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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ABO]槛中之雀-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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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止水也许就不会死。
  “……他们那些人收养孩子,和养狗没什么分别,当做恩惠什么的,没必要。”殷柯道。
  “嗯。”
  “这就是你愿意跟着银雀的原因?”
  “算是吧。”
  剩余的止玉并不想多言。因为她自己也不是那么清楚其中确切的原因,世间所有问题的解法都不见得有唯一。
  或许是因为那枚银杏叶,或许是因为那朵亲手替她别上的金盏花,或许是因为那些带着蛊惑的话语。“你不恨吗”,银雀曾这么问过她。心狠手辣的成银雀在她看来未必真的果决无情……除了止水,只有他能让止玉感觉到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好用的Alpha,不是随时可能为主人付出生命的工具。
  而是可以簪一朵喜欢的花的人。
  如果她存在的意义,就是要为另一个人鞠躬尽瘁;那么这个人,她宁愿是银雀。


第74章 
  在海上航行的前三天,银雀几乎没有出过他的舱房。
  如果不是止玉送进去的食物他都有吃,殷柯几乎要怀疑他在蓄意求死。他试着敲门想进去看看情况,但舱门里面上了锁,无论他在门外怎么说,里面也没有一字半句的回应。
  直到第四天午后,他们离西部只剩一天船程时,银雀终于打开了那扇门,出现在众人面前。连续几天不见天日,银雀的脸上苍白如纸,身上衣物已经皱出痕迹,头发也并未整理;细碎柔软的额发遮住了他的眉毛,那双漂亮的眼藏匿于阴影之下。
  那时候殷柯正坐在船舷边上百无聊赖地钓鱼,听见响动时下意识地回头,便看到了银雀那副模样——不是以往傲慢高贵的Omega,而是更随性的、像十五六岁正在叛逆中的少年。
  他瞬间就对钓鱼失去了兴趣,将鱼竿塞给身旁的水手后,快步走向银雀:“……你终于舍得出来了?你再待下去身上能长出蘑菇来。”
  银雀瞟了他一眼:“出来也没什么好做的,出来干什么?”
  “出来透风啊,你不嫌闷吗。”
  “我只嫌你话多。”银雀说着收回了目光,转而停在船舷边上眺望远海,“止玉呢?”
  “在帮你煮汤。”
  “哦,这样。”咸咸的海风吹得银雀头发乱飞,但他丝毫不在意,甚至懒得抬手去整理。耀目的阳光刺得他不由地眯起眼,眺望片刻后他自然而然地朝殷柯摊开手。
  “嗯?”殷柯不明所以。
  “烟。”
  “我的烟是水果味的,你确定你抽?我还是去叫止玉过来吧,让她伺候你好了。”殷柯说,“我可不会伺候人。”
  “没关系。”银雀只这么道,“我已经无所谓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殷柯有那么微妙的一瞬觉得他指的并不是烟,而是某种无形之物。只是殷柯天生就对这些事兴致缺缺,自认也从不是个敏感的人,他依言拿出烟盒,熟练地抽出两根:“喏。”
  银雀无言地接过,含进嘴里。
  他的目光跟随着那支烟,最后落在了银雀干燥起皮的薄唇上。比起在王都里衣冠楚楚的银雀,殷柯倒觉得现在的银雀更能让他心脏发紧。因几天的船行而憔悴的脸,颧骨比以往更突出了些,银雀大约瘦了,下巴尖利得叫人觉得心疼。微妙的保护欲便在察觉到这件事时被激发了出来——着陆后一定得让银雀多吃点。殷柯这么想着,拿出了打火机。
  他一手挡着风,接连擦了好几下火石才顺利燃起火;还不等他将火送过去,银雀已低下头,竟真像他的狐朋狗友似的,伸手一并挡着去点烟。
  “……总感觉,你突然变了?”殷柯试探着道,“这几天闷在房间里想什么呢?”
  银雀缓缓吐出一口烟,他嗅到烟雾中水蜜桃的甜味里混进一丝丝甘草的涩:“……什么都没想。”
  “不愿意说就算了,不勉强。”殷柯道,“明天就到了,接下来的计划你是不是得跟我说说?”
  “无非是到了,找人,然后住下休息……还能怎么样?”银雀面朝着海,目光却侧着落在他脸上,“说起来,你在殷千岁那里的收获呢?”
  “殷千岁这人花花肠子很多,我也没弄到什么特别有用的……只有一份名单。”
  “嗯?”
  “上面的名字我都一一查过了,至少是侯爵以上的级别,大部分在王都和王都附近任职,地方官也有好几个。”殷柯叼着烟,转过身靠在船舷上,索性和银雀面对面道,“显而易见,都是跟他有来往的官员。”
  “还不错,算是收获。”
  西部的气候和王都相差无几,前不久才下过一场大雪。他们隔日傍晚靠了岸,在港口附近上了辆载客的马车,前往西部的第一主城。旅途比殷柯想象得更无聊,他在颠簸的马车上睡了一觉,醒来时马车已停在某间赌场的门前,银雀和止玉在车门外,俨然要把他一个人扔在车上。
  “……都不叫我的?”他抱怨着连忙下车,“这是哪儿?”
  “‘红月楼’。”银雀沉声应答,站在门前随意地整了整衣摆。
  “……我又不瞎,招牌上写着呢。”殷柯道,“……红月楼,红叶馆……这也是你取的名?”
  “红叶馆不是我取的。”言谈间银雀已踏过了门槛,神情冷漠不带任何情绪,对门口迎宾的漂亮女人道,“找一个你们这里最安静的位置,上最好的酒……再通知你们的老板,银雀到访。”
  赌场这种地方通常都纠纷不断,开口让老板过来也不是稀罕事,场子里面的人都见怪不怪,也不会真的特意把老板请过来,最多让管事的来处理。可银雀气势太盛,和赌场里这些西部的乡巴佬截然不同;两个迎宾愣了愣,先反应过来的那个微微欠身施礼道:“请跟我来——”
  他们的到来引起不少赌徒的侧目,还有人在小声议论这几张生面孔。
  但银雀像感觉不到般,微微扬着下巴,跟在迎宾身后踏上阶梯,在二楼最角落的位置落座。
  殷柯不客气地在他身边坐下,柔软的沙发一瞬间便让他沦陷:“……没想到啊,你的人都已经在西部做赌场生意了,岂不是发展得很好?”
  “我不意外。”银雀勾着嘴角笑了笑,转头看向他身后站着的止玉,“你也坐下,休息会儿。”
  “我不累。”
  银雀并不多劝,就任由她站着。很快有应侍生端了酒上来,正准备替他们启开时,被止玉拦住了手:“我来就好。”
  楼下热闹非凡,赌徒们在牌局上杀红了眼,赢家高亢地欢呼,输家哀嚎不已;二层倒是人少,多是搂着漂亮的娼妇在这里喝酒闲话。唯独他们三个,行程的疲惫笼罩着他们,银雀垂着头喝酒不知在想什么,殷柯也没精神说话,就靠在沙发上斜眼瞧下面的赌桌。
  约莫半小时后,银雀要见的人终于来了。
  成奂仍旧喜欢简朴素净的西服,他在成家那么多年银雀都没见过他穿别的款式;现在也是一样,一年不见的面孔不知怎么的沧桑了许多,眼尾皱纹十分明显。他臂弯里搭着稍显贵气的大氅,踏上二层便急切地张望银雀的所在,脚步跟着快起来,皮靴踏出“哒哒哒”的声响。
  “少爷!”
  一声惊呼顿时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银雀转过头,看清楚成奂的脸时,漠然多日的面孔终于有了几分惊喜。
  “成奂……”
  “少爷,您出发之前怎么没有再通知我一声,我好安排人去接应。”成奂在他面前站定,仍和以前似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我听说王都那边……”“二皇子在派人到处找我对吧。”银雀不屑地扬起嘴角,“不着急说这些,我刚到西部,有点累了。”
  “收到少爷的回信时我就备好地方了,”成奂说,“请跟我来。”
  ——
  殷柯没见过成奂,也许曾经见过但并没有记住他的长相。
  但他看得出来这人对银雀的忠诚,眼神就能完全能体现;再加上他同样姓“成”,兴许是银雀的亲人?他虽然很多疑问,却没着急着开口问。成奂准备好的住处在西部城郊,一栋三层的小洋房。这和殷家、成家旧宅比起来简直称得上寒碜,可对现如今的他们而言,已经算很好的落脚点——前后各有一个小庭院,周围非常安静,和其他的民房建筑隔得很远。
  成奂亲自驱车将他们送到了洋房门前,一边简短地介绍西部的情况,一边时时注意着银雀的神色,像是很在乎他满意与否:“……车我会让人准备好,司机的话,安全起见少爷还是用自己的人;西部这边抑制剂很难弄到,我会尽快办的,争取明天就送到少爷手上。”
  话语间他们进了屋,银雀摇摇头,审视着洋房内的陈设道:“不必了,已经用不上了。”
  “少爷……”
  他说这话时,殷柯几乎听不出任何的难过、愤怒,他仅仅是在陈述客观事实:“我被标记了。”
  “……”即便成家已经覆灭,成奂仍恪守着他身为家仆的规矩,并不问及对方是谁。
  Omega被标记后,情热期便会在他的Alpha的掌控下。准确的说,只有那一个Alpha才能影响到他。然而现在千秋和他中间隔了不知多少山川河流,他不会再嗅到那股张狂而霸道的麝香味道。
  殷柯忽地说:“洗掉不就好了?不过听说会很痛。”
  成奂的目光匆匆在他脸上掠过,又回到银雀身上:“我会尽快安排好人,替少爷洗掉标记……”
  “不,”银雀说,“不用了,刚好可以避开情热期的麻烦。……那我住三楼,二楼的房间你们随便安排吧。”
  “不用这么着急吧……”殷柯皱着眉朝他道,“吃点东西再睡?”
  “我不饿。”
  他说完便上了楼,也没再安排别的事,剩下三个人面面相觑。止玉率先道:“我叫止玉,是雀少爷的随侍。”
  “我见过你,”成奂道,“成奂,成家的大管家。”
  “……我就不说了吧,反正也没什么好说的。”殷柯道,“等银雀给你介绍比较好。”
  ——
  Omega推开某个房间的门,连灯都懒得打开,直接摸着黑躺倒在床上。
  看得出来成奂曾精心准备过,或许每天都有请专人来打扫,被褥松软舒服,枕间还有些淡淡的香味。他侧躺着蜷缩起腿,已无力去在意外衣是否该脱掉,他又是否该钻进被褥里。
  他微微张着嘴,深深地深深地吸气。
  又来了。
  这一路上已经好几次,诡异地胸闷压抑会突然袭来,让他觉得窒息难受。
  他情不自禁地揪住自己胸口的衣服,仿佛只有借助外力紧缚住自己,才能稍稍让身体里无端而来的痛苦缓解些。像有人捏着他的心脏,有人捂住他的口鼻……有人紧紧抱着他。
  “唔……”即便他咬紧了牙,任由近似呜咽的细小声响闷在喉咙里。
  和数日前他和殷柯从皇宫出来时的感受有些类似,他知道这些难受从何而来,却没有半点解决的办法。也许此刻,千秋正躺在那张他们曾相拥、亲吻过的床上,回忆起他的背叛。
  这些他无法证实,全凭臆想。
  而这些臆想,不仅解决不了当下的痛苦,反而在回忆起男人那张脸时程度急剧加深。意识到自己不能再想下去的时候已经迟了,他像脚下绷着巨石的溺水者,迎来的只有深入骨髓的冷,于愈渐要命的窒息感。他正缓缓沉底。
  混乱间银雀记起许多事,清晰得仿佛昨日。
  男人在他身旁,如诉爱意般口口声声告诉他,会一直保护他,会一直忠诚于他。
  “…………”他重重地喘息,甚至意识不到自己此时此刻有多想见男人的脸,“……千秋……”
  他们似乎还在那个狭小的陷阱里,只要回头就能看见男人担忧的脸。
  于是他果真转过身,求救似的睁开眼——什么都没有。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墙面,陌生的枕头……他身旁空无一人,只有灰黑的孤独笼罩在他背后。
  银雀睁大了眼,呆滞地看了许久,再蜷缩得更厉害,抱着膝盖颤抖。


第75章 
  王都又开始下雪了。
  男人依稀能听见雪落的声音,可仔细想想便可知,下雪是没有声音的。
  他背对着窗,侧躺着紧闭双眼。实际上男人毫无睡意,只觉得雪落的声音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疼痛,藉由听觉一点点缓慢地渗透进空荡荡的心室,在里面回荡着。
  银雀走了之后,这里便像是连血液都不再注入,只剩下无边无垠的空。空得其他事都再装不进去,殷千岁的婚礼也好,殷家的下任继承人也好……原本极其重要的事忽然变得难以思考,而不得不暂且搁置。
  他的手搭在银雀睡过的枕头上。
  那儿放着一件睡衣,仍留有一丝隐约的甘草气味,要凑上去仔细闻才能闻到。千秋的手覆在上面,偶尔会不自觉地抓紧,抓出一道道折痕;偶尔又会彻底松开,像抚摸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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