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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2章

开海-第5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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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
  徐晋长出口气,扬臂指着总旗道:“你给我牵马进来。”
  随后才没好气地再看向外头那俩旗军道:“执行。”
  “遵命!”
  营外旗军领命,营门口自有两名旗军出营前去协助,一道押着铁罐头绕过壕沟向营后走去。
  总旗官见事已无力回天,提着兜鍪牵着马,垂头丧气地走入营地,紧跟着就被百户徐晋咬牙切齿地抬手拍在后脑勺上,随后被拉至一旁。
  “我知道你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爹娘健在大哥早亡留下嫂侄、二哥三哥逃荒走失、四哥赌鬼欠下一屁股债跑了,家里头老五跟人抢水砸断了腿,但你能不能别他娘这么短视?”
  “付帅有令,不要俘虏、不要赎金,咱不是仁义之师,大明不兴贵族那一套,咋的,他吃得好住得好,死到临头挨一刀都比咱平民百姓舒坦,花点钱就把事了了?”
  马伯乐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不是,校尉,他真懂西夷言语……我不也想让您立个功么。”
  “立个屁功,你往后多宰几个这玩意,就算给我立大功了。”
  徐晋说着,语气也缓了下来:“我知道,他们贵族的赎金是不少,逮一个就能把你四哥欠的债都还清,逮俩连老五下半辈子的开销也有着落,军府这仗赏罚确实苛刻,首级都不给赏银了。”
  “咱从军应募在北洋操练两年、东洋操练一年,摩拳擦掌学了一身本领,眼看再有一年多就要回去,没赶上大仗也没挣着钱,心里急——可这不还有战功么。”
  “跟升官比起来,来你跟我说。”徐晋拍着马伯乐道:“这点赎金算几个钱?”
  马伯乐越听越气短,最后一屁股坐在土地上,从兜里摸索着掏出一根歪歪扭扭的牧野卷烟,点着了叹气道:“可这战功太难了,首级不算功、拿了铠甲才算功,这次回去,付帅大军一至,下次还能不能赶上出战还不知道呢。”
  “三百里都要走完了,别说我,整个百户部才拿了七套有幡号的完整板甲,还必须把穿甲的杀了,否则就算谎报。”
  其实徐晋的百户部已经是斩获最多的了,他们是袁自章与王有鳞十八部百户最前,跟他们一道有五个百户部配合推进,一路打了大小十二战,才干掉七个贵族。
  路上小型遭遇战就不说了,都是些散兵游勇,即使有部队集结而来,也不过一个贵族带数十乃至上百兵力,有时弄不好贵族见势不妙就骑着马跑了,撵都撵不上。
  至于战绩、伤亡,根本不用说,正规军去打这些散兵游勇,别说有时候还兵力占优势,就算兵力没优势绝大多数情况都不需要支援,只要没炮又没几个骑兵,小旗箭总旗箭徐晋都嫌浪费火药懒得放,排出三列横阵就横扫过去,一次轮射对面没跑都算精锐。
  十二仗,只有两次,一次敌军兵力多乌泱泱聚在一起,先吃了一顿小旗箭,又挨着鸟铳轮射往前冲锋十二步,直至三十三颗手雷被丢到怀里,这才炸得七荤八素,剩下二百多人被一个百户部的北洋旗军挺着铳刺撵了三里地,溃军撞进另一个百户怀里。
  徐晋看手下总旗这模样,左右看了看,这才走近了坐下小声道:“这事本不该告诉你,你听了自己心里有数便是,别给我往别的地方瞎张扬,付帅,是真把咱这些募来的旗军旗官当弟兄,你知道咱跨过大东洋到这来是要惩罚弗兰西王太后觊觎巴西,那你知道怎么惩罚?”
  马伯乐面带迷茫地摇头:“杀他们的贵族,不让赎?”
  “那不是有毛病么?就是这些铠甲,一个铠甲是一个贵族,上面都有他们的章,越多越好,等他们投降谈判,这些领地全部割过来,由持御赐尚方剑的大帅册封,就地治理牧马种粮。”
  徐晋说着坐在马伯乐身旁,扬起脸、眯着眼,道:“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不用他们换赎金了?开疆辟土是普天同庆,那些因赎金被搜刮膏脂的百姓,今后没准就在我们哪个人治下,你真想让他们为不相干的人荡尽家财?”


第494章 复仇
  明军很饥渴,饥渴到就连法兰西王军的比隆元帅都能感受到。
  处处遇袭的消息从四面八方传来,直至比隆在简陋的地图上多尔多涅河以北画出一条五十里宽、二百里长的通道,将马提翁元帅以大军排布防线拦腰斩断,不论是驻防还是经过,所有触及这条线的法军,统统溃败。
  “知道他们在哪就好说了,包围他们。”
  卢瓦尔河畔,距图尔城不远的法军大营拉瓦莱特戴着掀起面罩的猪脸盔,在白色军帐里看着比隆的地图哈哈大笑,道:“他们根本不会打仗。”
  全身上下藏在板甲里的茹瓦耶兹公爵则直接按着腰间剑柄走了出去,向扈从传令命隶属王室的法令骑士准备集结。
  但蹲在地上的比隆既没有应允也没有回绝,只是皱着眉头盯着地图——想不明白明军在做什么。
  他已经知道自己换了对手,并十分确信陈九经的援军已经感到,这支明军不但在装备、战斗力与作风都与先前占据波尔多的明军差异太大,甚至连指挥的人也不一样。
  比隆和陈九经打过,给他的感觉谨慎、准确、有力,同样的评价也在比隆离去后接替防线的马提翁口中出现。
  几次波尔多明军以抢掠城镇为目的的进攻中,明军行动迅速,他们用于防御的总兵力明明超过陈九经的部队,但每支遭到截击的部队溃军都会向马提翁报告他们遭遇多倍兵力伏击。
  比隆清楚记得马提翁在接手防线之初曾向巴黎上交过一封这样的战报,隶属于陈九经的两千二百大明人步兵在三月二十日清晨袭击城堡,那支明军的战斗力甚至还不如西班牙军团,攻城中被七百据守在城堡里的守军击退开始围城。
  但到第二天,马提翁的三支部队从不同方向先后抵达城堡支援时只能看见一座扎满军帐、留有辎重的空营。
  起初人们以为是明军害怕跑了。
  满心欢喜的士兵争抢那些明军留下的肉食与精织棉布制造传闻中能真正遮风挡雨的军帐,被层出不穷的帐内简易弩机、陷阱所伤,明军还把装着半两银币的木箱留在营内,士兵为争抢数百枚银币大打出手,最后搬动木箱打开下面的机关,埋在箱底的炸药轰然炸响,半两钱成了可怕的杀人利器。
  紧跟着下午就收到这支军队的踪迹,被劫走军粮的农夫说他们在一百一十里外,第三天既没有追上也没有消息,第四天同一支明军洗劫距城堡五十里、劫粮地九十里的庄园;之后的四天明军每天行军超过八十里,出现在各个地方,令马提翁疲于奔命,最后因军队在行军中丧失战斗力而放弃追击。
  和拉瓦莱特与茹瓦耶兹公爵的评语恰好相反,比隆与马提翁都认为陈九经很会打仗,但这个时候他们两个人的判断似乎也没错。
  明军在这支更加专业的部队出现后变得极有威胁,但同样的是指挥水平急剧下降。
  没人这样行军,不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几乎在渡过多尔多涅河后放着现成的道路不走,直线向前推进二百多里,把途中遇到的一切全部摧毁。
  也就是他们的出发地点没有再往东偏二百里,否则撞到山上看他们拐不拐弯。
  反正截至目前最新的情报,明军依旧没有拐弯,只是推进速度放慢,不知在干什么。
  完全没有战略目的,似乎在为了行军而行军一样。
  比隆确实有这样的担心,因为在他那张用羽毛沾着墨水画出的简陋地图上,如果将明军的行进路线再向北偏东画一条五百里长的延长线,抵达的终点将会是巴黎。
  这个猜测他只放在心底,谁也没告诉,因为这太疯狂。
  要想从这条路抵达巴黎,途中会经过此时此刻离比隆不远的图尔城,这里过去是法兰西的首都,最重要的交通要道,不但图尔城是一座无与伦比的坚城,卢瓦尔河谷还有当年修造数不清的防御堡垒……这条路线确实是前往巴黎最近的路,但同样是最难攻陷的道路。
  与这一隐含的担忧比起来,明军更加明显却也更加滑稽的目的则能被人轻易看出来,那便是他们很饥渴。
  这支更加专业的明军打起仗了并没有那么专业,他们攻势如火、他们时聚时散,他们没有目的,就好像除了行军之外最大的目的是处死贵族一样。
  在马提翁元帅传回的消息中,十二次战斗当中的三次,明军在初次交兵有明显的追击,其中两次非常有效,剩下的九次战斗明军在排列出横阵用火枪取胜后根本没有追击的意思,只是让人传些没有意义的废话,然后便坐等散兵游勇重新在远方聚拢撤退。
  那些话也没什么特殊的,诸如‘战斗结束了,你们的领主已经死了,明军不滥杀无辜,放下兵器回家吧’之类,这种话有什么用呢?
  眼看着天气越来越寒冷,比隆知道自己拦不住两个要去南方建功立业的国王亲信,有心想劝两人将国王最精锐的骑士留到明军显露战略意图后再做安排,却被茹瓦耶兹公爵一份进攻报告堵在喉咙。
  “元帅就坐镇图尔城吧,明军继续前进总会抵达这里,我和拉瓦莱特率军自东西向南进军,与马提翁元帅的军队汇合,完全包围这支明军……等他们到笛卡尔或洛氏,我们为可怜的安托万、巴雷、夏尔以及阵亡的所有爵士们复仇。”
  年轻的茹瓦耶兹公爵拉下猪嘴盔,他在密不透风的板甲外套着亮蓝色罩袍,胸口挂着蓝带骑士的大十字勋章,腰上挂着佩剑与一柄奇形怪状的短刀匕首,那是国王送给他的礼物。
  这件难得的艺术品来自佛罗伦萨,匕首中间为结构精巧的簧轮,宽大而坚固的双刃内有两根枪管,此时显然已装填好火药,能在短距离先后发射两颗小铜弹。
  身后的侍从刚把战马牵来,茹瓦耶兹公爵还没来得及上马,就见一名骑士奔马而来,在他耳边迅速地说着什么,片刻后步行的信使才走到比隆面前,把来自前线的消息交给他。
  没什么特别,前线又吃了败仗。
  公爵翻身上马,昂着下巴道:“好吧,还要加上皮埃尔和勒内爵士。”
  “我们会为他们复仇的。”


第495章 截击
  在波瓦第尔,王军元帅马提翁改变面对陈九经的防守战术,集结法兰西数年以来最精锐的雇佣部队,企图对这支深入其境的明军进行阻击。
  三万大军被精简为包括二百重骑兵、四百轻骑兵与四百炮兵、三个由法兰西老兵组成的千人大队、一支三千人规模的德意志、瑞士雇佣兵方阵军团,总计七个大队七千兵力通过漫长时间沿克兰河两岸向南,逆明军进军路线而下。
  最先得知他们进军动向的明军将领是游击将军王有鳞麾下的北洋军百户李岱,建州女真人,曾应李如柏招募率其部落入日参战,多得战功,后为李如柏的家丁,被举荐入宣府讲武堂骑兵科,毕业后入北洋军府任百户练兵官一职,受命操练北洋二期步骑协同。
  这原本应该是一个辽东李氏军阀化扩大的故事,结果北洋重臣叶梦熊一纸调令把李岱全族迁入保定,紧跟着百户练兵官转正百户,随同北洋四期调入东洋。
  本来李岱调至东洋军府内心挺忐忑,因他的出身,在辽东骑兵里就挺不受待见,可辽东已经是离建州最近的地方了,突然朝廷把他调度到大东洋来,那受的歧视不得更严重?
  结果过来一看,北亚是什么人都有哇。
  蒙古兵,有;日本兵,有;朝鲜兵,有;北亚土兵,有;女真兵,有;就连正儿八经奉元太祖为正朔海战飘到这的北元余孽都能打成一片,谁还在乎那些啊。
  军府只看军职不看人种,他是昭信校尉,那一切待遇都与别人无异,一下子便带来比辽东李氏更大的归属感,甚至就连这次渡海作战都是李岱自己给付元上报告请下来的机会。
  原本东洋军府没打算动用北洋三四期旗军,毕竟一二期旗军即将退役,但架不住他苦苦哀求,这才准他携家丁随付元一同参战。
  李岱在十八部百户中位居中军左翼,行军路线为沿克兰河东岸向北筹集补给,有时会渡过克兰河去西岸仰仗轻骑骚扰敌方驻军。
  说是轻骑,其实就二十骑,都是李岱的家人宗族,是私兵,按过去的说法是‘夷丁突骑’,如今应该叫真保家丁,骑的是明朝惯例注重机动的半具装战马,人身上仅有棉衣胸甲,但兵器不坏,除腰刀骨朵外一水的辽东佛朗机式后装骑兵铳——来自李如柏的礼物。
  仗这二十骑家丁与百户编制下北洋旗军的步骑协同,再辅以北洋军极高的修造浮桥工事能力,李岱才敢视河流如无物,今天在东岸明天在西岸,没多少斩获却把沿途搅得天翻地覆,几乎以一百户之力筹集出王有鳞整个游击将军部所需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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