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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书山有路-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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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嘉澍抬眼看了看我,往嘴里塞了更多的薯条,生怕我不给她吃似的。
  “不会啊……我肯定不会告密的。”她信誓旦旦地保证,“我只是好奇,阿姨这么开明的人,可以接受自己的孩子是同性恋吗?”
  我想了想:“应该可以吧。”
  这句话是对乔嘉澍说的,却饱含了对我妈的殷切希望。
  “真好。”乔嘉澍小声嘟囔,“要是我妈这么开明就好了。”
  我很惊讶,不知道该说什么。屋外的雨下得更大了,砸在玻璃上晕开了夜晚的灯红酒绿。我第一次意识到乔嘉澍长大了,直接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
  “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只要不伤害到别人,我都会支持你的。”我最后憋出一句话。
  “谢谢秋渝姐姐。”乔嘉澍开心地想要抱我。
  我连忙闪开:“一边儿去,满手都是油。”
  …
  次日,我和洛唯去了一家西餐厅。事实证明,和她吃饭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熬。昏暗的灯光缓解了不少面对面的尴尬,洛唯拿着一份打印的文章,和我讨论里面存在的争议。
  她确实是抱着讨论的目的来的,起码在我看来是这样。
  “听说你打算再开一个新方向,研究偏应用的领域?”洛唯抿了口去□□的咖啡,直直地盯着我看。
  “也不算是新方向,是我读博时的老本行。”我说,“打算明年招一个学生来做,研究低维结构中的量子效应。”
  披着学术的外衣,谈话内容逐渐愉快。我甚至在思考,要不要提出合作的事情。
  我正欲开口,洛唯突然轻微咳嗽了一下。“对不起。”她偏开头,不由自主地咳得更厉害了。
  “你还好吗?”我微微起身,本能地伸出手。倏瞬之间,手掌又蜷缩成拳,尴尬地收了回来。
  “没事,”洛唯眉头舒展,不甚在意地说,“昨天下雨没带伞,估计是着凉了。”
  “你去看医生了吗?”我有点担忧。洛唯从小身体就不太好,一感冒就容易发烧,半天都不退。
  洛唯只是摇头。见我苦大仇深地凝视着她,她反倒轻轻笑了笑:“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被她这么一说,我心中窘迫,迅速别开眼睛,低头观察西餐勺子的形状。
  “而且,”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接着轻描淡写般说道,“有些人没事喜欢拿水泼我,那时倒不见她很担心。”
  我:“……”
  我看不见自己脸上的颜色,只知道它正火烧火燎地发烫。
  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这个女人居然记得清清楚楚,现在还提。她真的超级记仇,我闷闷地想。
  那时候我才四岁,洛唯也就快五岁的样子。正是调皮的年纪,我哪里知道怜香惜玉这四个复杂的字怎么写。
  “嗯,我现在不过泼水节了。”我硬着头皮说。
  哪还敢泼,早被我妈教训老实了。
  我和洛唯从小就认识,洛唯小时候还在我家住过一段时间。仗着自己年纪小个子高,欺负人的事我还真没少干。
  记得有一天我俩一起洗澡,洛唯蹲在浴缸里玩小黄鸭,看公G众L号YuriAcgn我妈则在一旁给她洗头发。蜷在浴缸的另一头,我看着她满头的泡沫,突然玩心大起,抬手就用浴缸里的水泼她。
  结果泡沫混进了眼睛,洛唯哭得撕心裂肺。
  哎,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在我这儿全是黑历史。听她提起这件事,敢情我在她眼里依旧是这副德行。
  洛唯双手交叠撑着下巴,勾唇朝我笑:“那岑老师现在过什么节?”
  “不过节。”我说。
  话说多了容易上她的当,我将所有的话连同合作的想法一并吞进了肚子里。
  洛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低头继续切盘里的牛排。好不容易热闹起来的气氛立马沉寂了,我看不透她的情绪,也就没再吱声。
  沉默许久后,在刀叉与碗碟的轻轻碰撞声里,洛唯盯着牛排突然说:“明年过情人节吧。”
  我胳膊一抖,手里的水杯倒在了桌子上。
  “……单身狗不过情人节。”我手忙脚乱地收拾残局,尴尬补充道,“洛老师你要过情人节?”
  “不过。”洛唯冷冷地说,放下刀叉抱胸靠在了椅背上。
  第 5 章
  我才不会承认昨天没睡好是因为那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女人。
  顶着两个黑眼圈,我强忍着打呵欠的欲望,终于在下课铃声响起时顺利完成今天的教学任务。
  “大家把上次布置的作业交上来吧。”我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顺手关掉投影仪。
  台下乌泱泱的一片脑袋涌动着,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上讲台交作业本,我看见不远处角落里乔嘉澍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对周遭的响动充耳不闻。
  这家伙,上课打瞌睡不说,每次我喊交作业的时候她才开始写。我上的这门超导物理课虽然没有量子力学难度大,但也用不着这样对待我吧?
  不一会儿,教室里的学生走得差不多了。乔嘉澍盖上笔帽,拿起本子伸了个懒腰。“孔嘉,帮我交一下作业。”她叫住了一个正往台上走的学生,“谢谢啦。”
  那个叫纪孔嘉的女生接过作业本,小心翼翼地问:“我能对一下答案吗?”
  “可以啊。”乔嘉澍懒洋洋地转过身,埋头收拾文具。
  “谢谢。”纪孔嘉急忙打开作业本,对照看了几秒后,很快皱起了眉。
  我猜一定是因为乔嘉澍的字写得特别难看。我每次看见她作业本上的鬼画符,都恨不得让她拿回去重写。
  “嘉澍,这道题我们为什么不一样啊。”
  乔嘉澍眼皮都没抬:“那就是你做错了呀。”
  我:“……”我站在讲台上,心情复杂地听着她们的对话,心想乔嘉澍小时候就没被同学群殴过么。
  真是不可思议。
  纪孔嘉一脸紧张地回到座位,拿起涂改液开始修正。她的额头上沁出密密的汗珠,不知为何看得我有些心酸。
  另一头,乔嘉澍远远地对我招招手,潇洒地背起书包走出教室。走出门口的时候,她还回头对我做了个鬼脸。
  我懒得搭理她。
  自从乔嘉澍第一天开学当着无数人面叫了我一声秋渝姐姐,我就警告她,平时在外面不要随便叫我的名字,相互维持一下普通师生关系。
  她确实照做了,但却少不了一通挤眉弄眼。要不是碍于她妈的颜面,我甚至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敲她的头。
  胡思乱想之际,纪孔嘉拿着修改好的作业本走上来,低头没敢看我。
  “放这里吧。”我指了指桌子上一沓大小参差不齐的作业本。想到刚才台下的一幕,我不由得多说了一句:“平时作业不要太过在意,做得好与不好,也就一两分的差距。”
  纪孔嘉点点头,交了作业本后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开。等到教室里只剩下我和她,她才胆战心惊地抬起头,眼睛瞥向我的嘴唇。
  “岑老师,下周的期中考,我可以申请缓考吗?”她声如蚊蚋。
  “你有什么事吗?”
  她抿紧了唇,眼神躲闪:“我不太舒服,最近很多课程没跟上,期中考可能来不及复习。”
  我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心里有点担忧。纪孔嘉每次上课都坐前排,听得极其认真,虽然作业质量一般,却也能看得出费了一番功夫。这突然落了功课,我不得不多想了。
  “你身体哪里不舒服,去过校医院了吗?”
  纪孔嘉脸涨得通红:“没有……一定要交病假条吗?”
  我愣了愣,数秒才说:“是的,你去校医院开张病假条,拿给我看。要是实在严重,我会批准缓考的。”
  她为难地看着我,最后声音越来越轻:“那我去拿假条,明天给您看?”
  我突然觉得有点古怪,不过还是说道:“嗯,不着急。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你学得挺好的,老师都看得见。”
  “谢谢老师。”她低头说完后立马转身离开了。
  我望着她离开的单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缓考需要医院证明是历来的规矩,但有些学生难保不会敏感,以为我不信任她。
  兴许是因为自己说话不到位,我总觉得她的眼神好像很受伤很可怜。
  下课后回到物理楼,研究生办公室里多了一箱水果。向岍蹲在地上剥桔子,絮絮叨叨地抱怨:“哎,每次回家我妈都让我带一大堆回来。岑老师,你别走,赶紧过来吃。”
  “太多了,吃不完的。”我诚恳地说。
  “那你拿去给洛老师吃。”向岍将两个石榴丢到我的怀里,开始给我出馊主意。
  还在用电脑的许曦立马将脑袋转了过来,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洛老师会喜欢吃的!”
  “拿什么拿。”我白了她俩一眼。最近这类吐槽真是越来越多了,我一个博士生导师在组里一点地位也没有。
  拿了一袋水果往外走,向岍还在后头笑嘻嘻地喊:“去给谁送水果啊?还拿了削皮刀。”
  “宋老师。”我淡淡地回答。
  “切,没意思。”向岍轻嗤。
  我没有理会向岍的吐槽。我一个孝顺乖巧好青年,不给我大姨送去给谁送去。
  趁着送水果的机会,我顺便帮宋老师收拾了一遍办公室。她的办公室里有一个很高的老式书架,上头摆满了各种文学和物理理论书籍,我从小就喜欢来这儿看书。
  “秋渝,真是辛苦你了。”大姨笑眯眯地说。
  她今天依旧是那身素雅的装扮,脖颈直挺,仪态优雅。我看向她花白的头发和笑起来深深的皱纹,感叹有些人真是年龄越大越好看。
  那是一种在岁月中沉淀积累的美,优雅淡然,无关样貌。年轻人的漂亮精致和她一比,立马相形见绌。
  “你妈妈跟我说,你工作特别辛苦,”她说,“忙归忙,还是要注意休息。”
  我把湿巾扔进垃圾桶,无奈地撇了撇眉毛:“我妈是不是还说了什么别的?”
  “那些话我就不转达了。”大姨笑了笑。
  “哎,我妈要是能像你这样就好了。”我发自内心地说,“她天天催我相亲,听到我耳朵都快起茧了。”
  我如此抵触是有原因的。自从我回国工作,我妈一改前态,每次回家,她都明着暗着提示我该找对象了,再不找就晚了。
  对此我自然不为所动。她见催我催不动,最后居然还动员起我大姨,企图让她在我身边天天吹耳边风。
  幸好大姨不认同她的那套。
  说实话,我妈这么做还挺不厚道的。大姨年过六旬,在科研岗位上钻研了三十多年,终身未婚。在一个单身六十年的人面前提什么“都快三十了还不结婚”,我觉得我妈真的很行。
  只可惜每次我和我妈讲这事,她都不以为然,甚至还说:“你大姨有我这个妹妹陪她玩,还有你照顾着呀。你一个独生子女有资格单身吗?”
  有意思。说得我都想怂恿她帮我生个妹妹了。
  想想就来气。
  “大姨,你知道怎样才能让我妈不催我嘛?”我无可奈何地问。我想大姨既然一直没结婚,在这方面一定特别有经验才对。
  “估计得找个对象。”大姨慢条斯理地说。
  “这……”我哭笑不得,“大姨啊,你别偏袒我妈,当年外婆就没催过你吗?”
  “你外婆从来不催。”
  我酸了,根本不想说话。我妈究竟是什么基因突变?外婆一家人思想前卫,就她突然地传统。
  一定是岑丰把她带坏了。
  见我一副生无可恋相,大姨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温和地说:“改天我和你妈说一声,让她别着急。秋渝年轻又优秀,只要想找,怎么会找不到好对象。”
  “就是。”
  简直不能更对了,我妈就应该对我有信心。
  “秋渝有喜欢的人吗?”大姨扶了扶眼镜,随意问道。
  我顿了顿,一脸无所谓,其实心里窘迫极了:“一直忙着做科研,还真没考虑过恋爱的事。”
  每次有人问我,我都这么说。尽管每次经过女生宿舍楼下,我都莫名牙酸。
  话说回来,我很少听见大姨聊起感情方面的问题。今天第一次提起,我除了尴尬以外,还意外多了几分好奇。
  八卦之魂蠢蠢欲动,我见大姨心情很不错,忍不住问道:“大姨,你有喜欢过谁吗?”
  据我妈所说,大姨平日里两耳不闻窗外事,沉迷物理无法自拔,可以说对人类完全不感兴趣。可在我看来,大姨并不是个很出世的人,更何况长得还漂亮,年轻的时候有什么故事也说不准呢。
  “有。”大姨斯文地笑笑,回答得倒是干脆。
  咦,不得了。我厚着脸皮连忙追问:“那他是什么样的人?”
  “长得特别好看的人。”
  呃,想不到大姨如此有内涵的人,居然是个隐藏的颜控。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眼前那腹有诗书的娴雅气质突然发生了微妙的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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