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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小侯爷那么软-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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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湛见卫长宁脸色通红,忙拉着沐稷道:“沐将军这里不好细说,待去外面实地看一眼再与太傅详细商量。”
  沐稷被容湛直接拉出去,他糊里糊涂,道:“要去唤太傅一起。”
  说完,回身就要去找太傅,容湛忙拉住他,低低笑道:“您就别给太傅添乱,回长安城后,朝上定会多件喜事。听说您是卫少卿的舅父,也要恭喜您了。”
  方才容湛瞧得清楚,两人手势,定然是太傅主动握上卫少卿的,再者给卫少卿十个胆子,也不敢去触碰太傅的。
  沐稷想起前些日子,父亲替卫长庚去太傅府提亲,太傅明明拒了,偏偏又与这个傻小子纠缠不清。沐家的人认死理,拒了就更应该保持距离,方才明显是在撩拨卫长庚。
  他想了想,觉得不妥,转身就要回去将卫长庚带出来。容湛哪儿肯让他随意,急忙拽住他:“将军莫糊涂,太傅心意方才已然明显,你我就该顺其自然。”
  沐稷不好将太傅拒绝的事说出来,被洛阳令一把抱住,他叹了口气,但愿卫长庚自己能够把持住,勿要被美色迷惑。
  屋里的君琂在洛阳令与沐稷离开后,就已松手,只道:“药。”
  卫长宁依旧沉浸在方才的迷惑里,方才君先生竟在大庭广众之处拉着她,且不避讳洛阳令与舅父,不需半日,旁人就会知道两人拉扯的事。
  陡然被君先生提问,卫长宁怔道:“什么药?”
  又恢复痴傻的模样,入大理寺后她做事比起旁人谨慎妥当,老练精明,原以为性子变得更加深沉,谁知比以前更傻了些。她无奈道:“沐稷冲动下伤了你,未曾给你伤药?”
  被她提及,卫长宁伸手就在自己袖中摸了摸,里面是空的,她下意识道:“好像给、给丢了。”
  君琂剜了她一眼,眼下郡县缺药,这孩子竟给弄丢了,她来得匆忙也没有带伤药,便道:“细细想丢何处。”她说完也又觉不对,眼下这种境地,就算丢了也被旁人捡去。
  卫长宁心虚地将手向身后藏了藏,君先生若是冷淡些,她也可冷言。可她偏偏极是关切,自己就不好拿话激人。她捕捉到君先生眼中一丝柔和,也不知她心中如何想的。
  君琂方才来过这里一次,见到桌案上摆了少许案子的文书,她便顺势道:“你将相关文书整理出来,我需看一眼。”这件案子绝不能让卫长宁站在前面,这样必然会引来旁人的怨恨。
  她是太傅,吩咐的话,卫长宁哪有不听的道理。见她离开,卫长宁才去桌案上整理,动动右手方觉得一阵火辣辣的痛感,她一一整理好后就坐下来等着君先生回来。
  等了一刻钟,君先生还没回来。整个人松懈下来就觉得困,想着这个地方没有人来,就撑额眯会,太傅来了必然会唤她的。
  她自从发现堤坝有问题后,就没有好好睡过,眼下眼皮彻底合上后就失去知觉。
  ****
  沐柯身上随身携带的药,被太傅搜刮了去。他本想着给小表哥留的,她肌肤那么嫩,手上的伤没有半月也消不下去。可惜,他没留得住,想着去看看她,恰好在门外遇到太傅。
  他有些畏惧太傅,被她幽深的眼眸看得心头一颤,本能地后退两步,笑道:“太傅先进,下官再等等。”
  君琂四下扫视一圈,奇怪道:“沐郎将似是无事?”
  沐柯暗道不好,他方巡查过这里的治安,忙里偷闲来看看小表哥,哪儿想就这么快就被太傅抓到现行,他笑了笑,忙道:“下官有事去寻洛阳令,就不等了。”
  话刚说完,一溜烟就跑得没影子,显然被太傅吓得不轻。
  君琂微一蹙眉,进屋就看到睡着的卫长宁,她似是极困,外面沐柯震耳的声音都没有吵醒她,睡着的身影显出萧瑟的孤寂。她忽觉眼前这幕有些刺目,眼睛不由自主地微阖。
  再睁眼时,与寻常无异。
  卫长宁整理得很全面,想来更是来之不易。君琂本想替她上药,又恐惊醒她,只好命人寻来披风盖在她身上,以防感染风寒。君琂在一旁先将文书翻阅一遍,静候着她醒过来。
  谁知,日落西山,卫长宁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君琂放下手中的书,起身去唤她:“世子、世子。”
  她唤了好几声,卫长宁才徐徐睁开眼,眼中布着几根血丝,揉了揉脑袋,仰首看向君琂。外面天色黑了,君琂便点了两盏灯,灯光刺得卫长宁眼睛发涩,她脑海里一片混沌,困意依旧在困扰着她。
  因着披风缘故,卫长宁纵熟睡也不觉得冷,白嫩的脸颊上微微发红,加之她迷蒙不清的眼睛,当真天真可爱。君琂凝视她就未曾移开眼,轻移半步替她挡去刺眼的光线。
  卫长宁并没有起床气,熟睡中醒来顿时犹觉疲惫,她呆了呆,迎向君先生淡如水的目光,蓦地想起她吩咐自己的事,忙在案上找着文书,紧张道:“我的供词去了哪里?”
  冒冒失失的样子反添几分傻气,君琂不忍她紧张,道:“在我这里。”
  卫长宁紧张的手这才松下,未来得及收回就被君先生握住,她茫然地转首。
  君琂将她手背上的伤又看了一眼,幸她今日未出去见旁人,平日里观她一双手就觉得极是细腻,一般女子也比她白嫩。今日挨打了,红色的肿痕更显出手背的娇嫩阴柔,半点都不像男子。
  精明些的人看到后,多半会起疑。
  也不知沐云如何想的,装男子也要看个人,卫长宁这样着实不像。君琂蓦地觉得沐云心中被恨意填满,半点也不顾卫长宁的安危,纵得爵位有如何,她这样敏感的身体在官场上又会撑到几时。
  卫长宁见她面露关切就不好将手收回去,大方地由着她握着,反宽慰她:“无碍的,我不疼了。”
  马鞭不是寻常物什,君琂在刑部掌管过刑狱,多少懂一些,马鞭粗糙,比起惩罚人的鞭子都稍显厉害。沐稷下手多少留些分寸,不然早就破皮了。
  卫长宁不知君先生从何处得来的伤药,呆呆地由她上药。药带着火气,反灼得伤口发疼,她瑟缩了下,君琂顿了顿,道:“忍一忍。”
  话中带着三分柔和,卫长宁眼睛亮了亮,抬首望着君先生身上不多见的柔美。烛火在君琂身侧晕开浅浅的光晕,减去几分严厉,如寻常女子那样温柔贤淑,风华万千。
  她这样一反常态地关心卫长宁,卫长宁脑子就不做主了,趁着君先生回身去取东西的时候,问她:“先生为何拒绝了?”
  少年面色羞红,抿紧了红唇,眼睛却是极亮,君琂本不想回答,又恐她多想,便认真答她:“你没有诚心。”
  答案与预想中的不一样,卫长宁对于女人没有安全感的想法甚是不明白,她怔了怔,显出极为苦恼的神色,认真思考什么是诚心。
  她呆呆地想,君琂则命人特地取了纱布将伤口裹上,这样就能很好地掩盖手上的细腻,不会被他人看出破绽。
  君琂替她将药上好,犹见她不明,也懒得与她多话。想将药留给卫长宁,又担心她冒失就药再次丢了,自己便将药放入袖口,离去时一并带走。
  她先提及公事:“这件事你就到此为止,其余的,我来处理。”
  卫长宁自遐想中回过神来,神色略带肃然,回道:“此事恐会涉及蔺相,我查过的,涉案人是他的门生。”门生自然就是他的党羽,若蔺相一意偏袒相护,此事多半还要有波折。
  君琂道:“所以你不可再查,旁人问起,你就置身事外,这些证据都不是你得来的,明白吗?”蔺锡堂数次折损党羽,这次卫长宁主查这件事,也是她找到证据,蔺锡堂对付不了她,但是对于初入朝堂无根底的大理寺少卿,就不是他的对手了。
  卫长宁也明白这点,就点头同意。君琂对于她的淡然表示很奇怪,道:“将你撇干净后,这里面的功劳可就没有你了,你就不寒心?”
  按理,刚刚涉及朝政的朝臣不会甘愿放弃这么大的功劳,皇帝那里必然会有赏赐,卫长宁放弃的时候,她看得清楚,卫长宁很是平静,没有不甘、没有恼恨。
  君琂觉得自己看不清小麻烦的想法,她来此地难道只是为了百姓,不为名利?
  卫长宁不知道君先生所想,自己依旧想着她口中的‘诚心’,她上次娶君先生时,只有一道圣旨。聘礼应当不是先生口中的‘诚心’,她歪着脑袋想了想,依旧不明白。
  君琂暗自隐下疑惑,端然道:“你为何来洛阳,大理寺查案的人那么多,没必要让你这位是少卿亲自出来。”
  卫出宁心一惊,她来洛阳不过是不想见到太傅,再见面两人都会觉得难堪,不如不见的。她摇摇头,闭紧嘴巴,不能说。
  君琂沉吟不语,须臾后便要走。借着暗淡清光,卫长宁不知何处来的勇气,伸手牵住君先生的手腕,大胆问道:“先生,诚心是什么?”
  屋里极静,憋闷的感觉令卫长宁的声音发颤。君琂看到牵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柔软的小手,勾了勾唇角,不答反问:“你未告诉我,为何来洛阳。”
  君琂目光幽幽转过来,逆着光线,迷蒙的光令她笑意不明。
  作者有话要说:  沐柯:好像吃到了狗粮。
  容湛:本来就是狗粮。
  嗯嗯嗯,太傅的小心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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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四十五
  卫长宁依旧不回答; 反倒巴巴地望着君琂。
  君琂收回自己的手; 眸色如常; 似开玩笑似是认真:“你不知; 我也不知。”
  小麻烦眼睛露出几分迷茫,君琂也不与她深说; 想起沐国公的话; 她心中紧了紧; 婚姻之事将这主动权放在旁人手中; 小麻烦不禁傻且呆,呆得让人无话可说。
  她本想提醒一句; 回去去问沐国公。想了想; 沐国公言明二人不合适,令卫长宁去质问; 恐会给二人造成嫌隙; 与沐家修好不易,不可再生波折。君琂缄默少顷,转身就出去。
  见她走了; 卫长宁就忙跟过去。君琂去了百姓睡觉的屋子; 那里人多繁杂,她也不嫌烦,亲自问了百姓的感受; 叮嘱他们,身体不舒服别藏着,一定要先去找大夫。
  两人在百姓圈子里逗留了一个多时辰; 出来时恰遇上容湛与沐稷,两人心领神会没有提及白日的事情。沐稷将视线落在卫长宁的右手上,层层纱布显得手伤得很重,显得他苛待似的,他不乐意道:“卫少卿的手伤得不轻?”
  容湛不知道白日的事情,也顺着沐将军的话看向卫少卿的手,下意识就想抬起她的手看看,方走近她,就听太傅说道:“沐将军实地勘察得如何?”
  提及正事,容湛不好再去管问卫少卿的伤,听着两位上层谈论这次赈灾事宜。他与这位世子相交甚欢,自己是寒门子弟,也算是太傅门生,得太傅提拔才会有此境遇。
  对于君琂,他一直保持敬畏之心,现在知晓她与卫少卿的事情,心中也觉得欢喜,对卫少卿也添了几分敬重。
  这里都是百姓居住的地方,卫长宁一直在这里主持大局,白日里的屋子也是处理公事的地方,真要睡觉也不成。容湛在驿馆里安排了屋子给太傅,男人可以随意挤一挤,女子多少要特殊些。
  君琂也不拒绝,目光落在卫长宁脏兮兮的袍子上,顿了顿,容湛哪儿不明白这位恩师的想法,忙道:“卫少卿也忙了好几日,不如去驿馆沐浴换身衣裳。”
  卫长宁耿直道:“不用了,我衣裳在慌乱中都遗失了,待回长安……”
  话未说完,太傅就离开了。容湛忙道:“我那里有衣裳,让人给你送去。”
  卫长宁本能地察觉君先生又生气了,她想追过去,沐稷拦住她,道:“去什么驿馆,这里也能沐浴,男人提桶水冲一冲就好了,沐柯那里有换洗的衣裳,还是新的,你舅母来时就准备好了。”
  不提还好,听他这么说,卫长宁眼睫颤了颤,与容湛打了手势。容湛立即明白,忙引着沐稷走向药棚,道:“将军手下可有军医,借几人给下官,你要知道这个季节处理不好,极易……”
  两人越走越远,卫长宁回屋拿了些重要文书,拔腿就往巷口跑去。巷口那里都是沐家军在盘查,恐有歹人进来,沐稷就命人守着,除去无家可住的百姓与官员外,一律不准进。
  夜凉如水,巷口处的兵执剑而立,见到卫长宁都垂首,卫长宁左右看不见君琂,便道:“你们可见过太傅?”
  君先生去驿馆,必经过这里。兵士则道:“太傅方走,没有马车,太傅便徒步而走。”
  徒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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