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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0章

[gl]凰涅天下-第4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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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出了墓园,登上马车,出了五云山,往临安府辖下的富阳县而去。
  雷动身死,最欣慰者,当是姨母花明若。
作者有话要说:小枫同学,一如既往地有活力啊~~

  ☆、风向所倾

  花氏在富阳是大户,落户富阳已有四十五年;子孙繁衍了两代;人丁虽然比不上百年望族;但也很兴旺。当年花惜若将花氏从京兆南迁;最终确定在杭州郡下的富阳落户,说富阳原名“富春”,其“春”字与“花”姓颇为得宜;又说富阳风水也很适合花家;遂落户于此;沿着富春江一带买田建庄立村,成为花氏的祖地。
  花氏的祖宅和祭田都在富阳花家村;但族中青壮弟子多半不在祖宅,一部分在名花流;一部分在京城和东南商会,还有部分在富阳城经营花家产业,也有几人中了文举、武举,成了官中人。祖宅这边是花惜若的五伯在主事,老人家喜静,没有住在富阳城里的花家大宅,每日练练拳,读读报纸,喝喝茶,握着两颗玉球在田垅上散一散步,精神十分健旺,这日看见名可秀和卫希颜回了祖宅,十分高兴,笑起来哈哈声的响亮。
  名可秀很亲近地称呼他“五伯祖”,而不是叫“外伯祖”——当年名重生从九江名氏分出来时,他的父母已逝,只带着两名弟弟,没有伯叔长辈跟随,所以名可秀三兄妹自然而然地对母亲这边的长辈就很亲近,视为同宗的长辈一般相敬。
  五伯祖和伯祖母领着她俩去了花氏的墓园。
  墓园临近富春江,是花惜若当年亲自堪舆定下。从祖宅通往墓园修了一条石板路,木底鞋子踩在细雨打湿的麻石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反衬着肃然的气氛,显得更加静穆。
  墓园里也有花惜若的墓,她是花氏的族长,即使嫁了人死后也要归入花氏墓地——墓棺里安葬着她和名重生的一半骨灰。在她的墓西,即花明若的墓。墓东是花漆夫和妻子将来安置之地。
  仆从在花明若墓前铺开竹席。
  名可秀和卫希颜脱履上前,敬香。
  “姨母,雷动已死,您在天之灵请安息。”
  名可秀持香三拜,上前将香插。入汉白玉石墓碑前的三足香炉内,卫希颜亦然。两人一齐跪拜叩首。
  五伯祖和伯祖母身着黑色庄重的深衣,踏歌起舞,唱起古老的安魂歌。
  “……去兮,去兮,吾子之魂,安兮息兮……”
  这是安魂的丧歌,由长辈为晚辈吟唱,让留于尘世的执念魂灵解脱而去。
  卫希颜听名可秀说过,她这位姨母的性子和雷枫一样,乐观明朗,不擅心机,所以雷动当年能欺瞒她十年。但花明若的性子里有着花家人的决绝,当觉察到雷动早已和姊姊对立时,她痛楚之下利刀断情,在雷动和家族之间选择了家族,写下与雷动断绝夫妻关系的义绝书,准备携雷枫归去花家,那一日便被雷动以解毒为由软禁,未几毒发身去,对雷动恨之入骨——雷动杀她尚是其次,让她至为痛恨的是,雷动竟然利用她下毒给自己的姊姊,还害得雷枫从母胎带毒,而这些直到她死前才得知真相,对雷动再无一丝夫妻情意,恨意之深唯雷动身死方能解脱。
  名可秀说,“当年姨母中形影之毒后又被雷动下剧毒身亡,雷动说仇家下的是腐骨毒,毒发时由内自外,骨腐肌烂,只得行了火化。母亲在姨母毒发之前离世,当时已对中毒之事有了怀疑。但当年父亲的流水心法还未大成,论实力尚逊雷动半筹。母亲怕乱了父亲的心,不顾一切和雷动拼死一战,便将此事便压在心里,只给父亲和舅舅留下遗言,说希望姊弟三人逝后同葬花家墓地……”
  雷动从唐门得来的形影之毒无药可解,最忌伤神多思,故花惜若反在花明若之前毒发。而后不久,花明若逝去,名重生和花漆夫去雷家致奠,按照花惜若生前的嘱托要回了花明若的半副骨灰,安葬在花惜若的墓旁。
  再后来,也就是六年前,名重生在天目山养伤痊愈,便带了花漆夫去北廷,向雷动要回了花明若的另一半骨灰,从雷家墓地移出,迁回花家墓地合葬完整。同时带回了二十多年前花明若写下的那份夫妻义绝书,花漆夫当时就哭了。
  名可秀叩首抬头,心里默默道:“姨母,我们会带小枫回来拜祭您。”
  这么多年过去,也是时候揭开真相了。
  不论事实多么让人惨痛,该面对的终究要去面对!
  这么多年过去,小枫也应该成长了。
  花家人的血液里,没有怯懦逃避!
  ***
  同日的北周早晨,《大周官报》发布讣告,诏告天下臣民致哀服国丧。
  官报登载了昭和天子的一份遗诏,释解了北周臣民对于天子暴卒的疑惑。
  “……人生得一对手,至幸矣。死于对手之战,非逝于病老,长空当笑。”让人宛然若见皇帝陛下负手长笑的豪迈洒脱,不少军民听到、读到这里都潸然落泪。
  “朕之一生,致力华夏,文强武盛,威服四夷,惜大业方成一半,人生至憾,莫过于此。归天之际,告吾臣民,国域初定,天下未平,当节哀顺变,军民齐心,安我黎庶,卫我国疆。于戏,国风浩浩,华夏巍巍,朕之英灵,化为国魂,佑吾大周,文昌武盛,千秋不殆。”
  昭和天子在遗诏中立下“文昌武盛”之愿,等于是立下了大周的国策,让军队和武林都安了心,而他在太子即位的遗诏中又立言“‘与士大夫治天下’不变”,这让文臣也安了心。
  太子柴赟的即位可以说十分顺利。
  宋王赵谌也很规矩,按朝制致丧哭灵,每日致丧后回到王府便闭门不出,不见任何访客,包括太傅何栗的请见也拒之门外,一副安分不生事的态度。
  之前,周帝尚未薨逝,皇城司潜在凤翔府的都察子就接到了冯益指令,便下令潜在宋王府的察子暗中活动,在王府悄悄散播宋王南下将有性命之危的恐怖言论,让赵谌很是不安了几天,但没过几日,就命令王府主管杖毙了几个嚼舌头的寺人宫女,府内各种恐慌议论顿时一清,王府内的察子也吓得暂时不敢动作。
  如今,枢府军情司和兵部职方司在北周京城的间作也接到了指令,相继活动起来。但两边活动的重点不同:枢府军情司的重点是在京城坊内散布谣言,譬如辽国要打燕云了,西夏要反攻河套了,宋王要复辟了,军中不服太子要哗变了等等,总之以扰乱民心为要,又要以保护自己为主,不能让雷暗风的人顺藤摸着了瓜,弄得自己暴露,得不偿失;而兵部职方司的间作接到的指令是接近何栗、綦崇礼这些有怀宋之心的大臣,鼓动他们复宋,同时接近并收买宋王身边信任的人,蛊惑赵谌生出复朝之心。
  但赵谌的心意似乎很坚定,说无兵无权,复朝渺茫,徒生内乱,让外胡趁隙而入,又说他是赵宋子孙,理当归宋,表达出南归的决心。
  兵部侍郎卢法原接到回报后很头痛,他可以想见赵构的愤怒,而职方司潜在凤翔府的间作也必定要承受更沉重的压力。
  北周职方司的人不是吃素的,搞不好就露了形迹,折了人手——他们兵部职方司可是花了七八年的功夫,费尽无数心血才在北廷京城安置下情报网,可不希望折戟于此,否则,又要花费好几年的功夫重新布置。
  比卢法原更头痛的,是暗中勾当皇城司的冯益。
  官家召见了他,责斥皇城司的无功,说:“非常之时,要有决断。”
  冯益出了福宁宫,背心一片冷汗直冻进心里,官家这句话,分明是在暗示他解决了宋王。
  宋王若死在周国内,与大宋毫无关系,麻烦头痛的是周朝新帝。
  宋王一死,官家的隐患就解除了,还能在舆论上对周朝加以谴责,甚至以此引起周朝内乱,一举数得。
  但冯益也清楚,一旦他按官家旨意行事,最终必定落不得好。
  但不按官家旨意行事,他立即就会没命。
  冯益左右为难。
  就在卢法原和冯益都头痛的时候,周朝的告哀使到了临安。
  宋廷对于是否遣使致奠又发生了争议,派,就等于承认周朝;不派,就等于不承认周朝——海州越来越拖沓的商谈很可能会越发拖沓下去。
  散朝后,赵构又先后召入卢法原和冯益,责斥兵部职方司行动拖沓,责斥皇城司蠢蠹无能——暗里催促冯益尽早动手。
  冯益夜里辗转反侧,委实难决,次日晨起去御药房勾当公事,明显精神不振。他叫进义子冯清——在御药房当差、暗里也是皇城司亲事官——秘密商议此事。
  冯清脸都白了,出门望了眼四周,又插上门回身道:“义父可要三思啊,做了此事,必定是要被——”他在脖子上比了个嚓的姿势:必定是要被官家灭口的。
  冯益颓然靠在椅子上,“洒家何尝不知,但不应旨,咱父子俩立时就得交待了。”
  冯清脸色白了又白,想起家中藏着的那一千两金票,加上这几年搜刮的,足够他们爷俩隐姓埋名吃喝下半辈子了,心里交战几番,所幸冯益正陷在颓然恐惧中,没有觉察到他的异状。
  “义父,为了咱爷俩的性命,如今只有……”他凑上前,附在冯益耳边低语几句。
  冯益的眼睛先是瞪大,跟着面泛怒气,旋即又是惶恐,踌躇……终于,他咬了咬牙,点了点头。
  官家,非是奴婢对您不忠,实在是,蝼蚁也要贪生啊!
  ***
  转眼,北周告哀使在都亭驿已经住了有十来日,枢密使和鸿胪寺的官员每日陪着北周使臣官员胡吹海聊,又安排到京里有名的道观寺庙挨个燃香,道僧颂经,搪塞时日。
  而宋廷接到的情报显示,北周根本没有乱起来——京城宣布戒严三月,士民无事不得出门,茶楼酒肆瓦子都关门歇业,就算是散布谣言也无地可散啊。军情司的间作高手在夜里出入,往民户里撒传单,但北周职方司里也是高手辈出,夜里五城禁兵轮值举火把巡夜,职方司高手潜伏在暗巷里,一有动静便冲天而出,缉拿贼犯,军情司的高手不得不谨慎行事。
  兵部职方司和皇城司的人手也是劳力无功,宋王府和王妃家族,以及何栗等几位与宋王亲爱的前大臣的宅弟都被北周职方司的人严密监视,即使取得机会煽动了几位大臣,但从十四日起包括宋王妃家族在内的几家都被新帝下旨禁在家里,名曰“防备宋廷刺杀,施加保护”,根本无法出门走动,只能让亲信随从扮装带信溜出去,也多半是被截获,即使历尽辛苦送到宋王手中,也没见掀起什么波浪——宋王的表现太平静,平静得让某些人跳脚干着急。
  就在朝中争议渐渐偏向遣使致奠时,辽国的使臣通过高丽商船入宋,对宋廷君臣传达辽主之意,说辽国愿意与宋朝结盟,而且必能说动夏国结盟,三国共攻周朝,事成后,辽国只要收回燕云,夏国只要收回失地,其余皆归宋朝。
  赵构顿时心动。
  丁起在朝上少见的严词厉色,说华夏之事,不容外族插手,勾结胡族谋取中原,置天下舆论何地?又说燕云、河套本为中原之地,出卖中原之地勾结胡族,与后晋儿皇帝石敬瑭何异?说得赵构脸都青了。
  李邴道,中原之地是中原家业,勾结胡族夺取中原,就好比勾结外人谋夺家业,纵是庶夫之家也不耻做出此事,何况泱泱一国?炎黄先祖若知,必骂后辈子孙不肖。
  朝会上驳斥激烈,就连很少在朝上表态的谯定也坚决反对此议。
  赵构甚至得不到胡安国的支持。
  这是靖康国破之后十年舆论风向造成的结果。
  《西湖时报》第一主笔陈东曾经评论道,宣和年间联金攻辽纯属昏策,联合一个野蛮不知文明的胡族攻打一个已经近服汉化的胡族,这是自己扼杀“华夏教化”,引入野蛮消灭文明,这是华夏之悲,文明之悲。
  报纸上又论八王之乱、五胡乱华,五代十国,说每一次乱世都是文明的低谷,儒道不存,礼仪沦丧,而每一次有胡族掺入的中原乱世是华夏文明之大害。
  《国学论刊》专门办了一期“论华夏文明之传承”,邵伯温论道“华夏之文明为大,一姓之江山为小,有文明才有华夏之江山,无文明则华夏不存矣”,胡安国也写道“要继圣人之学,当昌文明,要昌文明,当强国家,要强国家,当树士夫节气,君子怀仁,义而不屈”……
  这许许多多的文章和评论都道出了一个中心:中原王朝何以傲然为“中国”?——因为有源远流长、傲视外夷的文明,所以中原是华夏,外族是蛮夷。
  而维护华夏文明,是中原王朝最重要的事——有华夏文明,才有华夏民族;华夏文明灭,则华夏民族灭,更不用谈继往圣之学开万世太平了。
  就如卫希颜在靖康之后整饬军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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