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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ABO]槛中之雀-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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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银雀是成家唯一的继承人,是个手腕拔群的商人……这些只是听说而已。事实上在殷家,银雀像极了废物,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管。
  “……到了太太。”
  银雀看向路旁紧闭的报社门,皱着眉道:“去买杯冰茶吧,顺便问问这家报社什么时候才会开门。”
  他来得不算早,报社的人也不算太怠惰,十分钟后便有人抽着烟过来,看也没多看车里一眼,吊儿郎当地打开了报社门。
  银雀跟着下车,顺手将没喝完的冰茶递到了止玉手里,神色漠然地跟着那人走进了报社。
  “……有事吗?投新闻直接塞到门口的投稿箱里就可以了……”那人随意地瞄了眼,自顾自地开始整理里面乱糟糟的印刷物。
  Omega对他的话置若罔闻,自顾自地走过他身边,在里面唯一一张看起来像样的办公椅上坐下。他态度潇洒极了——不,与其说是潇洒,倒不如说是一种别样的傲慢,好像眼里没容进任何人。
  他朝旁边亮出手,女Alpha立刻递上烟,再替他点上。
  烟头随着他的呼吸而发亮,报社里的家伙被他这副架势看傻了眼,茫然又小心地问:“您是……?”
  “呼——”银雀淡淡呼出一口呛人的烟,“如果我要让你们刊登一个消息,需要多少钱?”
  “这个……”对方眉头皱成八字状,“这个我们,要是新闻好的话,我们不收钱的……是要刊寻人启事吗,其实我们家报纸卖的不好,这种事找官报会……”“我要你们在明天的报纸上,用头版头条,最大的字号,刊登这样一个消息,”银雀说,“‘未婚先孕?奉子成婚?四公主与殷家长子竟早已私定终身’。”
  “哈……这不行的,不不不这不行的,造谣皇室,是要进帝国监狱的……”
  “你只告诉我,需要多少钱。”银雀眨眨眼,莞尔一笑,“多少钱,够明天的报纸洒满都城的大街小巷,够这家报社从此倒闭,够你们所有人离开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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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这……这样呢……”
  小报社的主编战战兢兢将刚敲出来的草稿从打字机上取下,双手捧着递到银雀的眼前,全程不敢抬眼,生怕自己哪个眼神冒犯到他,而招来灭顶之灾。
  今天值班的员工是外来的,做这一行也不久,不认识成银雀的脸很正常;但主编认识,不仅认识,还曾杜撰过关于他的艳闻;刚走进办公室,看清楚来人的脸时,他差点吓得腿软。
  这已经是他写的第四份草稿了。
  传闻中的成银雀看起来很悠闲,在他撰稿时就安静坐在办公桌前端着冰茶翻阅文件,时不时会低头喝一口,时不时会停下抽根烟,全然不催。
  前几份交到他手里时,他一目十行地扫过后便随手揉成了团,不咸不淡地扔下句“重写”。
  眼见日上三竿,主编甚至怀疑自己写到天黑,也不见得能通过成银雀的要求。
  Omega听见他的话,目光从文件上挪开,接过了他手里仍散发着油墨味道的稿纸。
  “……‘此前殷千岁曾带四公主同游出行,孤男寡女数日未归;而殷千岁又何止这一位佳人作陪,据可靠消息称,殷千岁曾携三名Omega出没麻里亚港’,”意外的,银雀语带笑意地念起几句,末了又挑眉看向主编,目光慵懒而妩媚,“写得好像你亲眼见过一样……可靠消息,有多可靠?”
  主编抖如糠筛:“我,我……成少爷,哦不,殷太太,我真的没有办法了,这就是……就,就是我瞎编的……要不然您说怎么写,我就怎么……”
  “编得不错。”他话未说完,银雀倏然起身,将稿纸不轻不重地拍在桌面上,“就它了,明天我希望所有的人,都在谈论这件事,你明白吗?”
  “明……明白。”
  漂亮的Omega没再说什么,手收进口袋里步伐潇洒地离开了。
  主编用余光注意着银雀的随侍,直到他们将桌上散着的文件收好带走后,他才松了口气地抬起头。桌上只留着他胡编乱造出来的花边新闻,和Omega没喝完的冰茶。
  ——
  银雀在车里稍微阖了会儿眼——一上午都在看那些繁琐的账目,确实够累人。可为了最快情况弄清楚千秋手下具体包含哪些生意,看帐是最快的。
  他的男人涉猎的行业相当广,从官港的收费,到餐厅赌场,甚至和远在东部的期货交易所也有勾连。以前他手下的好几处商铺的名字也赫然在上,包括他的红叶馆。管起这些事来有多么繁复费神,银雀很清楚;只是在男人身边待了这么久,他从未看见过对方因工作露出疲色。
  他晃神的时间里,车已抵达目的地。
  丹龙选的餐厅,是成家过去开在中心广场边上、最受高官商贾喜欢的餐厅。
  从前银雀每天早晨都雷打不动地在这里会见各个区域的负责人,将那些细碎的议论,恶意的嗤笑全收进心底,佯装全然无谓的安排下去最近的工作。说起来也不过是一年前的事,但偶尔想起来,银雀总觉得好像过去了很久。
  不过它现在已经换了老板,也换装潢,成为了千秋手下产业的一部分。
  他站在楼下仰望了一阵这栋熟悉的建筑物,很快便收回了目光,带着人进入。
  止玉替他推开包间门,丹龙早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到了,正坐在那里把玩着他的怀表。听见开门声,他蓦地抬起头,朝来人轻浮地打了个招呼:“哟。”
  银雀微微颔首,在他对面坐下:“你点菜吧,我不挑的。”
  “我点好了啊,你来之前就安排好了。”丹龙说着,朝外面的侍应生点头示意,再“啪”地将怀表合上,收进胸前的小口袋中。他用手撑着下巴紧盯银雀的脸,“找我什么事?”
  银雀端起茶杯,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杯壁上勾画着的纹路:“餐具倒是没换。”
  “什么?”
  “我是说,这家店现在改了名,归了千秋,餐具居然没换。”银雀说着,眨眨眼后视线突兀地投向他,“千秋每天要做那么多事,我一个人怎么处理得过来,约你吃饭是想了解了解,你能帮我打点些什么。”
  “哈,这事……”丹龙的笑容看起来很纯良,也许是和他十分懂得与人交际有关,“我其实以前也帮不上千秋什么忙,都是他安排下来的事情我去做而已。不过有件事,我还没有和他说,现在的情况也只能你去做。”
  “嗯?”
  “你们能从北部脱身,是我拜托了三皇子。”丹龙实话实说道,“你看要不要,抽空去登门致谢?”
  银雀沉思了片刻:“既然你能请动他,肯定说得上话,你约一个时间告诉我。”
  “……诶,我还以为你会拒绝的。我听说你以前,不怎么参与这些应酬。”
  “你也说是以前。”
  Omega点了支烟,淡红的薄唇从灰烟漫出,洁白的牙齿若隐若现。
  丹龙看得愣了愣神,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后笑起来:“……你真是漂亮,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谢谢。”恰逢应侍生拿了酒进来,银雀顺势拿起酒瓶,替丹龙倒了一杯,“还有些事情,可能你会比较清楚。”
  “你问。”
  “殷千岁这人,你怎么想。”
  “他啊……”丹龙若有所思地拖长了尾音,“怎么说呢,他和千秋的性格差很远,非要说的话可能和我比较像。”
  “哦?”
  “就是那种,看起来很好相处的人。……不过我没有他那么坏,这个你放心好了。”丹龙说,“殷千岁和各部的官员多少都有来往,我听老爷子提过一次,和二皇子结盟是他提出来的,自然也是他去牵的线。王都大大小小的富商那么多,殷家能一跃而上,二皇子可没少行方便。”
  银雀神情漠然,好像对这些事并不吃惊:“……他不怕皇帝知道吗,这么明目张胆。”
  “陛下未必全然不知,只是这不是没有办法吗,三皇子的出身摆在那里,只要二皇子不做得太过火,我想王位都会落在他头上。老爷子也是这么觉得,所以才果断地站了队。”
  包间中沉默了片刻,银雀指尖的烟燃尽,熄灭在烟灰缸里。
  “那看样子,想要扳倒殷千岁,还不是那么简单。”银雀说着,忽地偏转了话题,“你肯定不愿意天天跟着我忙吧。”
  “哈哈,确实,我不喜欢成天奔波。”
  “那还有人可以让我用么。”
  “人啊……你看殷柯怎么样?”丹龙说,“以前千秋管事的时候,从来不会将重要的事情交给其他人,身边只有几个趁手的下属,还有我。现在一时间要找能用的,大概只有殷柯了。”
  Omega微微眯起眼,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殷柯……”
  “他在东部做的很不错的,老爷子很欣赏他……”“我多少知道一点。”银雀道,“只要好用就行,我不挑的。”
  ——
  他回到殷家时,卧室门正敞着。
  男人靠着床头半躺,上身赤裸地垂着头。两个女佣站在床沿,一人手里端着托盘,另一人正小心翼翼地替千秋上药。
  “……怎么不等我回来。”银雀走进卧室里,脱下他的风衣,“止玉手轻,让她来上药。”
  男人这才抬起头:“都一样。……你看起来有点累。”
  “是啊。”银雀应着声,从女佣身边经过,“给我吧。”
  “是,太太。”
  他侧身坐在床上,拿着棉签一点点清理千秋伤口处硬化结块的组织液:“好久没有做正事,一时间是有点疲惫。”
  Omega身上淡淡的甘草味袭向他,轻柔地将他包围。
  千秋垂眼便能看见他修长的脖颈,和伸展出项圈范围的牙印。
  以前看到这些牙印时,千秋总会联想到银雀痛苦的脸;不知何时起他再看到这些,妒火便不受控制地烧起来,除了想杀光那些曾经伤害过银雀的人,他还想用自己的牙印将其覆盖。
  “……可以不用那么勤快。”男人低声说着,在银雀看不到的角度向止玉递了个眼神,“还有两个月,等我伤好了再动手也不迟。”
  “是吗,但我很记仇的。”银雀说,“算计我的人,一定要付出代价。”
  男人语塞,索性不接这句听起来意有所指的话,转而抬手摸上银雀的后脑。细软的头发从他指尖滑过,千秋将两缕绞在指尖,微微凑近嗅了嗅。
  同样是甘草的味道。
  又甜又涩,嗅得男人口干舌燥,可又止不住地想再深深地吸气。
  止玉会意地招呼着其他人把东西放下,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卧室。
  清理干净了伤口四周,银雀再换了新的棉签,沾上褐红的药水,一点点像涂抹画作似的涂上千秋的伤。他看着药水浸下去,将血痂的颜色变得更深,脑子里浮现的是从废墟里出来的那天,溃烂流脓的伤口。
  ——那时候,千秋有多痛呢。
  ——会比他更痛吗?
  “痛吗?”他问。
  男人的唇贴上他的耳朵,亲吻似的碰了碰:“不痛。”
  其实是会痛的。女佣们手很轻,但多多少少会引起些痛感;银雀的手也很轻,微弱的痛不知为何在身体里化作一股痒意,他竟有些享受。
  时间静静流淌着,他们没有过多的话题可以闲聊,可男人很惬意。
  嗅着他的味道,看着他认真还有些恬静的侧脸,感受着他正通过媒介触碰自己的伤口……如果去刻意放大感受,就好像银雀的手伸进了他的身体内部。
  割开胸腔,敲碎肋骨,带着漠然凉意,触碰他的心脏。
  在千秋联想到更多以前,棉签被扔进了托盘里,银雀转手拿起绷带和纱布,小心翼翼地替他包裹伤口。
  “……在外面吃过晚餐了吗。”男人挪开目光,佯装无事地问道。
  银雀的手绕到他的背后,整个人在短暂的瞬间进入他的怀里:“吃过了,你吃过了么。”
  “我说没吃的话你打算喂我?”千秋戏谑道。
  “没吃的话早点睡,”银雀勾着嘴角,不客气道,“免得饿起来难受。”


第62章 
  男人结实的腰被绷带里三层外三层地缠上,末尾的绷带被剪开绑上绳结,多余的部分塞进了紧贴皮肤的里层。微凉的指尖时不时碰触到他的皮肤,泛起深入骨髓的痒。
  银雀身上有无形的钩子,拉扯着他视线的焦点,无论如何也抽离不掉。
  Omega时而随眨眼而颤动的睫毛投下一层浅浅的阴影,嘴唇翕张间他好像说了什么,可男人看得太集中,竟没有听见他的话。
  “……怎么了?”银雀忽地抬眼。
  “什么。”
  “我说,好了。”
  沉静如水的眼眸,柔软温润的双唇。
  千秋回过神,忽地轻轻搂住银雀的后腰,低声道:“晚上没事的话就在这里陪我。”
  “……陪你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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