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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GL]人臣-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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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好玩,春天还冷,山上的店里有热酒热茶,还有各色的点心小吃,窗外便是连绵的桃花。沿着山路都是卖纸鸢的人,还有许多好玩的小玩应,临回去,还能买一束桃花,插在家里。”
    魏池和陈熵数落那些好玩儿的东西——会爬的竹猴子,能叫的竹蝉,还有塞了桃花瓣的小荷包。陈熵不禁幻想宫外是个怎样的世界,搂着魏池的胳膊问个不停。
    陈玉祥似乎没有听他们说话,她静静的看着魏池,心却在远方。她当然没有见过魏池的家室,自然无从想象那个被他称为“小星”的女人。“小星”是极少用起的称呼妾室的词语,文雅之余,带着一丝宠溺的味道。
    魏池纳妾?这是很久之前糖糖传给她的消息,当时自己有些惊讶,却又不太惊讶。毕竟他的年龄到了,自然应该娶妻生子。但他纳妾这样久,似乎有没有娶妻的举动,当真不知道他的心之所想。
    “公主殿下?”魏池发现陈玉祥在发呆。
    “啊。”陈玉祥觉察到了自己的失态。
    “皇姑姑喜不喜欢?”陈熵仰着头问。
    陈玉祥不知道他们谈到了何处,只好应付的点点头。
    既然要低调,魏池自然不敢久待。半个时辰不到,魏池便要告辞了。陈熵非常不舍,但还是懂事的放开了手。陈玉祥站起来送魏池,但似乎是在跟着他。一直走到快能看到前庭的宫殿了。魏池只好尴尬的停了脚:“公主殿下。”
    “啊。”陈玉祥讪讪的笑:“竟然忘了。”
    “公主殿下今日有些怪怪的,是胡贵妃那边如何了?”魏池觉得陈玉祥有话想说。
    “啊,不,啊,是啊,”陈玉祥借机找了个话题:“虽然太皇太后监国,但是太皇太后年纪大了,宫内的事情还是胡贵妃当着实差。有些事情,本宫还是挺担心的。”
    “没事,年底就会有皇后入宫,新皇后入宫时应该满了十六了,胡家兴旺不了多久了。”
    “嗯,”陈玉祥装作不经意:“话说起来,魏大人准备何时娶妻?”
    “臣?”魏池以为自己听错了。
    “嗯。”
    魏池看到陈玉祥红透了的脸,联想起一切的种种,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啊,臣啊,”魏池有点慌乱,慌乱中,他想起很多年前王允义帮自己编的谎言,要不要说自己在老家有个未婚的妻子?还是编个更有诚意的故事?
    但现实中,魏池却只是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哈,”陈玉祥偷偷搅着自己的袖口:“本宫唐突了,说笑的事情呢,魏师父不必在意。”
    “哈哈。”魏池告诉自己,这一定是错觉:“臣告辞了。”
    魏池匆匆赶回家,洗了一把脸。刘妈看他跑得气喘吁吁的,以为她家大人惹了乱子。
    “没事,没事,让益清请胡杨林过来吃饭。”
    “老爷,益清还没回来当值呢。”
    “啊,是这样啊,那不用准备晚饭了,我出去吃。”
    一刻钟后,魏池扑进了胡杨林的院子:“给口茶喝。”
    胡杨林给他沏了一杯茶:“哎呀,你慢点,烫!”
    魏池吹着茶水,沮丧的坐到桌边:“说起来吓人。”
    “怎了?”胡杨林以为是朝中出了变故。
    “不是不是,”魏池看胡杨林误会了,赶紧按住他的肩:“是,”
    魏池在思考这个事情要怎样说。
    “你快说啊!”胡杨林急得不行。
    “公主,好像对我,有,意思。”魏池艰难的说出了这句话,还把今天陈玉祥说的话都说了一遍。
    “啊,原来是这样,”胡杨林松了一口气:“说句实话,那天去宫里保太子的时候,我就有点看出来了。”
    “啊?”
    “那样危急的关头,她竟然会说请你一定小心,那表情,我还真忘不了。”
    “有说过那样的话。”魏池不大记得了。
    “无情人,”胡杨林撇了撇嘴:“当然是说了。”
    魏池端茶杯的手抖了抖。
    “我是外臣,她是公主,我可没有那个意思。往后可如何是好?”
    “做驸马不是很好?”
    “呸,我才不是那种喜欢三妻四妾的人,我和戚媛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胡杨林看魏池很激动,不免有点尴尬:“我说这话又不是恶意消遣你。”
    “就只许你一生仅爱一人,我就不行?”
    “我有说过那样的话?”
    “当然是说过,”魏池自己都觉得自己冒火冒得没道理,降低了音调:“无情人。”
    “你若不想,便最好说明,免得误了别人。”胡杨林想:你已经误了一个人了。
    “她是君,我是臣,如何说明?”魏池靠在椅背上,看着头上一片压一片的瓦。
    是没办法说,胡杨林叹了一口气:“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遇上你是她的命,怨不得你。”
    怨不得你啊!
    “走,出去吃饭。”胡杨林把魏池拉起来:“谁人像你这样好命,遇上一个招惹一个,真是羡慕。”
    魏池冒火的劲头已经过了:“平常怎不觉得你这样会排挤人?”
    “你魏大人一生仅爱一人,哪有空看我啊。”胡杨林觉得自己说溜嘴了,赶紧敷衍了一句:“自从年底就没能吃上过一顿好饭,今天我请客,要吃哪里随你挑。”
    吃饭的间歇,听到四座谈论这场战争,谈论宫里的胡娘娘安排的公主的婚事,谈论这次将要选立的新皇后。酒肆里的闲谈真假各半,添油加醋,邻座的却不知道经历了这一切的两人就坐在一旁,听着笑着。
    “算算公主殿下今年都虚岁二十一了呀。这门婚事又吹了,当真是皇帝的女儿都愁嫁。”
    胡杨林看到魏池倒酒的手顿了顿,本想要宽慰几句,却又张不开口。我今年多少岁了?胡杨林有点微醉,三十几了?
    “胡杨林,你,你哭了?”
    浑浑之间,感到魏池似乎在帮自己擦脸。
    “没事,呛到了。”话是这样说,眼泪却再止不住。
    过了那一天,魏池便开始刻意避开关于陈玉祥的话题。朝廷关于各部回驻地的文书都签署了,说不定桃花还没谢,城外的三十万大军便可撤离。魏池趴在北门的墙头,看远方黑漆漆的军帐,上面飘荡着的各色旗帜,看城外废墟中劳作的百姓,算着戚媛的归期。
    大军终于分两路撤回了,独自前来的胡润之被迫踏上了回玉龙的路。秦王似乎没有任何想要问他的话,只是按照常理公事谈论行军的事情。出发前,朝廷接到了玉龙关半个月前的战报,大概是讲沃拖雷终于攻破了乔允升的防线,撤回塞外了云云。
    秦王对王允义手上的人不是太了解,但乔允升却对秦王很感兴趣,但朝廷要求乔允升在五日内带兵返回驻地,乔允升拖了两日,但还是没等来秦王,只好遗憾的撤兵了。
    秦王一行人似乎不紧不慢的行军,胡润之小心的揣测着对方的意思,盘算着自己的出路。整整过了半个月,这支庞大的队伍才回到玉龙,面对残缺的城墙,秦王皱了皱眉头。
    “这都是那位乔将军干的。”玉龙的部将对乔允升的处事方式不是太满意。
    “修好。”秦王颁布了这个简单号令,进了关内。
    对于胡润之,秦王似乎没有任何异动,相处仍旧如初,一晃过去了半个月,两个人正在谈论城防的琐事,秦王突然说:“到了饭点了,今天就在这里吃了。”
    大战过境,事情确实有许多,这是秦王的一贯作风,胡润之没有表示异议。
    就在办公的案桌旁边,依据老规矩,摆了些简单的饭食。吃的差不多了,胡润之等秦王起来再谈公事。却看到秦王似乎没有结束的意思,仍旧拿着筷子:“拿酒来。”
    秦王对着门口喊了一句。他的副官提着一个小篮子走了进来,又从篮子里拿出一壶酒,一个杯,放在桌上,冲秦王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胡润之感到五脏六腑之间冒出了一股冷汗。
    “王爷?”
    “你打着本王的旗号去京城,带了十万人,对此你还有其他好说的?”秦王继续吃菜,就像在说一件平常的事情。
    “臣,”胡润之飞快的转动着他的脑子。
    “喝吧。”秦王指了指胡润之面前的酒杯。
    “臣!”
    秦王将筷子放到了一旁:“若你真的成王,本王可还有这样一杯酒可喝?”
    胡润之垂下了头。
    “本王可以参你一本,先夺了你的兵权,再让你被满门抄斩。你可明白?”
    胡润之的脸狰狞了。
    “你若懂得这个道理,本王保你全家性命。”
    胡润之没有动,陈宿摇了摇头,拍了拍桌子。
    门打开了,院子里灯火通明,胡润之感到了异样,他踉跄的站起来,向门口走去。院子里摆满了人头,有他的家人,有他的亲信,院子的血腥味令人心悸。
    “你!你!”胡润之愤怒的看着秦王。
    “若你刚才上路,便不会看到这一切。”
    “不!不!”胡润之想要摸腰间的佩刀,但他的腰间没有刀。
    院内早已准备好的武士们扑了上来,胡润之拼死反抗,徒手抓住了对方的刀柄,直到胸腹被刺穿,才跪倒在地。
    胡润之撕心裂肺的大叫起来:“不!不!”
    陈宿手上拿着那杯毒酒,缓缓的走到院子里,胡润之喘着粗气,血从他的嘴里不断的涌出。陈宿将酒撒到一旁:“埋了。”
    又是半个月,朝中接到了胡润之病故的消息,秦王表示已经将其厚葬,胡家的族人都得到了妥善的照顾,请朝廷放心。朝廷虽然很关心胡润之的动向,但此刻更关心的是内阁组阁。
    周阁老弄明白自己被余冕摆了一道,但他准备用组阁狠狠的给以还击。
    余冕提名的顾命大臣都是实干家,朝中的人对这个名单还是服气,周阁老不需要实干家,他需要的是自己人。
    于是松垂平被赶走了,虽然在黄贵的寿宴上,是这个同样年迈的老人挡在他面前保护他的安危,但周文元不需要这样一个敢为余冕说话的人。于是松垂平被迫告老离开。临行前,从来都与世无争的松垂平见了余冕。
    “见了你,老夫真是惭愧啊。”坐在余冕简陋的宅邸,松垂平感慨:“老夫知道你为官清廉,只是前路还长,当以身体为重。”
    说着,一旁的仆人呈上了一个礼盒,里面是许多的海马、燕窝。
    “咳疾最是顽固,你也是五十多的人了,不可疏忽。”
    松垂平就是来送药的,老头子与周文元同一年入阁,共事太多年,看到的太多。所以他不恼,不怒,静静的离开。
    内阁组阁不久,就有言官参了乔允升一本,说他败兵玉龙,为辉煌的京城之战抹了黑。表面是说乔允升,其实是在说王允义。
    因为王允义的嘱托,魏池对有关乔允升的信息很是关注,当看到败兵一说,魏池禁不住冷笑。
    难不成远道赶来的乔允升还能一举歼灭了沃拖雷不成?
    周阁老能力卓越,但他的为人的确令人不齿,这封参奏的上疏一出,便有明眼人看出了端倪。许多言官便上疏说那人纯属闹事。此一来,正中周阁老的心意。他知道这次被余冕摆了一道,许多人事变动未能如愿,定有许多人心有怨恨。他明里对付王允义,实则是要引蛇出洞。
    参奏一事不了了之,却又有许多人调离了岗位。
    周阁老借此将自家阵营重新布局。
    魏池经历了此事才真切了解到了周文元的可怕,想通了他怎样离间了太傅与陈鍄,以至给了太傅那样一个结局。
    余冕不可能坐以待毙,荀秉超是吏部尚书,他同样拟定了他的名单,魏池推举的卫青峰,颜沛伟都接到了调令,准备回京任职。
    一直隐蔽塞外的秦王似乎活跃了起来,他要求任命胡杨林为锦衣卫的临时首领。这个要求太奇怪,且不说胡杨林个人资历怎样,单说他现在的职位和锦衣卫首领的确差得太远,就算是锦衣卫没人了,南镇抚司还有高官。让一个副千户直接担任指挥使,即便是临时的,还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因为锦衣卫直接听命皇帝,所以秦王的信写给了陈熵,陈熵认识胡杨林,这就是那个抱他逃离胡贵妃皇宫的将士。陈熵问过余冕,余冕同样猜不透秦王的用意。但胡杨林与魏池交情很好,余冕认为这次任命不会影响皇帝的安慰。要对付一个周阁老就够令人头疼了,实在不想与秦王为敌,陈熵便签署了这个文件。内阁同样不想因此而分心,便照样颁布了出去。
    于是从五品的胡杨林成了朝廷的正三品大员,顶替了他的师父沈扬的职位。虽然是临时的,但他有资格出入宫廷,与内阁及各堂倌共事。
    四月将尽,魏池院子里的牡丹蓄满了花苞。益清从家里赶了回来,家里终于多了一个人。魏池终于收到了南京的回信,算算日子,已然很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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