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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9章

开海-第5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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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心里,马提翁把袁自章这支明军的威胁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升,任何一支千人大队如果与他们相遇,显然都会遭到歼灭。
  他必须得追回补给,在这周围没有哪座城镇能供应上万兵马的补给,不论西北的奥尼尔还是西南的罗什福尔,都在宗教战争中生产停滞,要是追不上,王室好不容易组建起来的庞大攻势将会以溃败的形式回到波瓦第尔。
  整个法国西南将落入明军手中。
  马提翁都不敢同别人谈起这一猜想——他们面对的明军只有不到两千人。
  把两千个西班牙人丢在法国南部是什么感觉?一点威胁都不会有,他们自己会饿死冻死在这的,可不足两个大队的明军在一个月里挺进二百余里,再从几乎被包围的窘境中突破,好整以暇地向南……马提翁实在不愿管这叫做撤退。
  那就是很正常的行军,他们依然保持着极为旺盛的斗志与意志,甚至向南撤走时还带上战死者的尸首。
  明军的镇定情绪让马提翁怀疑南方昂古莱姆、桑特和附近一些土地已充斥整装待发的大明士兵。
  整编士兵上夏尔伯爵依然是把好手,其精通的数学才能再一次帮助了他,仅用了一个多小时,九百多兵伤兵在五百步兵的护送下分别前往罗什福尔城与奥尼尔城。
  之所以派往两座城池是夏尔伯爵担心两个地方的经济状况都不太好,骤然增加近一千五百名守军恐怕会对军粮造成太大压力。
  两个由瑞士人与德意志兵团组成的大队被混编出来,出乎马提翁元帅的意料,夏尔伯爵还组织起一支由骑士们率领三百人规模的骑兵中队。
  把拉车的马早早赶到山上,恐怕是这位常败伯爵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而在对岸,比隆元帅与茹瓦耶兹公爵也在收到消息后率军拔营而起,向南赶赴计划中渡河的桥,所有人都很清楚他们必须追上明军。
  断粮的后果谁都不愿承受。
  不过包括两位法军元帅在内,所有法军将领都低估了明军主将袁自章的胆量。
  在比隆元帅以法令骑士为前驱向南奔走三十里赶到桥边时,第一时间就派骑兵向北跑了回来,并让传令兵泅渡河流,向西岸的马提翁传达出一条前方敌情的报告。
  “超过一千名大明士兵驻扎在石桥西岸,看上去他们昨夜就已经赶到那,桥上有一些防备战马的木制工事,他们在等我们!”


第8章 桥
  “时间差不多了,敌军应该已发现我们。”
  也许是法军轻骑兵足够谨慎小心,也可能是彻夜赶路加紧修造工事让明军斥候有些松懈。
  袁自章已经把法军的行军速度放慢到明军的一半、休息时间增加到明军的两倍,认为法军应该已经追赶过来,可石桥两岸依然没有任何关于敌军动向的情报。
  他执拗地认为自己等待这场战役已经太久了。
  考取武进士、进学讲武堂、入职北洋军府、调派东洋军府、东渡欧罗巴……第一次率军出阵,应该与敌军大做一场,所以在撤军途中抵达这座桥,他停住了。
  克兰河在这里改道汇入一条名叫夏朗德的河流,石桥修建在上面不知有多少年的历史,克兰河东岸的法军需要穿过它抵达西岸、西岸的军队也需要在这里集结,两军交汇,合为一支兵力雄厚的部队。
  如果战役在这打响,应该是一场能配得上他多年等待的大战。
  但个人野心仅仅能支撑他在这休息两个时辰,如果事情到此为此,此时此刻他应该已经率军快走到丁家庄了。
  先锋军整编后还有十七个百户,多出的三个小旗成了参将与游击将军的直属传令旗,接连交战让他们火药消耗甚巨,余下的火药已不能让虎蹲炮在大战中连续不断地放响,火力减弱、兵力不足,撤退是别无选择。
  但时来天地皆同力,就在先锋军睡了一觉养足精神,袁自章依依不舍地告别这座石桥的早上,由白山城陈九经处发来的援军主将康古鲁携重骑长驱一百八十里,告诉他援军步弓手携辎重车辆正在赶来的路上。
  袁自章的心定了。
  北洋旗军把营地拆毁,用削尖的木刺在桥上布置拒马,吃干净的军粮陶罐埋在西岸,并就地挖掘起防御工事,以散兵线开始用劈开的木板与挖掘出的散兵坑构筑起第一道工事,赶在追兵抵达前将其扩大为半身壕。
  至于完整战壕,袁自章根本就没指望,天冷得厉害,似乎已经有要结冰的征兆,桥边最适合构筑工事的地带下还有许多碎石,给工事修筑带来极大麻烦,在常胜半个时辰就能完成的工作量,在这至少要一个时辰。
  等到工事修筑完毕,六个百户部的士兵钻进半身壕开始加固木墙,外围的斥候仍未发现敌军逼近十里的迹象,袁自章又开始在桥头战壕保护下的中军用土方对起两座炮台,还被女真马弓手运送在路上的六门镇朔将军与大量弹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也坚定了先锋军驻守在这硬扛一次法军攻势的信心。
  “打得这么轻松?”
  康古鲁带着陈九经为他组建的板甲铁浮屠对先锋军这段日子的攻势大为惊奇,看向袁自章手上那份北洋旗军绘制的精细舆图目光极为渴望,脱掉铁手甲伸展了指头在舆图上画出一条线,道:“这条河岸交给我了,你把桥头修的固若金汤,东岸敌军未必会吃你这硬钉子。”
  他选择的是南方河流改道的南岸,相对桥头,那是袁自章部的侧后方,他说:“那边水急但更浅些,我麾下娃儿试过,只要不怕冷,骑着马能涉水渡河,如果敌军敢从那渡河,我踏平他们。”
  听到康古鲁想当然地说出‘要是他们不怕冷’,袁自章满眼的笑意,回头指了指修好的土方炮台,道:“那你得分我三百骑,以防敌军从左翼包抄,他们未必会从河上走,除非向东多绕几里路。”
  法军很可能不愿绕路,但镇朔将军会教他们绕路。
  更关键的是袁自章很清楚他的敌人怕冷,而且怕得要死……比起他们这些人人有棉衣棉甲的部队,法军那些士兵穿得可太单薄了,别说涉水泅渡,就算把他们困在营地里几天都会有人冻伤。
  “百五十骑,我再给你六百步弓,防守侧翼要那么多铁浮屠做什么。”
  除了河畔,这里到处都是废弃的农田,地势平坦,重骑兵在这片土地上可以作为决胜力量,袁自章部下没几个骑兵,对这些女真重骑更为重视,他说:“你给我三百重骑,我没打算在左翼防守,只要不让他们从左翼进攻就够了,如此看来据守在左翼与骑兵机动至敌后是一样的。”
  袁自章话刚说完,看见几名戴着辽东钵胄的女真骑手从北方打马而来,对着战壕工事满面踌躇,最后被战壕里的旗军引着绕过陷阱回来,连忙道:“你的骑手回来了,快看看有没有好消息。”
  康古鲁闻言大喜,干脆快步迎着走了过去。
  这种时候,对他们来说几乎没有坏消息,最坏的消息可能就算是法军无缘无故地撤退了。
  不过骑兵才拜倒说了两句,袁自章就看见白山营将笑了起来,边笑边走道:“袁将军,你猜不出敌军为何行军拖沓,兴许是早前有敌军斥候发现你部于此驻军,西岸敌军在北边河畔十二里忙着捡草籽、挖野菜,看样子想吃顿饱饭再过来;东岸的敌军大部亦于河岸隐现。”
  “那边倒是看上去粮草还没吃完,五个千人队忙着运圆木,为日落前扎营做准备呢。”
  康古鲁对袁自章这正统武将教育与大明最神秘的讲武堂培养出来的朝廷军官极为佩服,不论截获军粮还是顺势追击把敌军辎重围困在一座小山下,都不费吹灰之力把敌军憋得晕头转向,对法军而言这兴许是稀里糊涂地近半兵力失去战斗力,但在康古鲁看来,这一切都是袁自章的算计与安排。
  他们摆明了就是在欺负人,就是欺负你缺少御寒衣物与火药,你越缺,他越要把剩下的一点也毁了,让你自生自灭。
  整场战役都围绕衣、粮、火药而战,现在康古鲁不但佩服袁自章,也很佩服法军主将……如果是他,早就被气得孤注一掷把大军压上来。
  这种反应就像一场局部战斗中火力弱势的一方通常会硬顶着鸟铳齐射提前发动冲锋。
  看样子西岸敌军已经快坐不住了,打算吃点野菜填饱肚子就莽过来,东岸敌军倒还沉得住气,打算远远地驻营呢。
  “三百就三百,给你留三百重骑,剩下的人我带走,去给他们捣捣乱,日落前不让他们驻营,天黑了料他也不敢再扎营,先把东岸敌军逼退,你可千万别急,等我回来一起收拾西岸的人。”


第9章 蒙田
  东岸法军由陈九经的老熟人,比隆元帅率领五个千人队,贵族将领茹瓦耶兹公爵以下二百余,几乎集半个王国精兵悍将压至河畔。
  在这些法兰西骑将当中,有个人非常特殊,他叫米歇尔的蒙田,就是波尔多本地人。
  家族为经营鱼、酒贸易的殷实商贾,其父在意大利战争时期在意大利当过兵,成为新贵族;蒙田从小被寄养在农民家里,在吉耶讷学院学过语文、英文和造句……不好意思,是法文、希腊文和修辞术。
  后来他在波尔多当法官,一直到父亲去世,继承领地和爵位,随后回到位于乡下的蒙田堡,闷头写书,算是归隐。
  归隐的原因是这个人很有意思,或者说这个时代很有意思,贵族以从戎从王事奉公为傲,喜好写散文的蒙田又出身急需旧贵族认可的新贵族,让他甚至不好意思自称学者,只说是随意书写,甚至连润色都不做。
  与其说是归隐,倒不如说是逃避社会,向往安静祥和的田园生活,没事出门周游列国,去年还喜获一张资格证书,被罗马市民代表及元老院接纳为罗马城邦公民并享有公民权。
  这次旅行结束蒙田原本打算应邀回波尔多做市长,他懂得地中海国家的法律条文,在地方也极受人尊敬——对一个乡下出身的新贵族后代而言,人生臻至圆满。
  而且他还筹谋规劝纳瓦拉的亨利,蒙田的弟弟妹妹改信新教,而他是虔诚的天主教徒,这让他能从中斡旋,毕竟……不论任何原因的宗教战争,都是分裂法国的战争。
  尤其在旁边还有西班牙这样不是那么友善的邻居。
  这可真是一场漫长的旅途,在罗马时,他就听说波尔多被纳瓦拉叛军占据,所以一直待到双方议和,他才踏上归途;结果人走在路上,却听说极为违背常理的事:波尔多仍然处在敌军占领之中,而敌人是,是来自东方的大明帝国。
  东方对欧洲人来说是个奇怪的观念,这一观念意味着德意志地区再往东,都是东方。
  大明在哪?不知道,但他们都听说那片神奇的土地。
  营地里,负责都督步兵搬运木头摸黑修缮营寨的蒙田爵士正穿着整齐铠甲,立在火把旁傻笑,按长剑巡逻的步行骑士打了个哈欠驱走睡意,离近了才发现他手上拿着一副奇怪的地图,看上去引他发笑的奥秘就在那副图里。
  出于关心,骑士走近了行礼,用年轻的声音提醒道:“爵士,您不该站在火把下,茹瓦耶兹公爵认为袭击营地的大明骑士仍在附近游荡,袭击已经发生三次,谁都不能保证没有第四次。”
  说着,骑士指着头盔面甲,哪怕带着猪嘴盔,蒙田仍然能从他的话音中听出遗憾:“袭击中三名杰出的骑士面甲被箭射穿,我们也捅翻他们几个人,希望这能改变他们骑马冲到别人脸前放箭的疯狂念头……您在看什么?”
  似乎为自己的话增强信念,骑士攥长剑柄的手明显用了一下力,久经比武考验的法令骑士并不畏惧互相冲锋,但女真人这种与夜幕同时降临的突袭手法、迭阵交替的踹营手段、前阵驰突后阵趁乱手铳重弓贴脸劲射的特有战法,给骑士们带来沉重的心理压力。
  太不‘骑士’了。
  其实他们不知道康古鲁心里也很无奈,这种战法其实比挟枪对冲更加冒险,但这是历史遗留问题。
  女真诸部仅有叶赫部重视骑兵,其余诸部都是山地渔猎步兵,这便决定了康古鲁部下女真勇士绝大多数是不精马术的,且即便是叶赫部骑手,习惯的也是纵马驰射或干脆是骑马重步兵与骑马步弓手。
  他们不像大明九边骑兵,一直以来九边废弛归废弛,但写在练兵书里的训练科目骑兵就专练挟十五尺长矛冲锋;女真诸部没这土壤,偏偏在这用轻弓驰射玩不转。
  法军骑士一个个像铁王八壳,让板甲铁浮屠现在练挟矛冲锋,绝对拼不过人家从小到大持之以恒训练的骑士;纵马轻弓驰射过去,对人家来说又像挠痒痒,你一箭出去人家没事、人家反手掏出转轮火枪把你打落马下哭都找不着地。
  留给板甲铁浮屠的路只有两条,一批人持骨朵金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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