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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反派每天都在失忆[穿书]-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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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九娘粗略看了眼,发现驻扎在此的仙门修士还不少,各门各派各家各户都有派出代表参与其中,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修士闻风赶来,不管是秉承正义还是纯粹看热闹的,总之,这瑶山界外可是热闹的紧。
  殷九娘屏去气息,跳上营帐顶,又给自己设了道结界,境界不如她的修士根本看不见她。
  庚辰跟在身边,实在没忍住,问:“你是公子的朋友吗?”
  “不是。”殷九娘目光冰凉,“仇人。”
  庚辰一惊,然后说:“我看着不像。”
  殷九娘:“他毁我道场。”
  庚辰否认道:“那不是公子所为,是天锁剑阵的剑魂。”
  “我知道,所以我心里很乱。”殷九娘一向冷艳的目光淡了几分,“我很尊敬破军长老,想当年我渡劫,九死一生,若非破军长老相助,我怎能活到今日?可他却亲手杀了破军长老……”
  庚辰:“虽是公子所杀,但并非公子所愿。”
  “这些借口,我从来都不信的,我只当破军长老养了只白眼狼,我还暗暗发誓,待我见到花不染,就算舍弃掉千年修为,我也要和他同归于尽。”
  殷九娘惨笑一声:“可我却没想到,他说了那样一番话。铁打的六界流水的修士,再过百年千年,又有多少人能记得已故仙者的名讳?花不染说,将来自己被天道惩处,死无全尸之后,也总归多个人记得他,给他上上坟扫扫墓。”
  庚辰低下头:“公子绝非大奸大恶之人。”
  “我感觉的到。”殷九娘笑了声,艳丽多娇,“我叫殷九娘。”
  庚辰愣了下,下意识说:“我叫庚辰。”
  殷九娘迎上庚辰茫然的目光,淡淡道:“连树妖妹妹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她只能勉强唤我桃花姐姐。我的名字,只对我欣赏之人说。”
  “师父。”
  “你这几天总是心不在焉,怎么了?”
  叶怀春低着头:“弟子就是,有些思念双亲。”
  端木渊温声道:“你只有杀了花雨霁和庚辰,你那无辜惨死的双亲才能九泉下瞑目。”
  叶怀春欲言又止。
  “怎么了?”
  叶怀春咬着嘴唇道:“一候之前,我见到了花不染。”
  端木渊一怔:“在哪里?”
  “瑶山东侧的沿海滩。”
  “算是瑶山的地界,可即便如此,你为何不跟为师禀告,直到现在才说?”
  “因为花不染他……他说了一些话。他说,师兄也是师父的血奴。”
  端木渊神色大变,他转动轮椅靠近跪着的叶怀春:“你信他?”
  叶怀春狠狠打了个激灵,以头抢地:“花不染是唯恐天下不乱的魔头,弟子怎会信他!他是故意挑拨我和师父的关系,我明白的。”
  “是么?”端木渊眼中透出厉色,“花雨霁诡计多端,你可得留心留神,莫要被他装进套里。”
  “是!弟子谨记。”
  “推为师出去吹吹海风。”
  殷九娘在这里待了五天,总算蹲出点儿料:“这老东西莫不是想杀人灭口?”
  庚辰狐疑道:“叶公子不是说不信吗?”
  “天真。”殷九娘飞出营帐,说道,“且不说叶怀春究竟信不信,反正端木渊是不打算再信任这个徒弟了。”
  叶怀春推着端木渊一路南行,离营地越发远了。
  “怀春,你跟在为师身边多少年了?”
  叶怀春猛然回神,忙细细算来,道:“五十年。”
  “师父待你如何?”
  “胜似亲父。”
  “似,终究不是。”
  叶怀春慌了一下,急忙说道:“师父,我双亲早亡,您就是我的父亲!”
  “怀春。”端木渊伸出手,示意叶怀春停下,他仰头笑了笑,和蔼亲切,“你是不是特别怕我?”
  叶怀春忐忑道:“尊师、敬师、畏师……”
  端木渊:“若是你的生父,你会畏惧吗?你怕师父什么?打你吗?”
  “师父从未体罚过弟子。”
  “那便是血奴。”端木渊目视前方,声音忽然冷了下去,“受制于人,你恐惧,你害怕。更因为听了某人的挑拨教唆之语,你开始怀疑了。”
  叶怀春震惊失色的跪倒在地:“师父,弟子绝对没有……”
  端木渊闭上眼睛:“血奴听令。”
  叶怀春浑身一僵,不容他反抗,嘴里自然而然吐出一句话:“主人,请吩咐。”
  端木渊语气平淡的说:“自杀吧!”
  叶怀春五脏剧震,他愕然的仰头看向端木渊,不由他自己做主,手已经不受控制的拔出了碧海剑。
  “师,师父,不要……”叶怀春汗如雨下,剑刃贴近咽喉,他的身体抖如筛糠。
  突然,一道捆仙锁从天而降,结结实实的捆住叶怀春的双手,为避免他自爆金丹,更是加注了锁魂咒。
  叶怀春险象环生,全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干,他瘫软倒地,回头望向自己的救命恩公:“庚,庚辰!?”
  殷九娘紧随其后,她手一挥,落下漫天花雾:“赐你桃花瘴!”
  粉红色的浓雾将端木渊团了个彻底,霎时间,无数身姿婀娜的美女热情的围绕上去。
  庚辰忙着照顾一心想自杀的叶怀春,殷九娘感受到术法异动,不禁皱起眉头:“老东西倒是洁身自好,竟不上钩。”
  风情万种的美女们被端木渊挨个打散,浓雾散去,他犀利如隼的眼神锁定在殷九娘身上,讥笑道:“妖修修炼千年着实不易,可惜,你今天要功亏一篑了。”
  殷九娘冷笑着一跃后退:“拿自己徒弟当奴才使唤,让他们为你搜罗魂器,一旦无用就杀掉,亏你还是名门正派的长老!”
  端木渊眼含厉色,高声命令道:“血奴听令,杀了他们!”
  一心自杀的叶怀春得令,在愤然挣脱掉捆仙锁的同时,一把掐住了庚辰的脖子。
  庚辰猝不及防,挥出羽刃试图刺向叶怀春的胳膊,却在半途中犹豫了。
  殷九娘飞出两片桃花,锋利如刀,直接给叶怀春的手臂开了两道触目惊心的口子:“傻小子,不动手想死吗?”
  庚辰后退开,回想起自己当年生不如死的日日夜夜,只觉心口发涩:“他也是被迫的。”
  “收起你那同病相怜的心,且不说是被迫还是什么,先保住自己性命才是真!”殷九娘一脚把叶怀春踹翻,说道,“让你不信花不染的话,认贼作父,如今有好果子吃了!”
  叶怀春浑身发抖,泪流满面:“不可能,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庚辰惊呼:“殷前辈!”
  殷九娘措手不及,手腕粗的铁链子铺天盖地的朝她涌来,无限拉长延伸,短短片刻竟结成一道牢笼。
  庚辰:“是封神!千万别让它缠上,不然会被封住真元……”
  话落的同时,铁链子缠上殷九娘的腰身,瞬间的无力感让她整个人近乎虚脱。她脚下踉跄,勉强稳住才没摔倒。
  端木渊冷哼道:“别费力气了,纵使是当年的花不染也拿老夫这“封神”无能为力,更何况是你。”
  叶怀春忍着噬骨的疼痛跪在地上,眼泪模糊了视线:“师父,所以,花不染说的都是真的?”
  殷九娘扶着膝盖,嗤笑道:“姓叶的,都到这时候了,就别再自欺欺人了。如果那老东西否认这一切,你能蒙骗住自己信他的鬼话吗?”
  叶怀春努力隐忍,终是嚎啕大哭。
  端木渊面无表情道:“你们三个,黄泉路上作伴吧!”
  突然,一道赤光从天直落,待那真元散去,正是一袭红色劲装的花雨霁。墨色的束腰得体,将整个人衬的越发修长,温润的色调,折射出华丽而矜贵的光泽;他容颜如玉,身姿如谪仙,唇边笑容似月光净雪,纯粹无垢。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
  端木渊正待开口,花雨霁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十分惬意的笼住耳朵:“听。”
  刹那之间,端木渊的脸色仿佛吞了翔!
  “花不染在那边,快追啊!”
  “斩妖除魔,人人有责,都别怕,往上冲!”
  “这人也未免太过轻狂嚣张,竟然堂而皇之的主动跑来营地,实在是不把咱们仙道修士放在眼里!”
  “我看他是逃无可逃,主动自投罗网吧!整个瑶山都被咱们围的水泄不通,他除了拼死突围,还能怎么办?”
  “可我怎么感觉,他是在故意引咱们走呢?”
  “别瞎说,不可能!”
  “说不准啊,花不染诡计多端,无缘无故跑进咱们大营,肯定是有阴谋的。”
  “咦,那不是天明剑宗的端木长老吗?”
  “他抓住一只妖修啊?是桃花妖!”
  “这是怎么回事?庚辰也在这里,那那个跪着的小孩是谁啊?”
  贪狼长老等人先后落地,后方各门各派的修士争先恐后的赶过来,瞧着这局势愈发一头雾水。
  叶怀春躺在地上浑身打颤,庚辰赶紧走过去将他的衣服扒开,自腰部以上,一片血肉模糊!
  文曲长老大惊失色:“血奴?”
  豆大的汗珠从端木渊脸上流下去,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花雨霁早被他千刀万剐了。
  白云阔御风落地的同时,唤出清浊斩断殷九娘身上的铁链,封神受到冲击,自然而然的回到端木渊手里。
  白云阔:“师哥脚程快,让我好找。”
  花雨霁轻笑一声,望着四面八方的群众,说道:“折花之战续暂且放放,咱们先来聊聊血奴的事情可好?”
  贪狼道:“烦请端木长老为我等解释一二。”
  与此同时,天明剑宗的人也陆续赶到,端木砚横看竖看,越发糊涂:“叔父,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端木渊一点一点收起封神,面色如常道,“老夫偶然路过,发现一只血奴。”
  叶怀春:“师父……”
  花雨霁一脸看热闹的表情:“端木长老,看来令徒被某人制成了血奴,你下一句是否认此人的身份,还是假装恍然大悟,来一场师徒重逢的悲情大戏?”
  白云阔目色幽凉:“请解释一下吧!”
  众人面面相觑,交头接耳。
  端木渊攥紧双拳,牙齿咬得咯吱作响:“老夫不认识此人,想必是他将我错认成了恩师。”
  叶怀春:“师父,你……”
  “又或者,是晴空公子弄来个什么人,试图混淆视听坏我声誉。”端木渊闭上眼睛,一派悠然自得,“某些人和天明剑宗仇深似海,妄想除之而后快,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嚯,真会说啊!”花雨霁原地鼓起了掌,他走近两步,居高临下看着脸色惨白的叶怀春,“兄台作何感想?”
  叶怀春哭的眼睛又红又肿,血与泪混在一起,他趴在地上,字字泣血:“端木渊,你杀我父母,蒙骗我利用我,假仁假义,颠倒黑白,不得好死!”
  花雨霁叹了口气:“血奴不能直接指认主子,也难为你了。”
  众人惊闻,你看我我看你,一脸懵逼。
  “那个修士是端木渊的血奴?”
  “不是端木渊的徒弟吗?”
  “既是徒弟也是血奴?”
  “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吧?那金玉真人柳坤豢养血奴,他的师父效仿,当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我听说当年花不染曾指控端木渊是幕后真凶,说柳坤也只是端木渊的棋子而已。可惜血奴反噬的痕迹只能保留三天,没凭没据,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我也记得这茬!端木渊为了掩盖这个秘密,还将花不染囚禁于凡界皇族天牢,折磨了五日方休。”
  “可当年端木渊在山门中闭关,全派弟子作证,他又德高望重,普天之下谁人敢随便栽赃?”
  “敢啊!花雨霁就敢!”
  “霜月君和破军长老也敢!”
  “有什么用呢,无凭无据的。”
  “堂堂天明剑宗长老,居然暗中饲养血奴,使用这种有违人道的恶术!当真可恨!”
  “这样看来,那敢作敢当,从不耍阴招害人的花雨霁,倒也不错。”
  “诶,这话从何说起啊?他当年可没少陷害霜月君吧?”
  “那什么,小道消息,你听听就算哈!据说,当年花雨霁亲上万殊楼,将自己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的全说了,求着瑶台君告发自己。”
  “啊???神经病啊!”
  “你这消息太他娘离谱了!”
  花雨霁:“……”
  喂喂喂,跑题了各位!
  端木砚听得火冒三丈,一身傲骨的他自然容忍不了流言蜚语:“你们言之凿凿说此人与我叔父有关,可有证据?”
  人群中传出喊叫:“那还不简单?将此血奴诛杀,自有反噬印记在身上。”
  “不可!”端木渊怒声喝道,“为了印证他的主人是谁,就无辜残害他的性命,太荒唐了!”
  花雨霁噗嗤大笑:“哇,好慈悲啊!话都让你说了,我说什么?”
  叶怀春身上的惩罚早已停止,端木渊自然不会让他在此时死去,不然反噬印记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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