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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GL]人臣-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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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久没有头绪的三法司要求十三衙门会审,这下整个刑部怨声载道。皇上似乎也洞察了其中的奥妙,渐渐不安了起来。这次要怎样?又是一场捣糨糊,闹剧收场?
    令三法司失望的是,这次陈鍄似乎有了新的想法,他撤换了自己的亲信林荣,命三法司借着审理此案。
    林荣的退出让三法司深感恐慌,他们似乎已经感到自己成了皇上砧板上的鱼,要是还敢给王允义的面子,那么可能就要保不住命了。
    审来审去过了一个月,三法司拿出了最终定案——裴鹭云贪墨银两三十八两,发配闽浙充军。
    案件似乎到了头,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皇上和王家的冲突似乎是渐渐地往化解的方向发展。可就在三法司擦了把汗的功夫,解往闽浙的裴大人突然在路上暴毙。
    暴毙的背后隐藏了太多含义,一场本以为过去的风暴此刻才是□。
    有幸身处事外的魏池想到其中的缘由,不寒而栗。
    正在欣喜的裴大人一定很后悔,早知道结果得这样早,那还不如判个处斩呢,至少还能活到秋后。怪不得当时三法司的判令一下来,兵部这边笑而不语,原来这是个大套子,等的就是你往里转呢。
    随后是皇上的大怒,三法司参与此案件的人员没有一个幸免,全部外调离京,就连刑部的好几个重要的位置也换了人。
    皇上,刑部,三法司,京查官员,无一不焦头烂额。但是旁观的静下心一想,这件事情谁都知道和王允义有脱不了的干系,但是就现在来看,这人正做壁上观。就连兵部也是如此——你们要查我们侍郎,给你们查,我们配合,你们抓了他,我们没有多说,你们把他充军了,我们表示赞同……至于他暴毙了,这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又不是郎中。
    连着千丝万缕的王允义,一身轻松。
    等皇上明白过来的时候,满朝已经恢复了平静,刑部的行政变迁动不了王允义的根基,王允义还是那个王允义,树大根深,无人可以动摇。
    去年十月王允义在漠南坚守的时候,去年十二月王允义在漠南败仗的时候,今年除夕王允义带着残兵进不得进、退不得退的时候,大家都以为这个空子如此之大,皇上不可能不钻。可惜可叹,即便这样还是一败涂地。
    陈鍄清醒的认识到,握手言和的时候到了,缓回了气的王家不会再给他机会了。于是他不得不恢复了各种封赏,还亲自给王皇后过了生日。
    四月抬头,春雨迟来,干燥冰冷的京城恢复了潮湿。新鲜亮丽的彩绸衣裳终于出在了街头,配着男子的彩扇,女子的彩伞,好不热闹。魏池深感自己大难不死,到靴铺里一口气买了五双春靴。选好了鞋子,魏池让陈虎先拿了回去,自己找了铺子旁边的一家小茶馆歇了。不多时,老板带了个人上来。
    “魏大人。”陆盛铎行了个礼。
    魏池赶紧起身让座:“尾巴走了?”
    陆盛铎落了座儿:“裴大人都死了,锦衣卫还跟着你做什么?你还真当自己很值钱?”
    魏池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我还以为都是皇上派的人呢。”
    陆盛铎冷笑了一声:“不知你是什么造化,王允义竟然愿意先动裴鹭云,舍得放过你……啧。”
    其实魏池知道,这次不是裴鹭云就是自己,这虽然是两个不相干的人,但是都是向皇上施压的借口。裴鹭云自然是不说,自己不留兵部多咋也是没有给王允义面子,至于自己的把柄么,那可比裴大人多了不知多少,动自己还能顺便收拾了燕王秦王,可见好处也是不少的。最终自己没被选中,是因为王允义真的还算有点良心么?
    “我有几两重?哪里值得他亲自动手,更何况,我哪能掀起这么大的浪……你说呢?”
    “你不相信那些锦衣卫是王允义派的?”陆盛铎冷哼了一声。
    魏池一惊:“他不该!”
    “没有什么不该,哪一天你坐到了某个圈子里,你也能叫得动……”
    “不会、不会……”魏池摆手:“陆大人你脑仁儿进水了。”
    陆盛铎没有再说,只是叹了口气:“别看着弹劾王允义的人那么多,真算拆他台子的只有两个胆大的。一个是裴鹭云,一个是你魏大人。皇上自然都想保,姓裴的官高位重,动起来难些,但是你也不容易,不论朝廷上的人怎么说,你到底做了一年燕王府的侍读,你背后就是燕王。燕王和你依旧走得近,王允义估计着皇上到底要先对付着他,不会这会儿去惹燕王,所以你也算是个有后台的。最终他还是选了裴鹭云,他暂时和王爷们站在一边。”
    “短短几个月,我大难不死两次,可喜可贺。”魏池喝了一口茶:“王允义……不会真有……”
    陆盛铎冷笑了一下:“不论他再怎样厉害,最后赢的依旧是皇上……”
    “哦?”
    “这倒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早悟透了这一点,他是准备要全身而退了……等他退了,燕王府可就要小心了。”
    魏池想起戴先生让自己带给秦王的那些话,还有秦王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处斩二字刺痛了魏池一次,暴毙二字刺痛魏池第二次。
    临近晌午,茶楼的人愈发多了,魏池换茶的功夫,陆盛铎已经走了,魏池呆了一下,觉得跟耍戏法一样,匆匆往茶楼楼下的街上望去,一街红红绿绿的人,人以不知所踪,对案上的茶还温着。
    魏池放下手中的茶壶又拿起——问了锦衣卫,问了王家军,问了燕王……但还没问漠南……特别是还没问祁祁格。
    魏池像个傻大姐一样在小隔间里找了一番,连坐垫也翻起来找了,就像陆盛铎真会躲在垫子下面似的。最后累得气喘吁吁,趴到茶桌上像一条晾在岸边的鱼。
    “又被耍了一次……”魏池打了自己几巴掌,对着门口喊:“掌柜!算账!”
    下了茶楼,魏池就近找了一家小店随便吃了碗面,吃完了就自己乱溜达,走着走着居然绕到国子监来了。想到方向至少是对的,离翰林院也不远了,便随意走进去看看。
    因为是小休,今天的监生特别少,除了进京学习又没有私宅的学子,其他人都溜出去玩儿了。也是……魏池心想,这一轮考试考得他们够惨的,这会儿还不跟得了赦令似的都散了?
    瞿秋瑾这个人十分奇特,不论休与不休都在他的屋里呆着,要说他为国子监出了多少力,那还真说不过去,不过人家拼的就是那劲头,全年不休,至少感情上是好的。要不是瞿司业家财万贯,魏池真要怀疑这个人是带着自家书办来混三顿饭的。魏池路过他门口,想了一下,决定还是要进去打个招呼。
    魏池进去的时候这人正拿了本正经书在看,瞿大人看到魏池进来,赶紧行礼,命仆人上茶。魏池才受了陆盛铎的刺激,这会儿敏锐得和东厂太监似的,一眼就瞄到桌案角落的那个汝窑迷彩瓷盅——看来老小子刚才正玩儿古器来着,魏池突然驾到,人家还没藏好。魏池此刻心情不好,于是便绕着弯子不给别人痛快,说话也不好好坐着说,总是有心没心的往案桌那边绕。瞿秋瑾嘴上和魏池唠嗑,心头却怕这人发现了自己的体己,于是三心二意,问牛答马,笑场了好几次。
    魏池把人逗够了,心情舒畅,于是告辞。瞿秋瑾一颗老心也快被折腾得抽风,魏池前脚走他后脚就收拾东西回了。魏池躲在墙角看瞿秋瑾走得心急火燎,独自偷笑了一番。
    京城的春脖子短,现在已经有点热了,魏池想到格厅那边安静,不妨到那凉快的地方去看看。学校就是这样,热闹的时候真是热闹非凡,连集市都比不了,但一放假就连个人影都没有了,一排排的桌子椅子空放在那儿,看得人慎得慌。格厅都没点灯,有点暗,大木桌使用多年,被这一代代学子的手磨得程亮。旮旯里还刻有不少调侃挤兑人的笑话,魏池看了几条,觉得国子监的学生果然比乡下学生有趣些。看着看着看到有个座子上刻了一句话:我皇多有之,昧昧我思之。这倒是上次月考的考题之一,想必是哪个作弊的刻在了这里,可惜这位学生显然不通篆刻,昧昧二字怎么都像是妹妹……正好讲案上还有笔墨,遂拿手沾了点,想了想,复道:哥哥你错矣。
    写毕,自己先笑了一场。
    出了阁厅就是碑林,这里头刻的是洪武二十八年之前的进士名单。先帝在的那会儿,翰林院还没搬到现在的地方,后来老院子拆了,地盘就并给了国子监,这些石碑最后就留下了。
    魏池找了一会儿,找到了徐樾的名字——徐大人当年考得不错啊!可惜最后经混成了京外官……杜棋焕这个名字果然没有,早听说他是举人出身,看来不假。又随意看了一会儿,竟意外的看到个名字——陆盛铎?
    同名?
    还是说陆盛铎其实是前辈?一个进士怎么会?魏池拿手摸了摸那三个字,以为自己弄错了,但石碑冰冷,刻纹清晰。魏池又仔细看了一遍,无误。
    魏池扶住额头清醒了一会儿,最后决定下次问问戴先生,即便给他点便宜占也要问出点底细来。
    碑林后面就是前翰林院的旧址,这些年国子监的钱多,早把原地修得找不到原样了,只留下了小小的孔庙。孔庙外面就是片花园,那天林瑁妹夫就是在这里捡树叶,花园旁边是唱读专用的课堂,楼上就是琴房。守楼的老头儿看祭酒大人来了,赶紧跑出来磕头。魏池谢过了礼,心想既然来都来了,心情也不算好,不放进去看看。
    琴阁分大小,老头赶紧领着魏池往里面好的去处去。
    “我看看就走,你去忙吧。”魏池笑道。老头又行了好些礼才退了出去。
    国子监的琴都是按例规制的,不能说好也不算不好,老杉木做的琴身,型色有点古板。魏池微微调弹了几下,想起了自己读书时候的事情——老师的琴弹得十分的好,指法惊人。自己学琴的时候才五岁,琴桌都够不上,老师那时候没想着要把自己弄成个学生,只是教人教惯了,既然没人管着自己,那就顺手把自己也带到了课堂里头。为了防止这小丫头哭闹,于是也把她塞到了琴桌面前。渐渐地,老师忘了这个学生本是不该学的,魏池弹得不好的地方也要挨罚,小小年纪听不懂苛责,老师在吼,她笑嘻嘻的。老头儿当场就气着了,忘了魏池是个小丫头,是被他图方便塞进来的,那戒尺依旧毫不留情的敲打到了身上。于是学院里头的哭声莫名的多了一个。
    读书没挨什么打,练琴不知被打了多少次,罚了多少次。大师兄比她年长十岁,经常在她罚站的时候偷偷给她塞馒头,魏池饿得一边哭一边吃。有时候魏池也想,自己这些脾气养成这样,也不能全怪自己。要是老师这个老不正经的能正儿八经的娶个老婆,把自己当个闺女似的养着,自己哪会被调教得这么大的心劲儿?
    “老师!”
    魏池正想着自己的老师,抬头一看却是自己的学生。
    “二位怎么没出去休假?”魏池看卫青峰和颜沛伟又在一处。
    “这该问老师,”颜沛伟笑道:“若不是假后老师要考核琴业,青峰兄也不会整天窝在琴房里头琢磨。”
    魏池让他们坐:“其他的尚可怪我,这个可就冤枉了,这考核琴业可是祖宗的规矩,又不是我定的,我来不来你们都跑不掉这一回儿。”
    卫青峰行了个礼:“是学生太笨,以前在我们乡下,会拨弄俩弦也就是成了,到了此处才知道学生那手艺……只能说是不雅。我练也就罢了,苦了函之也陪在这里。”
    颜沛伟告状道:“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胡乱客气,说不愿叨扰同窗,学生也就出去玩不得了,只能陪他在此处练琴……着实可恶!”
    魏池听了,忍不住笑起来,心想这个卫青峰三十出头的人,比颜沛伟大了近十岁,一个刚直不化,一个温婉机敏,到底怎么就玩儿到一处去了。
    “其实这琴阁是最不该建的,”魏池笑道:“黑黢黢的,有什么意思,弹得冷冷清清,一点意境都无。我现在想起我读书那会儿学院中的琴阁,心中都慎得慌。”
    卫青峰听了,也笑了。
    颜沛伟突然想起什么:“老师,您不是操琴的大家么?下会儿考的是渔樵问答,学生们如此刻苦钻研,老师还不指导一二么?”
    卫青峰也来了精神:“老师不可推却!今天倒是机会难得,老师不示演一番,学生们可不让老师出门。”
    当年给燕王做侍读,这个老不要脸的一口一个老师喊得魏池耳根子软。这会儿更好了,国子监这么些人,多则像颜沛伟这样比自己大几岁的,还有比自己大十多岁的也有,也都一个个老师老师的叫得欢,魏池的耳根子彻底软得没有了。
    魏池环着手想了一番,渔樵问答,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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