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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gl]凰涅天下-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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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可秀微笑颔首。赵鼎不比名花流其他人,即使不解也会依令行事,他为人执拗,认定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但不认可的事便是父亲也无法劝得,若要谋赵佶,雷动之谋便瞒不得他,轻叹一声娓娓道出。
  
  赵鼎方听得几句,面色便剧变,屏息静听下去,听得最后不由一掌劲拍扶椅,横眉怒道:“雷动怎可行如此悖天之事?简直、简直丧心病狂……天下百姓被他当成什么?大宋社稷又被他当成什么?”他激动下声音不由得拔高。
  
  “元镇!”名可秀曲指轻叩两人之间的几案。
  
  赵鼎惊觉失态,不由赧然,“少宗主,我一时激动……”
  
  “元镇,你在扬州,需得……”
  
  赵鼎凝神倾听,间或点头称是,又或皱眉询问,约摸半个时辰后,方起身揖礼行去。
  
  名可秀听得赵鼎远去,目光透过画舫小窗扫向湖面,冬日的夜色来得特别早,不过戌时初,天色便全部黑沉下去。
  
  希颜明日或会到了吧?
  
  她唇边浮起期待笑意,想起多时未见的人明日便可见着,心口不由怦怦剧烈跳动!痴坐一阵,醒觉时不由暗笑自己发傻,起身方待吩咐铁子划船靠岸,突然心生异感,胸口激荡下身子一软,几乎立不稳去。
  
  便在下一刻,整个身子已被一个深情热烈的怀抱紧紧拥住。
  
  “可秀!”
  
  希颜!
  
  名可秀泪盈于睫。
  

作者有话要说:备注:

名可秀与赵鼎相见的扬州湖即扬州瘦西湖,宋代尚被作保障湖——名字极度难听啊!!(所以青西隐去其名了)

到得清代,因清代钱塘诗人汪沆之诗:“垂杨不断接残芜,雁齿虹桥俨画图。也是销金一锅子,故应唤作瘦西湖。”瘦西湖方由此得名。

预告:JQ将在下一章出现~~鸡冻+鸡血中~




春宵林晚

  “希颜!”
  
  “你怎会这么快……”
  
  “可秀,我想你!”
  
  卫希颜嗓音有些沙哑,原以为见着朝思暮想的人会有道不尽的相思、说不尽的情话,但见得面紧紧相拥,千言万语冲到嘴边却只化得为一句我想你!沉沉的爱恋涌上心头,让她鼻间陡然一酸,语音不由哽咽。
  
  名可秀心神激荡,情不自禁吻上她。双唇甫一接触,便如火星遇上火石,“嚓”一声碰燃压抑已久的情火。
  
  船舱内,灯烛闪耀,两具同样挺秀的人影紧紧拥合深吻,冬日的寒气方逼近,便被一道炽火化为无形。
  
  良久,两人从深吻中分开,喘息中胸口急剧起伏。
  
  卫希颜忽然微微拉离两人身子,右手抚向名可秀左胸心口处,攒眉道:“听莫秋情说,你前两日这里又犯痛了?”眼眉间心疼不已,“可秀,雷动那一掌非同小可,一年内你均不得动气生悲,否则,心脉之损便难补足。”
  
  她心责下右手自个儿狠掐大腿,“都怪我不好,总会生出是非!”
  
  “希颜!”名可秀抓住她自虐的手,放到自己胸口,柔声笑道,“我没事!你摸摸,心跳很激烈!”
  
  卫希颜被逗得扑哧一笑,掌心下名可秀心跳急促,触觉温软而富弹性,她情思一荡,不由轻轻覆住,丰盈满握,指尖微揉。
  
  “希颜……”名可秀情火再度被她挑起,低吟一声身子微软,便被卫希颜另一只手牢牢固定住在怀中,眸中火焰一簇簇跳动,转瞬弥漫成熊熊烈火。
  
  “可秀,我想!”卫希颜嗓音低哑,唇吻向她,手指同时挑她腰带。
  
  “希颜!”名可秀低促道,“铁子在外面!”
  
  卫希颜动作一僵,忽尔双臂搂住她腰,嘴唇贴近她耳,热气扑入耳心,“我们回客栈!”
  
  名可秀噗哧低笑,语音中微含无奈,“希颜,客栈有小雅。”
  
  卫希颜立刻想起那个防她如防贼似的碎碎念小妈子,哀叹一声,下巴软趴在她肩头,幽怨道:“秀,难道你不想?”
  
  名可秀低叹,纤指抚上她背,怎么会不想?这人,越来越耀目,扬眉洒笑间风姿无双,让人见之心荡!卫希颜对她情火炽烈,她对卫希颜又何尝不是如此?直恨不得两身化一身,日日夜夜纠缠不分!
  
  但此时却非缠绵时刻!
  
  希颜这么快能到得扬州,想必是一路奔掠足不沾地,她心生怜惜,柔声道:“你可用了晚饭?”
  
  卫希颜下巴蹭了下,趴在她肩头腻笑,“我吃你便好!”
  
  名可秀打她一巴掌,问道:“你见过阿莫了?”
  
  卫希颜圈住她,微微嗯道:“我到了琉风客栈,阿莫说你还在这边会赵鼎,可能晚些时方回;我等不及,便先过来了!”
  
  她低低一句,并无热烈情话,却隐隐道出深切思恋,名可秀鼻子一涩,突然双手拥住她,“希颜,别动!让我抱一抱!抱一抱便好!”她肩头微耸,若非黄河之战延后,此时此刻,她是否已差一点见不到这人?
  
  卫希颜感受到她深埋于心底的忧惧,眼眉间也不由一涩,右手轻抚她背,“可秀,别担心!我不会有事!”
  
  “希颜!”两人默默相拥。
  
  俄顷,名可秀右手滑下,与她左手交织相握,抬起头道:“你奔波一下午,今晚先在客栈歇息,明晨一早我们便启程去天目山。”
  
  “可秀,我不累。”只想这样看着你、抱着你便好!卫希颜的炽烈情火在柔言细语中渐渐化为一池春水,徐淌缓流,脉脉入骨。
  
  “你不累,我可累了!”名可秀轻笑道。她这两日忧惧惊心,白日里马不停蹄赶路,脑中筹谋思虑,不得消停,晚间歇在榻上却辗转难眠,忧思入骨,昼夜均不得放松,此刻见到卫希颜心里紧绷的那根弦顿时落下,顿觉疲意上涌,再也强持不住。
  
  卫希颜大是心疼,眼中自责不已,“可秀,辛苦你了!”
  
  名可秀轻然一笑,“别自责,我安心歇得一晚便好。咱们回去先用饭,我已饿了呢!”
  
  铁子闻得吩咐,将画舫划向下游石桥边。岸上,一辆轻便马车正静静候在冬夜中。
  
  卫希颜为名可秀披上貂裘,两人携手上岸。
  
  琉风客栈就在城西,离碧湖不过一里余,马车很快便到,从角门辘辘驶入后院的一座独立小楼。
  
  莫秋情和名雅正在二楼候着,见得少主回来,立刻将食盒中保温的饭菜取出摆开。烛光下,二人相对而坐,举箸抬眉间,情思微溢,一边就餐,一边各道别后情形。
  
  名雅对卫希颜一向横眉斜眼没得好颜色,静立一旁听得她讲到守城之战的详细经过,不由为惨烈激昂的战斗惊震,看向卫希颜的目光渐渐由拐走少主的不满转为惊诧惊佩,心想这家伙原来不只皮相生得好,倒还有几分谋略胆气,勉勉强强配得上少主。
  
  卫希颜自是不知小丫头在一旁的嘀嘀咕咕,她和名可秀聊到兴起处,腹中已得七八分饱,便以桌上碗碟为阵,互演攻守,一个时辰下来,竟各有胜负。
  
  莫秋情和名雅均看得入迷,直到外面更鼓敲得一声才醒过神来。
  
  “竟然一更了!”卫希颜惊讶放箸,对名可秀道,“可秀,你累了,早点歇吧!”
  
  名雅赶紧收拾好碗盏,催名可秀就寝,眼尾子扫过卫希颜,手指向外一指道:“云公子,你的卧房在隔壁。”
  
  卫希颜忽然扬唇一笑,绽颜灿烂,趁小丫头迷失的当儿,一手拉起名可秀闪入内间,谑笑声传出。片刻名雅“啊”一声清醒过来,便要冲进去揪人,却被莫秋情一手按住。
  
  名雅指着里面急得跳脚,“莫阁主,你拉我做甚么?男子怎能和少主同榻!我要赶他出去!”
  
  “小雅,云公子是知礼之人!”莫秋情幽叹道:“由他们去罢!”大战在即,这样相守的时日,有一刻便当珍惜一刻。
  
  里间卧榻上,两人相拥而眠。名可秀脸贴在卫希颜颈下,一手环住她细腰,闻着她身上浅浅药香和体香,心底安然一片,倦意上涌,未几便熟睡。
  
  卫希颜却有些心猿意马。两人仅着薄薄内衫,紧贴中能清晰感觉衣下的柔软,她脑子里不时有情。色片的激烈镜头滑过,赶之不去,渐渐呼吸灼热起来,却不忍搅醒怀中人,何况两人动作起来,又岂会不惊到外间的名雅?
  
  她暗叹一声,深吸几口气压制胸口怦怦剧跳,凤凰真气运转,澄明心境,平息杂念,也不知过了多久,方渐渐睡了过去。
  
  凌晨卯时,两人几乎同时醒转,相视一笑,轻轻一吻,穿衣起榻。用罢早饭后,卫希颜和名可秀便先行离去,莫秋情、名雅、铁卫等随后驰回杭州府。
  
  *****
  清晨的山风扑面,两道挺秀身影在林巅携手掠行。
  
  两人均是身手高绝,全力奔掠下宛如浮光掠影。偶有山中樵夫撞见,只觉眼前两道光影闪过,再眨眼间又只余林木清风,吓得樵夫以为遇着神仙,一劲叩头不已。随风传来隐隐笑声。
  
  下午酉时初,两人到得天目山下。
  
  天目山距离杭州府约一百五十余里,名重生回江南后,便在天目山闭关养伤。
  
  虽值正月,山里温度却似比山下更暖,卫希颜思忖或与这里的地貌特征有关。两人足踏林梢而上,一眼望去,茫茫林海,千树万枝,重峦迭峰,极具幽邃奇妍。
  
  将近山顶时,名可秀拉她落入林海,在丛生交绕的林木中,极为熟稔地找到一道幽僻小径,直往深去。
  
  卫希颜只觉周遭林木越来越高耸入云,直插天际,树干粗壮,三人合抱、甚至五人合抱的遍眼皆是,她不由暗暗纳罕,杭州之外,竟也有如此巨树林海。
  
  名可秀忽然停步侧眸一笑,“希颜,到了。”
  
  卫希颜向前望去,众多林木密匝下,两株高壮无比的巨树分外抢眼,不由惊讶看向名可秀,“这是哪?”
  
  名可秀容色中透出缅怀,“这是母亲昔年小住之地。”她手指高空,“希颜,你往上看。”
  
  卫希颜抬头仰望,两株大树高耸插天,大概有六十米以上,离地四十米左右,一座古朴的木屋架在粗大堪比两人合围的密密巨枝之间,稳如生根。
  
  卫希颜不由赞道:“这居处好别致!”
  
  名可秀嫣然一笑,拉她踏树而上。木屋前,一排排整齐的枝条被藤蔓编织成硬毯,平铺在粗大交错的巨大枝干上,形成一道长宽约三米的“小院”,院落三面又以藤蔓枝条编成栅栏围立;小院左侧,一个藤萝秋千从上方的巨枝垂悬吊下,卫希颜不由抱着名可秀坐上去摇荡几下,舒适又野趣。
  
  名可秀噗哧一笑,拉起她道:“去里面看看。”两人穿过“院落”,推门而入,点亮烛火。烛台设计精巧,以铜罩相覆,镂空透光,即使烛台倾倒烛火也不会触到木地引发火情危险。
  
  眨眼间,七八盏烛台光芒耀动,木屋彻亮,卫希颜抬眼扫视间不由惊呆赞叹。
  
  从外面看,木屋以巨大原木造成,树皮未剥,原始古朴,里间陈设却是另外一重天地。柔软精美的地毯铺满整个房间,桌椅床榻无不精巧雅致,又偶有一两件粗拙野趣的物件,放在一室雅致中却不觉突兀,反而透出一股闲适意味。想必住在此间的女子定然雍容雅致中又自有着随性。
  
  卫希颜不由侧头凝望名可秀,原来爱人的气质源于她的母亲。
  
  木屋两室,卧居也是书房,另有厨房兼储物,俱是整洁。卫希颜不由奇怪,难道经常有人打扫保持?
  
  名可秀看出她疑惑,笑道:“这林间高空少有灰尘,你上次回京后我曾到山顶看望父亲,晚间便宿在这里,随手清理了一下,半月余仍能保持。”
  
  她眸中似有星光跳跃,“希颜,今晚我们先在此歇息,待明晨一早再去山顶见父亲。”
  
  卫希颜一听心便怦怦剧跳,目光顿时灼热起来。
  
  名可秀轻轻一笑,不待她多想,便拉她入厨房。厨屋为防火内壁均以砖石相砌,储物空间通风干爽,谷粮放于其间可保数年不坏。让卫希颜惊奇的是厨房内竟接了山泉水,用粗大的毛竹管连接,自地面架入厨房,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能让水从低处流向几十米的高空,又有毛竹自水缸底部接通,下达地面,水流上下循环不息,保持缸内用水的新鲜不腐。
  
  卫希颜惊怔中被名可秀推去树下采摘野菜,两人就着风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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