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前夫他失忆了-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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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她又骂了一句。
见她是真的生气了,商律承向她道歉,“刚才是我错了,不该吓唬你,一会儿你想吃什么随便点,当我给你赔罪。”
阮清宴向来记仇,被人得罪后不是那么容易哄的,一直到了餐厅她都没理商律承。
在车停下的时候她立即拉开车门下车,蹲在一旁干呕。
她是真的想吐。
商律承见状赶忙从车上拿了一瓶水,将盖子拧开递给她。
她不接,商律承再一次道歉,“小晏,对不起,刚才是我错了。”
阮清宴不想理他,把他递过来的水打翻在地,然后从包里翻出手机给人打电话。
她想都没想就给季凌衍打了过去。
几乎是才打通,季凌衍就接了。
“阮阮……”
也许是因为昨晚没睡好,他的声音哑哑的,和平时不太一样。
听到他的声音,阮清宴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大颗大颗的泪水落在地上,又因为犯恶心,她的声音带了几分虚弱。
“我很难受……”她带着哭腔说。
正在开会的季凌衍一下子从站起身,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很大的声响,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疑惑地看着他。
坐在他身旁的骆向北小声询问,“季总,怎么了?”
季凌衍没回答骆向北,拿着手机往会议室外走,边走边问:“你现在在家里吗?”
没等阮清宴回答,他又安慰说:“别怕,我很快就回家找你。”
听到老板说回家,骆向北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他没再跟上去,转身回会议室善后。
“今天的会议就进行到这儿,明天早上继续,大家好好准备一下。”
作为一个合格的跟班,他时刻要保持清醒替自家老板应对各种紧急情况。
季凌衍回办公室拿了外套,因为他的车钥匙在外套口袋里,期间他一直没挂电话,轻声哄着另一头正在抽泣的阮清宴。
“别怕,把你现在所在的位置定位发给我,我很快就去接你。”
他听到她身边有车经过的声音,知道她没在家里。
阮清宴抹了抹眼泪,哽咽道:“你别来找我,我不想见到你。”
季凌衍进电梯的脚步微顿,而后毫不犹豫踏进去,温柔又耐心地哄她。
“阮阮,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你把定位发给我,我这就过去接你。”
又磨了一阵,阮清宴总算把定位发给他了,他看了眼位置,竟然就在公司附近,稍微安心了一点。
“最多三分钟你就能见到我了,你乖乖在原地等我知道吗?”
阮清宴吸吸鼻子不说话,也不挂断,季凌衍也不催促她说话,上车后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在一旁,时不时问一句她有没有在听确定她没有晕倒或是发生什么。
阮清宴虽然不和他说话,但是会用别的声音回应他,有时吸吸鼻子,有时‘嗯’一声。
商律承就站在那里看阮清宴蹲在地上,她手里拿着的手机就没离开过她的耳边。
虽然听不到和她讲电话的人的声音,但他已经猜到她肯定是打给季凌衍了。
商律承弯腰把已经空了的水瓶拾起捏在手里,塑料瓶被他捏瘪了,愤怒使得他的表情扭曲了。
他咬牙切齿地问:“你就这么依赖他?”
季凌衍听到他的声音,踩了油门加速,可他没有让阮清宴察觉,声音依旧平稳温和。
“他不敢对你怎么样,我马上就到,阮阮你别怕。”
阮清宴应了一声嗯,不知道是应给谁。
商律承盯着她看了几秒,转身回到车上,朝方向盘砸了一拳,然后开着车走了。
听到商律承的车远去,阮清宴终于坚持不住一下子坐在地上。
她不仅手抖,腿也软。
商律承刚走,季凌衍就赶到了,看她坐在一个人坐在地上,立即跑过去将她搂进怀里。
“阮阮别怕,我在这儿……”
他的声音哑的不像他的了,阮清宴熟悉他的气息和他身上的味道,下意识抓紧他身前的衣服,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失去孩子那会儿她只是默默流泪,现在在季凌衍怀里她放声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又像受了委屈的孩子在可以依靠的人面前告状。
“我哥他突然发疯,他想让我和他一起死。”
季凌衍的心也跟着她的抽泣揪着疼,更加用力抱紧她,给她安全感。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你别怕,我们这就回家。”
说完,他将她打横抱起,将她抱上车给她系好安全带,然后凑过去吻了吻她泪痕未干的眼角,捧住她的脸,让她看着他。
“阮阮,现在我就在你身边,商律承伤害不到你的,你不用怕。”
她到现在都还在发抖,刚才一定是吓坏了。
这种时候不应该问她刚才发生了什么,而是要让她平静下来。
季凌衍抬手拨了拨阮清宴额前一缕垂下的头发,发现她额头有细汗,面色一紧。
“阮阮,你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我。”
阮清宴怔怔看着他,是被吓到了的样子,说话的声音都在打颤。
“我妈妈……”
季凌衍反应过来,拇指压住她的唇,没让她继续说下去。
她妈妈是在车祸中去世的,她是那场事故中的幸存者,醒来之后,她想不起当时发生了什么。
☆、登堂入室
季凌衍对阮清宴小时候的事知道的不多,但对她影响大的事他都听阮锦堂说起过。
阮清宴六岁的时,亲眼目睹了她妈妈在车祸中去世,因此留下创伤后应激障碍,记不起当时发生了什么。
勉强去回忆,她会头疼,甚至是晕厥。
他不知道刚才商律承到底做了什么让她想起她妈妈,他只知道她现在很害怕。
怕她不舒服,季凌衍尽量让车速慢一些,他带她回家,一路上她都沉默。
回家后阮清宴直接回了卧室,季凌衍跟进去看了眼,看到她躺下了,他才去给她做饭。
饭快做好的时候他发现阮清宴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卧室里出来了,乖乖地坐在餐桌前,像极了小孩子等吃饭的样子。
季凌衍从厨房里探出头喊她,“阮阮,来帮我个忙。”
阮清宴依言走进厨房,不明所以问他,“要我做什么?”
她这么听话,季凌衍更开心了,努努嘴说,“围裙带子散开了,你帮我系一下。”
他自己顺手就能做好的事非得使唤她,而且刚刚她明明看到他身上的围裙系得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散了呢。
阮清宴装作不知道他的用意,帮他系好围裙,就站在一旁看他炒菜。
从认识他到现在已经六年了,从认识他的第一天开始就知道他会做饭,可即便和他结婚两年了,她也是今天才有幸看到他下厨是什么样子。
还真和想象中的一样有模有样的。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她其实对他的过往知道的一清二楚,就是随便找个话题和他聊。
“十岁左右吧。”
季凌衍一心二用,做菜聊天两不误。
阮清宴又问他,“你是为了照顾宋艺雯才学的做饭?”
季凌衍笑了笑,摇头说:“并不完全是,那时候我爸……我是说我继父,他和我妈时常因为工作原因不能回家给我和妹妹做饭,我就只能学着自己做饭了。”
他十来岁就要自己做饭和照顾妹妹,听起来让人佩服又心疼。
阮清宴回想了一下自己十来岁在做什么,她完全想不起来了。
她妈妈去世一年多,他爸就娶了陈芸,从那之后她就没好好和她爸说过话了,也不愿意和陈芸亲近,甚至不想和他们交流。
十岁时的她大概也只会摔桌子砸东西发脾气之类的吧。
季凌衍从小就是个好孩子,什么都会什么都懂,让人忍不住心疼。
如果不是因为没有人可以依靠,他又怎么会那么小就要学着懂事。
“季凌衍,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前三十年都是在为别人而活,活的那么累,后面还有几十年的时间,难道你要一直这么委屈自己?”
他为了能继续照顾妹妹,放弃了季家大少爷的身份,又为了给妹妹治病,答应入赘阮家,以一己之力撑起阮家的公司。
他明明才二十七岁,身上担着的重担却像大山一样,他没有一天是为他自己而活。
最后一个菜起锅,季凌衍关了火,然后转身和她面对。
“阮阮,这世上大多数的人不都这样么,身不由己的事那么多,能真正追求自由的没有几个,最求所谓的自由也不见得就是好的,而且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并不觉得委屈。”
冰箱里食材齐全,但季凌衍怕她坏了,炒了几个简单的小菜,没有太复杂的菜式,一个小时左右,饭菜上桌了。
这顿饭有一种温情脉脉的氛围,阮清宴只负责吃,季凌衍边吃边给她夹菜,像对小孩子那样贴心。
以前他每天都是工作到很晚才回家,而她一般都是在学校食堂吃过后才回家,两人都是早出晚归,婚姻生活如同一潭死水,只有睡觉的时候是在一起的。
到了决定要离婚的时候却过了几天像夫妻的生活。
她刚做完小月子,季凌衍盯得紧,不让她碰凉水,就算是洗澡的时间也不能太久,以至于她吃完饭想帮他收拾桌子都不行。
阮清宴看着他忙活,有点郁闷。
“季凌衍,你是要把养成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啊。”
正在刷碗的季凌衍偏头看倚在厨房门口的她,颇有几分得意地笑了。
“我会就行了。”
阮清宴知道自己太会说话,说不上几句就会把气愤弄僵,索性就不说了,她回到客厅躺沙发上看电视。
季凌衍收拾完从厨房出来发现她快睡着了,担心她着凉,想抱她回房睡。
他刚抱住她,阮清宴闭着眼睛抗议。
“我要在这儿看电视,你别动我。”
季凌衍叹气,但也顺着她的意,拿了薄毯给她盖上,然后让她枕在他腿上睡。
他把电视的声音调低,低着头看着她恬静的睡颜。
她已经很久没这么乖过了。
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十分压抑。
阮清宴并没睡着,闭着眼她也能感觉到他在看她,在他抚摸她的脸时她睁开眼。
“刚才我哥说要我陪他一起死,我吓坏了,但我想起了一些事,我妈妈也说过同样的话,她说要带我一起走,不想留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受苦……”
季凌衍轻抚她的额头,温声说:“你记错了,她那么爱你,一定是希望好好活着,每天都开开心心的,那只是一场意外,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阮清宴抓住他的手,眼眶红了。
“因为我爸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我妈因此抑郁,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想要我永远陪着她,当时我很害怕,我哭着求她不要开那么快,可是她听不见我说话,今天我哥也是,他们都想我陪他们去死。”
那些她幼时选择遗忘的可怕经历她都想起来了,商律承癫狂的样子和当年她妈妈的样子特别像,她想逃却逃不了。
闭上眼她就会想起她妈妈满脸血对她笑的样子。
解脱亦或是不舍,还是歉疚,她不知道。
一个女人,把自己所有的一切毫无保留地托付给一个男人,换来那样的下场。
只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她爸负了她妈妈,背叛了婚姻,让她妈妈彻底绝望了。
阮清宴自言自语道:“我不想陪他们,我想活着,可是到头来我发现自已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就连我一直恨着的爸爸也没有了。”
季凌衍听得心头一紧,捧着她的脸,让她正视他。
“阮阮,你还有我。”
阮清宴想摇头,他固着她的头不让她动。
这时候门外传来密码解锁的声音,阮清宴躺着没动,季凌衍也没动。
下一刻,一个年轻女孩和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就这么走了进来。
阮清宴整个人被沙发靠背挡住了,季凌衍的肩膀以上是能从玄关处看到的。
进来的两人显然没想到他在家,皆是愣了一下,随后年轻女孩紧张地喊了他一声。
“哥,你在家呀。”
季凌衍扭头看去,两人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他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怎么突然来了?”
宋艺雯讪讪地说:“哥,是这样的,纾沅姐她没地方住,而且身边需要人照顾,你这边房子那么大,嫂子也整天在家待着正好可以……”
“不行!”
季凌衍冷声打断,脸色又沉了几分,“宋艺雯,我说过的话你忘了?”
他一生气,感觉周围的温度降了几个度,让人心惊胆寒的。
宋艺雯站在那里动也不敢动,她身后的赵纾沅一脸委屈,眼泪吧嗒吧嗒掉。
“凌衍哥哥,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我这就走。”
嘴上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