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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开海-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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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沐左手散弹筒,右手大铁弹,先示出右手再示出左手道:“既可远攻,亦能近防。”
  戚继光脸上扬起笑意,他知道为什么三个曾经对他提起陈沐的人都认为他应该见一见这个来自广东的年轻将官,因为正合适。
  戚继光是事无巨细,明代发展到这个时候,没有太多能称得上是科学的,一曰政、二曰医、三曰军。
  政治自不必说,千百年来都在研究政治,这个早就在中国成为学科,并加以具体研究;医学则在元朝后突飞猛进,自元朝分十三科,明代又合为十一科具体研究,直至李时珍进一步确定药方用途达成规范;最后的军事,则在戚继光的著作里。
  后世有句话叫:外行谈战略,内行讲后勤。
  戚继光把他的兵细化到如何吃饭、如何唱歌、如何买菜,就连夏天怎么带战马乘凉、冬天怎么带战马取暖的严格制定章程,他根本不必谈如何打仗。
  在戚继光看来,陈沐对军事显然太粗了,这种粗并不坏,就像南方名将刘显也很粗,决胜朝夕之间精悍驰骋,只要刘显策马扬刀在阵前兜转一圈,部下就能为他出死力,这是每个人的特点。
  而陈沐则体现在他所的关注点上,他关注炮有多粗、甲有多厚,在戚继光看来,这就是朝廷最优秀的游击将军了。
  但朝廷不可能授予他游击将军的官职,除非他犯错,否则不会官位越授越低的。
  戚继光看着手捧两种炮弹的陈沐笑了,抬手拍拍炮管问道:“陈将军,你的炮从南洋卫运送过来,路耗多少?”
  “四千里路,一百门火炮,需五百军兵运送、五百军兵防备,一百五十匹驮运骡马,三月耗粮四千余石,折三千两银。”陈沐看出戚继光还想让南洋卫继续运炮,遂道:“耗粮由各地县府道途供给,不算什么,损耗最大的是骡马。”
  陈沐说着取出随身笔记,翻阅着报道:“行军十日,卒不疲惫,道途欢笑,日行七八十里;行军二十日,军卒疲惫,骡马亦乏,日行四五十里;等到三十日人就走不动啦,骡子也要靠强拽着才走,到这个时候再行军,一日能走三十里就已是非常努力。”
  “再往后,就必须要歇息四五日,才能继续前行。”陈沐合上笔记,道:“如果能在路中置备四百五十匹骡马、一千五百军兵,分三截护送火炮,那么几乎是没有路耗,且押送速度还能再快些许。”
  途经各县算下来,每地仅需供给三四十石粮,如果把中间的兵换一换,能让他们歇脚,原本三月甚至六月才能运送一次的火炮就能增加到两个月运送一次,那么一年……陈沐张开五指道:“一年可向北疆输炮四百门。”
  戚继光根本没指望陈沐能说这么多,一下上上下下都被陈沐抢着说了反倒没什么能由他补充的,着实愣了半晌,干脆跳过这个话题:“我听说你的旗军练得很好,戚某最早也是卫官,没练好卫军,你比我强,北疆正值用人之际,俺答不知何时再次犯边。”
  “京师是个大染缸,什么进来都会坏掉,戚某与谭军门立车营,需南洋卫新炮,火炮要造要运、虏贼要击要御,这个时候你不能走。”
  “你与麾下五百旗军,轮做班军一年,镇守昌平如何,南洋卫掌印指挥使、昭勇将军、陈总兵。”
  嗯?
  陈沐有点懵。
  “陈总兵?”
  “对,陈副总兵。”戚继光很认真地拍手,望向远处云淡天高,“总兵以下,皆受戚某节制。昌平不是个容易镇守的地方,陈将军,你能肩负如此重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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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谭帅
  陈沐不是没想过自己会做总兵官,他的资历已经足够做总兵官了。
  张翰也说过,如果广东再临战事,他会充任总兵官,可他没想过自己会千里迢迢跑到北方来做总兵官。
  而且还没有去掉南洋卫的官职,陈沐觉得这太玄幻了。
  他还有什么好奢求呢?当然他还做了一件事,把儿子和徒弟都交给戚继光,请充在戚帅部下管教。
  在蓟镇总督衙门住了两日,带着昌平防区沿线地图与所需资料,离开止止堂时陈沐还是想不通戚继光这个杀人盈野的大帅为何给自己衙门起这种叠音卖萌的名字。
  出止止堂,再入总督衙门照面谭纶,就和同戚继光会面时的气氛大有不同了。
  陈沐对谭纶的印象可谓多种多样,不论哪一样都离不开两个字,倭寇。
  俗话说嘉靖朝两大难,难在南倭北虏,倭寇在明朝已经闹了很久了,在东南与倭寇的厮杀中使明朝涌现出大批能打硬仗的将领,以俞大猷、戚继光、刘显三人为首,而这三人,是谭纶的部下。
  同戚继光会面,因二人具备共同的特质,而彻底变成军器交流会展,基本上就是戚帅把自己从虎蹲、地雷等火器到狼筅、镗把等冷兵器一一亮出,指出各等要点,分析军械强弱;陈将军把火炮、燧铳、胸甲、手雷,也摆设一排,两个实操派在炮火连天中进行深入浅出的交流。
  最终达成共识,相互认可。
  谭纶也是实操派,但和戚继光不一样。
  “将军能见到谭某,说明已得戚氏认可,不知戚帅为将军作保何等官职?”
  谭纶和陈沐想象中,完全不同,他的总督衙门也与张翰的衙门截然不同,院子里外全是军兵营房,处处擦拭整修明亮的兵器架,漫天浙江口音,都是谭纶的家兵。
  这是个进士出身的文官,初任南京礼部,可他一辈子都在打仗,像武人多过文人,装束与陈璘有几分相似,也是铠甲外罩袒肩宽袍,身形并不高大却很健硕,不苟言笑地看着陈沐。
  “回军门,戚帅言卑职为副总兵,镇守昌平。”
  说实话陈沐没弄明白谭纶这话什么意思,合着他跟戚继光对自己的事早有交待?
  “镇守昌平,就是居庸关了,那是京畿门户,历次大战皆在此处。”谭纶颔首,这才摆手让陈沐坐下,继续问道:“对你南洋卫的官职呢?”
  “因火炮合用,卑职继续兼领。”
  “不要自称卑职,我大明军事疲弱,盖因文恬武嬉,止一七品小吏尚能驱策五品武官,此事非朝夕之间能改,但为将者岂能毫无自尊,你是最年轻的副总兵,何故在你身上看不到丝毫傲气啊?”
  谭纶眼睛盯着陈沐,就在陈沐以为这是个考验时,蓟辽总督却将眼神挪开,问道:“止二百新兵,对阵二百倭寇,五日兵临城下,应以何为战?”
  这才是考验。
  陈沐摇摇头,这是道送命题:“能不战则不战,收田毁稻坚壁清野闭门不出。”
  “闭门不出?”
  谭纶看着陈沐没有答话,继续问道:“倘二百老卒,军械齐备,二百倭寇兵临城下,又如何能不败?”
  这不是出难题呢?
  “回军门,卑职不知。”陈沐一扬脸,你不是问为何没傲气么,“若二百老卒为卑职亲自操练,且铳炮齐备,实在不知如何才能败北,这样的仗——没输过。”
  “我知道你没输过。”谭纶笑了,手拍拍桌案上的书册,道:“嘉靖四十五年,倭寇兵临清远,将军时任清城小旗,随百户出战,手毙真倭数名,敌部下杀敌十余;后新江之战对阵乱军,以战功升香山千户,尔来数次击退海寇。”
  “寻常人似你这等出身,能做到游击将军已是战功之极,能任掌印指挥使想来是有造化的。”谭纶说着却又皱起眉头,对陈沐道:“你给谭某送过望远镜、听说又送了戚帅两杆铳,你只会送这些么?”
  人的名树的影,在陈沐看来他是第一次见到谭纶,而实际上在北疆,广东陈沐的名字早就被许多人惦记上了。
  “征讨曾一本的战报,谭某时任兵部主事,都看了,打得好。海上追击数日并立下大功,望远镜想必居功甚伟吧?”
  谭纶讲话对陈沐来说很有跳跃性,让他有些摸不准这位总督想说的中心究竟是什么,但既然被问到,他只得抱拳道:“实不相瞒,卑职初制望远镜,为的就是海上船战炮战,能抢占先机。”
  “在下以为,之所以倭乱东南,是因我大明海防薄弱,倘我船坚炮利,倭尚不至岸便已船毁人亡,又何来倭乱呢?”
  谭纶坐正了身子,疑问道:“船坚炮利?”
  这个词很异端呀!
  再坚的船敌不过火烧,再利的炮逃不过跳帮——这才是东亚海战的主旋律!
  “是,船坚炮利。我大明健儿久习船战,皆为跳帮火攻,然每战必多死伤,老练水手皆为精锐,死一人尚且心疼,何况每每大战则数百阵亡,何苦来哉?”
  陈沐抱拳道:“朝廷如军门般善战者无几,勇气与纪律已可使军士所向无敌,然若有更好的器械来使勇气与纪律俱佳的精兵减少阵亡,而增强战力,这难道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吗?”
  陈沐的话在他看来是说南洋卫的优势,而在谭纶听来却是剑指工部的意思,因为他听到过太多对军器的抱怨了,这种事谁都知道,可谁又能做得好呢?
  倘若他真能做好,蓟镇三营又何必从浙闽购鸟铳、广东购火炮呢?
  还不是北京牵连太多,做出来的东西不合用也退不回去!
  “将军既有才学,昌平现有在籍军兵二万余,要练出可战之兵,需要多久?”
  这是句硬话,如果不是来北京的路上陈沐对谭纶的经历备足功课,一句话就能把自己将来套进去。谭纶任台州知府时也问过戚继光一样的话,戚继光的回答是三年。
  而那三年里,台州所有战役,皆为知府谭纶亲自上阵应付,三年后戚家军成,所攻无可挡者。
  陈沐根本不接这茬,道:“在下不敢擅做承诺,七日,待巡视昌平军兵后方能给军门答复。”
  有点一波三折了,吴桂芳查看他的炮、戚继光让他班军镇守昌平一年、到谭纶这怎么成让他在昌平练兵了?
  后面两天要是还不见好,我可能会请一天假,读者朋友多担待。


第28章 革弊
  昌平防区不大不小,军务很重,但守备任务不重,戚继光所言之重,重在练兵。
  从居庸关到京城北郊,方圆百里之地,既有雄关亦有险道,最要命的是皇陵所在。
  在军事地位上,这是个二道防线,北面连古北口、金山岭,西面防宣府大同防线被攻破后可守备都城。换而言之,虽然这是二道防线,但他的背后就是北京城。
  可以说,正常情况下,昌平不会发生战斗,一旦发生战斗,这就是死节之地。
  “居庸关之险要坚固,是世间少有,将军功起南处且年轻有为,首次驻守北面雄关,还往事事谨慎,遇事不可贪功。”
  讲话的是隶属蓟辽总兵戚继光的蓟州兵备道副使吴兑,也是久历兵事的文官,早年做过兵部主事,如今是以从四品湖广参议充蓟州兵备副使,毫无疑问是蓟州军事高官。
  谭纶为让陈沐顺利接手昌平事宜,特意选了吴兑来带他巡视防区。
  “历年间,凡居庸关破,皆非关口,而在险道,故将军布防应于险道布置游兵以待战事。”吴兑是公事公办,既不盛气凌人也不和颜悦色,给陈沐的感觉是很有心计能办大事,因为他什么都看在眼里但不做声。
  在巡阅军兵过程中,他们眼看着诸多卫所松弛疲惫,军兵皆老弱病残,吴兑也不说话,只尽自己本分带陈沐去看,摆明了其他要看他本事。
  不过陈沐觉得这个人不错,是很可交的那种,因为在回到昌平城也就是将来陈副总兵驻地时,陈沐邀他饮宴,他让仆人回绝,接着又派人来邀请陈沐。
  青灯小酒,无丝无舞,止两人在屋里分桌对饮,道:“昌平之镇,将军以为重在几处?”
  陈沐抬起三根手指,放下酒碗道:“关口、险道、帝陵。”
  “还有一处,龙虎台行宫。”吴兑指向龙虎山的方向,向天拱手,道:“龙虎台之地,重在陛下行宫,备出行驻跸,亦为重中之重。几日以来,将军可能看到,诸多卫所营兵,短缺兵额着实严重,沙汰老弱亟待进行,将军要如何做,是将军的事,吴某不便多说。”
  “但整饬兵备为吴某本分,但凡要事,皆可传书于在下商议。”吴兑这话其实已经是说得好听了,意思就算别管啥事都要先跟他通报才行,“不论将军盘算如何,在下都只能告诉将军,没有新兵——至多半月,往南募兵去的锦衣卫官至昌平交接,兴许会有五六千军兵,除此之外再无军士。”
  陈沐的眉头皱的比何时都厉害,他没问新募兵员的事,而是问道:“吴兵备,在下想问,宣府、大同,各有兵额多少?”
  这些事久居兵部的吴兑手到擒来,道:“宣府方六百里,额定兵士十五万;大同方圆千余里,额定兵士十三万五千。”
  紧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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