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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章

[gl]凰涅天下-第4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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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制诏》、《考课法》之后,除了保任的卓逸人才外,所有官员的授任都要按法例遵序而行,若是品秩低于职官一个大阶的,则不许除任该职官,比如正五品的职衔不能除授正四品以上的职官。因此,转秩考对官员们来说,不仅关系到钱袋子,还关系到官椅子,十分重要。

    所谓转官考,则是指升迁职官资序的考核,比如县令两任考课为上等则可升通判,而通判两任考课为上等则可升知州。

    因每一任期为三年,两任即六年,称有“三年一转秩,六年一转官”之说。

    从大宋仁宗朝后,地方官三年任满便升迁几乎已成了惯例,多数地方官员尸位素餐,坐等升迁——第一年忙着树立威信,第二年遵循地方俗规行事,第三年就致力于收买人情、搜刮钻营了,全无治政可言。

    李纲除授吏部后,一心革除腐弊,上《吏治考课疏》,奏道:“……古人担任一个官职终身不改,让他换一个地方来治理,未必能完全发挥他的能力。现在,路级监司和州县长官,每三年便改换一个地方,使地方官员往往算着日子等待升迁,看待所处地方职任如同驿站。

    “……应延长地方执事官员的治任期,对考绩优上者,可升品秩或赏赐金帛,而继续留任,待长期考察同一任上的勤怠政绩后,才予升迁。如此,人人安于本职,各事也得以办好,而且还可鼓励地方官推行那些长期才能显效的条令。”

    李纲的奏疏内容不止于此,很多都触及到了官员的切身利益,因此经历了长达一年的争论和反复修删才得以通过,颁布行文为《考课法》,其中:规定地方官两任满六年才可升迁,若申请留任的还可连任下去。当然,这是指考课在优上中三等,若考课为下等,则贬谪,若考课为劣等,则惩罚更为严厉——直接罢黜官职。

    在建炎八年这个春考季节,不少官员面临着三年的转秩考或六年的转官考,而吏部考课之严厉前朝未有,吏部参政李纲更是绝不手软、绝不徇私情,其崖岸高峻朝野皆知,便有很多官员惴惴不安,即使那些政绩不错的,也反复省思自己在“德治”上有无过错——

    官员考课分为“德治”、“绩治”两大项,前项是指官员个人的道德和齐家之德,后项是指官员的治政业绩,而重德尤在重绩之上。其中,德治有四:一是德义有闻,二是清慎明着,三是公平可称,四是齐家合宁。前三项都是指官员自身,尚可自律,而第四项“齐家合宁”却是最易出纰漏的,就算官员廉洁自律,却不定能管住内宅,没准出个妻妾相斗、庶子庶女被害的丑闻,或者妻妾眼目短浅收受贿赂,或者有那不肖子孙,仗势欺人,欺行霸市等等,一旦被上官逮住或监察御史闻知,在印纸历子记上一笔,即使绩治考核优异,综合评定等级也会直降而下,甚至遭贬黜,岂不悲哉?

    前几年吏部的铁笔就已先后贬黜了十几名地方官,甚至还有一路转运使,而今年年初就有人暗中得到消息,说吏部春考有雷霆动作,联系到这几年吏部出去了不少采访使下行州县,微服暗访,没准今年就要大发作……不少地方官开始走京中门路,探询消息;而京朝官们也无法平静——春考之后就是对京朝官的年考。

    当京中百姓正在津津乐道宰执家的亲事时,朝廷上下的气氛已经变得微妙起来,就仿佛夏日雨前的沉闷,正酝酿着雷霆暴雨。

    三月十八,吏部考课名册出来,政事堂一片沉寂。

    未时后,天空乌云堆集,没过多久就下起了大雨。

    政事堂的堂议直到申时落衙才止,诸位宰执相公走出堂厅时,脸色都凝重如阴晦的天色。

    天色越来越暗,枫阁正心阁内已经掌起了灯。

    雨水从檐角落下,哗啦啦打在青石板地上,又有银丝般的雨线斜打在卷起帘子的玻璃窗上,噼叭作响。

    丁起沉肃的声音依然清晰有力,“此次春课年考路州县地方官员共计一千二百五十七人,其中转秩考计五百九十八人——考课下等一百二十六官,包括监司六人,劣等五十九官,包括监司三人;转官考共计二百五十七名人——考课下等七十一人,包括监司五人,劣等二十七人,包括监司二人。”

    也就是说,这次春课将有一百九十七名地方官遭到贬降,其中包括十一名路级官员;共有八十六名地方官将会被罢职,其中包括五名路级官员。

    真是大风暴啊。

    名可秀神色镇定地翻阅着长长的考课名录。

    丁起禀完后坐在书案下首的锦祔椅子上,手里拿着茶盏,却是只沾了一口,便轻轻搁在茶几上,忖着眉头神色沉重。

    李伯纪积蓄四年之力,出手就是雷霆万钧。

    这一剑斩下去,天下吏治虽不说河清海晏,但至少澄清了一半,不仅继江南和两淮旱灾黜官之后再次雷霆惩治了地方上的贪污**官员,同时也严厉惩治了那些蝇营狗苟的官员——

    “尸位者,不举其事,但主其位而已。素餐者,德不称官,空当食禄。——此等蠹官,当贬当罢!”

    李纲在政事堂堂议时的铿锵之言犹在丁起耳边回响,他心里叹了口气,在佩服李纲风骨的同时,又不得不为他的执政之位担心。

    此次吏考报上的贬黜名单中有一些与朝中大臣有姻亲或师生关系的,甚至遭贬黜的路级官员中也有三人与政事堂执政有亲戚关系——李纲这回得罪的人可是多了!

    虽然这是起复李纲以整饬吏治的预谋之局,然而此刻,丁起心中并无达到目的的全然欢悦。

    他心里有些沉重。

    正心阁内一时沉寂,只有名可秀翻到折页的细微声音,以及偶尔从茶室传出的纸页簌动声——卫希颜慵懒地靠在扶手椅上,翻看着从枢府带出来的公札。

    她看的是一份军情司在落衙前收到的谍报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小娘子们的亲事——

    即使宋代比明清时代自由,这个时代女子的亲事也不是自己做主啊,仍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由恋爱——那就是天上的浮云啊。当然比起明清来说,至少不是宋代女子盲婚哑嫁,定亲前男女双方还是要相看的(不会到婚后才发现对方是个大麻脸,哈哈~)——但最终合意与否,绝大程度上还是取决于父母。尤其官宦家的女儿,她们的婚姻不可避免地带着利益关系,门当户对很重要(话说放到现代也是这样啊,结婚要看票子房子车子,啧~),而对家族的提携作用更重要。

    所以说,即使名、卫不插手这些小娘子的婚姻,她们仍然是联姻的结局,而且联姻的对象还未必能像名、卫找的对象这么合适。

    名可秀的道是改变世道,这个世道包括女子的地位和权益,而要实现这些,仅靠她和卫希颜站在高峰是不够的,必须有无数的女子萌芽自强自立的思想——于是有了朱雀书院,是启发思想、植入梦想的地方。但有了思想种子还不够,还得有合适的土壤让它生长,让这些小娘子可以有相对宽松的环境,容许她们继续从事喜欢的事,发挥她们的才能,而不至拘沉于后院中。

    所以说,这些被名、卫选中的女子既是幸运的——因为有了一片天地;不过从“无知就是幸福”这个角度来讲,或许没有那么多“叛逆思想”会更幸福(这个幸福嘛要打引号)。知识越多越痛苦啊——不然怎么调查出农村女性的幸福感普遍比都市女性强哩,哈哈~

正文 350雷霆利剑

    北边开始动作了……

    卫希颜勾起唇角笑了笑;提起炭笔在文札后批了四字:静观其变。

    便听屏风那边名可秀从容清晰的声音响起——

    “考课有据;德绩有察;评等公正,或有严苛之嫌,然澄清吏治,宁严勿纵。”不过是贬职罢官,又不是杀头;严苛几分也无妨。

    丁起沉声应诺。

    卫希颜眯了下眼;心忖四月的京朝官考课之后,李纲的参知政事之位就坐到头了。

    不过;李纲此人刚直难得;可秀必定会给他留有后路,不会让他废了。

    卫希颜深知名可秀心性;倒不像丁起那般对李纲心怀遗憾可惜之情。

    议完吏课已经过了酉时,名可秀便留丁起用了晚膳才离去。

    这时还下着小雨,雨声淅沥,偶有雨丝飘进廊内。两人沿着游廊漫步,轻语相谈。

    卫希颜说起军情司那份谍报:“西夏正与北廷商谈,欲以银钱购买北廷占据的北京路。”

    名可秀并不意外,低笑一声,道:“党项人长期困于银夏狭长地带,百年来都在想着拓彊开土,但与大宋交战百年,也未能占据宋土,如今只能往东扩展——北京路有山有水,有平原有草地,可种麦豆又可牧马,纵然比不上阴山一带,也比西夏的沙地之州好多了。”

    卫希颜笑道:“西夏的扩土野心在攫取金国土地后更加起来了。”想从北廷手中置换土地,这不是与虎谋皮是什么?

    说着她又提起与雷动的松蓬山之议,“其一就是分裂北方诸族。西夏若得了北京路,必然与辽国矛盾增大。加上草原大漠诸部在我们两方的挑动下,均以出兵助辽复国的大功要求分封火王——如今阴山北有汪古大王府,临潢府路北面有阻卜大王府、室韦王、乌古王、敌烈王……,长城之外,有够乱的了。”

    这些塞外民族个个都有野心,辽国想在北方再现契丹大一统的天下是不太可能了,相反还得防着漠北诸大王府对水草丰美的临潢府路的野心。而对辽国来说,分割出去的土地更是心头之痛——西夏向北京路伸手,便等于扩大和辽国的矛盾,北廷当然乐意成全。

    “不过,雷动定然不会将占据的北京路全部卖给西夏人——至少,得留下大凌河、松岭以东的辽西走廊……”卫希颜用了明清时才有的“辽西走廊”之称。

    但她在枢府最初绘置军事舆图时就标上了一些她所熟知又符合地貎的名词,便取代了原有的地理名称——名可秀博闻强记的脑中立即浮现出辽西走廊的地域:从长城最东部的榆关(山海关)出关,东北傍海行,经宗州、锦州至广宁府(辽宁省北镇),全长五百六十余里。

    这条“走廊”的西南部斜卧松岭,西北纵贯大凌河,东部濒辽东海湾——东西之间夹出这段如长带状的地域,并处辽阳府以西,故名辽西走廊。

    卫希颜继续从军事地理分析,“北廷如果扼住辽西走廊,即使西夏占了北京路,也处在辽国和北廷的夹心之中,这是其一;其二,辽西走廊控扼整个辽东湾,能对我朝占据的辽东州形成可攻可守之势。——除非雷动想钱想疯了,否则绝不可能将辽西走廊也卖给西夏。”她开了句玩笑。

    名可秀自然赞同她的分析,但与卫希颜从军事方面分析不同,她更多是从政治权谋角度考虑,“西夏以银钱置换彊土看似不费兵卒的轻省,实则弊害甚大——不付出四五百万贯的代价,北廷岂会同意卖地?”

    想当年北宋朝廷从金国买回燕京路,就是从燕京路每年的租税中抽一百万贯给金国,虽然北京路比不得燕京路肥沃适宜耕作,并且北廷占据的北京路也不及燕京路地域大,但北廷向西夏要价四五百万贯钱一次性卖断——这个价却是当得起的。

    名可秀道:“纵然西夏国库充盈,也不是随便能拿出四五百万贯不在乎——何况其国库尚不算充盈,即使对金之战掠夺了大量财货,但抵去十万大军的粮草军资损耗,再抵去对将士的大量赐赏后,入库的也不多了。一下拿出四五百贯,只怕国库要空出好大一截——这就是弊害之一。

    “其二,西夏即使得了北京路,但战争疮痍不经三五年不能修复,而这三五年内党项人都很难从北京路获利,反而要投入人力和兵力管治,人力倒罢了,最主要是兵力分散,边境防御线拉长。”一旦三两年内全面遇战,有限的兵力如何防御拉长的边境线?

    她心里笑了笑,偏头问卫希颜:“这是哪个自以为聪明的大臣给李乾顺提的建议?”

    卫希颜扑笑一声,回她,“据司闻校尉所报,是舒王李仁礼上的奏本。”

    名可秀咦了一声,目中掠过异彩。

    舒王李仁礼是西夏宗室之后,其父李景思当年在夏惠宗李秉常被囚时不离不弃,当时梁太后的幸臣罔讹萌几次想毒害惠宗,多亏李景思保护,几次用计避免惠宗被毒害。惠宗亲政后投桃报李,想给李景思加官晋爵,但被梁乙埋、梁乞逋父子所阻,一直未能如愿。李景思志向远大却无法施展,抑郁而死。当时其长子仁忠和次子仁礼只有几岁,长大后,都很有文才,通晓汉文和党项文——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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