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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小侯爷那么软-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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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外守夜的宫人换作太傅带来的人,皇后那里收到碧澜的消息,她正将发钗拆下,陡然一滞,狐疑道:“守夜宫人出了问题?”
  碧澜怎会不知太傅的态度,来了半日就将寝殿的人换了大半,这着实打皇后的脸面,然观她往日处事的手段,这样一来,必出了古怪。
  她替皇后担心,道:“若真是守夜宫人有古怪,您与殿下如何解释?都是长秋宫带出来的人,犯错必会与您有关。”
  皇后沉吟,这点她并不担心卫长宁会怨怪她,相反她会当作没有发生这件事,继续与她母慈子孝,然而心中有根刺,根深蒂固,以后相处都不会舒服,她想了想,道:“明日让太傅先过来,不要让殿下知晓。”
  ****
  风雪肆虐半夜后,山中树木被白雪覆盖,雪中带着淡淡绿意,清新自然。
  卫长宁醒得早,感觉到些许冷意,往热气的那头钻了钻,君琂也睡得舒适,被她蹭醒了,也就不睡了,卫长宁却是半睁着眼睛,迷糊了下,恍然道:“你昨夜骗我,等你等到睡了,也不见你的人。”
  君琂轻笑,被她抓着手,听她清早的控诉也是无奈,回道:“我回来时,你自己先睡着,为何怨我,自己坚持不住的。”
  卫长宁愣愣地看着她的笑颜,想了想昨夜的事,喝药后就困得受不住,真的怨不到她。
  她自己哀叹两句,越过她就要下榻去看看外面的落雪,君琂以为她要起来,也就顺着她去,见她赤脚往屏风外跑去,伸手将不省心的人拉回来,自己往里侧挪了挪。
  殿内气候温暖,地毯也厚实,赤脚踩着也没有感觉,卫长宁方走几步,就被先生拉入怀中,开心得弯弯眉眼,伏在她的身上亲了亲,笑说:“先生,我们把昨晚的补上,好不好?”
  “不好。”君琂直接拒绝,见她撇嘴不悦,戳她脑门道:“看看外面是何时辰?”
  卫长宁理屈,晓得是白日,小手隔着中衣在君琂蝴蝶骨处打转,眸色闪烁;君琂晓得她不开心,也不去戳破,只道:“今日要做孔明灯,莫要忘了。”
  话虽如此,卫长宁依旧不想就这么算了,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她,以此来控诉她毁约。
  君琂想起一事,笑道:“你那日两件事可就只做了一件事,你也毁约了,说好那晚不准碰我的。”
  投壶那件事过去数日,卫长宁不大记得,先生却记得,她窃笑说:“我是黄昏的时候碰你的,不是夜晚,那天晚上我没有碰你的。”
  君琂被她咬文嚼字的本事惊得一怔,又羞又恼,目光热切,却不愿与她对视。
  人生漫漫,还有许多时间,卫长宁总觉得先生太够羞赧,不过她也喜欢。她将头埋进颈间,抱紧她,不愿松懈半分,过了半晌才道:“阿琂,我给你更衣,可好?”
  君琂被弄得笑出声,除夕日,她脑子里总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从几年前两人在一起的第一次就想着给她更衣,竟还念念不忘,她忍不住笑道:“不要闹了,我带的衣裳很少,别给你弄坏了。”
  “我是女孩子,力气小,扯不坏的。”卫长宁小声嘀咕,额头在她颈间蹭了蹭,肌肤细腻,她又蹭了蹭,成功地引来君琂的微颤。
  君琂伸手在她背上拍了拍,道:“不许胡闹。”
  “我替你更衣,不算胡闹,闺房之乐。”卫长宁伸手摸着她的秀发,一缕一缕在手心缠绕,她忽地想起一件事,跑去妆台上取了剪子过来。
  君琂想不出她要做什么,见她剪了一缕自己的头发,她惊了下,卫长宁却笑了笑,道:“先生,结发夫妻。”
  说完,将剪子递给君琂。
  清早起,就想起这么事,君琂也不想扫她兴,偏首剪下一缕,又见她将两缕发丝用红色丝绸绑在一起,塞在枕头下面。
  做完这些,又钻回榻上。君琂摸着她身上有些微凉的中衣,看了眼天色,拧眉想了想,林璇处该有消息了。
  君琂心中惦记着事,想早些起来,莫要误了时辰,只是她不想卫长宁知晓这件事,就凭着卫长宁这样黏着她,多半会跟着她出去的。
  孔明灯的事多半做不了,外面下雪,怎么放?君琂阖眸而思,枕下的青丝犹在,她忽然有了一计,摸摸卫长宁的脸,与她道:“过几日要离开,你这‘结发’不好留在这里,既然是想的,你做一香囊放好,以备日后好随身携带。”
  卫长宁听话地点点头,觉得先生想得很周到,正想答应下来,蓦地想起自己不会绣香囊,低声解释道:“阿琂,我不会。”
  “不是大事,不会可学,今日无事,我教你。”君琂扯了扯唇角,触到她一双手,白嫩的五指,打趣道:“你可认真些,针容易扎手。”
  卫长宁应下了,见时辰不早,与君琂一同起来。
  两人用完早膳,卫长宁着人找出料子来,选了块柔软的青色,她经常穿深色的衣袍,这样的颜色可随意搭配衣裳。
  君琂教她几句,令她不要出殿,自己裹了大氅去见林璇。
  庭院里的宫人在扫雪,屋檐上积了冰柱,远远看去,晶莹如同水帘洞,行宫中的内侍拿着竹篙去敲碎那些冰柱。
  屋檐上的雪覆盖住砖瓦,只露出隐隐约约的边角,令人看不分明。
  林璇见到她后,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两人站在廊下,皇后身边的碧澜匆匆而至,肩处积了些落雪,见到君琂独自一人,忙笑道:“太傅,皇后殿下请您过去一趟,不知五殿下在哪里?”
  来得匆匆,从树下经过的时候不小心地碰到树上落雪,君琂伸手替她拂去,柔柔一笑:“长宁在殿下绣香囊,想来是没有时间,皇后殿下寻她有事?”
  “无事。”碧澜听她话就明白,微微吐了口气,忙退出面前的路,让她过去。
  君琂走了两步,回身看向林璇:“好好照顾殿下。”
  林璇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退入殿中,见到卫长宁面前的桌案上摆着笔墨与针线,她走过去,看清她在作画,小小的一张纸画了白鹤。
  她见到林璇来了,顺口道:“太傅去了哪里?”
  “朝堂来人,需要她见一面,殿下要见太傅?”林璇回道。
  听她忙,卫长宁摇头,吩咐她记得给太傅加件衣裳,山中比起长安城要冷多了。
  林璇暗地里松口气,不好晾着她,便同她说话:“您要绣白鹤?”
  图纸都已经画出来了,卫长宁拿着图纸看了两眼,眉眼低沉,十分为难:“白鹤好画,不好绣,我不知从何处来时下针。”
  方才君琂教她时,随意说了几句,她记得很牢固,看到针线时就不知从哪里开始,白鹤的头还是脚?作画是从哪儿开始的?
  她想了想,又开始犯难,先生走的时候,没告诉她怎么穿针,她拿起银色丝线,看着针孔,觉得奇怪,那么小能穿得进去?
  ****
  君琂跟随碧澜入殿时,蒋茹也在,比起昨日,神色差了些许,君琂看向她:“蒋姑娘昨日歇得不好?”
  心思不宁的人陡然被人点名,吓了一跳,手中捧着的茶水洒出来,烫红了自己的手背,她抬眸看了一眼君琂,再将茶盏放下,冲着皇后道:“姑母,侄女失态了,先去更衣。”
  说完,匆匆行礼就要退下。
  君琂在她即将跨出殿门时,幽幽转身,道:“蒋姑娘别急着走,有些事要问问你。”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说太傅毫无反攻的意识……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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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九十
  殿门的冷风刮进来; 吹乱了蒋茹的衣摆; 她神色更差; 身体僵硬在原地; 下意识看向皇后,紧张得一口气在胸口中堵住; “太傅想问什么?”
  风声过耳; 呼呼作响; 殿内的暖意也被风吹散了; 皇后畏寒,示意碧澜将殿门合上。
  “白日的风寒冷; 晚间的如何?蒋姑娘觉得是此时冷; 还是夜间冷?”君琂冷笑,虽说是带着笑意; 眼中让人看出几分彻骨寒冰; 蒋茹一眼就不敢再看,踏出去的脚又收微。信公。众。号百。合小。说。社。整。理回来。
  走了几步至皇后身前,抬首看向君琂; 力争不慌不忙; 回答她:“不知太傅是何意思,晚间的风冷与不冷,我不过是凡人; 如何知晓?”
  君琂笑道:“不如蒋小姐今晚试试,明日此时回答这个问题?”
  蒋茹气恼,整个身子止不住地发颤; “夜间山风如此寒冷,太傅为何要如此折磨我?”
  坐榻上的皇后不动声色,目光在两人之间飘忽,并没有开口打断。
  君琂气定神闲,没有因蒋茹的话而恼火,唇角微勾,继续道:“蒋姑娘可以试试的,若是高热,沈大夫会救你的,最多喝几副汤药。”
  话说到这里,皇后哪儿还不明白,看向蒋茹,厉声道:“蒋茹,你做了什么?”
  卫长宁与皇后唯一相同点,就是两人鲜少在人前动怒,脾气极好。蒋茹被她一问,当即吓得站不住,俯身跪倒,小声为自己辩解:“我什么都没有做,太傅说了奇怪的话,侄女也不明白。”
  君琂也有些冷,往里面走了几步,恰好碧澜接过宫人手中的热茶,也不知该不该奉过去,她眼尖地察觉到太傅有些冷,好心过去将热茶递给她。
  地上跪着的蒋茹哭得梨花带雨,也不知是吓的还是心虚,君琂直接道:“殿下若不好处置,臣可以代劳。”
  蒋茹憋红了脸,外面的风那么冷,晚间更是刺骨,她不管不顾道:“我犯了何错,需劳动太傅处置我?”
  君琂抬眸,眸色深寒,将茶盏置于一旁,道:“蒋家二房让你做什么事?”
  蒋茹没有选择蒋家送进宫的宫人,而去买通旁人,就说明蒋怀不知此事,单单是二房做的。
  “我……”蒋茹生生将话憋了回去,哭着看向皇后,委屈道:“这些事姑母您也是知晓的,我未曾做出格的事情,这些日子以来我只不过在殿下无趣的时候,陪她聊几句趣事。”
  君琂摸了摸杯盏的外壁,神色阴沉得可怖。
  小狐狸日日与人聊天?
  蒋茹是蒋家的人,是皇后兄长的嫡女,她好好地将人带出来,自该将人送回去,她不认同君琂的做法,便道:“太傅是何意思?”
  君琂不愿多话,示意门口的陆琏将昨夜的宫人送进来。陆琏是男子,不懂怜香惜玉,将那宫人捆得严实,口中塞着布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眼神落在蒋茹身上,迫切地希望她救下自己。
  几人都惊住了,碧澜行事老道,走过去将宫人口中的布团拿下,问她:“你犯了什么错,为何拿你?”
  也不知陆琏用了什么办法,宫人比起昨晚底气十足的模样差了很多,喊道:“碧澜姐姐,救我、救我。”
  闻言,君琂神情反温雅的些许,静静品茶,不置一词。
  蒋茹见到宫人熟悉的样貌,跪坐在原地,抬眸只能扫到太傅被风吹起的衣摆,如同杨柳在湖面轻轻拂动,隐约间撩起一圈涟漪。
  她粉面生起恨意,君琂为何要过来搅局呢?不过是想要五殿下在行宫里多待几日,好给她些许机会接近,若君琂不来,她还可以同五殿下聊几句,每日一面也可增进感情。
  碧澜早就觉得古怪,只是不好多说,见到宫人面上的惶恐之色,再细细打量她身上的衣袍,只有褶皱,想来没有受到折磨。
  这里人多,碧澜也不担心她跑了,顺手给她解开绳索,都是她手下的宫人,自己比旁人心疼些,低声道:“先说说你犯了什么错?”
  宫人哭得人心烦,陆琏实在受不了,道:“殿下,臣鲁莽将人抓了,是在昨夜她与蒋姑娘见面后抓的,这是供词。”
  他将供词从怀中掏出来交给碧澜,添了一句:“二人说的话,臣听得十分仔细,与证词上一样。”
  曾经的金吾卫办案,迅速果断且先得到证词,不怕她反咬一口。
  这一切好似与君琂无关,她静静坐在一旁,姿态娴雅,与平常朝上沉静锐利之色相差无几。皇后看完后,倒吸一口冷气,失望道:“蒋家做事不择手段。”
  君琂沉默下来,看着外间白雪皑皑,心中一片冷静,在想那个小狐狸绣到哪一步了,扎手了不曾?她好像要绣白鹤,也不知会不会绣。
  蒋茹心冷如灰,接过证词看了一眼,挣扎道:“姑母单凭这个宫人的话,怎知不是旁人诬陷侄女?”
  “蒋姑娘买通守夜宫人,在夜间打开北窗,山风萧索,算到殿下会因此而感染风寒,耽误回京的时间,给你嘘寒问暖的机会。这番计谋,令人觉得佩服,不会太伤及殿下,又能给自己亲近的机会,只是你可想过揭发此事后,蒋家会如何处置你?”
  君琂点到关键之处,摩挲着茶盏,道:“乱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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