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三岁半-第3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什么要纵火?”
“他们该死。”
这人衣着朴实,规规矩矩,但一开口却着实令人不寒而栗,“反正他们早晚也是要死,但他们这些人若是将我们感染,我们又找谁说理去,还不如一把火将他们全烧干净。”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祝落身后传来一声叹息。
“沐棠?”
沐棠身后还跟着沐决明。
“好大的火啊。”
沐棠叹了一声。
天光熹微,随着病坊被烧焦成了灰烬,火势越来越小,周围的禁火卫这时也纷纷提水灭火,看不出原本面貌的焦土之上冒着缕缕青烟。
“公子,这些人。。。?”
“先押下去,过后再做处置。”
等到祝落身边的禁火卫离开了沐棠才缓缓开口,“这些人,便是借他们十个胆子都不敢来这里纵火。你叔父这招好狠,不过却也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了。”
☆、走蛟
瘟疫这事暂且告一段落,他们几人便出城寻药。
出城向西走了几日,环绕皆山也,山峰高耸重峦叠嶂,周围林壑尤美,蔚然而深秀。
“你们看,这桥下悬了个什么?”
沐棠一指,众人望去,这桥下果然挂了个什么物件。
“是把剑。”
池雨答道。
出了城之后人烟罕至,池雨便也不再带着幂篱。
沐棠惊奇,“这么远的距离你都能看的清?”
池雨更奇,“你们看不清?”
祝落等几人皆摇了摇头。
沐棠道:“也不知这把剑为何挂在这里,相比这方圆几里都没有人烟,这把剑又是从何而来?”
池雨细看了一番,“这把剑挂在这里应当有些年头了,剑身漆锈,想必是寒毒爆发之前便已挂在了这里。”
几人话语之间,一只惊鸟从桥下猛的窜过,正好一头撞晕在这把锈剑上,锈剑经年腐蚀被这惊鸟一撞跌落在溪流里。
天色霎时阴了下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几人皆目瞪口呆。
这溪流清浅,所以他们便踩着水上的石阶过河,在这悬剑掉落几弹指后,原本清澈见底的溪流立时便浑浊了起来,水里沙石一片,似有暗流在其中涌动。
沐棠和沐决明生于水乡,立时明白这是要涨水前的征兆。
沐棠喃喃,“原来如此,怪不得这溪流这么清浅却还要修这么高的一座桥,这山流一旦下来顷刻间便能掀起惊涛骇浪,我们快点离开此地。”
沐棠话音刚至山洪便滚滚而来,这洪水的暴涨就只在几弹指之间。
沐棠倒抽了口气,“咱们这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要。”
沐决明给了沐棠一个脑瓜崩,对祝落他们道:“不要顺着洪道行,向两侧走。”
这山洪来势汹汹,洪道河宽根本望不着边际。
沐决明刚喊出一声“上树”,整个人便被淹没在了洪流之中,水流湍急成铺天盖地之势而来,打的人喘不上气来,他右手紧紧攥住沐棠,左手甩出一道梨花粗枝卷住祝落池雨和钟镜和。
钟镜和被呛了好几口水,“难道我们就这样随波逐流?”
“听天由命吧。”
沐棠虽嘴上这样说着,但也跟着甩出一道棠花花鞭,次次落空,沐棠又甩了几次,才套住不远处一干颈极粗的古树。
沐棠慢慢收紧花鞭,众人才终于挪到了古树之上。
这古树就如同激流之中的一叶扁舟,只是不会虽水行进罢了。
池雨擦了擦眼,“这山流什么时候能停?”
沐棠身上前几日被沐决明吮出来的伤口被水长时间一泡,几乎立时发炎,整个人脸色煞白,“我也不知。。。”
这古树虽干径粗广,但也耐不住这山流汹涌,被冲刷的摇摇晃晃,大有倾颓之势。
沐决明手抚枝干,将灵力注入树内,这古树立时又枝繁叶茂上了许多。
几人等了一会儿,这山流竟又汹涌上许多,大有毁天灭地之势。
池雨往下看了一眼,一个眩晕差点从树上滑下来,幸好被祝落紧紧拉住。
几片枝叶被池雨从树上蹭下,立刻被山流携卷于其中,粉身碎骨,筋脉俱断,不见踪影。
池雨咽了口口水,抓紧了身后粗壮的枝干。
洪水不断上涨,沐决明也不断注入灵力让古树窜起。
但这也终究不是上策,这山流无尽而灵力有限,况且从一粒种子点化成一朵花容易,但要点化这不知多少年头的古树,沐决明的灵力就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源源不断的没入古树,凭借他一人硬撑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一声长啸,震的四周地动山摇一片。
沐棠睁大了眼睛,“什么怪物?不会有是像之前那鬼魃一样,感染了寒毒的动物吧。”
“是走蛟。”
几人听闻纷纷看向钟镜和,准备洗耳恭听。
“那桥下的悬剑应该是专镇走蛟。”
等了片刻,却不见下文。
沐决明扬了扬眉,“就这?”
钟镜和也不恼,点了点头,“就这。”
沐棠提问,“那这悬剑为何转镇走蛟?”
钟镜和摇了摇头,“不知。”
“我知道”,池雨此话一出,众人皆看向他,看的池雨还怪不好意思的,又弱弱的补上了一句,“我看的志怪话本里写过。”
“蛟千年化为龙,龙五百年为角龙,千年为应龙。”
“而蛟欲化龙,除了要修行千年外,还得度劫。走蛟之劫便为地劫,鱼鳖蟒蛇可在江河中化蛟,然蛟化龙却非在海中不可,于是蛟便会在道行圆满之际,自河道或江道之中顺流而下,入海化龙,但蛟兴波浪,所到之处水灾横行,而蛟最忌讳刀刃之气,便在桥下悬一把刀剑,以此来镇住走蛟。”
沐决明问道:“那这话本中可有写到如何克这走蛟?”
池雨摇了摇头,“这话本写的是前世今生,一书生捡到了受伤的小蛟,这小蛟不是小蛟,而是天上的一位龙太子下凡历劫,书生照顾小蛟为护他渡劫而死,龙太子为报恩,便在书生的每一转世下凡化作田螺姑娘,替书生洗手做羹。”
沐棠听完哧哧的笑了起来,“这是祝落给你找的话本?”
祝落抿着嘴不做声。
池雨连忙小声道:“是我自己要看的。”
言语间那走走蛟便乘水而下。
这蛟身披鳞甲,全身鳞甲漆黑,头有须角。
走蛟显然也注意到了他们,便从山流之中盘绕在古树之上,眈眈的盯着这几人。
沐棠只觉得这走蛟一呼一吸之间皆是鱼腥之气,熏的他几乎睁不开眼来,“这蛟想干嘛?”
走蛟仰天啸了一声,蛇一般的躯干绻紧古树枝干,这古树干颈承受不住这番压力从树冠开始中间竟缓缓裂开了一条缝隙,大有要分裂成两半之势。
池雨犹犹豫豫的开口,“他是不是想试试能不能一口把我们全吞下去,话本上讲。。。”
池雨话音未落,走蛟便滴着涎水冲着他们当头而下。
钟镜和双手带刀借势越起,卡在这走蛟的上颚之间。
走蛟被激的身形一震,缠绕在古树上的躯干立时收紧,这古树终于不堪重负,从中间断裂开来。
几人猛地被甩了出去,沐棠和沐决明双双甩出花枝缠住几人,反身一拉,骑跃在蛟身之上。
走蛟见自己一口吞掉这几人不成反被骑在了身上,立刻发怒起来,带着几人反复潜跃。
鳞片蘸水,湿滑无比,再加之被走蛟有意摔跃,根本坐不牢固。
钟镜和聚气将乌金窄刀狠插入走蛟肉身拉住后面几人。
这走蛟血肉受创,更是勃然大怒,恨不得兴起惊涛骇浪,除了钟镜和,其余几人都几欲要被甩飞。
骑在末尾的池雨也跟着聚气凝神化出把冰剑来插入蛟身,然这水易化冰,冰难聚水,池雨源源不断的耗尽灵气又跟着上颠下簸的,属实不是长久之计。
趁这走蛟又一次跃出水面之时,沐棠得了喘气的空隙,“这走蛟要带我们去哪?”
“话本,话本上说,走蛟最终都是要入海化龙的。”
沐棠喊着回道:“这话本上还说走蛟怕刀刃之气,那为何镜和的雁翎刀不起作用。”
“不。。。不知道啊。”
话语之间,池雨又被猛地呛伤了一大口水来。
走蛟猛地潜入地下暗流之中。
这地下暗流地形复杂,水流湍急且浑浊,打得几人都睁不开眼。
池雨一手将冰剑插入蛟身,一手紧紧握着祝落。
水流寒骨,但祝落手心源源不断的热意传向池雨,池雨现如今对自己玄脉里的灵力仍不能运用自如,这么长时间化出的这冰剑已经让他疲顿不堪,全凭着这掌心的一点儿热意勉力提神。
自己要是坚持不住罢了,那祝落便也会被洪流卷走。
祝落全心全意的相信自己。。。
祝落察觉到池雨手中的力气逐渐减小,便用力的反握了回去。
这走蛟仍不准备跃起,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憋死他们,一口气顺着伏流冲下瀑布。
沐棠本来憋气就憋不了多长时间,被这蛟龙一甩顿时就要昏迷过去。
沐决明甩出藤编缠住蛟身拉过沐棠,向他嘴里缓缓渡气。
就在众人要坚持不下去之时,好在这暗河又流出了地表。
沐棠猛地推开沐决明大口喘息。
“小心。”
这走蛟又带着他们飞跃了一极窄的岩洞。
沐决明一把将沐棠压到在蛟身上。
这岩洞褊狭至极,几乎是贴着蛟身而过,洞顶上的岩石簌簌掉落,沐决明闷哼了一声,向沐棠撒娇,“哥,我背好痛。”
沐棠一滞,随后偏过头去,“是你自己非要压在我身上。”
沐决明蹭了蹭沐棠的鼻尖,“是我自己心甘情愿压在哥哥身上的。”
等走蛟跃出这岩洞,沐棠立刻把沐决明从自己身上推了起来。
沐决明摸了摸脖颈,“哥,我脖子后面好疼。”
沐棠恶声恶气道:“自作自受。”
下一秒沐决明就从脖颈处摸出了一手血。
沐棠惊了一下,想要张口,但又憋了回去。
自己被沐决明吸过的血可比这个多的多了。
这走蛟不知带他们走了多远,见还没有甩掉背上的这几人,便心生怨气,长啸一声甩尾而起,势必要拍掉背上这几人。
沐棠靠了一声,“不是吧,这样我们铁定会被拍成肉泥的。”
沐决明甩出梨花枝反缠在蛟身之上,带着他们看看躲过一拍。
走蛟见这一拍不成,还要再拍第二次。
钟镜和趁着走蛟跃出水面的一瞬,脚踏黑鳞,拔刀而起,刺入一只蛟眼正中心的黑瞳。
另一只蛟眼立时变为攻击状的竖瞳,发了疯似的嘶吼,重重的跌入水中。
沐决明再次甩出花枝,像给马套缰绳一样的套在这走蛟的须角之上,迫使这走蛟昂首跃出水面。
钟镜和拔刀再刺,走蛟双目顿瞎,失了方向,没头没脑的胡乱打转。
“是漩涡——”
这漩涡极大,周围又无什么遮蔽物,他们铁定是要被吸进去的,但要是进了这漩涡,只怕是凶多吉少。
“哥”
沐决明紧紧拉住沐棠。
也许是因为这漩涡在前,沐棠也不再冷言冷语相对,而是轻轻嗯了一声 。
“不要分开。”
沐决明话音刚落,几人便被吸了进去。
☆、桃花源
池雨痛咳了几声,缓缓睁眼。
祝落沐决明和钟镜和三人正在一旁生火。
“醒了?”
进漩涡之前,沐棠和沐决明二人皆用花枝缠住了他们五人,所以才没有被卷散。
池雨向祝落点了点头,解开身上的花枝,打量了眼四周。
一个不见光亮的溶洞,周围还有浅浅溪水淌过。
祝落把自己烤干的外衣递给池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池雨摇了摇头,他天生体寒,倒也不是觉得很冷。
“披着吧,你身上的外衣也脱下来烤烤。“
池雨闻言乖乖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衣。
“沐棠呢?”
沐决明出声道:“他还没醒。”
“涨水了。”
池雨突然道。
他们已经考了半个多时辰,但沐棠依旧没有转醒的迹象。
这里极有可能是位于某一地下溶洞,随着日升月落,潮涨潮汐,碰巧他们被漩涡卷进这暗洞里来时正逢退潮,而现如今要涨潮,还不知道这水要涨到哪去。
祝落道:“背着沐棠准备走吧。”
“我来背。”
“我来背。”
钟镜和和沐决明异口同声道。
“我是他弟。”
“可是他又不喜欢你。”
“你!”
祝落出声相劝,“你们二人轮流背不就好了。“
沐决明拉住沐棠左手,钟镜和拉住沐棠右手,二人谁都不肯放手,大有要打一场的趋势。
就这会儿半盏茶的工夫,水又漫了上来。
“听,我哥在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