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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长亭飞雪-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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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惯了紫渊宫中弟子各种恶习,凌乐哪里不知道刘四心里在想些什么,她两眼一瞪,愤而上前,就欲同此人理论。
  
  然而滕玄清却伸出一只手来将她拦住,她面色平静,丝毫没有被冒犯的气恼,反而气定神闲地从袖中掏出自己的名牌,朝刘四扔过去。
  
  刘四接过名牌,第一眼看过去只觉这名牌上花纹有些眼生,待看清滕玄清的名字,他顿时脸色一变,再看名牌背面的花纹时,终于认出来,这是紫阳宫的名牌。
  
  紫阳宫内,叫滕玄清的,不就是尊长老邝凌韵的宝贝徒弟,紫阳宫的大弟子么?
  
  刘四拿名牌的手猛地一颤,他还记得上回紫阳宫里有长老构陷滕玄清,最后落得何等凄惨的下场。
  
  滕玄清可是邝凌韵捧在掌心的的宝贝徒弟,要有谁对滕玄清动歪心思,那得罪的就是邝凌韵了。
  
  这可是刘四得罪不起的小祖宗。
  
  “滕、滕师姐。”刘四双手递回滕玄清的名牌,舌头都开始打结,“您来紫渊宫是要见宫中哪位长老?师弟可以帮您通传。”
  
  滕玄清挑眉,方才一口一个师妹叫得开心,这会儿才看了一眼她的名牌胆儿就没了,紫渊宫的弟子可真是能屈能伸的人才。
  
  凌乐看刘四的目光也充满鄙夷。
  
  “我谁也不见,就陪凌辰师弟来此拿些东西。”
  
  滕玄清说明来意,刘四哪里敢拦,忙不迭让开路来,点头哈腰地迎滕玄清进去。
  
  待滕玄清二人走后,刘四咬牙切齿地叹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凌辰到底多有骨气,竟然巴结上紫阳宫的滕玄清。”
  
  如今邝凌韵风头正盛,有滕玄清做凌乐的靠山,他们这些人再想欺负凌乐,就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了。
  
  “欺软怕硬的东西!”凌乐一边收拾自己的衣物,一边恨恨地说,“你就不该拦着我,反正也要走了,真该好好收拾一下他!”
  
  滕玄清抄着手靠在门前,见凌乐闷闷不乐的样子,她反而笑起来:
  
  “那可不行,上回我打了人险些连累师尊,这会儿在人家的地盘上,能不闹就不闹,省得给师尊惹麻烦。”
  
  凌乐想了想,的确如滕玄清所言,她们如果动手打人,违了宫规,到时候免不得一顿罚,为了这点小事,不值当。
  
  虽然在紫渊宫待了大半年了,但凌乐的东西并没有多少,就几件衣服,收拾整理出来,打个包裹还松松垮垮。
  
  她们拿了东西就准备离开紫渊宫,却在出宫门时,与一行人迎面撞上。
  
  “这位可是紫阳宫的玄清师妹?”
  
  为首一名男弟子笑容轻佻地将滕玄清二人拦下来,视线瞥过滕玄清身旁的凌乐,很快落在滕玄清身上,眼里掠过一抹惊艳。
  
  紫渊宫中,敢唤滕玄清一声师妹,修为又与她相仿的同辈弟子只有一个,便是身份与她平起平坐的紫渊宫大弟子,梁裕。
  
  滕玄清听凌乐说起过,这梁裕是个好色之徒,但因其天赋出众,颇得紫渊宫尊长老的喜爱,因此紫渊宫中不少女弟子都与他有染。
  
  带头欺负凌乐的人就是梁裕。
  
  滕玄清唇角一勾:
  
  “素闻梁师兄一手拈花剑诀炉火纯青,十二宫大比时还望梁师兄指点一二。”
  
  滕玄清此话一出,便算邀战梁裕了。
  
  梁裕被滕玄清轻轻一捧,立时高兴起来:
  
  “好说好说,玄清师妹,指点也不必拘泥于某时某地,师妹不若随为兄入宫饮上一杯,交流交流剑道呀?”
  
  滕玄清被这句话恶心得不行,她眉头拧了又松,心头默念“慎思笃行”,好一会儿才压下心中暴怒:
  
  “师兄所言在理,但今日玄清尚有事在身,便先行告辞。”
  
  她的忍耐已到极限,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微冷,语气也不如先前那般自然。
  
  言罢,不等梁裕再开口,她便领着凌乐径直离开紫渊宫。
  
  哼,酒囊饭袋,也敢肖想本姑娘,咱们走着瞧。
  
  “玄清师姐!”见滕玄清走得快,凌乐赶忙跟上她的脚步,“你莫为那无赖置气,不值当,都是因为我……”
  
  她怕滕玄清气恼,若不是为了护她,滕玄清也不必来紫渊宫,更不会碰上梁裕。
  
  滕玄清闻言停下脚步,打断了凌乐的话:
  
  “这事与你无关,你不必自责,像他这种人哪怕在紫渊宫内得势,出了紫渊宫,什么也不是。往后你在紫阳宫,有什么事就与我说,他们要再敢找你的麻烦,我自会叫他们知道厉害!”
  
  凌乐为滕玄清一番话动容,她轻咬着唇,一句“谢谢”在她心里盘旋了好一会儿,出口时,却变作:
  
  “我省得了。”
  
  滕玄清笑起来,心头郁结尽去,与凌乐有说有笑地回紫阳宫去。
  
  此后几个月,滕玄清一直用心研修邝凌韵教她的新功法和紫云劲,常和凌乐切磋,偶尔也叫上童小余一起,三人进步飞快。
  
  她花费在修炼上的时间变多了,缠着邝凌韵教她新神通的时间自然而然就少了。
  
  没了滕玄清在身旁闹腾,邝凌韵渐渐感到不习惯,有几次邝凌韵去滕玄清房中寻她,发现她不在屋中,便明白她又与凌乐跑出去切磋了。
  
  滕玄清尚是活泼欢悦的年纪,合该与同龄人走得近些。
  
  初时邝凌韵还能用这样的理由说服自己,以为时间长一点,就能习惯了。
  
  但是后来,她总会想滕玄清毛手毛脚的,刀剑无眼,若兴头来了,磕着碰着,总不放心。
  
  今日闲来无事,邝凌韵想去看看滕玄清近日来的修炼情况,于是上山去寻,遥遥瞥见滕玄清与凌乐并肩躺在草地上,小声交谈。
  
  不知说了什么,两人笑闹起来,还躺着就直接动起手,你推一下,我扯一把的,拉着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沾了一身草叶。
  
  邝凌韵垂下眼眸,没再走近。
  
  清风一拂,去无影踪。
第十八章心上人
  玩闹中,滕玄清忽有所感,转头朝身后丛林看了一眼,除却树影丛丛,空无一物。
  
  她不疑有他,回头又扭住凌乐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
  
  “叫你胡言乱语,你且起来,与我过招,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哎呀!玄清师姐我错了!”凌乐赶忙双手护住脑袋,高声讨饶,“没有就没有嘛!只允你拿我与王师兄玩笑,就不准我随便问问吗?”
  
  她不过是问了滕玄清有没有喜欢的人,滕玄清答不上来,她便玩笑说那童小余师弟看来同滕玄清关系颇好,滕玄清待他也比旁人好一些,这童小余师弟是不是滕玄清的心上人。
  
  岂料滕玄清像一只炸毛的猫,抓着就要揍她,她哪里是滕玄清的对手,赶忙挣扎。
  
  几个回合下来,滕玄清只是衣摆沾了些泥渍,而她身上衣服乱糟糟的,草叶都扎在头发上,高下立判。
  
  “这话哪里是能随便说的?”滕玄清红着脸,看样子真的气狠了,“若叫师尊听到,可还得了?”
  
  “这有什么的?”凌乐不解,偏了偏头,“玩笑话罢了,再说了,邝长老总不至于连你喜欢谁都不允吧?”
  
  “你还说!”滕玄清用力锤了凌乐一拳,复起身掸了掸身上的泥尘,哼道,“不与你掰扯此事了,我先走一步。”
  
  言罢,滕玄清不等凌乐再说话,已一个纵身腾跃而起,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丛林间的小道上。
  
  她走的时候又羞又恼,一张脸烧得通红。
  
  凌乐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由笑出了声:
  
  “就这样子还敢说自己心里没藏人,既然不是王书棣,也不是童小余,那会是谁呢?”
  
  滕玄清跑了一路,等她回过神来,已经远远把凌乐甩在身后了。
  
  她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跑,明明除了那两句玩笑话,别的什么也没有,但她却像个受惊的兔子似的,被人戳中了心事,落荒而逃。
  
  她低下头捂了捂脸,双颊烧得滚烫,心里想着凌乐说的心上人。
  
  怎样才算是心上人,谁又是她的心上人呢?
  
  她脑海中浮现出邝凌韵的模样,心里像揣了只小鹿似的疯狂乱撞。
  
  心上人。
  
  她确是有心上人的罢。
  
  那人很久很久以前就住进她心里,藏在她心底最隐秘的地方,不叫任何人知晓。
  
  她以孺慕之情说服自己不得放肆,但她又总会因师尊不经意间一个眼神,一个微笑,脸红心跳,也会因师尊月下垂泪的身影彻夜无眠。
  
  她不喜阮樾看向邝凌韵时的眼神,也不爱听旁人讲师尊多年以前,是否曾喜欢过什么人。
  
  她看似懵懂,却意外早熟,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心里却通透如镜,很久以前就明白了自己的心。
  
  但是,那人是她的师尊。
  
  注定她要把这份心意偷偷藏起,不能袒露半分。
  
  往日无人与她笑闹,自不必将心里的秘密掏出来,然则近些日子,分了时间在别的事情上,想念却日渐深了。
  
  她时常想着邝凌韵就开始发呆,不敢像以往一样直视邝凌韵的眼睛,甚至每日晨起请安,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这样的状态若继续下去,早晚得被凌乐瞧出端倪,她该如何是好呢?
  
  那丫头跟个人精似的,滕玄清不知道自己的秘密还能守多久,但无论如何,不能叫师尊知晓。
  
  滕玄清用力揉了揉脸,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些。
  
  她想起师尊书房里那副画,想起宫人们私下闲聊时提及师尊百年前曾有过的心上人,想起邝凌韵夜里无眠之时,对月饮酒,掩面而泣的模样,她心里就钝钝地疼。
  
  这些年她都跟在邝凌韵身边,从未听邝凌韵提起过往与曾经,但她可以肯定的是,那人已不在师尊身旁了。
  
  是谁这般狠心,竟留师尊一人,时过百年,也不能相忘。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压下心头酸软的情绪,沿着蜿蜒的山路继续往山下去。
  
  晚间,滕玄清正在屋里打坐,一个周天结束时,收到邝凌韵的传音,让她去书房一趟。
  
  滕玄清心头一跳,还未起身就紧张地红了脸,她下床抓起桌上的铜镜,仔细检查了自身的仪容,确认没有任何不妥之处,这才小跑去了书房。
  
  “师尊。”
  
  滕玄清轻轻敲了敲书房的屋门,听见邝凌韵应声,这才推门进去,微垂着头行到桌前,朝邝凌韵躬身行礼。
  
  邝凌韵正伏案写信,见滕玄清近前,她便将笔搁下,道:
  
  “清儿,近来为师忙于宫中事务,有些疏于督促你修行,上回为师教你的无影步,你练得如何了?”
  
  滕玄清暗自估量了一下自己修行的情况,给了一个比较谦虚的回答:
  
  “初窥门径吧。”
  
  无影步是比较高级的身法,滕玄清练了有一段时间,还算不上登堂入室炉火纯青,但用时生涩滞阻之感也已褪尽,行动如风,来去无踪。
  
  邝凌韵点头,下一刻,她突然出手,并指成剑点向滕玄清的肩膀。
  
  滕玄清心中一惊,见邝凌韵出招速度不快,便知邝凌韵是在考校她的身法。
  
  于是她脚步后撤,身子在空中拉出一道残影,邝凌韵的指尖穿透残影,如跗骨之蛆继续追着滕玄清的肩膀。
  
  滕玄清微微抿唇,脚步左右晃动,意图闪避邝凌韵的攻击,所行之处,连续留下数道残影。
  
  但邝凌韵的攻击始终不疾不徐地追着她,眼看就要中招,滕玄清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墙头字画。
  
  她心头一动,借身法之便退到书架前,探手自架上抓了一副画,翻身越过书架,将画摊开了挡在身前。
  
  邝凌韵眸光一凝,指尖点在画前一寸处,落了空。
  
  “没打着,过关了吗?”
  
  滕玄清探头探脑地从画后露出半边脸,笑容乖巧中透着两分讨好。
  
  邝凌韵面色无波,平静地看着滕玄清,问:
  
  “若换了旁人,会停手吗?”
  
  她虽未继续试探滕玄清的深浅,但手也没有放下来。
  
  “旁人如何弟子不知,但师尊却会停手。”滕玄清理直气壮地回答,“这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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