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鮫人末世修真手冊-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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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川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涩的笑，轻轻的摇着头，满是无可奈何：“你刚才说得一点都没有错……”
俞生仙眯起眼：“负担吗……”
“最开始的时候还只是零星的一两个的心声，最多只是会感到困惑或者诧异，但是随着时间会越来越严重。”
杜川语气有些无力道：“无数人的心声都会不分时间的涌入到你的大脑中，侵入了本该是属于你的大脑，导致于你的大脑信息处理完全跟不上，思维变得混乱，精神变得不振，慢慢的再到崩溃的边缘……”
俞生仙：“……”
“而且，这些都还不是最可怕的。”杜川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你们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卜妍：“是什么？”
杜川垂着眼，抬起手，按住的了自己的心口，说道：“是人心。”
杜川的话音落下，正厅里便再无人说话，场面寂静的有些诡异。
片刻过去，杜川才抬起了自己的头，目光沉肃，慢慢从正厅里面的人掠过……
一圈过后，杜川又垂下了自己的双眼，也放下了自己的手，说道：“我自从拥有了能够听到人心声的能力之后，才知道，人心是有多么的黑暗……”
卜妍不忍心看着杜川是这个样子，劝慰的说道：“可也不是所有人的心里都是黑暗的啊。”
“是，不是所有的人心都是如此。”杜川道：“但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完全的积极向上，没有半分的消极，满身正能量……”
卜妍：“你……”
杜川抬起眼，目光落到了他对面俞生仙腿上的那只黑猫身上：“人心的黑暗，才是最可怕的。”
杜川：“你们可能永远不会知道，一个衣冠楚楚的精英人士，他们的心里可能是在想着的什么，只是现代的法律压制住了他们的的兽性，让他们按部就班的过着在他们认为枯燥无味的生活……”
俞生仙：“……”
杜川：“你们也不可能永远不会知道，一对看上去特别要好的朋友，因为贫富的差距，他们的心里又会是在想什么。但是无论他们的心里如何，却依旧能够和对方成为亲密无间的好友，他们不会在脸上表露出半分。”
俞生仙：“……”
杜川：“你们也可能永远不会知道，那些生活过得不如意的人，见不惯这个和平的社会，他们的心里又是在想着什么。那是你们无法想象的扭曲，他们终有一天一会按耐不住自己那想要破坏的欲·望，寻找目标想要下手……”
俞生仙：“……”
杜川：“黑暗于人心滋生，在夜里蔓延，人在阳光下的这副躯壳，令他们正常的行走于世，成为了一名合格的伪装者。”
俞生仙心里暗暗叹息着……
杜川：“其实我有想过，那些到最后丧失了人性的返祖者，他们是不是因为窥视到了人心的黑暗，才令他们对人性失去了希望，最后舍弃掉了自己的人性，沦为怪物也不愿意再与人类为伍，因为在听过这些人心之后，都会觉得人类已经没救了……”
卜妍听着不由一阵心惊，倏地抓住了杜川的手腕，忙声道：“儿子，你可不能和他们一样啊……”
杜川对着他的母亲卜妍莞尔一笑，轻轻地拍了拍卜妍的手背，“放心吧，我若是和他们一样的话，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了，因为我很幸运，你们是真心的爱我。”
俞生仙以手支颐，深深的望着杜川。
杜川……
在被人心束缚中，艰难的完成了一场自救……
所以才有了现在的杜川……
在安抚住了卜妍之后，杜川才转过头，望向了俞生仙，眼里并无任何的色彩。
俞生仙勾起嘴角，道：“很有意思的想法。”
杜川闭了闭眼，再睁开之后，才慢慢的说道：“返祖者能听人心声，在人心中一点点的失去自我，最终崩溃，变得凶狠暴戾，大肆的攻击人类，这算不算得上是人类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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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万！（doge）
第一百一十四章 怀疑
俞生仙看着杜川那张冷漠的脸； 便知道杜川内心深处是真的这样认为的，将这一切都当作是人类自己的孽力回馈，尽管无差。
黑暗起源于人心，人心诱发了返祖； 返祖攻击着人类。
这就好比是一个循环，所有的恶果皆是来自于人类自身。
所以杜川才会说出这是人类自作自受的话。
杜川他……
俞生仙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异样。
俞生仙：“虽然你说得有道理，但你也是平白受到波及的一员，又有何罪？”
“是。”杜川此刻的表情； 便是犹如站在了上帝的视角，漠视着众生一般：“因为上天眼里的人，是无差别的； 就和人在看这个世界上圈养的牲畜一样； 难道宰杀之时还要去了解自己刀下的牲畜，是否一心向善吗？”
俞生仙闻言； 终究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叹息。
虽然杜川这样想说不定是一件好事； 杜川他可能也和苏莹一样，找到了返祖的正确道路。
而他； 可能也从杜川的身上找到了； 怎样才不会返祖失败，获得异能的方法。
只是这个方法若是全国推行； 也不知道今后的世界会发展成什么模样……
而且也完全不适用于所有的人……
“儿子，你怎么会这样想！”
杜川转头时轻轻眨了下眼； 眼里的冷漠已经退去； 尽管神情依旧平淡； 看着卜妍几分疑惑的问道：“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卜妍无言，隐隐觉得杜川的思想有点不对，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急得扯过了杜川他父亲杜宗的衣袖，想要让他替自己开口。
杜宗握住了卜妍的手，看着杜川，再一次的强调道：“你不能因为那些人心已经被染黑的人就对人类失望，这个世界上还是有爱和希望的。”
“恩，我知道。”杜川点头，面上也无任何的变化，仿佛只是陈述着事实般：“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们，现在这个世界上面，恶已经远远的大于了善……”
杜川：“而且，他们与我有有什么关系？所以无论这个世界上面的人心是否极恶，都与我没有半分关系，不是吗？”
顿了顿，杜川的眸光微微凝起，语气淡然：“所以，我又怎么会为了这些与我无关之人，而丧失了自我，变成一个怪物……”
杜宗脸上的担忧更甚，张开口还想要再说什么。
但是却被看向他的杜川打断：“你们不用为我担心，我现在很好，也没有任何的返祖特征，这不就够了吗？”
杜宗只能闭上了自己的嘴，但是心里的担心还是浮于面上，并没有消散。
杜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所以我才不愿意告诉你们这件事的，就是知道你们即便不害怕我能够听到你们心声，也会止不住的为我担忧。”
卜妍：“你是我们的儿子，我们能不为你着想吗？”
杜川：“那你们就应该相信我的话，我现在没有任何的问题，一切都正在向好的一面发展，你们不会失去我这个儿子的。”
“但是你……”卜妍张口欲言，但是却被杜宗捏了捏手，制止了她的话。
在卜妍向他看去的时候，杜宗对着她摇了摇头，说道：“就这样吧……”
两人到底是夫妻，所以杜宗的这话一出口，卜妍就明白了杜宗这话所要表达的意思，这才闭上了自己的嘴，不再发声。
的确，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讲，最重要的其实已经不再是杜川心里是怎样想的了，而是他们会不会失去自己的这个儿子。
而且他们还在杜川心里，那就是一件好事，至于杜川的其他的想法，他们也管不了那么多。若是管的太多，说不定还会让杜川心生间隙。
俞生仙看了眼杜川的父母，这才望向了杜川，说道：“所以这些就是你最后得出的结论吗？”
“难道你也觉得我的这些话有什么不对吗？”杜川望向俞生仙，目光变得怪异，似乎不大能理解俞生仙为什么也不懂他。
俞生仙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不对。”
杜川闻言，眸光不禁一动，嘴角扬起，仿佛将俞生仙引为了知己般：“你果然是能够明白的。”
俞生仙：“所以你觉得自己现在的这个状态很好是吗？”
“恩，之前那段焦躁厌恶怨愤已经过去了。”杜川现在再说起那段时间，已经好似完全放下了般，显得轻描淡写。
但是俞生仙却能够想象得到，那段时间独自压抑的杜川，无疑是走在独木上面，可能随时都有崩断的可能性……
一旦崩断，迎接他的便会是无尽深渊……
杜川说着，双眼在这个卜宅望过，整个人散发出了一股怡然自得的气息：“这个天泉镇很好，这个卜宅很好，环境优美，空气清新，人心朴素，我很喜欢这个地方。”
卜叶听到杜川这话，那双眼睛瞬间一亮，期待的问道：“那哥哥能一直留在这里吗？”
杜川闻言，转过头来，最先是望向了卜叶身边的卜奶奶，正好对上了卜奶奶的双眼，过了会儿，杜川才将自己的视线移到了卜叶的身上，承诺道：“恩，哥哥会一直守护着你。”
卜叶瞬间咧开了嘴，露出了一个大大笑脸，显得十分开怀：“恩，我要一直和哥哥在一起。”
在同辈之中，卜叶现在能够接触的，大概也就只有杜川这个哥哥了，所以自然不愿意杜川离开，想要哥哥陪伴他，现在杜川应了，他自然是高兴的。
俞生仙看了眼杜川，他的这话倒是发自内心，只不过，和卜叶的期望还是有些出入的，只是卜叶的年纪太小，没有听出罢了。
俞生仙：“所以你在这个古镇里，不带耳机也没有问题吗？”
杜川对俞生仙点下头：“在这里不需要戴耳机。”
俞生仙挑眉：“恩？”
杜川：“这里的人不多，而且他们的心声也都不会引起我自身的负能量，更别说这个卜宅里面我的这些亲人了，所以在这里我又怎么会需要再戴耳机。”
杜川他的父母闻言，心里不由一阵宽慰，好在他们都不是内心阴暗之人，没有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给他们儿子带去负能量。
同时也很庆幸，他们把杜川带到了这里，即便他们从一开始是奔着《卜传》来的，但是他们现在是由衷的感谢这里。
杜川看了眼他的父母，才又说道：“最初戴耳机是不想要再听见他人的心声，但其实效果不是特别的好，心声还是会无孔不入，防不胜防，戴耳机听歌能起到的作用便是缓解压力，转移注意力，不至于很快的便被那些涌入到脑海里的心声给压垮。”
俞生仙：“难怪国外那些人戴着耳机听着歌还能伤人，原来是这样……”
“国外的人他们的脾气本身就要比我们国家的人更暴躁一些，能够听到心声本身便是一件已经在极力抑制自己的事，是行走的□□，那些被伤者，他们的心声便是引爆炸□□最后的□□，将一直以来的压抑通通发泄到他们的身上。”作为同样返祖者一员的杜川分析道。
杜川是人类，走过和其他返祖者同样的路，拥有这段心路历程，是最有发言权的。
“恩。”俞生仙点点头：“不过，先不论国外的人他们的脾气是否比这个国家的人暴躁，但她们持有的武器更加具有杀伤性这点是可以肯定的，有数起便是因为遭受到了枪杀，才会丧命。”
“我记得近一年的新闻上，国外发生的枪击事件就没有停过，大大小小的，但是国外还是没有禁枪。”同样也是会整日关注国家放出的新闻的杜宗摇头道。
俞生仙笑了笑：“现在这个局面，正是全民因为返祖人类而恐慌的时候，不可能禁枪的，害怕会适得其反。”
卜妍：“还好我们国家没有枪支泛滥，不然的话不知道我们国家现在会成什么样子。”
杜川看着俞生仙：“也是因为我们国家禁枪，所以才没有造成特别恶劣的社会影响，而在我们国家发生的打架斗殴，就算是有民警参与，大多也都会让他们私下协商解决，该赔偿的赔偿，所以你们最先关注到的会是国外吧？”
俞生仙点头道：“头脑这么灵活，看来你是真的摆脱了之前那些负面情绪的影响了啊……”
“这种事只要稍微转动一下脑筋，便能猜到……”
杜川：“这种伤人一般都会是冲动性伤人，我们国家又不允许佩戴枪支，若不是有意蓄谋，也不会有人随身携带刀具的，出行也不方便，所以一旦发生了因为心声而起的冲突，最多的可能便是拳脚相向了，而这样普通的斗殴事件，大多是引不起社会新闻的，自然也不可能引起你们部门的特别注意。”
俞生仙勾起嘴角，眯着眼笑道：“不错，这个国家的人口众多，一般的打架斗殴也是常事，谁曾想这里面还藏着与返祖者有关的事呢……”
杜川：“而且，国人其实特别的能忍……”
俞生仙：“恩？”
杜川微微垂下眼，说道：“其实，在前段时间里，我也有好几次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殴打别人的想法，但是都被我忍住了。”
俞生仙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你居然忍住了吗？年轻人不都是火气比较旺盛的吗？”
而且，依照杜川以前的性子，在实在是不可忍受的时候，绝对会冲动行事。
杜川的父母闻言，满脸的惊讶，这也是他们第一次听杜川说起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