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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gl]南城旧事-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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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贴子先生看过?”
  “看过,这才带了她过来的。”
  岳飞再次瞟了一眼贴子,探究地看着刑荣。
  刑荣于岳飞来说,并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他们年纪相仿,又曾经共事,一文一武,辅佐岳和。岳飞很清楚,刑荣除了擅长理财,谋略亦是不俗。不然,仅凭当年他父亲战败,岳家便会被朝廷处置,幸得刑荣出谋划策,岳家才逃过一劫,他岳飞才能领兵,将功赎罪。
  “将军,听听又何妨。”刑荣劝道。
  让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去听一个二十不到的小伙子谈策论,这是天方夜谭,更何况这个将军经历过国破家亡,这个小子不过是一介平民。
  岳飞眼神示意军士放开王子墨,他并非是给刑荣面子,而是相信刑荣看过贴子之后,仍然带了王子墨过来,这便耐人寻味。
  王子墨搂着自己疼到发麻的胳膊,慢慢地走到刚才自己站立的地方。
  “记住,你只有一个机会。”岳飞坐下,冷冷地说道。
  王子墨梳理了自己的思路,说道:“子墨不才,但为将军,今日大言一回。”
  “将军,兴元失守,金兵压境,西北夹击,襄阳危矣,但凭襄阳城高,岳家军之威,我大宋百姓之血气,小子妄言,此战非一两战可定。”
  岳飞虎目逼视王子墨,不给任何反应。
  王子墨也不管岳飞怎么看自己,豁出去说道:“既是拉锯战,小子敢问将军,粮草可备齐全,军械可否充足,军心是否不变,百姓能否坚持,最重要的是,官家已南下,即将到达临安,当朝廷稳定之后,君心是否亦然?”
  王子墨淡淡地发问,每一个问题,都敲在了岳飞心头,她每问一句,岳飞的脸色便沉上一分。
  “将军,自我大宋立国,文贵武贱,如今长江防线,已被攻破,若将军迟迟不能退敌,朝廷当如何想,官家又会如何想?”
  “你胆敢妄论朝政!”岳飞此时的脸色,已经彻底黑了。
  “小子为将军计,为襄阳百姓计,不敢不言!若朝廷断了将军的粮草,岳家军能坚持几日,若官家招回将军,又有何人能守这襄阳!”
  王子墨被岳飞一次次的否定,年轻的血性也是被激出来了,与岳飞争锋相对,那拼得一身刮敢把皇帝拉下马的气势,惊得刑荣眼珠子都突了出来。
  “这与你何干,与‘红娘子’何干!”
  “有些干系,小子见过锦轮山的贼人,所用兵器与军中相仿,质地尚在岳家军之上!”
  
  第八十二章
  有历以来,宋代对武将的防备名列前茅,可偏偏不管制民间武器使用,铁矿可私有,民间但凡懂些武艺的人,无不刀剑锤斧不离身。就好比现代的军长司令员没有调兵的权力,而老百姓可以随意使用刀具枪支。
  但是,军中制器还不是民间可比,岳飞乍听“红娘子”的手下人人皆用精制武器,且样式与军中相仿,眼珠子如刑荣一般也突了出来。
  “将军,小子在兴元府牢城营管账房,对军中兵器略有涉略,‘红娘子’的锦轮山中,除了有骑兵所用的‘环子枪’,另有‘素木枪’、‘鸦颈枪’、‘锥枪’、‘梭枪’,寨子上还竖着‘床子弩’,手下虽是布衣,但‘红娘子’本人却着‘浑铜甲’,质地比将军身上的‘涂金脊铁甲’更为精致。”
  岳飞与刑荣闻言面面相觑,不仅岳飞没想到,刑荣更是没想到自己的小徒弟居然对军中制器如此熟悉。但转念一想,便是明白过来,牢城营本就是制器最大的生产基地,兴元府是战场第一线,兴元府的牢城营专门为吴阶的军队制造武器,而王子墨管着牢城营的账房,可不是从上到下她都了若指掌嘛。
  岳飞终于收回了对王子墨的轻视,沉声问道:“你见到锦轮山上有多少贼人装备这样的武器?”
  “小子所见不多,只一两百人,但小子在回来的路上碰到过几波贼人,皆为此装备,因此特意留意了锦轮山附近的情况,小子猜想,锦轮山周围的山寨皆听‘红娘子’调令,且附近有铁矿出产,而军制图样当是从军中流出。”
  岳飞脑中“轰”的一声,顿时震得呆住了,几息转过神来,后背起了一层白毛汗!
  下面的话已经不用王子墨再说下去了,若真如王子墨所说,“红娘子”必与军中将领有所勾结,不然得不到兵器图样。锦轮山离襄阳不远,那么图纸,从襄阳流出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不过很显然,王子墨不会闭上自己的嘴,她要为岳飞坚定讨伐“红娘子”的决心。
  “将军,小子妄言,既然‘红娘子’与军中有所勾结,所图何为?若只是打家劫舍,也就罢了,若是与战情有关,那便大大的不妙。这事若是泄露,不知朝廷是否还会信任将军,此其一也。”
  “其二,‘红娘子’为祸襄阳地界非一日两日,她针对大户富商官差,料想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必会引起襄阳士绅的不满,不知对于统管襄阳的将军您,是否也会不满?襄阳多仕族,在朝为官者不知几凡,也许官家对您本是信任的,但在不断的谗言之下,官家能否一如既往信任将军?”
  岳家是武将世家,宋朝的武将待遇之低,他从入军的第一日便深深感受到,但是除了无奈,还是无奈,连气愤都不敢有,因为文贵武轻,他生来,就是被人瞧不起的。
  而刑荣,则是脸色凝重地看着王子墨,心中虽欣慰小徒儿成长之迅速,更多的是为岳飞担忧。论兵法对战,刑荣拍马都赶不上岳飞,但论谋略,十个岳飞都比不过刑荣,自然,现在也比不过成长起来的王子墨。
  在岳飞还在担忧这件事泄露出去官家会怎么处置自己的时候,刑荣已经想的很多了。如果一日之前,他必不想让岳飞分兵剿匪,那么现在,他则是与王子墨一样,必须尽快剿灭锦轮山!
  本来百害而无一利的事,现在变成了百利而只有一害,一害便是分兵之后,襄阳吃紧,但百利,值得拼一把。
  王子墨接收到刑荣赞许鼓励的目光,嘴角扯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因为就在这一盏茶的短暂时间中,师徒的心思高度重合。
  岳飞呷了几口茶,对着刑荣问道:“先生,如之奈何?”
  “小徒既然敢说是将军救命之人,咱们不妨继续听她说下去。”刑荣宽慰道。
  让岳飞亲口向王子墨问策,他一时之间还拉不下这个脸,王子墨也不讲究这些,清朗的声音在岳飞的期盼中缓缓响起:“立即发兵剿灭锦轮山,将军当收百利。”
  “利在何处?”
  “其一,挖出军中奸细,使大战无后顾之忧,其二,得锦轮山之铁矿,兵器,岳家军之制器当无忧矣,其三。。。。”
  “其三如何?”岳飞急急问道。
  王子墨见岳飞终于诚心问策,也就侃侃而谈:“其三,为襄阳仕绅报仇,想必这恩情他们也会还与将军,从此襄阳地界,无人不助将军御敌,这强大的钱粮后援,将军何不欣然取了。”
  “此计妙也!”岳飞大喜。
  “将军莫急,此乃不过表象。前头小子说过,襄阳出仕者甚多,朝廷是文官的朝廷,江山是文官的江山,若将军与襄阳仕绅交好,朝中会有多少人为将军说话,将军拼死挣下的功勋,可比不过文官的一张嘴啊!”
  这话虽然难听,可却是真理,岳飞虽不言语,但不住点头。
  刑荣淡笑道:“将军,如何?”
  “先生大才,不想先生的小徒亦有苏秦张仪气度!”
  这算是很高的评价了,从王子墨被架出书房到现在得到岳飞首肯,只不过短短半个时辰。
  “将军,小子再奉上一利。”
  “哦?快快说来。”
  “随同小子还乡之中,有一人乃是我盐官大族子弟,如今官家定都临安府,若将军能救此人,万石军粮自不必说,往后与临安府也有了联系,这不正是长远之计么!”
  “子墨,那人是谁?”刑荣问道。
  “师父可曾记得寿村蒋家的嫡长子?”
  “寿村?蒋家!那个杀了嫡母的蒋家蒋尚培?!”刑荣惊叫道。
  “正是。徒儿进入牢城营之后,便与蒋大哥同一牢房,朝夕相对,亲如手足。师父,您是明白的,蒋家在我盐官县的份量。”
  刑荣从惊讶到沉思,然后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蒋家,可是盐官县真正的一流大户,家中代代皆有出仕者,蒋尚培的老爹在致仕前是徽州推官,二叔现任建州观察使,三叔最为得意,现任尚书户司员外郎。蒋家在盐官县经营数百年,根深叶茂,特别官家如今又定都临安府,蒋家的地位无形之中又提高了不少。
  蒋尚培原本是蒋家这一代最有出息的子弟,可惜摊上了官司,前途尽毁。话虽如此说,但盐官县上下对蒋尚培的人品依然认同,家中也没有摒弃这个嫡长子,若是能救出蒋尚培,那寿村蒋家还真是欠了岳飞一个极大的人情。
  面对岳飞询问的目光,刑荣让王子墨先退下了,关了门与岳飞说了好一阵子。
  王子墨在书房外,呆呆地看着天空。今天她的表现,与往常判若两人,她再也不是暗中谋划,而是与岳飞争锋相对,再也不藏着掖着,而是把自己所能做到的想到的都摊开来。王子墨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非要做这事,但她知道她要救蒋尚培等人,这个坚持从没有动摇过,那还有什么呢?
  不想看到一个能保卫国家的将军遭人陷害?不想看到脆弱的百姓饱受战火摧残?王子墨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受够了这风雨飘摇的局势所带来的不安,看够了无辜百姓的绝望,特别是金兵将百姓当牛羊一般杀戮与驱赶,让王子墨觉得身为宋人的耻辱,她恨透了丧失尊严的境地。
  一个人,首先要生存,要活着,然后,吃饱穿暖,然后读书明理,然后学会保护。也许是保护自己,能力再大点便是保护身边的人,但最终,不管到了怎样的困境,尊严决不能丢,这是华夏民族深刻在骨子里的自觉。
  就在王子墨胡思乱想之际,书房的门打开了,岳飞龙行虎步走了出来,在路过王子墨之时,深深看了她一眼,便匆匆离去。
  “子墨,回去好好养伤,让你的随从跟随大军指路,将军即时发兵。”刑荣拍了拍王子墨瘦弱的肩膀,温言道。
  王子墨闻言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展开了天真灿烂的笑容,一如曾经的纯净,刑荣不住点头,然后便跟着岳飞一同去点将了。
  等待的日子有些难熬,焦急,不踏实,充斥着王子墨,但王子墨没有去求见岳飞询问进展,岳飞已经发兵了,下面的事,便只能看天意。
  岳飞这次派遣长子岳云领军,兵发两千,兵虽不多,但因为是“背嵬军”,战力不容小觑。这是刑荣与岳飞商定的结果,毕竟襄阳吃紧,抽不出那么多兵力,而“红娘子”有牵扯军中将领之嫌,也只有亲军才能信任,才能不泄露风声。
  七天了,王子墨越来越焦急,按着路程,大军来回四五日便可,再算上顺利作战的话,七日尽够了,可是现在将军府里却是半点消息都没有传出。
  幸好还有陈旺树陪着,才让王子墨转移一些注意力。陈旺树经常与王子墨说家里的事,什么地里的收成啊,店里的生意啊,林芷岚的能干啊,王家的传闻啊,每每王子墨听了,便是特别想家。只是王子墨觉得很奇怪,以前陈旺树常把胭儿挂在嘴边,这几日偏是一句也没主动提起。
  这天饷午,王子墨与陈旺树随意找了一家酒馆喝酒。
  “小二,少喝点,你身上还有伤呢。”陈旺树见王子墨灌水似的,担忧地劝道。
  “树哥,我在牢城营,学了不少本事。赌钱啊,陷害人啊,捞油水啊,这么多之中,我最喜欢喝酒,喝醉了时间才过得快,做人啊,不能太清醒。”
  “只要你不学着招惹小娘子就成。”陈旺树知道劝不住,也就丢开了。
  “小娘子?呵呵,牢城营里想爬我床的小娘子确实不少啊。”王子墨摇头晃脑地调侃道,这种醉醺醺的感觉,真好。
  “你自己的婆娘你清楚,可别犯混,就算以前做了什么对不起林氏的事,回到家嘴上可得有个把门的,我不想看着你被她打死。”陈旺树打从心底对林芷岚有点发憷。
  “岚儿?她可不会打我,不过她会带着宝儿改嫁吧。”王子墨幽幽道。
  “小二,有件事我想与你商量。”
  “何事?”
  “我与胭儿的婚事。”这事陈旺树想了好一阵子了,想来想去还是打算与王子墨说道说道。
  “婚事?树哥,你急什么,等我回了盐官,就为你与胭儿办了。不会是大娘急了吧,也是,你都十九了,咱们村像你这个年的纪,孩子都能满地跑了。”王子墨调侃道。
  陈旺树张了张嘴,狠了狠心,终是开口:“我想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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