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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6章

开海-第5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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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兵工厂、罐头厂、被服厂做学徒,当他们成为正式工人,则继续带学徒,当学徒成为工人,第一批已成为更好的工人,或晋升管理层,开设分厂。”
  “民用工厂亦是如此,绸缎、瓷器、工艺品、建筑用厂,除需身体素质与对身体构成危害的炼铁炼钢等工业外,皆可使用此法。”
  “农业上削弱掌握土地过多的大地主,鼓励寻常农户通过使用机械成为小地主,大规模生产农牧产品。”
  “士农工商四民为主,当他们富贵,会带动百业服务者生计繁荣。”
  “科技上鼓励创新,设立专利权,对技术上的进步给予三至十年的保护,世界范围内其他人在不经过允许的情况下不得使用,如其技术进步有利于国家,则由皇室出资依其价值一次性买下设计,设计即属帝国所有。”
  战争机器。
  万历皇帝认为陈沐要塑造的是一架战争机器。
  利用大规模普及教育的成果,短时间完成北洋旗军标准的训练,当然统一准备的伙食可能会比北洋军府稍差一点,但有生产力进步带来的罐装军粮、铁路运输以及大规模制造的先进火器,这种天下屈指可数的军事力量将被真正普及。
  只是在纸上写下几段话,到一个庞大帝国真正实行,中间要走的路又有多远呢?
  皇帝揉了揉疲惫的双眼,并不在乎。
  他生来就是要一统天下的。


第462章 闹饷
  皇帝把自己想干的几件事列了单子随身揣着,他要在接下来几年干的事可太多了。
  但有件事比张居正的病情、并无头绪的小学教育更重要。
  杭州城驻防官兵闹饷,地方官府传信要调边军南下镇压。
  这是不久前的事,收到消息的皇帝都惊了:“闹饷你给他饷就得了,该给的,为什么要镇压,而且就算镇压,调边军?塞北正打仗不说,边军过去都过年了。”
  这很奇怪呀,让皇帝都无处吐槽了。
  不过紧跟着第二天的电报,就让皇帝明白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杭州城,身处东南的城池,官军闹饷,闹饷就该给人家,当兵吃饷应当应分的事,后来仔细问了问才问明白,闹饷的东南剿倭时期的老兵精兵。
  其实在皇帝知道这个事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闹饷是胡宗宪时代备倭老卒,他们年长的已近五旬,年轻的也有三旬,因为后来倭寇逐渐平息就不再招兵,一直用着这些人,拢共九营四万五千人,过去是备倭,后来是七营防汛、二营守城,军饷为月银九钱。
  因过去倭乱,东南营兵、募兵的数量超过正常时期,军兵太多花费太大,偏偏他们从军半生,都不愿解甲归田。
  所以巡抚都御史吴善言就向朝廷建议,把地方军饷减去三分之一。
  而朝廷如今行了万历通宝,不是亚洲那种纸币,是渐感文治武功有远迈父祖之能的万历皇帝结合朝廷需要新铸铜钱的需要,发行的新铜币通宝。
  在使用铜钱多的北京,一枚万历通宝能换得旧钱两枚。
  但在浙江则恰恰相反,换钱是有价无市,而这价钱,是一枚旧钱换两枚万历通宝。
  就这个价,你想换还换不着,因为他们不愿意用铜钱,这里头有心理原因,商品经济发展繁荣的东南,人们用银子多,哪怕是其实没多少钱的普通人,也要用碎银才有面子。
  本来军饷就减了,军饷还发的是万历通宝,这些老兵去街市上买东西很困难,所以就要闹饷,闹饷的原因不是没发饷,而是发了军饷无处支兑。
  他们生计所迫,只好群起向巡按御史张文熙上诉,以铜钱不易携带的原因,让发银子,而且要把减少的军饷发回来,要不然没法过日子了。
  张文熙也没办法,就再找上御史中丞吴善言,可吴大人官威大,他威胁军兵:“减饷之事已定,不愿当兵的就回家务农去。”
  把军兵轰走,并且,吴善言吴大人还给朝廷发电,要求调边军顺漕河入浙,镇压兵变。
  皇帝全当没听见,并把电报纸撕了。
  反正他撕不撕对事情影响都不大,真正管这事的是廷议,跟他这个整天在清华园里开蒸汽船打巴子拳的皇帝好无干系。
  廷议还议着呢,第二封电报就发来了,这一次不是巡抚发的,是巡按御史张文熙,弹劾巡抚吴善言抚治无方,处事不当,自找殴辱。
  殴辱这个词,张文熙用的很灵性,深得皇帝之心,万历爷看这封电报时脸上一直带着迷一样的笑意,虽然言官骂他的时候,他很愤怒,但他看七品的监察御史对挨打的巡抚冷嘲热讽,心里极为舒适。
  张文熙就是说你这个巡抚做的不好,被老兵揍了是活该,都是自找的。
  张文熙的电报是中午发的,仔仔细细把吴善言上奏减少军饷、威胁闹饷官兵的时由说了一遍。
  紧跟着又说了在吴善言威胁完闹饷官兵的第二天,二营守城官兵是如何在兵头马文英、杨廷用的率领下大清早聚众起事,定出条例、发布安民告示、串通守门官兵,披甲执兵、刀剑在鞘、弓弩不上弦,马文英与杨廷用两将自缚与前,带着列队上街。
  先围督抚衙门、转而拥入巡抚衙门,军兵逮住来不及逃出去的吴善言便是一顿胖揍,最后是张文熙等官吏冲进军阵,张手疾呼,最后劝说其他御史官,答应给今年五个月口粮,又寻粮商贷了三个月的粮。
  张文熙又自己拿出两千钱给官兵,让他们拿这钱先买些酒粮,这才让兵乱稍熄。
  然后就有了这份弹劾。
  这是万历皇帝知道事,后来事情也好解决,根本不用想什么镇压的事,皇帝亲自下诏把吴善言革职回乡,跟这事有关诸人都该革职的革职、该调职的调职、该罚俸的罚俸,并派遣原兵部侍郎、宣府巡抚张佳胤巡抚浙江,平息兵乱。
  张佳胤没带兵也没带护卫,别说调兵、进力士他也都不听,自己一个人驾驭着马车就往浙江去了。
  没别的原因,这个时候大明在北方正打仗,各地兵事仍在变革之中,稍微动兵不但会把闹饷演变为真正的兵变,还会刺激其他地方的官军。
  皇帝对这次的事也挺感兴趣,他认为这支军队是好兵,专门赦免了两个参将与闹饷官兵,还给他俩传了封电报,把军队中年龄不足四旬的都集结起来,调来京北。
  万历老爷的脑回路跟别人不一样就不一样在这了,别人觉得,兵变是要镇压的;万历觉得,这帮人索要饷银都闹起来了,还对百姓秋毫无犯……这不是好兵这是什么?
  大明朝梦寐以求的不就这些人么?
  他们或许与官僚站在对立面,但天下最大的地主皇帝非但不认为兵变与自己站在对立面,还认为兵变的兵,是他的自己人。
  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
  万历要办的庸才贪吏,底层百姓与士兵天然与他站在一起。
  但是万历老爷并不知道,在闹兵变时,除了官员与闹饷官军,喧嚣的杭州城中另有数量众多的百姓对此感到欢欣鼓舞。
  在官军列队穿街过巷时,他们啸聚呐喊为官军助威,而在官军痛揍巡抚吴善言时,这些不到饿死绝不发出自己声音的百姓们高声叫骂,大声指责官吏的错误。
  在这一过程中,他们吸收了兵变的经验,收到了兵变的感召,默不作声地准备着。
  直至这一天,紫禁城的电报房宦官颤抖着为清华园的万历皇帝送来一份来自杭州城的电报。
  电报用的是已经过期的密文,密文向皇帝报告,杭州城电报房为贼人占领,贼首乃浙江上虞流民丁仕卿、韩瑾聚众两千余,啸聚纳喊折楼栅门,焚劫乡官宅舍肆行剽掠,请发兵即刻镇压。
  皇帝将这电报读得咬牙切齿,攥着电报信对宦官王安道:“一月之内,兵变民变,杭州城的官吏,以为朕是瞎子吗?”


第464章 夜巡
  万历十年,杭州城。
  天色刚复清明,聚众的短衫行人举火驱走雾气,端着食盒的随从打开电报房的横木,木门吱呀声里,食盒打散一地,瓷盘摔碎之音撞入耳朵,有人高喊:“人不见了,快去报告丁先生,郭三跑了!”
  郭三,是杭州府电报房过去的杂役,因此掌握一套已经过期的电报密文。
  而他们口中的丁先生,则是郭三用过期密文发往北京告密电报中的贼首丁仕卿,他并非郭三电报中的杭州城流民,有生员的出身,在杭州城东李坊的社学当了二十多年教师。
  但这杭州城里聚拢在丁仕卿身边群情激愤的百姓,绝大多数却是官员意识中的流民。
  若细细划分,首先这些人在城外没有田地、城内没有产业;其次他们长久生活在城内,以各种短工与游商为主,他们的身份可以归纳为无产阶级市民。
  在东南,百姓识字率高、人口密集且城市化手工业与服务业繁荣,催生出大量脱产游手好闲的无产阶级市民,有些城市,以此为生的人会达到数万甚至十万之众。
  就在这时,空荡荡的电报房中响起几声滴答之音,悬挂在门口的铜铃响起来,紧跟着,屋里电报机接连作响,在纸上涂画出很短但连贯的符号。
  焦头烂额的丁仕卿在繁忙中一瘸一拐地被众人簇拥着来到电报房,在他身侧亦步亦趋的韩瑾是个孔武有力的汉子,赤膊的上身生满结实的肌肉,还有那些追随二人左右的年轻后生,他们都在东李坊社学受丁仕卿开蒙教育。
  只是不同的人,读书的时间不同,古中国的教书先生大多一有文化人的风骨,二来又未受宦途风气影响,备受乡邻尊敬的同时,也大多不为钱财悉心育人。
  平民百姓获得文化的最大阻碍并非贫穷,而在家庭眼光的长远与否和家庭是否缺少劳动力。
  就像这韩瑾,他名字都是在社学丁仕卿名下求学时起的,以前他一直叫韩大,后来丁仕卿说古书里形容人的品格,怀瑾握瑜,有美玉之相,便将这个名字交给韩大,令他自勉。
  但韩瑾仅在丁仕卿名下寄学半年,就因老父患病外出做工,马夫、兽医,搬货运货、代人养犬,什么能赚到钱财便做什么。
  丁仕卿对电报房的郭三跑掉并不在意,眼下让他焦头烂额的事多了去,根本顾不上郭三这小人物,只是郭三跑了没人读的懂电报,让他很是头疼,只得让人拿着电报房找到的密文本逐字比对。
  “先生,我们管不住那些游手好闲的无赖子,不如与官军合流,他们的兵器甲胄,纵然朝廷发兵镇压,也能抵挡……不至沦为鱼肉。”
  韩瑾说这话时须发皆张,攥着拳头神情激动:“谁还不是一条命,大不了反了,与那些狗官斗到底!”
  “不可!”
  穿着素衣长袍的丁仕卿立于青壮之间,须发半百老迈地有些突兀,但皱起眉来呵斥弟子仍有老师的威严:“些许皮肉之苦不算什么,我等只为罢免夜巡,何须造反?”
  丁仕卿不说也就罢了,他话音一落,韩瑾五大三粗的汉子竟是要掉下泪来,抱拳道:“罢免,能罢免得了?学生尚童子时老师便为乡邻奔走,从嘉靖三十八年直至万历五年,整整十八年,老师为民奔走勇于建言,才教夜巡废除,那碑还在城里立着,如今却不算话了。”
  “您为百姓去京中上告,为显宦欺骗不说,回到杭城还被下狱,老师五旬高龄,那些狱卒多狠的心,竟将老师腿骨打断?”
  提至此事,丁仕卿又如何能不恨,但他笑道:“老迈之身,尚可苟活几年?有腿无腿,干系不大,何况这不是还能走……电报说了什么?”
  正在师徒间,电报房里的机灵后生已经捧着纸卷快步奔出,拜倒在丁仕卿面前奉上纸卷,跪拜不是尊敬,而是被吓得,这后生托起的手、下面的腿都在颤抖。
  “电,电报说,说,还是先生看吧,学生不敢说。”
  “有何不……”
  丁仕卿起初只是诧异,拿过歪歪扭扭笔迹不太好认的纸卷捧在手中,只是看去一眼,人便像被施了定身术般定住不动,面上表情亦分外精彩。
  那纸上写了两段话,第一段是:电报杭城,见报者不论何处,各自约束军民,速寻上虞丁仕卿,要他回信,我在电报房等着,各地回信不得阻拦,回信前得不有一人被抓、被杀,违者株连九族。
  而第二段只有八个字:我是翊钧,何故作乱。
  这个抬头也太熟悉了啊。
  哪年拜年见不到这个名字?
  不过八个字,分量却重达千均,足够将人吓傻。
  前边还恨意难平的说大不了造反的韩瑾都消停了,一声不吭地用目光在电报信与丁仕卿脸上巡回。
  丁仕卿只愣了片刻,紧跟着那张苍老的脸面便再度焕发出强烈生机,喜道:“快比对密文本,给陛下回报,夜巡之事,有转机了,若是陛下,一定能免除夜巡。”
  两日后的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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