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你又赖皮-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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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汀皱眉:“外邦?”
“正是。”苏越坚定地说道,“煞孤王身边的何萧,是个可利用之人,他一直居心叵测想挑起俩国战争,只是苦于煞孤王的压制,找不到机会。”
“就是上次在芬芳园与大将军交手的那个何萧吗?”东方汀手指似有节奏敲打着案几,神情若有所思。
苏越点了点头:“就是他。”
“右相想与他达成什么交易?”东方汀却看到苏越欲言又止的神色,他挑了挑眉,“但说无妨,孤恕你无罪。”
“圣上,黑云城外有五个关口,每一个关口都有重兵把守,其中有一个双燕关,此处兵力最为雄厚,与黑云城又是最接近。”苏越深邃的双眼泛起一抹阴毒,他停顿了一下,继而缓缓地说道:“臣想,用双燕关的兵力布防图,换取简巾离开同京城的一个机会。”
“什么?”东方汀惊诧起身,他瞪着苏越,质疑道:“双燕关的兵力布防图,你想给外邦?”
“圣上莫急。”苏越恭身道,“双燕关只是黑云城五个关口之一,又与黑云城相邻,若能将简巾引去黑云城,有她坐镇黑云城,外邦不过知道一个双燕关的布防图,起不了什么乱子。”
“这倒也是。”东方汀重新落座,挥手道:“右相继续说。”
苏越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试想,简巾那还未过门的夫人,若是被煞孤族的人掠了去,简巾还能如此安心待在同京城吗?”
“你是说,让何萧将白玥劫走?”东方汀皱眉摇了摇头,“简巾的性子没人不晓得,她若是一怒之下,起兵攻打外邦怎么办?”
苏越轻哼一声:“太后不是还在吗?她敢违抗太后,私自出兵挑起两国的事端吗?何况,虎符还在太后手中,她就算去了黑云城,只怕也没有这个权力调动平京军,她若是胆敢私自号令二十万将士,臣就有机会治她一个私调军队之罪!”
东方汀笑着点头:“这倒是一个好计谋。”他倏尔皱起眉头,“双燕关的布防图如何能拿到手?黑云城整个布防图都是简巾在掌管。”
苏越眯起双眼:“圣上无须担忧,双燕关布防图,臣自有办法取得。”
东方汀起身大笑:“好!右相这是替大同国除去一大祸害啊!”
外人不知晓的是,这几日不管是何方的奏折,在折子的右下角,批注皆是一个朱红色的“允”字。
他跟母后协商的只是留大将军一命,保她后生安全无忧,却并未说过,不能驱逐出同京城。
倘若千方百计能诱走大将军,无疑让圣党在朝堂上大肆舒张身手,而只要大将军横在同京城,就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粪坑石头。
从圣宫刚回府邸,苏弘闻声赶来,他一脸焦虑地问道:“阿爹,圣上同意了吗?”
苏越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只要能诱出简巾,圣上能不同意吗?”
“那就好,孩儿还在担心圣上会怪罪下来,没想到圣上为了对付他这个舅舅,真是无所不顾。”苏弘冷冷低笑。
苏越抚着胡子笑道:“这不是正中我们下怀了吗?弘儿,提前通知何萧了吗?外邦可有回信?”
苏弘眉梢一挑:“阿爹放心,一切妥当。”
“好,待简巾离京之后,设计先除掉一批小有实权的太后党派,再挑选一部分忠心于圣上的人代替,如此撼动其根本,纵使太后爪牙如何树大根深亦不惧。”
“简巾不足为虑,太后那边怎么办?”
“无妨,既然是太后下的懿旨,她应该不会有所干预,但这个女人深不可测,行事还应低调进行。”
苏弘提出质疑:“阿爹,太后真的甘心放弃一切吗?”
苏越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恐怕没这么简单。”
“如今太后能仪仗的人还有谁?”苏弘双眼迸出一股炙热的光芒,他沉声说道:“简巾一旦不在同京城,再大的能耐怕也鞭长莫及,阿爹,太后身边还有一个人。”
“你是说方恒?”
“正是,他是同京城禁军营的首领,统领五万禁军,手中掌握了整个同京城的防护,而他却是太后身边的人。”
苏越沉默了一下,道:“方家老爷子还在,只怕难以动他。”
苏弘眉头一皱:“既然明面上动不了他,那就暗地里来,我就不信抓不到方家的把柄!”
“先不要打方家的主意,方老爷子与陈老爷子还有林老爷子乃几十年的世交,先帝在世时,企图离间这铁三角都没有成功过,一人有难,其他二人必不会坐视不理!”
苏越话音刚落,就听得门外声响嘈杂,像是有什么人闯进来。
“阿爹,我去看看。”苏弘起身道。
黄秦大步跨进来,粗着嗓子道:“不用看了,本将军有急事找右相!”
几个小厮随后出来,眼看着来不及阻拦身姿壮硕的汉子,他便已经进去了,小厮们诚惶诚恐跪在地上猛磕头:“相爷赎罪,相爷赎罪,小的实在拦不住。”
苏越皱了皱眉头,起身挥手道:“没事,都下去吧。”
黄秦转头看了没人,这才愤怒地说道:“苏爷,这可坏事了!好不容易偷出来的双燕布防图,被白君这小子发现不见了!”
苏家父子登时跳脚:“什么?!”
“苏相,快想想办法啊!那日我在将事堂计划如何偷布防图时,不小心被白君偷听了去。”黄秦懊恼地摧了摧旁边的桌几,“为了防止事情败露,我派人追杀白君了!他现在暂时还回不去丞相府通风报信!”
苏弘额头青筋暴起,他深吸一口气,心底暗骂黄秦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苏弘隐忍着怒气,故作不慌不忙地问道:“黄将军,白君此时在何处?”
黄秦斜睨苏弘一眼,与苏越道:“苏相,听我手下的人来报,白君现在正在东门城外躲避,他受了伤,想必是跑不了多远了!”
蔑视的眼神,让苏弘顿时气炸。黄秦不拿正眼看待苏弘,大抵是因为他被太后软禁于苏府有关,就是因为苏弘没有头脑的冲动,苏越才被牵连,继而被朝堂打压。
苏越神色闪过不悦,他沉声说道:“白君是左相唯一的儿子,他要是死了,白桦定不会善罢甘休,黄将军,此事还请不要声张,小心为上。”
“我已经帮你偷出双燕布防图了,剩下的事情本将军不想参与。”黄秦虽是一介莽夫,但他可不傻,“苏相,白君如何处置,就交给你了。”
苏弘深吸一口气,拼命压制心底翻腾的火气,黄秦胆小怕事的作风,令他发出低低冷笑,好一个过河拆桥。
苏越沉声说道:“好,辛苦黄将军了。”
“本将军只是想让简巾吃点苦头,以泄我心头之恨才答应做这般贼人之事。”黄秦冷哼一声,“至于其他的,苏相看着办吧!告辞!”
窗外寒风凛冽,吹进来刺痛了苏家父子的心神,苏越沉默良久,长叹一声:“这个节骨眼,事情败露无疑雪上加霜,简巾还没有离开同京城,倘若被她知晓双燕布防图被盗,查出原委,苏家才是真正的到头了。”
“阿爹,白君不能留了。”苏弘冷声道。
苏越阴着脸道:“白君必须死!”
作者有话要说: 据说这个时候发文能蹦玄学。。。?
第55章 大将军,你又赖皮
冬至悄近,同京城高低错落有致的红瓦上覆盖一层薄冰,在如此呵气成霜的季节,太阳下山之后城内条条街道萧瑟寂寥。
天挂半轮残月,从溪谷那边飞来一只信鸽,扑腾着翅膀快速飞进同京城一座气势恢宏且略微清冷的府邸,鸽儿尖叫一声划破静默,最终落在亭台旁的栏杆上。
“大将军,来信了。”夏末站起身来,抓过鸽子,取下鸽子腿上的信物,粗粗看了一眼标识,道:“是陈晨将军。”
简巾挑着眉头接过信笺,一行看下来,尽是说些气候变化的怨气话,她唇边泛起一抹笑意:“看来黑云城冷酷无情的冬天,狠狠教训了一下陈晨那家伙怎么做人。”
夏末亦忍俊不禁:“现在这个时候,黑云城怕是冷风暴雪了吧。”
简巾低笑道:“是啊,想当初我们刚去黑云城的那一年冬天,身上裹成粽子都冷的全身瑟瑟发抖。”
夏末揶揄道:“属下还记得大将军第一年冬天为此大病一场,第二年冬天小病一场,第三年冬天勉强应付过去了,第四年活泼乱跳,与各营的将士们斗酒呢!”
“臭小子,少给我提当年斗酒的事儿,就你这酒量,不会喝酒非得给我挡酒,还吐了我一身。”简巾抄起旁边的暖枕朝夏末扔了过去。
暖枕正中夏末下怀,他嘿嘿一笑:“陈将军可有提到夫人?”
“不知道,还没看完呢!”
说罢,简巾低头瞧去。
最后寥寥几行:路途三月至城,因天公不美停滞数日不得行,便与白姑娘相商,明日出城察路,安置公主妥当之后,尽快护尔厮夫人回京完婚,安好勿念。
简巾合上信笺,贴身放进怀中,转手向杯中添了热酒,如此几杯下肚,身子缓缓温和起来。夏末瞧大将军眉梢泛着欢喜,了然笑道:“大将军心情不错,难道是夫人快要回来了?”
简巾突然发觉不对劲,抬眼一瞪:“你刚刚唤她什么?夫人?八字还没一撇!夫什么人啊!”
夏末了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嘴上不乐意,指不定心里有多开心着。”
“说啥呢?”简巾双眼一眯。
夏末急忙摇头:“没啥。”
“少废话。。。嗯?什么声音?”
观赏亭后方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敲打声,低不可闻,却又断断续续,深浅不一。须知此时此亭空无一人,简巾与夏末默契般对视一眼,氛围登时凝结。
默了片刻,那股诡异的敲打声依然时不时响起,简巾吞咽唾沫,颤声道:“闹鬼吗?”
“大。。。大将军别开玩笑了,这个世上哪有鬼。”夏末缩了缩脖子。
简巾眉梢一扬,她站起身来,故作狠声道:“不做亏心事,何惧鬼敲门,怕什么?赶紧起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牛鬼蛇神敢来我府里闹事!”
观赏亭坐落的院子,连着大将军府邸的后门,大晚上莫名奇妙出现诡异的声音,还挺是渗人。声响越来越弱,简巾猫着手脚,耳朵贴在门上,发觉抠门声竟来自槛边。
简巾使了一个眼神,旋即后退好几步,夏末猛翻了个白眼,呲牙咧嘴霍然打开半边门,门外黑漆漆地一片。。。
夏末转过头来:“大将军,没人。”
“难道跑了?”简巾推开另一边漆红的大门,探着脑袋望着凄凄凉凉的大街,骂道:“还真没人,谁这么无聊,吓死我了。”
倏尔,一只血红的大手突然举起来,猛然抓住简巾的大腿,简巾浑身僵硬双眼一瞪,一张俊脸霎时扭成团状,惨叫道:“我滴个娘娘啊——”
“大将军!”
“脚下!脚下!脚下!”
夏末忙低头一看,竟是个浑身上下带着伤的年轻男子伏在地上,面貌被灰尘与凝固的血液所掩盖,看不太清,只是左手死死抓在大将军的右腿上。
“大将军!是人不是鬼!”夏末蹲下身子,扒了扒那只手的主人,“方才应是被门槛挡住了,才没发现。”
“明日将这该死的门槛给我锯了!”
“呃——”
感受到小腿上那股力量,简巾俯视一看,旋即眉头紧皱起,抬眼探视一番周围,空荡荡黑漆漆。
夏末起身道:“还有气,没死。”
“还用你说啊?”简巾瞪了他一眼,“赶紧把这手给我拉开,抓这么紧,没被吓死,反倒疼死我了!”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把血手给扯下来。简巾简单地翻看了一下男子的伤势,皱眉道:“伤的挺重的。”
刚想摸摸他身上有没有揣着身份证明,男子像是看得见般,倏尔抓着简巾的手腕,她又被吓了一大跳。
简巾低声咒骂:“活见鬼了!”
“大将军,你没事吧?”夏末见状,急忙掰开男子的手,旋即他探了探男子的鼻息,道:“呼吸很弱,要救吗?”
男子明显神智已不清,胸膛那道触目惊心的刀口子,正缓缓不断溢出血泽,蓝色锦袍早已被染红,他面伏在地上,正虚弱地呢喃:“大将军。。。大将军。。。”
听到声音,夏末瞪大眼睛,卷起衣袖擦了擦男子脏污的脸,待他看清这张脸后,不可思议惊呼一声:“白君?!”
“谁?”
夏末急忙解释道:“大将军,此人乃是相爷家的公子,白君!”
“怎么是他?”简巾匪夷所思地道,来不及细想,从地上扶起半死不活的男子,“赶紧把人抬进去止一下血,再晚一会血都快流光了!”
常年打仗,受伤乃家常便饭,所以大将军府中许多从战场下来的将士,皆会包扎一般的刀枪剑口。白君被安置在一处偏房,简巾只会处理表面的伤痕止住往外冒的鲜血,至于内腹,还得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