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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ABO]槛中之雀-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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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在冰茶店的巨大玻璃前,嘴角微微上翘,说不上是在笑还是无表情地垂眼看下方;直到后备箱关闭,银雀重新坐回车里,他才折返回柜台替他的少爷买冰茶。
  回到宅子里时,突然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银雀脱掉了外套,摘掉领结后松开了衬衣上的两颗纽扣。他站在书房的窗边,一手随意地插在口袋里,一手夹着烟看雨,昏暗的天光模糊了他的轮廓。
  偶尔他也会展现出些“漂亮”以外的特质,就譬如现在。
  他只是站在那里,却仿佛正奋力飞向很远的地方。不过银雀并没有翅膀,更不会飞。
  千秋陪着他站了一会儿,忽然说:“少爷,如果暂时没有别的事,我想出去一趟。”
  “嗯?”
  “烟只剩一包了,还有抑制剂,该去拿了。”
  银雀正沉浸他自己的思绪中,并没细听他的话,只摆了摆手:“去吧。”
  “我会尽快回来。”
  “嗯。”
  男人不紧不慢地退出书房,在他彻底看不见银雀的瞬间转身,快速下楼直奔外面。
  他并不介意被雨淋湿,就像有什么急事般脚步匆忙地走进庭院——银雀平时用的车还在停在固定的地点,但他没见到小司机。花匠正顶着细雨修剪庭院中的花木,千秋走上前询问道:“小迟呢。”
  花匠连忙向他颔首施礼:“出去啦,好像少爷安排他去送礼……”
  “可他没有开车。”
  “他骑自行车去的。”
  千秋点了点头,没再同他多说什么。
  ——
  太倒霉了。偏偏被少爷发配去城郊送东西就遇上下雨天,他还骑的自行车。
  小司机哀怨地想着,忽然身后有车朝他鸣响喇叭,吓得他连忙往旁边避让开路。一辆陌生的车从他旁边经过,却在不远处停了下来。他盯着那辆车不知对方是何意图,车门就在下一秒打开,千秋从里面钻了出来。
  “是千秋哥啊……”小司机下意识刹住车,“你怎么来了,少爷有什么事要交代吗。……这车是谁的啊。”
  “租的;少爷不是让你把麦茶送出去吗,”男人淡淡道,“你就这么放在车上,被雨淋坏了怎么办。”
  “啊这……”
  “我出去替少爷买点东西,刚好看到你……怎么没开车出去。”
  “少爷说让我骑自己的车去,我还以为少爷下午要用车呢。”小司机说着,看向前篮里的茶盒。正如千秋所说,丝带已经被雨淋湿,就算里面的茶不会出什么问题,这样送出去也不好看,“那怎么办呢,我也没带伞出来,没想到一出门就下雨了。”
  “东西给我吧,我帮你送过去。”千秋道。
  “这……”小司机面露难色——他当然想偷个懒,可这要是被少爷知道,那可是不得了的事。
  “我不会跟少爷说的,你晚点再回去宅子吧。”男人的话很是体贴,“是要送给谁的?”
  “卡尔洛医师……”
  眼瞧这雨一时半会儿不会停,兴许能绵绵不绝地下一整天,小司机犹犹豫豫地拿起茶盒,最终还是交代了千秋手里。
  他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夸张地朝千秋作揖:“太谢谢哥了,那麻烦你啦。”
  “没事。”男人嘴角上扬,露出非常标准的笑容,转身回了车里对出租车司机道,“往东郊走。”
  银雀会把这件事交给小司机而不是他,还特意嘱咐对方用自己的自行车……千秋太了解银雀,他擅长掩人耳目,不管是自己的行踪,还是自己的意图。
  这大半年来,男人在他身边寸步不离,很多时候千秋已经代表着他;而小司机不同,不会那么容易被其他虎视眈眈的家伙察觉。
  男人的手落在丝带上,犹豫许久后才扯开来。
  里面的四罐麦茶,静静躺在松软的填充物上。千秋一个个仔细查看,从外表来看并不能看出什么端倪,可填充物里夹杂着的一些麦茶粒,充分说明银雀打开过某一罐。
  他在楼上时车后盖挡住了大部分视野,他只能看到银雀确实查看过这些查,看不见具体做了什么。
  千秋没思考太久,干脆一罐罐地揭开,将手指插进麦茶里悉数检查……直到他碰到藏在里面的固体。
  有了。
  小小的黑色账本被拿了出来,男人打开来认真翻阅,目光先是凝重,逐渐地转变向愉悦。
  ——雀鸟已经飞不出牢槛了。
  …………
  银雀在极力维持着局面,成老爷也没少动用他多年积攒下来的人际关系。
  可成老爷预计的搜查并没有到来,半个月之后,在他们以为事情也许又有了新的变化时,郊外那栋宅邸连同成家在王都的数十家商铺尽数被查封。事情来得及其突然,银雀得到消息时,他人还在斯坦因的府上。
  当他带着千秋仓皇赶到旧宅时,正巧看见他的父亲被护卫军扣押着走出大门。
  即便情况如此糟糕,成家的家主气势依旧,仿佛对自己的处境并无所察觉。
  “父亲……”银雀匆匆走向他,“为什么抓我父亲,搜查而已,还要抓人吗?”
  护卫军的领队嗤笑起来:“成少爷,你从哪里听说我们要搜查成家啊?这算不算不打自招呢?”
  他装模作样地干咳两声,端着架子道:“成家和参议员、地方官、行政使等多位官员有不正当交易,有人实名举报,并且提供了证据,陛下下令逮捕成不韪审讯,一旦查实,将按照帝国法实施惩戒;此期间成家所有商贩活动一律禁止。……成少爷,你还是先祈祷这事不会牵连到你吧。”
  “你……!”
  “银雀。”他的父亲忽然低低道,“回你自己的住处,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想。”
  “我会想办法……”
  “不用想了。”成不韪说,“是我们输了。”
  “你们成家风光了几十年,也该到别人家风光了。”领队嘲弄道,“带走!”
  其实银雀也知道成家输了——在得知官港被殷家拿下时,他就已经隐隐感觉到覆灭的来临——可他看着父亲被送上押解车离开时,他依然忍不住咬牙切齿地愤怒。
  成银雀不爱他的父亲,可他恨极了输。
  输便意味着成了弱势方,而弱势方的命途轻易便能想象出来。
  他站在那里良久没有动,直到千秋靠近他时,他才有了些反应。
  他抬起头看向千秋的脸,男人一如既往保持着漠然:“你想好要去哪里了吗。”
  “……我不明白少爷的意思。”
  “我是说,成家要完了,你想好要去哪里了吗?”
  男人也看着他,眼底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没有。”
  “没有”的意思是——他确实会离开,在成家彻底完蛋之后。
  银雀一直压制着的心动和此刻的愤怒、无力扭曲成勒颈的麻绳,他胸口起伏得厉害,正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千秋沉声道:“如果事情没有转机,少爷打算怎么办。”
  “……我没想过。”
  “这件事也许会牵连到少爷。”男人说,“或者少爷同意嫁到殷家,也许还能……”
  “啪。”
  千秋的话并没说完,银雀不客气地抬手赏了他一记耳光。
  “这是你该说的话吗?”银雀道,“仗着我宠你就一再得寸进尺,千秋,你真以为我会对一个下人有感情?”
  男人的脸微微红肿,可他并不在意,只是微笑着向银雀告罪:“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但少爷,斩草除根才没有后患之忧,除掉了老爷还有您,您会有危险。”


第19章 
  银雀知道千秋的话是对的。
  只是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向殷家低头;或者说在事情盖棺定论之前,他总觉得尚有办法能保住成家和他父亲。
  他带着千秋在官员和其他与成家来往密切的商人间奔走,试图赶在审判日到来前挽回局面。但他没料到的是,他甚至无法用钱疏通帝国监狱的狱卒,见不到他的父亲。
  没有人敢对成家施之援手,其中不知道多少是二皇子的功劳。
  各区域的管事人人自危,成家其他分支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先表达几句对他父亲的担忧,再拐弯抹角地想知道成家能撇出去多少资产,他们好开始内斗夺财……他书房里的电话几乎全天都在响。
  而这件事接下去的发展,一眼就能看穿——他的父亲一定会尽力撇清他和成家诸多生意没有关联,可对方随随便便就能找到证人来证明不正当交易中有银雀的功劳。
  终于在审判日的前一天,银雀放弃了。
  他把家里的现金全数拿了出来,遣散了宅邸里所有的佣人,只留下一个千秋,在他身边陪着。
  “……一想到帝国最后会落到二皇子这样手段下作的人手里,我都开始担心帝国的未来了。”银雀坐在书房窗边的躺椅上,提着一瓶朗姆,边喝边说,“可能再过几十年就全被联邦吞并了吧。”
  窗外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弯月,银雀脸颊泛红地看着,像在赏月。
  “也不一定是二皇子继位。”男人就站在他身旁守着。
  在焦头烂额之后,他坐在这里喝酒,等醉过去睡过去,明天就要接受审判结果。
  可他和千秋的对话一如既往,来得突兀莫名,却无半点障碍。
  银雀像是坐累了,忽然往后躺倒,自然而然地蜷起腿,整个人缩在躺椅上,略显的娇小:“……烟。”
  男人依言递上,无需他再开口,便在他旁边蹲下身,擦燃打火机替他点上。银雀斜着眼看他,男人的鼻梁成了分界线,大半张脸藏在阴影中;可被月光照亮的那部分,十足顺眼。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千秋的时候,记忆的闸门被拧开,接着许许多多的片段开始在脑海里回放。
  银雀呢喃着问:“你讨厌我吗。”
  “怎么会。”千秋没急着站起身,目光投向他,“少爷很好。”
  “我猜你在我身边,没说过一句真心话。”银雀勾着嘴角,笑得眯弯了眼,“不过也无所谓了,我还是很中意你的。”
  “少爷想哭吗。”
  “我明明在笑。”
  千秋的声音有些沙哑:“……不知为什么有这种感觉。”
  “明天不管结果如何,反正……”银雀思索着道,“我的人生,不管来的是什么,我都接受。”
  “少爷没想过离开王都么。”
  “离开?带你私奔吗?”他喝得微醺,说话轻声细语,像在撒娇,“可惜啊,你是Beta,要私奔我也要找个Alpha吧?”
  “但少爷讨厌Alpha。”
  “对,所以我不会离开,也不和任何人在一起。”说着说着,真心话不受控地吐了出来,“……死了说不定反而比较好。”
  “您说过的,您怕死。”
  “那是快要死的时候说的话,不作数。……对了,抽屉里有个信封,你拿过来给我。”
  “好的。”
  千秋转身去了书桌前,拉开抽屉后果然看见了牛皮纸的信封。上面什么都没写,看起来并不是打算寄出去的。
  他将信奉递到银雀手边,对方接过后拆开来,将里面的纸张展开,从上到下地看了一遍后,连同信封一起塞到千秋手里:“这是给你的。”
  “……什么?”
  男人垂下眼,借着月光依稀能看清楚题头:转让协议书。
  “你待过的马场,上个月的时候我就转到你名下了,这样查封家产的时候,马场不会算在里面。”银雀说,“你把它卖了,拿着钱去哪里都可以,不用再回该死的下等街;你找个喜欢的地方,建一栋房子,再找个Omega、找个Beta……随便你,找个人过吧。”
  千秋没有回话,银雀便重新看向窗外的弯月,自顾自道:“我还是最宠爱你的,卖掉马场的钱应该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省着点用肯定足够了。”
  “少爷是让我走的意思吗。”
  “是,你最好现在就走,免得受牵连,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了。”银雀轻飘飘地说着,深深吸进一口烟,“成奂不也被关押了吗。”
  “已经晚了。”男人道。
  千秋的声音太沉,银雀并没能听清楚:“什么?”
  就在这时,楼下突兀地传来砸门声,声音突兀而猛烈。
  主仆二人都下意识地皱起眉,银雀仰头靠着松软的椅背,长长地吐气:“我猜不是殷家,就是护卫军。”
  “那……”
  “去开门吧,我缓缓就下来。”银雀说,“别让人把门砸坏了,兴许我以后还要住回来的。”
  今夜的月色仿佛格外迷人,银雀一直没有挪开目光,因而也错过了男人此刻微妙的神情。
  “遵命。”千秋这么说着,离开了书房。
  他想先抽完指缝间的烟,偷完最后这点闲。
  ——
  男人慢条斯理地下楼,偌大的客厅里只开着幽暗的壁灯,那些平日里在下面忙碌的女佣离开后,这里阴沉得像墓室。
  砸门声一直没消停,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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