设格物学科时招生人数很少,就是这个原因。那时建炎新政的工科制举才刚开一年,对士子的影响还不大。直到工科制举陆续考了三届之后,进入格物科的学子才渐渐增加了。

    后来,随着理学的名声扩大,包括:格物学科出的成果应用到军事、农事和工事上,受到朝廷不少表彰;理学的学者们在有影响力的论刊和报纸上陆续发表文章宣扬学说,又与其他学派进行辩论,宣扬理学;以格物和自然认识为主的《自然》杂志的读者群越来越大;后来新创的《探索》杂志引起的探索者团队的火热,等等,这使理学名声宣扬的同时影响也日益扩大,吸收了越来越多的学子加入到格物学科。

    至大宪十二年时,理学创建已达二十年,从最初幼嫩的花骨朵长成了历经风霜的花树。

    但是,与新学、程学、温学这三大学派相比,理学还是弱势学派。

    虽然理学的名声已经很广,影响范围也很大,但是真正尊崇理学的儒生却不及新、程、温三学。

    一个主要原因,就在格物之理上。大多数儒家不认同理学的格物之理是儒学,对此一直有攻讦,包括书院内的很多儒经夫子都不认同,而外部大环境更是重经义轻物理。另外,《自然》杂志扩大格物学科的影响的同时也给理学带来一个负面影响——使天下读书人产生了一种误解,认为理学就是“格物之理”的学派,而理学的究天人之理和道德性命之理反而被忽视了,或者说被格物之理遮蔽了。

    这对理学的发展显然是不利的。

    作为理学三位学派领袖之一,名可秀不由反思,对理学的定位是否出现了偏差?

    在理学高层的讨论会上,苏澹、蔡发这两位学派领袖认为理学太全了,形而上、中、下三者皆具,这使理学的包容性很强,但是,万有不齐,物理自然不同,如何从物理各异之中求得一个统一的天理?这是理学还没能解决的问题。

    苏澹道,天理是一,而物理是多,在现实的存在之中,如何从这物理之多中识得天理之一,如果用格物致知的方法,就事事物物去穷理,以期用力久之,而一旦豁然贯通,“则众物之表里精粗无不到,而吾心之全体大用无不明矣”,这显然是主观的唯心论,易陷入自大、狂妄。

    蔡发道,从物理中见天理,从主观唯心上来讲是可行的,但是在存在的实践中根本就是无效的,人生有限,如何可穷尽物理,又将不同物理贯通为一?这完全是思想的事情,而不是存在的事情——“格万物而致知天理人性”,只是在思想逻辑上合理,在实践中却无效。

    沈元、陈旉、陆宸、周执羔这几位理学执事则从另一个方面讲显现的弊病——因格物致知物理较之格物致知天理、道德性命之理更易出成果,目前在格物学子中已经出现了重物理而轻道德心性的迹象了。

    为此,苏澹认为,为了理学的发展,并使学子思想不入歧途,应将“格物之理”剔除于理学之外。沈元、陈旉、陆宸、周执羔等人则反对,认为这会使正在兴起的格物学科遭受很大打击,本来就是“少数人的学科了”,很可能经此重新陷落下去。

    两方各执意见,在理学内部引发了争论。

    事实上,这个争论不仅仅是涉及“格物之理”在理学的去留,其实质是争论格物致知的内涵意义,以及形而上下的道器、体用之争,这两者都是儒家一直争论的议题。

    其中,道器、体用,说的都是一件事。

    孔子《易传》曰:“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形而上的道是抽象的本质和一般规律,称为道、体;形而下的器是具体事物和现象,称为器、用。

    理学内普遍认同,形而上之道寓于形而下之器中,所以道在器中,体在用中。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