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风行-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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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净”字。
随着夜风安静下来，夜风对这个字的感悟越来越深，在联想藏宝阁中云阳意念的传道，夜风似有所悟，这个“净”字应该与之前宝匣下的“虚”字都是一样，代表一种道，或是之中规则，又或是一种感悟。
“风儿，你觉得这个净字写的如何？”
正灵真人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夜风的耳中，让夜风当时一愣，随即他恭敬的答道：“这字气势宁静与这个净字相得益彰，可惜弟子参悟的并不多，只是感觉烦躁的心绪平静很多，没有了之前的急躁。”
“你能感觉这些实属不易，既然来到我的宁净峰，为何不进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说着，只见瀑布一分为二，弯曲的小路出现在夜风的眼前。
夜风望着眼前的小路一笑道：“我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师祖与师傅都在忙碌，我怕打扰了师祖，虽然心中困惑不安，却是没敢打扰师祖。”
“上来吧，上来陪我这个老头子说说也挺好。”
“弟子遵命。”夜风一听正灵真人这么说，当即不敢停留，急忙沿着小路赶上山去。
一来到山前，夜风便看见正灵真人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手中还拿着一把巨大的剪子，正在修建茅草屋外的花草树木。
夜风上前恭敬的施礼道：“弟子夜风，拜见师祖。”
“风儿，你看我这些花长的怎么样？”正灵真人和蔼的看着夜风，手中的剪刀却没停下，将一朵美丽的花朵剪了下来。
“啊！”夜风惊叫一声，上前拿起减掉的花朵，看着满地花枝树叶，不禁皱眉道：“师祖，您这是修剪花，还是在修剪枝，怎么把这些长的好好的娇花都给剪下来了，弟子实在是看不明白。”
正灵真人并不回答，手起剪落，又是将一朵鲜花给剪了下来，随后这才看着一旁的夜风道：“你是不是觉得师祖作为云阳宗的元婴老祖不应该答应玄魔宗这么残忍的比斗方式？”
“弟子不敢乱加猜测。”夜风低着头，显然没想到正灵真人竟然猜出了他心中的想法。
正灵真人看着夜风一笑，道：“你这小滑头，还有什么不敢说的，你既然来此，便是心中有此一问。”正灵真人说着，竟然轻声咳嗽两声。
夜风见正灵真人因为咳嗽带动身体的震颤不由得心中一惊，因为修士很少生病，哪怕是上年纪的修士也是百病不侵，如不是有外因伤势，身体一般不会出现疾病的痛苦，可是如今正灵真人一咳嗽，就带动眉间的苦楚，让夜风有点不能理解。
因为有了这一发现，夜风忽然觉得正灵真人有了一丝衰老之相，不是如同修士一样容貌上的变化，而是如同凡人一般，出现了死亡的征兆，夜风能清晰的感觉到，有一种奇怪的气息从正灵真人的身体中散发出来，那就是死气，在修士中这根本极为罕见的。
“你发现了。。。”正灵真人声音很轻，却是透着一股无奈。
“师祖，您的身体。。。。。。”既然正灵真人自己说出，夜风便没有顾忌，直接问道。
正灵真人微微一笑道：“没什么不可说的，人生老病死很平常，哪怕我们是修士，也注定要面临这个问题，只不过你现在这个年纪有些时候还想不通罢了。我这具分身本就是平凡之躯，因为我的真身大限将至，所以才会如此羸弱，你不必为我担心。”
夜风闻言，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正灵真人对云阳宗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就连修为最高的妙莲真人都已正灵真人马首是瞻，虽然如今乃是妙莲真人掌管云阳，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真正的抉择权利还是在正灵真人的手上。毕竟正灵真人资历最高，修为最深。
如今听到正灵真人寿元将近，夜风心里极为不舍，他与正灵真人虽然只是见过一面，可是这么一位和蔼的老人，夜风也不忍心看着他死去。
“师祖，我听说有很多天地灵物可以增加修士的寿元，等此次与玄魔宗比斗结束之后，我定要为师祖寻来一些灵药，给师祖您增加寿元。”夜风说的诚恳，毫无做作。
“不必了，你有这份心我已经很满意了，你是不会了解我内心的痛苦，一个人若是心死了，便很难有了活的希望。”正灵真人话语很轻，全满是伤感。
“师祖，您何出此言，我辈修士不就是为了寻求长生才苦苦挣扎吗？”夜风看着正灵真人心中疑惑。
正灵真人将手中的剪刀扔在地上道：“我曾经也和你想的一样，自从我踏入修真界，成为云阳宗的内门弟子，我便埋头苦修，根本不问世事，我凭借这天资卓绝与非凡的机缘在不到一百五十岁的时候便已经到达了元婴期。”
“啊！
夜风惊叫一声，他没到自己的师祖这般厉害，没到一百五十岁就到了元婴期，这是多厉害，他师傅君羿已经快二百岁了，才刚刚突破结丹后期，若是跟正灵真人比起来当真是差了太多。
正灵真人看着惊讶的夜风接着道：“你可知，我从元婴初期到元婴后期大圆满用了多少年吗？”
“弟子不知？”夜风并没有妄加猜测，他本身对修真之事并不太了解，所以没敢妄加断言。
“一百年，我之用了一百年就到达了元婴期大圆满，当时我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不可一世，将天下修真之人都不曾放在眼里。”正灵真人将前事一语带过，但是夜风能感觉到，当时正灵真人有多么的强大。
“我当时四处挑战各派的元婴高手，甚至独身一人闯入玄魔宗，将玄魔宗闹得天翻地覆，在众多元婴高手的堵截下依旧是被我逃之夭夭，我当时的名头可以称得上是如日中天，更是被誉为千年来最有希望化神飞升之人。”正灵真人说的很平淡，似乎只是在讲故事，与自己丝毫没有关系。
“那后来呢？”夜风听的也是出神，当即问道。
“后来，后来我就一直被困在元婴后期大圆满这一境界，不得寸进，努力尝试化神却一点机缘都无，风儿，你可知我在这元婴后期困了多少年吗？”
“多少年！”
“一千年！”正灵真人淡淡一笑。
夜风一听，惊的跳起脚来，大叫道：“一千年！”
第222章 正灵往事（中）
夜风听着正灵真人跟他说出一千年，他惊讶的不知道如何来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一千年要如何度过。
“师祖，这一千年您是如何度过的？”
“一千年，说来也快，只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罢了，有的人活的时间很长，却是留下的记忆很少，有的人活的很短暂，但是他却如同流星一样耀眼，留下了许多让人难忘的回忆。”正灵真人似乎在诉说，又似乎在回味，更多的是感叹。
夜风有些看不懂眼前的正灵真人，虽然他修为可以说通天，可是让夜风觉得他极为孤独和落寞，似乎他心中充满无奈与绝望。
正灵真人微笑着望着暗淡的云彩，太阳已经落下，只剩下余晖还在挣扎，他收回目光，望着夜风轻声道：“当你有一天，一眼醒来，看着这世上的变化如同沧海桑田一般，物是人非会是个什么样的感受？”
“我根本还没到您那种境界，我入定最多也就一天的时间。”夜风不好意思的看着正灵真人，的确，夜风并没有太多时间用在修仙凝气上，因为他作为凡人，修炼的事项比修士要更多。
“我当时也并没有感受到蹉跎，只是感觉到了时光的流失与修炼的乏味，所以我才寻找到一本上古功法，重新祭炼了一个分身，却没想到，还是如之前一样，我沉醉在修炼之中，却忽略了身边其他的事情。”正灵真人眼中似有追忆，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让人说不出的东西。
夜风望着这位老人，心底升起了一丝同情，修士让凡人羡慕膜拜，可是谁能想过，岁月的无情。其实本身就是对修士心境的巨大折磨。
正灵真人突然微笑着道：“直到了她的出现，我才发现，除了修炼，这世上还有如此美好的东西值得我去追求。”
夜风只是默默的听着，并没有去打断正灵真人的诉说，不过他心中已经想到了什么。
“没错，她是一个凡间的女子，她是那样的平凡，在修士眼中她只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可是我在她的身上却看到别样的色彩。”正灵真人似在追忆，眼神望着远方的天空，满是追忆之色。
“凡人，那她最后怎么样了？”夜风一听凡人二字就是激动起来，因为他也是一个凡人。
“最后她死了，老死在了我的怀里。”
“她也一定没有灵根，不然一定也可以修仙有成，跟师祖您成为一对神仙眷侣。”夜风也是心中感叹，他忽然想到了幽幽，他不知道自己再次见到幽幽的时候，她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又或是他还有没有机会再次见到幽幽。
正灵真人听了却是摇了摇头道：“不是，他虽然是一介凡人，却是有灵根，是她自己放弃了修仙。”
“啊！为什么？难道还有人拒绝修仙长生？”夜风一听正灵之言，满脸的不可置信。
“我当时也奇怪，可是等到她死去的时候，我才知道她为什么要做出这种选择。”正灵真人神色已经很是苍凉，一股悲哀油然而生。
“为什么？”
“为了我。”正灵真人叹息一声，却是心痛的闭上了眼睛。
夜风听了这一回答有一些摸不着头脑，他想不出这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正灵真人似乎也看出夜风此时的想法道：“一开始我也不明白，可是在她弥留之际，我想要为她续命，便带着她的身子闯入了试炼之地，想得到云阳始祖留下的仙法，为她延续寿命，可惜我这具分身资质太过平庸，我又要抽出灵力维持她的生命，所以我闯到六十层的时候就再也无法前进一步，因为哪怕再上升一层，她都会被天梯威压压的粉身碎骨，化为一片灰飞。”
“那她在天梯之中对你说了什么？”夜风急于知道答案，因为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告诉我，今生与我相遇相恋本就是前世苦苦的期待，她前世乃是我真身身边的一名婢女，因见我一心修道根本就忽略了她，她心中有执念，这一世才与我重逢，成为夫妇，可是她却还保有前世的记忆，怕我再如同之前沉醉于修炼，而忽略了她，她怕我一修炼就忽略了时间，所以她宁愿不修炼，只想让我守在她身旁安安静静的度过这一生，她便知足了。”正灵说完颇为感慨，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雪白的胡子。
“这就是师祖一直相信因果的原因？”夜风猜测的说道，因为君羿从夜风很小的时候，就为他讲解因果循环的道理。
正灵真人点了点头道：“此事过后我久久不能平静，最终我来到云阳始祖留下的这座宁净山，放弃了修炼，感悟这山中的“净”，每日过着与她一起时候凡人般的日子，后来我机缘巧合下我收了你师父君羿为徒，一直如此简单的到了现在。”
“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的故事。”夜风心中感叹，他没想到自己的师祖也这般波折。
“这些事情我与你师傅都未曾提起，希望你能替我保守秘密。”正灵真人轻轻一笑的望着夜风。
“师祖放心，风儿一定做到。”夜风神色认真的保证道。
正灵真人看着夜风满意的点了点头道：“风儿，你知道我为何要跟你说这么多吗？”
“不知道？”
“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希望，我已经活了太长的时间，本来就了无牵挂，若不是对云阳宗还有不舍，怕是我早已经放弃了生命，云阳宗存在了太长时间，它已经腐朽不堪，若不是依仗始祖留下的根基，怕是早就烟消云散了。如今你的出现，让我看到了重振云阳的希望。”正灵真人看着夜风，眼中满是欣赏之意。
夜风被正灵真人这么一说，当即不好意思道：“师祖，你真会开玩笑，我一个凡人，能有多大的希望，还让您看到重振云阳的希望，我感觉您对我太高看了。”
“并非如此。”正灵真人摇了摇头道：“万年大宗的确有许多小门派不可比拟的地方，大宗的底蕴雄厚，随便拿出一件法宝仙器就可以将对方击败，可是风儿你没有发现吗？留下的仙器法宝已经失去了他作为法宝的作用，已经很难被驾驭，只能成为始祖的功法传承。”
“因为我们的法力不够，没办法驱使十足的法宝。这个我还是知道的，藏宝阁这种仙器法宝若是被我的得到，最多也就是个房子，而在始祖的手中绝对是一件攻防一体的法宝，就单单是其中的九具金甲傀儡就极为不凡。”夜风一谈到法宝一下子来了兴趣，说的滔滔不绝。
正灵真人满意的点了点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这我还真回答不上来。”夜风还真没考虑过这种问题。
“其实很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