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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gl]凰涅天下-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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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有人低低呜咽。他们本是江湖中刀头舐血的英豪汉子,生死见多已是平常,却不愿相信,那般神姿无双的人物,就这样死去!
  
  河北失地、金军围都,彷徨中他们不愿相信那人的消失,也不敢相信,仿佛这一信,就失去了心中一道希冀。
  
  人群中一个剑眉星目的青年,突然冲了出去,一直冲到河边,劈下一截树枝,掷入水中,燕子三抄水,踏着断枝掠上那叶孤舟,趴在舟边伸头扫望水底。
  
  “混蛋,快起来啊!”
  
  “快起来破坏我和师师的好事!”
  
  “混蛋你说我要完璧归赵,你起来啊!混蛋!不许无赖!快起来啊!”
  
  燕青趴在船边语无伦次。他水性不佳,却终是忍不住跳下河去。过得一阵,呼哧着冒出水面,吸得几口气又埋入水去;过得一阵,又从另外一个方向冒头,呼哧几声再潜下去。
  
  “卫希颜!你个混蛋!快起来啊!”
  
  燕青潜入水中,泪水被黄河清浪滚滚冲去。
  
  河岸上,突然有人站起来,狂吼一声“格老子的!”扑嗵一声跃入河中,“卫相,我王德来了!”奋臂向河心游去。
  
  俄顷,扑嗵声不绝,群豪中但凡有水性的,腾身冲向河中,霎时间,百丈宽的河面上尽是人头攒动。
  
  唐青衣突地潜出水面,冷寞面容已是铁青,看了众人一眼,提气沉喝道:“往下游寻!”
  
  众人被他一语提醒。是啊,水流这般急,卫相跌下船后定是被河浪冲向下游了。于是,数百人齐齐朝下游方向搜游开去。
  
  过得一阵,有内气不深禁不住冬日河水严寒河水,游得几下只得回岸去,却在瑟瑟冷风中不愿离去,随着不会水的人群坐在河岸等候。
  
  日头渐渐西斜,水中搜寻的群豪一个一个抖瑟着上岸,面容颓丧。到得夕阳斜照水面时,河中仅余唐青衣等五、六位内气深厚的还能坚持。
  
  人群失望心绪越来越浓,黄河水深浪急,最远处已搜寻到下游十数里外,却仍无所获,忧伤悲痛的气氛蔓延开去。
  
  “阿弥陀佛!”慧修方丈突然低宣一声佛号,盘膝坐了下去,褐黄干净的僧衣就那么直直坐入了湿泞的黄泥之中,阖目低诵往生经,浑厚低缓。
  
  “南无阿弥多婆夜!”晓慈师太跟着坐了下去。
  
  少林与峨嵋弟子齐齐盘膝坐下,低诵往生经,送得那人一程,前往西天净土极乐界。
  
  南无阿弥多婆夜!
  
  

作者有话要说:1、唯能极于情,方能极于剑:卫希颜之情,于可秀是爱情,于希汶是亲情,于轻衣是亦师亦友(居于爱情和友情之间)比较复杂,这三人,于小卫而言,在这个时空不可替代的最重要的三人。卫希颜极于情,包含了这三种感情,以至柔克萧翊的至强。

2、希颜武功本在名重生和雷动之下,萧翊武功更超越雷、名二人。卫希颜剑招虽然以情相入而得极致,并破了萧翊破雷一枪数,但萧翊的内气却远胜于她,破招的同时,也被枪尖的至强内气震透心脉。

3、卫希颜与萧翊一战结束时,已对东面天空异常景象有感,心忧白轻衣,故而忧郁东望。

话说,这章写得某西真累~~【泪奔伤离】




风云初变

  靖康元年二月初一日,下午申时四刻,。
  
  金军集结十万大军,在帝京东城长达九里的战线上,同时发起进攻。
  
  京城上空,战云密布。
  
  凌厉的羊角号与沉重的擂鼓声交错震吼,城头城下黑压压一片,箭矢倾落如雨。
  
  “卫轲战死!大金必胜!”
  
  突然,城下金兵反复狂吼着此句攻城,汉话音准,显是经得训练。
  
  数万守城宋军闻声一震。
  
  卫帅战死?
  
  军心一摇,杀敌士气顿时跌落几分。
  
  城楼上,种师道高大身影矗立如山岳,他心下沉痛,面庞却如千年岩石般沉厚坚实,佩剑锵然出鞘,声音震鸣城楼,“众将士,卫帅已击败金国第一高手!我辈亦当英勇杀敌,不可堕了卫帅之威!”
  
  这番话立时被一队队传令兵奔吼通传下去。
  
  卫帅打败了萧翊!
  
  数万守城宋军顿时心神大定。
  
  金人实是卑鄙,竟然造谣卫帅战死,惑乱军心!
  
  宋军愤怒下士气大震,与同样悍勇的金军厮杀搏斗。
  
  天黄混沌,血流成河,尸积如山。
  
  酉时末,金军攻城不得,退兵收营。
  
  城楼上下,尸横遍地。
  
  此战,金军伤亡五千余众,宋军伤亡四千余,宋军第三度守城胜利。
  
  皇宫崇政殿内,却气氛悲沉,殊无半分击退金军的胜利喜悦。
  
  烛光闪动,映出赵桓苍白无神的面容,目光凝落在殿内青砖上,似是正听着李纲和种师道奏报守城战况,但细细注意,那眼神却有些空茫,更似魂游天外,殿中奏报之事十句最多听得一两句入耳。
  
  希颜死了!
  
  赵桓木坐在龙椅上,身子似乎要虚飘而走,明黄衣袖下,手臂已被掐出青紫,却找不到疼痛的存在感。
  
  娘亲去了,颜妃去了,现在希颜也去了!
  
  为什么他喜欢和依赖的人都要一一离他而去?留下他孤伶伶一人,独坐在这空旷廖落的大殿里,孤寂得让人恐慌。
  
  咯嘣!赵桓似听到胸腔深处,某个地方隐隐传出一道脆裂的声音。
  
  赵桓木然端坐的身躯突然一下抖颤,脊梁骨似承不住心底的脆弱,便要软瘫下去,但王者的尊严却支撑着他,端谨挺坐。
  
  赵桓突然妒恨起他的父亲,凭甚么他在位便能繁华逍遥,而自己却得承受这孤寂凄凉。
  
  “陛下、陛下!”李纲连唤数声,赵桓方醒过神来,疲惫地一摆手,“立功将士的封赏,悉由二卿决定便是!”烛火映照下,清瘦身躯在宽大的龙椅上更显单薄。
  
  李纲与种师道对望一眼,目中均泛起忧色,皇帝意气尚如此消颓,更惶论守城军士!一旦卫希颜死讯传出,军民士气颓丧下如何挡得金军攻城?
  
  “陛下!”种师道沉声道,“卫相之事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与其遮掩隐瞒,不如破而后立!”
  
  赵桓空茫的神思被他沉厚声音震得微微一醒,强振精神道:“如何破而后立?”
  
  种师道目光沉毅邃远,语声坚定有力,“陛下,兵法云:哀兵必胜!卫相之死,以实相告,借悲痛激发军心士气!”
  
  “陛下,种相所言极是,请陛下速作圣断。”李纲沉声道。
  
  赵桓垂眉良久,终于抬头,涩声道:“如卿所议!”
  ……
  
  亥时一刻,京城东南西北四面城楼上突然先后响起沉沉鼓声,击碎了冬夜下的冷寂。
  
  一队队宋军士兵在将官喝令下持戈奔行,集结列阵,铠甲摩擦锵音不绝。
  
  夜风,透凉入骨。
  
  *****
  雷雨荼突然抚胸低咳一声,月色下,身形单薄而孤寂。
  
  “公子,风大,进屋去吧!”朱砂眉心皱拢。
  
  雷雨荼微微摇头,银月辉映下,面色苍白如纸,眉眼却更显凄美绝艳,修长白皙的颈子微微仰侧,目光似在凝望江南,淡淡的哀伤,却入骨,浸髓。
  
  君已逝,卿当如何?
  
  *****
  二月初一日的夜,赵桓一夜未阖眼。
  
  他在悬挂母亲画像的书阁中坐了一整夜,天色发白时,方在皇后百般哀恳下木然回殿,上榻睡去。
  
  他睡得极不安稳。梦中,有母亲的微笑,一忽儿是月下的颜妃,一忽儿,又是卫希颜清姿飘逸的身影,他欢叫着奔过去,那人却突然一身是血,微笑着走向他……
  
  赵桓“啊”一声惊醒,额角渗汗。
  
  “官家!”皇后一直坐在榻边,赶紧摸出帕子为他拭汗。
  
  赵桓喘得几口气,由皇后扶着坐起,低哑道:“现在几时了?”说话间,喉咙涩涩的痛。
  
  “官家,刚刚已时三刻!”皇后关切地递上茶盏。
  
  赵桓一盏热茶饮尽,微微醒神,在榻上坐了阵,突然抬头吩咐道:“着人备辇,朕要去驸马府!”
  
  “是,官家!”内侍朱拱之应声而去。
  
  片刻,他却又突然匆匆而入,身后跟着茂德帝姬府的管事太监顾瑞。
  
  “官家!”顾瑞神情悲凄惶然,进得内殿,顾不得向帝后请安,扑嗵一声跪下,叩头恸哭,“官家,帝姬……帝姬,去了!呜呜呜!”
  
  赵桓脑中轰隆一声炸响,皇后失声惊叫。
  
  半晌,皇帝嘴唇无意识张合,声音仿佛是从天边飘入,“你说什么?”
  
  “官家!”顾瑞吸了下鼻子,止住哭泣,哀声道,“帝姬闻得驸马殉国后,心中悲痛过度,昨夜于书房坐得一晚未眠!今晨……小的们不放心,启门进去时,却发现……帝姬已,服鸩自去了!呜呜呜!”
  
  赵桓突然赫赫笑了两声。
  
  “官家!”皇后被嚇得恐惧。
  
  “好!你们都去了!赫赫!就丢下我一人……”赵桓赫赫笑着,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官家……”坤宁宫内一片尖叫慌乱。
  
  *****
  二月初二日,江南,杭州府。
  
  莫秋情走入碧晴院,双手拢于袖中,墨璃色的眸子幽幽沉沉,淡无表情的面容几近苍白,足下踟蹰着慢慢走入院中。
  
  “莫阁主!”名雅疾步迎前,神色紧张,“可是有消息了?”
  
  莫秋情拢眉不答,只慢慢问道:“少主可在?”
  
  名雅清秀小脸皱成一团,“少主凌晨就出去了,说是你若来,便到钱塘江边寻她。”她叹口气,嘟囔道,“少主为何这么早便出门?难道她不着急么?哎,莫阁主,你别急着走啊!钱塘江岸数十里长,您知道少主在哪么?”
  
  “我知道。”莫秋情幽幽一吧,她怎会不知道?少主去江边,通常只会待在那一个地方啊。
  ……
  
  钱塘江岸,细雨蒙蒙。
  
  名可秀立在江边岩石上,自凌晨卯初到得江边,就如石像般伫立在此处,一动不动,雨丝方近得身边三尺,便斜斜飘飞出去。
  
  她手掌忽然伸将出去,雨丝从掌指间,丝丝穿过,寒浸,透凉。
  
  莫秋情遥遥望见那道挺秀纤长身影,舌尖突然一道涩,就仿佛突然吞入一口黄莲,涩得苦苦入心。
  
  她慢慢走过去,任由雨丝洒落在颜面和衣襟上,缓缓地,走近。
  
  “少主!”她只叫得一声,喉咙便如塞入棉花般梗住,手心握着的那道东西突然寒浸浸冷得入骨。
  
  名可秀看了眼天色,虽然因下雨而昏暗,她仍然准确把握到时候,“阿莫,巳时了吧。”
  
  “是,少主。”莫秋情记得出堂口时为辰时四刻,磨磨蹭蹭到得江边差不多是巳时了。
  
  “阿莫!”名可秀凝望江面,语调淡淡道,“是坏消息罢?”
  
  “少主,你……”莫秋情突然打住,不是为名可秀的未卜先知而惊讶,而是震惊于她的语气平静如斯。
  
  “若是好消息,之意传讯又岂会迟到现在!”
  
  名可秀唇边似乎还挂上了然的笑容,浅浅淡淡。那笑,却让莫秋情一颤,寒意陡然自脊梁骨升起。
  
  “少主,你……”莫秋情突然再度梗住,只觉心中空廖廖的发慌。
  
  她突然低头垂眉,不敢再去看少主唇边浅浅的笑容,那道浅浅笑容,似乎比刀尖子还尖锐,让她心口一道道的痛。
  
  垂睫下,突然看见少主纤秀白皙的手掌伸到眼前,她拢在袖中的双手颤抖,却不敢迟疑,将宋之意传讯的细长纸卷递到纤柔的掌心。
  
  名可秀纤指慢慢展开,似乎只扫了几眼,又似乎一字一字地慢慢嵌入眸底。
  
  良久,她没有说一句话,目光移向江心,纤长身子伫立如石刻,一动不动,唯握着那道讯条的右手,缓缓地,慢慢地,收紧。
  
  细雨霏霏,一丝一丝飘洒在额眉眼鼻间,浅浅润入,如同情人的手温柔抚摸。莫秋情却恨不得这雨下得泼天泼地迎头砸下,将这平静江面砸出巨浪,将这身子砸痛出血痛痛快快地哭一场才好。
  
  但名可秀没哭,“要变天了。”她望向天际层拢层密的乌云,“这雨,怕是要下大了。”她唇边仍然带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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