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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长宁帝军-第4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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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我才可信任,唯有他,才能将若容照顾好。”
 沈晚衣问:“谁?”
 “那个傻小子。”
 庄雍嘴角笑意渐浓。
 想到那傻小子刚进水师的时候那般青涩,看起来是个正经的,哪知道是个不要脸的,可自己还偏偏就喜欢那家伙那股子不正经的劲儿。
 “他一定会来。”
 庄雍看着屋顶:“一定会来,沈先生,若他没来我却已经走了,请妥善保管我的尸体,不要那么急着下葬,总得让那傻小子看一眼,不然他会难受……请你替我转告他,若他真的不能接纳若容,就让他与若容拜为兄妹,长兄为父,以后若容就交给他了。”
 沈晚衣点头:“大将军说的我都记住了,但我可保大将军无事。”
 “还在骗我。”
 庄雍看起来依然没有丝毫颓废:“我不想死,但我得认清现状……对了,今天什么日子了?”
 “已经三月末了。”
 庄雍算计了一下:“我竟是已经撑了有快半年……想想看,只是不死心,想见见家里人,但我想着,陛下一定不会告诉她们两个。”
 沈晚衣低头不语。
 庄雍问:“先生的父亲是不是叫沈胜三?”
 “是。”
 “我有个朋友,过命的朋友,叫沈小松,是你大伯。”
 沈晚衣点头:“我知道。”
 “也是个不要脸的。”
 庄雍又笑了笑,侧头看向窗外,似乎是感觉到有什么在向他招手,又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在呼唤他,他朦朦胧胧的觉得窗外有一片金光,好像有个人驾车在半空之中等着他,一直在等着他。
 “该走了。”
 庄雍对窗外自言自语似地说道:“你终究还是来了,我本想再拖上一个月,算计着,再过一个月那傻小子就该到了,以他性子必然会竭尽全力赶来,只是带着大军,最快也还得一个月。”
 说完之后他看向沈晚衣:“先生记住我对你说的话了吗?我死之后不要下葬发丧,一定不要,想办法保存我的尸体,也别让我看起来那么丑,总不能烂乎乎的让他看到,傻小子看我一眼算是送我最后一程,我不难过,我怕他看不到最后一面,他难过的余生都受不了。”
 “哪个要看死了的你。”
 门从外面被人推开,一身尘土,眼睛血红,脸黄的好像不是肉而是一层蜡一样的沈冷迈步进来,那身上的衣服可能有一两个月没有换过,走路的时候,身上尘土还会往下掉。
 “我要看活的。”
 沈冷大步走到庄雍面前,低头看着那张惨白的脸:“我把大队人马扔了。”
 庄雍忽然就哭了:“我是大将军,那得罚你。”
 “罚,想怎么罚怎么罚。”
 沈冷握住庄雍的手:“你别激动,激动容易牵扯伤口,不过想罚我的又不止你一个,你得排队,估计比你更大的更想罚我。”
 他回头看向门外:“我出长安的时候瞒着陛下做了件事,若说到罚,陛下得在你前边。”
 庄雍问:“怎么了?”
 沈冷指了指门外:“我把夫人和小姐偷出来了。”
 门外,跑的没有沈冷快的庄夫人和庄若容同样一身尘土,两个人冲到门口,看到庄雍的那一刻,两个人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却依然咬着牙不肯哭出声,泪水流过,脸上便出现泥痕,看着有些丑。
 哪里丑。
第0540章 愈
 求立的气候温暖,风中带着些让人有些不欢喜的潮热感觉,大宁的长安城三四月份还有倒春寒,这边却已经热的让人烦躁。
 门外的人因为等待所以心情更加焦急,屋子里不时传来的争吵声更加的让人难以踏实下来,那是太医院的御医和沈先生沈晚衣之间的争吵,一开始声音还小,后来嗓门越来越大。
 院子里站着的所有人都紧张的盯着屋子里边,虽然门隔开了他们的视线,什么都看不到。
 听闻沈冷赶来的海沙从数百里外昼夜兼程的回到大营里,此时此刻就站在沈冷身边,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眼神里都是担忧。
 屋子里传来的争吵声越来越大,太医院的人似乎快被气疯了,已经忍不住咆哮。
 而沈晚衣的声音却依然平静,似乎想说服那两位圣手。
 海沙回头看了看隔壁院子,大将军庄雍如今就在那里躺着等待消息。
 “如何?”
 海沙终究还是沉不住气问了沈冷一句。
 沈冷道:“沈晚衣的说法匪夷所思,听着不像是救人倒像是杀人,可却似乎是唯一的方法。”
 海沙:“那不是随随便便去赌的事,那是大将军的命。”
 “谁也不想赌。”
 沈冷摇头:“除非到了不得不赌的时候,赌输了和没有去赌的结局一样,那么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赌赢。”
 就在这时候庄若容从门外走进来,院子里一群将军甲连忙抱拳同时让开一条路,似乎在这个时候,真正可以做主的是庄夫人和庄小姐了。
 “父亲让我来告诉几位先生。”
 庄若容看起来十分憔悴,眼神里也是难掩的悲伤,可她却好像在寒冬腊月里于石缝之中开放的一朵小野花,风大雪大她摇曳不定,却不肯低头,不肯认输。
 “父亲说,与天争命,不争是归天,争是赌一口气,那就争一争。”
 应是在隔壁院子里的庄雍都听到了这边的争吵,所以他来做决定,他觉得,应该由自己来做决定。
 “父亲说,兵法上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战,领兵从军之人,心无畏惧。”
 沈冷看到她说话的时候,肩膀都在微微颤抖。
 对于她来说,说出这些话需要的是何等的勇气?
 对于她来说,这是何等艰难的抉择?
 赌的,是她父亲的命啊。
 屋门吱呀一声拉开,两位御医从屋子里先一步出来,对庄若容抱拳:“既然是大将军的抉择,我们就按照大将军的意思办,小沈先生的方法我们之前闻所未闻,甚至从不曾想过居然还能有这样的法子,虽然我们两个并不赞同,但我们愿意尽最大能力的辅助。”
 庄若容俯身一拜:“代父亲谢几位先生。”
 然后跪下来:“谢几位先生。”
 那俯身一拜是代她父亲庄雍拜的,这跪下来叩首代表的是她自己。
 沈先生出门来把庄若容扶起来:“容儿,你带母亲暂时离开,得到消息之前最好不要返回,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院子四周数百米之内也不可有人靠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
 庄若容起身:“我这就带母亲离开。”
 她们才是庄雍的至近亲人,所以她们必须离开,如果她们不走,或许会让几位先生分神。
 “大将军亲兵何在?”
 海沙回头说了一句。
 “在。”
 “封锁大营,除亲兵,所有人退出大营之外,封锁四周过往道路,不可有车马靠近,不可有嘈杂声音,传我军令,若有胡乱走动者,发声吵闹者,斩无赦。”
 沈先生,沈晚衣,还有两位御医进入庄雍住的那个院子,除了留下的亲信之人外,所有人都退出去很远,包括沈冷和海沙。
 四周一片安静。
 安静到距离小院很远之外的沈冷觉得自己呼吸声都很吵。
 空地上,几十个身穿将军甲的人紧张的看着那边,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紧握着腰间的佩刀,这是第一次,他们除了在战场上之外,用握刀来给自己安慰。
 有风声。
 将军们连风声都厌恶,若可一刀斩之,必一刀斩之。
 沈冷看了海沙一眼,虽然没有说话,海沙却明白了沈冷的意思,海沙对他微微点头,沈冷随即转身离开。
 大营之外的湖边凉亭里,庄夫人和庄若容两个人坐在那,也一样没有交谈,只是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沈冷走进凉亭,看了那两个彼此依靠的女人一眼后轻声说道:“我其实一直都不相信什么命运,也不相信什么注定,很多事都是人力改变,但现在我深信的是若运可因祈念而变,这大营内外,数十万将士的祈念,远在大宁的陛下的祈念,都会有用。”
 沈冷发现自己并不会安慰人。
 可他知道,如今庄夫人和庄若容需要一个人说几句什么。
 “将军说过,一人执念不散则事可成,万人执念不散则战必胜,千万人执念不散,则国运昌隆。”
 沈冷道:“这么多人执念不散,大将军必安然无恙。”
 庄夫人感激的看了沈冷一眼:“一路上都没有来得及对沈将军说声谢谢,谢谢你带我们来。”
 沈冷摇头:“因为大将军最需要的是你们,所以我在想,等那边的治疗结束之后,大将军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应该也是你们才对,所以夫人和小姐现在应该洗漱更衣,等到大将军看到你们的时候,也就少些因为夫人你们万里迢迢一身风尘的心疼。”
 夫人和庄若容对视了一眼,此时心思早就乱了,忽然觉得沈冷说的极有道理,其实沈冷也不过是胡言乱语,随便找些话来说,她们两个却当了真,觉得自己这般脏兮兮的确实不好,于是两个人真的就去沐浴更衣,因为想起来有人说过,若诚心祈祷,当先沐浴更衣。
 足足一个半时辰。
 有亲兵快步从小院那边跑过来,脸上难掩激动,看到沈冷之后喘息着还使劲压着自己的声音:“沈先生他们已经出来了,说很顺利,接下来就看到大将军何时苏醒。”
 沈冷忽然叫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安慰庄夫人和庄若容的时候,何尝不是在安慰自己?
 接下来漫长的等待更熬人,六个时辰之后,庄雍醒来。
 院子里多少将军甲握紧拳头,却不敢放声欢呼。
 沈晚衣交代过,接下来的半个月依然不许任何人去打扰大将军,就连庄夫人和庄小姐也不能进去,哪怕是他们几个医者,进屋之前也要先洗澡更衣,并且吩咐人在院子里铺了一层石灰,再以石碾压实,每一次进门所穿的鞋子鞋底上都不能沾染泥土,屋子里每日都以沈晚衣所配置的药水擦拭一遍。
 这半个月,紧张的让人吃不下睡不着。
 第十七天之后,沈晚衣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些轻松表情,对众人说大将军伤势已经基本控制住,庄夫人和庄小姐也可进来探视了。
 一个月之后,沈冷的巡海水师也到了大营,而此时庄雍已经可以喝一些稍微浓稠些的流食。
 坐在庄雍床边,看着已经瘦得皮包骨的大将军,沈冷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嘴唇微微发抖却还笑着,看着庄雍那张已经完全脱相了的脸,沉默了很久。
 庄雍看他模样忍不住微微笑了笑:“我此时看着是不是很丑?”
 沈冷也笑:“大将军说的哪里话,好像原来就不丑似的。”
 庄雍想笑又不敢大声,忍着。
 “臭小子,要不是念及你还欠我银子,我就让人把你拖出去军法处置。”
 沈冷:“堂堂一个大将军,二十两银子惦记多少年了。”
 庄雍道:“我已经进了鬼门关,阎王殿上,阎罗问我,你世上可还有什么未了之事?我说,亏欠妻儿,亏欠部下,尚未偿还,阎罗说,哪个下来不是这么说的,谁死之后我问都说亏欠这个亏欠那个,听的厌烦,这可不是我让你回去的理由,我想了想说有个臭不要脸的欠我钱不还,阎罗立刻就说,那怎么行,你回去吧,什么时候把那家伙欠你的钱要回来,你再下来。”
 沈冷:“这是免账了?”
 庄雍哼了一声:“阎罗肯定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若知道,怎么会放我寿命。”
 沈冷:“原来大将军寿命是看我有多不要脸了,那恭喜大将军,我活多久大将军还能活多久,欠你的钱你怕是要不回去了。”
 庄雍哼了一声:“我怕什么,是阎罗失算了。”
 沈冷哈哈大笑,庄雍也笑。
 沈冷问:“大将军刚才说的,是真的?”
 “我也不知道。”
 庄雍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可能是小沈先生他们为我治伤的时候睡着了做的梦。”
 “还梦到什么了?”
 庄雍看着沈冷的眼睛认真地说道:“现在想来还有些难以置信,那日梦到的,我现在闭上眼睛,一切犹如就刚刚发生,清清楚楚……我梦到自己迈步进了阎罗殿,阎罗说我该入轮回,我说我偏不想入,阎罗说这是阴曹地府,他的话便是定数。”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就在这时候,我忽然看到阎罗殿上有金光,金光破殿而入,金光之中,一脚踩碎了阎罗案,隐隐约约听到陛下声音,陛下说……阎罗又如何?朕说不许就不许,不放庄雍回来,朕旌旗十万,踏平地府,斩你阎罗。”
第0541章 残敌难破
 哪怕就是大宁正寒冬腊月的时候,求立这边依然闷热的让人难受,只要一动,身上便会冒出来一层黏腻的汗水,尤其是对于身穿甲胄的士兵们来说更为难熬。
 好在鞍子山里的温度比外面稍稍低一些,山风也清爽,可世事都无绝对,与凉爽同来的还有危险,山中处处充满未知,谁也不知道看起来平坦的草地会不会是能把人吞噬进去的沼泽,而沼泽之中会不会有能吸人血的蚂蟥,更何况这山中还多虎豹之类的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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