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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长亭飞雪-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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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你,琴弋是琴弋,前世的罪孽,何故让今世的你来承担?
  
  所有人都想找到真相,无人真正关心你,邝凌韵从未待你真心,哪怕雪樱,她帮你,也不过是看重邝凌韵罢了。
  
  你了解万魂魔尊吗?你知道他为了达到目的杀了多少人?他趁人之危,让你受困在无生门,你真的甘心做他的弟子?
  
  邪魅之声在她耳边叫嚣,让她心烦意乱,难以静心。
  
  焦躁暴虐的情绪像狂风卷过她的心底,她想睁开眼睛,想将一切所见之物全部撕碎。
  
  守在阵外的老魔头神情一凛,滕玄清对符阵的反应非常激烈,这意味着,她的魂魄与血魂功法契合度非常高,一旦度过险关,必能青云直上。
  
  但是,相对的,获利越大,在这场传承仪式里,她的状态就越危险。
  
  因为她能轻易感受到藏在妖兽血中的魔魂,这些攻心之物,将会对滕玄清造成极大的干扰。
  
  术法才刚开始,滕玄清就已经有被攻心的迹象。
  
  老魔头冷哼一声,抬手捏了几个符诀。
  
  符诀凌空飞舞,盘旋着飞向滕玄清,随即接连拍入她的额头,她不安焦躁的情绪才有所平复。
  
  滕玄清感觉灵台一清,随即便有一股强大的能量将那股暴戾的气息压制下去,她听见老魔头一声低喝,地面上的血符亮了起来,随即四周温度瞬间拔高。
  
  天地间的灵气都疯狂地朝符阵汇聚过来,在小屋上空形成一道黑色漩涡。
  
  顷刻间,浓稠到几乎凝成雾气的天地灵气挤压在滕玄清身上,让她五感尽封,唯一所剩的知觉就只剩下疼。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被无数刀刃切割,皮肉绽开一道道伤口,再有炽热的气流从伤口涌进身体,暴躁地在她的经脉之中穿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所过之处,经脉崩裂,丹田破碎,一片狼藉。
  
  剧烈的疼痛几乎一瞬间就让她昏死过去,然而老魔头洞察她的情况,务必保证她头脑清醒,故而在她濒临昏迷之际,又有血符打进她的眉心。
  
  她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纤瘦的身体在阵法中悬浮起来,四肢痉挛,面目狰狞。
  
  原本晶莹剔透的肌肤上开始浮现猩红色的经络,从心脏的位置开始向四周扩散延伸,仿佛能看到一股一股的气流在她的皮肉之下游走。
  
  这种疼痛能摧毁人的意志,滕玄清痛到极致,眼前产生幻觉,她看到邝凌韵深邃悲伤的眼睛,那眼瞳中深渊般黑暗辽远的色泽,令她身体上的疼痛似乎减缓了些。
  
  她想尖声哭嚎,但喉咙里只挤出咕噜噜几个古怪的音节。
  
  黑暗中,她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疯癫,眼前出现各种各样的幻象,以此减轻身体本身对疼痛的感知。
  
  这个过程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滕玄清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遮天蔽日的黑暗已经褪去,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上。
  
  身体并无异样,但她的意识却好像还沉浸在灼心刺骨的疼痛中。
  
  皮肤表面的血红经络也淡去了,她下意识地感应丹田,发现原本蕴养灵力的地方,现在悬着一枚黑漆漆的魔丹。
  
  她彻底变成一个魔修,将邝凌韵教给她的一切都舍弃了。
  
  滕玄清抿了抿唇,复闭上双眼。
  
  无所谓。
  
  修魔后,经历了以道转魔的痛苦,她的情绪变淡了,前不久才发生的事情,她此刻回想,竟恍如隔世。
  
  决定放手,也不是那么难过。@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去见了万魂魔尊,万魂魔尊告诉她仪典结束之后,她已经躺了一整天了。
  
  万魂魔尊探了探她的气息,炼体后期,这种跨度的增长本就在他意料之中,他很满意滕玄清现在的状态。
  
  而且,埋入滕玄清体内的妖兽之血和高阶煞魂还未完全炼化,接下来大半年的时间,滕玄清都将在这两样东西的作用下飞快成长,等滕玄清将他们彻底吸收,突破结丹并非难事。
  
  “现在感觉如何?”万魂魔尊笑眯眯地问她,“可有哪里不舒服么?”
  
  “没有。”
  
  滕玄清摇了摇头,朝万魂魔尊拱手行礼,谢过恩典之后,又道:
  
  “师父,弟子现在可以开始学魂算子了么?”
  
  万魂魔尊料到滕玄清想说什么,摆手道:
  
  “还不行。”
  
  “为何?”
  
  滕玄清不解。
  
  “你境界提升太快,根基未稳,需先完成为师给你准备的几个任务,稳固修为,为师才能教你魂算子。”
  
  “那,任务是?”
  
  “第一项,杀几个该死之人。”
第十二章 决裂
  邝凌韵从紫霄宫出来; 因为伤势严重,她走一段路就需得停下来休息,打坐疗伤,原本几个时辰的路; 她走了好几天; 全凭一股执念支撑着她。
  
  到和风时,她体力不支; 便先寻了个客栈歇息; 打算第二天一早就去无生门拜访。
  
  夜里; 邝凌韵正在打坐; 忽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从客栈上方掠过。
  
  邝凌韵猛地睁眼,内心惊疑不定,方才那道气息很像滕玄清,但……
  
  它煞气冲天,还隐约带着血腥之气。
  
  滕玄清的气息向来是柔软温和的,照理说,这股血煞之气; 怎么也和滕玄清扯不上关系,但是……
  
  不管是不是滕玄清,她得跟上去看看。
  
  这样想着; 她神思一动; 身影已转移到客栈上空; 循着方才那股气息追过去。
  
  *
  
  滕玄清潜进一家宅院。
  
  院中有假山有池塘,视野开阔,一看便知是个大户人家。
  
  滕玄清于院内四下观察; 确认目标所在位置后,便悄无声息地钻入一间卧房。
  
  侧边墙面上挂着一套官服; 床上则躺着一对锦衣玉帛的夫妻,男人看起来已有四五十岁,脸方而瘦削,女人则显得颇为年轻,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滕玄清站在床边,冷哼一声,道貌岸然之徒!
  
  二十年前,男人还是个穷酸书生,途经一户人家,发现其人家中有好物,闻是传家之宝,于是夜里偷偷起身,意图盗宝,因被农妇起夜发现,就捂住农妇口鼻,将其活活憋死。
  
  后来怕被人发现尸体,干脆一把火烧了茅屋,那农妇的丈夫和儿子也都死在大火里了。
  
  县衙派人来查,早没了痕迹,便草草结案了事。
  
  此后这穷书生并不生愧,还考上进士,当了官,衣锦还乡,作威作福,当初那件悬案更没人理会了。
  
  滕玄清心头冷厉,并指成剑,点向那男人的额头。
  
  男人只是一个凡人,滕玄清要取他性命,甚至不用刀剑,只需抽走他的魂魄,就能做出寿终而寝的假象。
  
  而凡人魂魄于她而言,则是大补之物。
  
  却在滕玄清的指尖即将碰到男人的眉心时,一声厉喝凭空乍响:
  
  “住手!”
  
  其声过于熟悉,滕玄清猛地一惊,心头闪过一抹惊慌,随即又被她压下去,镇静自若地回身看向突然闯进来的人。
  
  邝凌韵震惊地站在门口,瞪着双眼质询:
  
  “你要做什么?”
  
  滕玄清抿了抿唇,心绪有些复杂。
  
  好在邝凌韵虽然惊怒,但叫住滕玄清时用的是逼音成线,并未惊动床上熟睡中的夫妻。
  
  她既诧异于滕玄清的行为,也惊骇于滕玄清现在的实力。
  
  数日不见,滕玄清已至炼体后期。
  
  “我要杀了他。”
  
  滕玄清压下颤抖的心绪,故作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邝凌韵不可置信地看着说话时神色冷漠的滕玄清,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愿承认那自己养了十来年的乖徒儿变成如今这副凶戾的样子。
  
  “你不能!你忘了为师教过你什么吗?!”邝凌韵上前一步,疾言厉色,“修士不能干涉凡人的因果!你杀了他,在凡界会引起多大的变动你考虑过吗?!”
  
  最重要的是,杀了凡人,就永远不能再获得紫霄宫的承认。
  
  滕玄清心里微微抽疼,但这种疼痛比起洗髓伐脉的疼痛而言,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她已能在邝凌韵面前完美掩饰心绪的波动,让邝凌韵看不出端倪。
  
  “我只知道,他该死。”滕玄清面色不改,“而且,这位前辈,我已经不是紫霄宫的弟子了,我现在是无生门的魔修,我如何行事,无需前辈指手画脚。”
  
  “这位前辈”四个字令邝凌韵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哪怕已经从雪樱口中得知经过,她依然觉得不可置信,滕玄清曾如此依赖她,怎么可能舍得背弃师门?
  
  此时听滕玄清亲口说出,她一瞬间心痛如绞。
  
  “不,清儿,你只是一时糊涂。”邝凌韵苍白着脸用力摇头,快步走上前来,试图按住滕玄清的肩膀,“清儿,你跟为师回去,咱们不回紫阳宫了,去玉仙山,就我们师徒二人住在竹屋里,再也不下山了,好不好?”
  
  听到这番话,滕玄清心里在滴血。
  
  她曾经多么渴望师尊放下过去的执念,她们能彼此相依到老。她也曾为此做了许许多多的努力,一度想向邝凌韵证明自己。
  
  可邝凌韵的眼睛里,只有百年前的琴弋。
  
  对邝凌韵而言,琴弋才是最重要的,不管她滕玄清在哪里,邝凌韵都不会放弃寻找过去的真相。
  
  她想不明白自己对于邝凌韵而言,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她至今也不知道邝凌韵为何要去九幽,为何在赤炎之地重伤濒死,但她知道,邝凌韵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琴弋。
  
  滕玄清无力改变什么,也不需要邝凌韵哀哀戚戚的同情。
  
  她不想稀里糊涂地活着,与其终日在宫中提心吊胆,不如用自己的力量去找到真相。
  
  她欠下的债,她自己会还,用不着邝凌韵要死要活。
  
  玉仙山的青竹林,她们这辈子都回不去了。
  
  滕玄清躲开邝凌韵的手,冷眼看着她:
  
  “我活了十八年,从未看清自己想要什么,现在在无生门,我过得好得很,不用前辈操心。”
  
  邝凌韵从未见过滕玄清如此冷漠疏离,震惊之下神情恍惚。
  
  滕玄清回过身去,欲取榻上之人魂魄。
  
  邝凌韵猛然回过神,出招阻止,奈何滕玄清修为大涨,而她自己伤势未愈,此消彼长之下,滕玄清居然震开她的胳膊,毫不受阻地将两指按在男人眉心。
  
  男人的魂魄轻易被抽离出来,被滕玄清团在手中。
  
  邝凌韵情急之下欲夺魂魄,拽住滕玄清的胳膊,滕玄清不愿同邝凌韵纠缠,竭力甩开邝凌韵的手,奈何邝凌韵抓得紧,她怎么都挣不脱。
  
  她脚步一顿,回头之时……
  
  啪——
  
  一个巴掌甩在她脸上,她的头受力偏向一侧。
  
  那一掌打得重,唇角都被撕破了,渗出些许殷红的血迹来。
  
  滕玄清抿了抿唇,神色越发冷厉,邝凌韵则猛地愣住,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还未收回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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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辈,打从一开始,我就是你的利用工具,一个可以让琴弋回来的工具。”滕玄清盯着邝凌韵的眼睛,“我现在不想做一个百依百顺的乖乖徒弟了,如果前辈不愿放手,那就干脆杀了我。”
  
  邝凌韵心神剧震,不敢相信这些话出自滕玄清之口。
  
  滕玄清见邝凌韵没再动手,冷哼一声甩开邝凌韵,将男人的魂魄塞进玉牌里,随即不再理会邝凌韵,翻身离开小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邝凌韵身子一颤,随即下意识地追出去。
  
  她还想劝说滕玄清,哪怕希望渺茫,她也不愿滕玄清就此踏入邪道,万劫不复。
  
  但她没追多远,面前便出现一人。
  
  那是个黑袍白发的老头,浑身煞气冲天,仅仅是身上所带威压,便让本就伤重的邝凌韵再也动弹不得。
  
  滕玄清在老者身后不远处的屋顶上,见老者出手,便停下脚步,回头观望。
  
  但她神情漠然,半分没有对邝凌韵的担忧,眼瞳中,尽是冷漠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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