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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大唐长公主-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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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圣人能看在常乐长公主是高祖之女,他赵家一直对大唐忠心耿耿的份上,对清平县主从轻发落。
    没想到这几天的功夫,赵氏的人生就拐了个大弯。
    李显本就不喜欢赵氏,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即便父亲和母亲饶了赵氏,她却也不能再当李显的王妃了。
    ——难怪三兄是这副乐颠颠的模样。
    李沄看着三兄乐颠颠的模样。一时没忍住,也跟着笑起来。
    清平县主赵氏厌胜的事情,还没等到过完年,就已经解决了。
    李治顾及常乐长公主和赵瑰两人,并没有对赵氏多加责罚。
    他只是将赵瑰贬为寿州刺史,令常乐长公主和清平县主随行,没有召令,不得再回长安。
    李沄得知此事的时候,倒没多说什么。
    十四、五岁的少女,从小被父母肆无忌惮地宠着,难免不知轻重,李沄没想着要将赵氏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要是弄个人偶真能诅咒成功,估摸世上人早就死得差不多了。
    母亲对常乐长公主和赵瑰都说不上喜欢,如今借着赵氏厌胜的事情,将他们赶出长安,也正合母亲的心意。
    倒是永安县主周兰若听说此事,还有些愤愤不平,跺着脚说道:“未免也太便宜她们了!”
    可是转而想想,似乎也找不出比那更好的处理方法。
    对这些生于皇家的人而言,最痛苦的莫过于被贬出长安不得回来,清平县主闹出厌胜之事,这辈子也是毁了。
    赵氏得此苦果,是咎由自取,周兰若并不觉得同情。
    人日过后,临川长公主和驸马周务道离开长安,到凉州任上。
    李沄陪着周兰若送别了临川长公主,这几日周兰若都有些蔫蔫的,打不起精神。
    一转眼,上元节又要到了。
    上元节是大唐传统的重大节日,长安城禁宵,日落之后就不许人在坊间外的大街行走。
    于是,日落之后,长安大街就只有巡逻的金吾卫士吆喝着出没。
    但是,夜禁也是会有解禁的时候。
    上元节前后一天,以及上元节当天,长安夜里会解禁。
    这三天的夜里,长安城里会十分热闹,出来玩耍的,放花灯的,偷鸡摸狗的……总之不管什么人都会出来凑热闹,到处都是人人人人人。
    小公主五岁的时候,在苏子乔带领的羽林军小分队的保护下,出宫凑过热闹。有苏子乔在,小公主既没磕着也没碰着,就是想起那天夜里长安到处都被人挤得水泄不通的场景,未免心有余悸。
    ——有些过于热闹了。
    李沄不太爱那样的热闹,因此并不热衷于在上元节出宫玩耍,可周兰若却很喜欢。
    今年上元节到了,李沄也没听到周兰若念叨着想出宫。
    李沄看向靠着大迎枕看书的周兰若,永安县主手里拿着一本书,好半天了都没翻一页,一看就知道她在神游。
    李沄走过去,把周兰若拿在手里的那本书抽走,笑着说明天就是上元节了,我们一起出宫玩吧。
    周兰若愣了一下,“太平不是不喜欢凑那样的热闹吗?”
    随即,永安县主又眉开眼笑,她挽着李沄的胳膊,苹果脸上是开怀的神情,语气美滋滋的,“太平心疼我,所以陪我出宫玩。”
    ***
    每年上元节的晚上,长安的芙蓉楼都人满为患。那是个有钱都订不到位置的好地方,在芙蓉楼上俯瞰,能看到长安城中的夜景。
    灯火辉煌的一片,外面欢声笑语,楼中聚会之人推盏换杯。
    久不曾回长安的苏子乔在上元节这天,被雍王李贤叫到了芙蓉楼的顶楼小聚,除了雍王李贤,还有不少曾经在一起玩耍的青年才俊。
    苏子乔才进芙蓉楼,十分有眼力劲儿的侍者就迎了上来,“苏郎君来了。”
    说着,便恭敬地将人引到顶楼去。
    雍王李贤带着一群青年郎君,早就在顶楼叫好了菜,旁边站着几个貌美的胡姬,除了胡姬,还有美少年。
    雍王李贤早些年十分克制,近两年在大节上说得过去,私德却越发不讲究。纳了王妃之后,私生活也过得荒诞,男女不忌。
第100章 有匪君子30
    100
    苏子乔随着使者拾阶而上,才到顶楼还没进房间; 就听到雍王的朗笑声。
    在雍王身后; 站着一个相貌清秀的少年,眉宇有几分阴柔之气; 不知道跟雍王说了什么话,雍王顿时便大笑了起来。其余在旁的青年郎们; 也跟着一哄而笑。
    见到了苏子乔,雍王便亲自起身; 出去迎接。
    “子乔来了。”
    苏子乔从前在宫里当羽林军的时候,没少跟狐朋狗友在芙蓉楼里厮混。
    ——人不轻狂枉少年。
    那些醉生梦死,夜夜笙歌的日子,如今回想; 却是有些遥远了。
    苏子乔轻咳了一声,嘴角噙着笑容; 风度翩翩地与雍王一起进了房间。
    房中的胡姬及美少年们见到大名鼎鼎的苏子乔,目光都不由自主地往他那边瞟。
    李贤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扫了过去; 目光转悠了一圈儿,然后落在苏子乔身上,笑着说道:“子乔在西域见了不少胡姬,长安的胡姬; 比起西域的胡姬,如何?”
    苏子乔笑着让人送上了一坛葡萄酒; 随手指了指其中的一个胡姬; “你来。”
    那名胡姬随即会意; 上前来将那坛葡萄酒的封泥拍开了。
    酒一开,空气中便弥漫着淡淡的酒香,苏子乔看着从胡姬手中倒入夜光杯中的酒液,徐声说道:“这葡萄酒,产自吐蕃,是某亲自从吐蕃国相的酒窖中搬出来。西域的美酒到了长安,仍旧是美酒。只是因为喝酒之人,心情喜好不同,而有所改变而已。”
    李贤戏谑笑道:“苏将军出息了。”
    苏子乔笑着将一杯美酒端起,递给了李贤,自己端起了另一杯。
    “废话少说。雍王,请!”
    在座的其余众人见状,跟着起哄——
    “子乔去了一趟西域回来,目光无人了呀。”
    “怎么只看到了雍王,却没看到我等呢?”
    “你小子跑到了西域好两年,老不回长安,不仅雍王想你,我们也想死啦。”
    “……”
    昔日的朋友凑在一起哄闹了起来。
    这些人当中,有的是酒肉朋友,有的是君子之交,可在这么一个热闹的晚上,都凑在了一起。
    苏子乔两年多不曾回长安,西域也有胡姬美酒,该要应酬的时候,他也没少陪着西域诸国的贵族斗酒,有时候兴头一来,通宵达旦也是有的。
    但那种你来我往的斗酒,跟如今在长安的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又十分不一样。
    人在长安,仿若陷入了红尘万丈,一个不留神,便会深陷其中。
    苏子乔难得放松自己,便笑着自罚三杯,然后又免不了被人灌一轮酒。
    苏子乔和雍王两人虽不能说是海量,但一群青年郎君中算是好的,尤其是苏子乔,从小就在军队里厮混,跟着那群武将没少喝酒。一个晚上下来,一群青年郎醉得差不多了,个个走路摇摇晃晃,还是苏子乔早有先见之名,叫了自己的亲卫将这些醉得走路都顺拐的青年郎君们扶了下去。
    雍王李贤坐在案桌前,一只手扶着额头,看向苏子乔的神色要笑不笑的。
    要不是苏子乔早就知道李贤的酒品,看着他那般神色,也该要以为他是清醒着的。
    对于雍王,苏子乔不便交给亲卫。
    苏子乔:“雍王,该走了。”
    李贤侧头看了苏子乔一眼,原本还用手支着脑袋的,这下干脆直接半趴在桌上了。
    李贤声音带着慵懒,嘟囔着,“出息吧,就你没趴下。是该走了,可到底走去哪儿呢?”
    苏子乔笑着上前,想将他扶起来,“你想走去哪儿?”
    李贤却不配合,他只是几不可闻地说道:“我想去哪儿?我哪儿也不能去,只能留在长安。子乔,我羡慕你啊。”
    苏子乔微微一怔,望向李贤。
    趴在案桌上的李贤半边脸埋在了阴影里,语气像是喝醉了,又像是没喝醉,他低声说道:“太子阿兄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父亲的头疾这两年虽不曾像过去那样发作得频繁,但许多事情都已经交给了母亲和太子阿兄处理。西台侍郎既是东宫属官,又是太子阿兄的岳父、我母亲的表兄,太子阿兄如今动辄卧病在床,东宫的政事几乎是由杨思俭和戴至德处理。子乔,我问你,若是太子阿兄——”
    还不等李贤把话说完,苏子乔就已经打断了他的话。
    “雍王,请慎言。”
    原本半趴在案桌上的李贤将身体撑了起来,他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了窗户前方,语气漫不经心的,“我话都还没说完呢,慎言什么?”
    苏子乔看着雍王那颀长的身影,音量不见提高,却隐隐透着几分冷意,“正是子乔不知您要说什么,才提醒您慎思慎言慎行。”
    皇家这种复杂的血脉关系和感情,从来都不是外人所能体会的。
    李贤从小聪颖,却不讨皇后殿下的欢心。
    纵然朝臣对他称赞有加,圣人李治对他也颇为喜爱,今年夏天更是直接将本是潞王的李贤,改封为雍王。
    ——看着确实是一个很受父亲宠爱的皇子。
    可事实上,真是那样吗?
    上元之夜,长安的夜到处张灯结彩,外面人声沸腾,不时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与此刻房中的静谧凝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李贤站在窗户前方,望着楼下的人群,忽然笑道:“还是太平好。”
    苏子乔愣住,随即上前走到李贤的身旁。
    李贤的目光落在人群中的某一处,笑道:“我说怎么叫季童来喝酒,他却说要当值。原来是太平和永安几个小家伙出来玩了。”
    苏子乔有些惊讶,顺着李贤的目光看下去,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看到有几个小家伙走在街上,在他们周围,有不少人在护着,羽林军小分队的常服侍卫分散在人群里,不动声色。穿着一身常服的周季童,正陪在两个小贵主身旁。
    芙蓉楼有七层之高,他们所处的雅间又在顶楼。
    要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认出几个人,实属不易。
    苏子乔讶然,他没想到李贤的目力居然这样好。
    李贤看似随意地斜倚在窗边,嘴角噙着一抹复杂的笑意,“母亲从小就疼爱太平,华阳夫人在宫中的时候,曾经说过太平与母亲是心有灵犀,能感知母亲的心意。可这么多年了,太平见到我,总是十分欢喜的模样。”
    小公主见到二兄的时候,总是笑盈盈的。
    可她也会生气会撒娇,会向二兄提出许多看似荒唐的要求。
    三天两头就要找二兄,二兄纳了王妃之后,更是时不时就往雍王府跑,说是要去看阿嫂和未来的小侄儿。
    ——李沄对兄长们的感情,并不与母亲的心意一致。
    李贤都能想象到若是此刻楼下的李沄,若是看到了他会是什么模样。
    她定然是有些惊讶,瞪着那双漂亮灵动的大眼睛。
    惊讶过后,便会梨涡浅现,眉眼弯弯。
    眉里眼间的欢喜,总能轻而易举地暖透了他的心房。
    三弟和四弟总喜欢腻着太子阿兄多一些。
    可他的太平阿妹,即便是在母亲面前,也从不掩饰她对二兄的喜爱。
    李贤看着芙蓉楼下的大街,除了李沄和周兰若,几位总是凑在一起玩的小郎君也来了。
    只见几个小家伙停留在一个搭着的戏台前,戏台上,是一群正在卖艺的人。在人群的吆喝声中,一个身姿矫健的年轻剑客手持利剑,婉若游龙般在剑光中游走。
    年轻剑客在台上表演剑器舞,在戏台的四个角落各自站立着一个装束与他一模一样的剑客,也是手持利剑。
    只见站在四个角落的剑客从四个方向同时向中央的剑客进攻。
    刀光剑影中,那个白色剑客的身影在其中身姿仿若惊鸿,只见他在剑光中翻了个筋斗,围观的群众便是一阵欢呼。
    来往的人群被吸引了,在戏台前停驻。
    原本站立在戏台前的几个小家伙,被人群冲散了。
    苏子乔看着,忍不住皱眉,“上元节解禁,长安城中不论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都出来过节了。周王和殷王这些小郎君正是爱热闹的年纪,季童怎么不多派几个侍卫看着?小方。”
    原本空无一人的门口倏地出现了一个少年, “在。”
    苏子乔:“下面人多,你找几个人看着周王和殷王,暗中护着就行,不必打扰。”
    少年神情一肃,双手抱拳,应了声“唯”,就已不见了人影。
    而此时,戏台上的年轻剑客一连几个空翻,戏台下围观人群欢呼连连,有人往戏台上撒铜钱。还有的人出手阔绰,直接扔碎银。
    铜钱碎银没能扔到戏台上的,就落在了前方空地。
    原本井然有序的人群顿时一涌向前,争先恐后地捡落在地上的铜钱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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