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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ABO]槛中之雀-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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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蓦地拐过一处弯,视野豁然开朗,圆月在海上悬浮,银色的波光在闪耀。
  “少爷,前面就是北港口了!”司机耐不住地惊喜道,“威尔塔就这一个北……唔!”
  他的话未能说完,一枚子弹便从车窗打了进来,从他的太阳穴穿过。
  另一声枪响几乎同时响起,打在车辆的前轮上。
  失控的车辆快要将里面的人甩出去。它偏转方向撞上路旁的树,巨大的声响划破整个夜空。
  银雀甚至没来得及确认他的司机死亡与否,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被惯性推着无力反抗。预想中疼痛并没袭来,他在仓皇中闭上了眼,再睁开时——他看见的是男人剧烈起伏的胸口。
  千秋抱着他,代替他侧肩撞上座椅。
  谁也来不及多说任何,在碰撞下变形的车辆挤得二人动弹不得,男人喘着粗气全凭蛮力挪动身体,狠狠一脚踹在扭曲的车门上。
  “嘭!”
  油箱被撞烂变形,漏出来的汽油在车下面逐渐汇集。
  千秋飞快地钻出去:“少爷,快!”
  “嗯……嗯。”
  夜色中狼狈的两人从车内逃出,对方当然是有备而来,几乎在银雀站稳的瞬间,又是一颗子弹划破空气,直直朝着他的要害而来。
  千秋来不及提醒,甚至来不及拉开银雀。
  漂亮的Omega从来不是别人想象中那么孱弱无力。
  银雀反应迅速,轻巧地向右侧身躲闪,子弹打进了无辜的树木。接连着,树木深处有急促的脚步声,他眉头紧皱着警惕声源处,停止了前进的意图。
  埋伏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背后的算计——知道他会提前离场,知道他会和保镖们分开走,知道北边的海港有船等着他,知道他们必然经过这儿。
  此刻他们无暇多想,已有数个影子从夜色中现身,拦在他们的去路上。
  比起第一轮那四个废物,这些人显然训练有素,穿着统一的黑衣,戴着一样的口罩和帽子,只露出眼睛。
  “成少爷,得罪了。”有人这么说道。
  Alpha的信息素随之而来,对手做足了功课,势必要在今晚拿下银雀。
  ——“谁能把成家的家产夺过来,谁就是殷家的继承人。”
  他倏忽想起殷柯的话。
  银雀咬紧了后槽牙,一面抵抗本能里的恐惧与臣服,一面将枪口对准了某个敌人,在对方说出第二句话之前扣下扳机。
  …………
  如果不是这次,千秋也许永远没机会看到银雀亲自动手。
  他在躲闪子弹、还击对手的空档注意着银雀的情况,他的主人动作轻盈,一看便知受过相当好的训练;他修长的腿招呼上对手的侧颈,子弹打光的手枪充当了钝器,砸在对方的脑门上。
  千秋觉得自己该死——这种时候他仍被银雀的美丽迷得挪不开眼。
  他就像只灵活的雀鸟,规避开所有的攻击,再奉上最有力的教训。他衣衫凌乱,红宝石的领结在月色下闪烁着奇异的光泽,与他再相称不过。他气喘吁吁,背脊依然挺直。
  男人的手肘重击向敌人的肩窝,在对方腿软倒地后下意识地看向主人。
  银雀正用手腕利落地擦掉脸颊旁的汗,薄唇翕张着呼吸,目光仍旧凌厉凶狠:“就凭你们吗?”
  而在银雀右侧的树后,鬼鬼祟祟的人影在闪动。
  “少……!”千秋有心想提醒,但有人趁着他分神的机会,一拳砸在他的肋骨处。
  肋骨大概是断了,他能感觉到。
  对方乘胜追击,压制着他的肩膀再补上一记膝撞。
  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少爷——少爷被他的惊呼吸引了目光,像是丝毫没察觉到右侧有人地看向他。
  怎么会呢,那么强大的银雀怎么会察觉不到右侧有人,对方甚至没站在他的视野死角里。
  直至刀光闪烁,逼向银雀。
  ——少爷!
  千秋喊不出声,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把刀扎进银雀的侧腰。
  “别让他死!留活的!”
  “唔……”银雀的手肘狠狠撞向偷袭者,对方被正中头部,一下松开了手。
  那把刀便留在了他的身体里。
  剧烈的痛疼霎时间让他眼前发黑,温热的血不断从刀口溢出。银雀蓦地弯下腰,抓住刀柄猛然抽离:“哈……唔……”
  他的抽气声都在颤抖。
  ——保护他。
  ——必须保护他。
  看着这一幕的男人忽然间红了眼。痛觉像被屏蔽了般,他如同发了疯的狗,不留余力地狠揍正压制他的男人。
  最接近成功时,也是最松懈时。
  眼看两个人都受了重伤,这些家伙有些放松了警惕;谁也没想到料到成银雀的随从还有还击的余力……而且是个疯子。
  “砰!砰砰!”
  千秋只顾着冲出包围,根本没想躲开袭向他的子弹。
  在他冲到银雀身边时,一枚子弹打在他的小臂上,另一枚穿透了他的右肩。
  他将脸色煞白的银雀护在身后,自己转身面对着那群逼过来的敌人。男人沉沉地说:“少爷再支撑一下……”
  “我们接到的命令是活口,但不代表我们不能杀了成银雀。”领头人恼怒道,“你们最好识趣。”
  银雀疼得说不出话——光用手捂着,根本止不住他的血。
  此刻的千秋一点也不像平时那位跟在他身边,乖巧的、顺服的Beta;他宽阔的肩膀拦在银雀的面前,仿佛不知何为恐惧。
  趁着夜色,千秋不动声色地伸手进口袋里,摸出银雀爱用的打火机。
  “噌”地一声,火苗照亮了对峙着的数张脸。
  幽蓝的火光在空气中画出一条曲线,它在熄灭的边缘扭曲变换着形状,直至打火机坠地,坠在车下那滩仍在增多的汽油里。
  “轰——!”
  ——
  所谓的忠诚,多数时候是用生命来衡量的。
  就像司机,他跟在自己身边时日不短,从未出错;他死在熊熊烈焰中,今后无法在做出任何对银雀不忠的事,也就反证了他的忠诚。
  那么千秋呢。
  千秋是他遇到过最好的随从,是他最忠诚的仆人,此刻血的味道就是最好的证明。银雀想。
  ——
  男人的呼吸声,时不时踩断小树枝的咔嚓声,还有被脚步踢飞的碎石,风声……
  大约没人还能顾得上礼仪、规矩,银雀的手被男人紧紧攥着,掌骨几乎被捏得发疼。可和腰腹上不断流血的伤势比起来,这点痛感不值一提。银雀喘息不止,脚步踉跄,若不是男人抓着他,他已不知摔倒几次。
  而在他们的身后,追兵的动静时近时远。
  失血过多的Omega意识开始恍惚,视线模糊不清,完全凭着毅力在保持前行。
  ……他还不怎么想死。
  思绪飘摇间,银雀的脚尖忽地踢上地面凸起的树根。
  “啊……”一声极低的惊呼过后,银雀无法控制地前倾,撞上男人坚实的背。
  “少爷!”
  若是以往,千秋一定能接住他。
  可银雀不知的是——男人身上的弹孔同样在流血,他半边衣衫都被血浸透。
  这瞬间天地倾倒,千秋摔倒前的最后一个动作是反身抱紧了银雀。
  高高在上的少爷莫名变得娇小,整个人都被男人护在了怀里。对方浸满血的衣襟贴在他的脸颊上,带着浓重的铁锈味。
  此处是个不小的山坡,被千秋护着滚落时,银雀被耳边一声声结实有力的心跳拉回了神智。


第14章 
  眼睛……好痛……
  痛,到处都在痛,不知道断了几根骨头才能痛到如此地步。
  除了痛,身体的感觉就只剩下冷。那是种很难准确形容出程度的冷,意识在逐渐流失的冷。
  他们……在哪里?
  “呼……呼……”就在他即将睡过去的时候,男人粗重地呼吸声在他耳边响起,“少……少爷……”
  是千秋。
  他身边历任随从里,他最中意的一位Beta。
  如果发展顺利,今后他继承了成家,千秋就会改姓成,变成下一个成奂。
  “少爷……醒醒少爷……”男人在叫他。
  光是睁开眼,就几乎耗尽他所有的力气。月光从树丛的枝丫间落下来,待到眼睛适应了黑暗后,他依稀能看见一些周围的环境——在他身边不远处,有具风干的兽类尸骨;再往更近处看,能看到腐掉的竹刺。
  意味不明的低吟自他嘴里流出,他右手边的男人激动地挪了挪手,却刚好碰到他的伤口。
  “嘶……!”
  “您有没有事……”男人急切道,“我马上想办法救您出去!您先等等……”
  “千秋……”银雀声音嘶哑,“冷静点。”
  他没办法扭过去头去看千秋,摔下来的时候大约扭伤了颈骨,现在只是稍微活动就能感受到钻心的痛。
  “这里是哪里……”
  男人说:“好像是个废弃的陷阱。”
  “那些人……”
  “已经有一会儿没听到外面的动静了。”千秋说,“他们应该找不到这里……您先别说话,保留体力。”
  他看不见千秋,但能听到对方悉悉索索的动静声。
  千秋肯定同样受了伤,听他凌乱的呼吸声就知道。
  这不是成银雀第一次身陷险境,但这是应该是最优待的一次——至少他身边还有千秋,并不算孤立无援。陷阱中短暂地沉默了片刻,千秋忽然开口,竟语带哽咽:“是我没有保护好少爷,是我的错……”
  他说得恳切,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银雀太阳穴突突地跳,却在他的话语里微妙地得到了些安慰感。他咬着嘴唇,尽量不让自己痛得叫出声,牟足了气力向右边转过头:“不是你的问题,别……别着急揽错。”
  ——总感觉这次是真的会死掉了。
  他听得见自己的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可即便如此,银雀仍有强烈的冲动,想看看千秋此刻的表情。
  …………
  男人一直看着他。
  血腥味混进甘草味中,哀艳绝伦。
  身体上的伤痛,对千秋而言不值一提;可在感受到手边银雀温热的血时,千秋眼睛发涩,不知耗了多大的气力才让自己的呼吸不那么颤抖。
  每一笔加诸在银雀身上的疼痛,都堪比在他心脏上插刀。
  这种感同身受来得无迹可寻,男人自认迟钝,着实不知因何而起。但感觉却确确实实,真实得不能再真实。
  他肋骨断裂,无法轻易动弹,只能看着他的主人缓缓转过头。
  这一瞬间,时间仿佛停止——
  月光恰恰好洒在二人中间,照亮了千秋的鼻尖,也照亮了银雀的眉眼。那人头发散乱,粘着泥土和细砂,整张脸裸露在千秋眼前极近处,然而他的右眼……带着惊悚的裂痕。
  像破碎的玻璃珠那样,银雀的右眼睁得很圆,布满了龟裂。
  “您的眼……”
  “哈……”银雀长长地呼气,声音震颤得厉害,“怎么,吓、吓到了吗……”
  “……”
  “这就是,就是他们……”银雀的嘴唇已经完全失去了血色,气若游丝道,“从我身上拿走的东西。”
  那只右眼是玻璃义眼。
  为什么讨厌别人站在他右侧;为什么在车上碰触男人的手;为什么对右侧偷袭的人毫无察觉……因为银雀看不见。
  男人震撼得说不出只言片语。
  因为失血过多,银雀的理智在崩塌。
  他隐隐约约能察觉到自己异常的亢奋,却无法收束住。他就那么看着千秋,左眼半阖,右眼碎裂,记忆如江海之潮,铺天盖地地涌来:“我,哈哈……我可能要死在这里了……你好无辜,要给我陪葬……”
  他说:“我不怎么想死……”
  男人焦急地否决他的话:“不会的少爷,不会的……”
  “哈,哈哈哈……”银雀低低地笑起来,不知是否是情绪影响到了信息素的分泌,甘草的气味越渐浓郁,又涩又甜,“你不是想知道吗,他们从我这里夺走了什么……是眼睛,一只眼睛,用……就用那种……很尖的,很尖的刀,将整颗眼珠完整的剜出来……”
  啊,他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明明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银雀至今还能回忆起每一处细节,记得那座山、那座暗无天日的空屋。他被成家的仇敌绑架,关进了狗笼里。
  那些人借此想要挟成家退出官港承包的竞标。
  “……一颗眼珠,拿去给父亲证明我在他们手上……”
  而他的父亲拒绝了。
  银雀不知他的父亲看到那颗眼珠时作何感想,反正他看见时,只觉得恶心想吐。
  他在狗笼子里关了整整三天,最后得到了那把手枪——看守他的是那伙人中地位最低的家伙,也许他良心未泯,所以给了银雀这把枪,让他自己解脱。
  “我逃走了,趁他们开笼子给我吃饭的时候……”银雀已然不知道哪些是他说出口的话,哪些是他脑海中的内容,“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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