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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反贪局专案-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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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案调查和实行“两规”的决定。
  这时慕绥新的心情复杂极了。作为一个副省级干部被“两规”了,后果会是怎样的呢?胡长清、成克杰的形象不断在他脑子里闪现,自己会步他们的后尘吗?不!他从小就想做好人,不想做坏人,他努力地干事情,而且干成了事情,他只是不自觉地走到了这一步。他看着刘丽英,刘丽英的表情很沉重。他想知道上级对他的看法。他认为这是决定他命运的关键。我们的官员在紧要的关口,总是想到上级,岂不知群众对他们的生死存亡也多少起着一些作用。他的问题最终能暴露出来,就是群众的举报信引发的。不过如何查处,那就由上级说了算了。中央反腐败的决心很大,像慕绥新这样的人不会被放过。他想知道中央对他有个什么看法,有个什么结论,这显然是太早了。这得通过调查,才能最后下结论。他太着急了。不过,叫谁,谁也是沉不住气。这好比断了线的风筝,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他心里没底。
  但他很快也就把问题想明白了,他希望能够得到保护。这必须有个前提,那就是自己的问题不能太大,或者说被查出来的问题不能太大。他收了许多人的钱,也给许多人办了事,但是收了钱而没有给办事或者没有办成事的,他一律非常小心地把钱退回去了。一是为了心理平衡,不欠人家的情,二是为了防止对方心存怨恨,事后举报他。
  但他也知道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有人举报,上边知道了,怎么办呢?风气不正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就这个风气嘛,法不责众嘛。所以对有人会告他,反映他点问题,他还是有思想准备的。哪个领导干部不挨告?女人怕生孩子就不要跟男人睡觉,干部怕挨告就不要当领导。但没有确凿证据,问题不是特别严重,自己说清楚也就算了。
  这里边有很大的学问,得看自己的综合实力,即上边是否有领导赏识你,下边是否有自己的势力支撑着你,中间你自己是否有能力有政绩,三者缺一不可。他经营多年,自认为这三方面都不弱,铜帮铁底,牢不可破。正因如此,平时他才认为不会有问题,才那样大大咧咧,一种不严加防范的样子。如今出事了,他该怎么办?
  看来上面的态度他是左右不了啦,下边的支撑也许还会发挥一些作用,主要是看自己了,能否把问题承认得最少,把“政绩市长”的形象保持下去。
  他从来没有被“两规”过,大闺女上轿——头一遭。不知是什么“待遇”,是否很严厉?自己的病肯定是保证不了治疗了。但是令他非常感动,刘丽英发下话来:“边办案,边治疗,办案服从治疗。”慕绥新案的公诉人在法庭上
  “进去”以后,没有急着跟他谈话,好像根本就没有跟他谈话的意思,把谈话的事给忘了。这使他感到很奇怪。难道是上边有人在关照他,发下什么话来了。其实发下来的话就是“办案服从治疗”,这不很对吗?先不跟你谈话,别影响你的病。还是住在很高级的病房里,对他的病却比过去还当真了。那些办案人员对他的病情非常了解,过去是怎么治的,经过几个阶段,都用过什么药,知道得清清楚楚,甚至能说出过去治疗的某些重要的细节,很流利地说出那些非常绕口的进口西药的名称。功夫下得真到,功夫下在了办案之外。那些很知名的大夫本来是有些派头的,但在这些高水平的“陪护”人员面前也不敢摆了,恐怕稍一不慎被挑了眼。
  专案组又为他抽调来更知名的医生,连护理人员也换最高级的。他非常感动,他有点躺不住了,病不下去了。
  他也知道了大家这么做的目的,并不是奉了谁的关照,在保护他的政治生命。怎么说更好呢?与其说放过他就是保护他的政治生命,倒不如说查处他才是保护他的政治生命,党的政策一贯是“治病救人”。不管怎么说吧,现在绝不是要放过他,而是要抓住他。要抓住他,就必须先保护好他的生理生命。
  但也用不着这么精心和重视啊!用得着。这是在让他受到感动,这是在打感情牌。他虽然把这一切都看透了,他还是感动了。感动了就好办,就是要你的感动。鏊子好了,烙的饼也好。感动了你就不对立了,至于你说不说先不管,那是下一步的事,下一步你也必定会像第一步受感动一样,把什么都说出来,因为你已经进入了一种设定好了的程序之中。现在你已经感动了,好,不管你是从什么角度感动的,总之你感动了。也许你觉得大家伙都很不容易,这么多人围着你转,组织医生会诊,研究治疗方案,一套不行,又换一套,高标准,严要求,精益求精,你明知道这不是大家的最终目的,更不是大家的专业,大家不会特别感兴趣,大家感兴趣的是赶快拿到你收钱的数字,但是不行,大家得强制着自己干这个,干医生这行的事,还得像背外语单词一样,把洋药名背个烂熟,你说这有多么不容易吧,所以他就从这个角度上感动了。
  他感动了,他一点抵触情绪也没有了,他做好了谈话的思想准备。他精神饱满地等着了。但办案人员说不行,他们还得请教专家,请示医生,并征求护理人员的意见。芝麻粒上刻字——抠得太细了!他们征求完意见,又跟医护人员反复推敲,设计好谈话中出现各种问题怎么应对。他们特别地有耐心。连他自己都没有耐心了。其实事情办到这种程度,真正科学的比重已经不是很大,更重要的是在看火候。火候正好的时候,才跟慕绥新谈。他们认为只有到了那个时候,他才最能接近谈话的大方向。只能说到这种程度,不会指望他第一次谈话,他就会说出什么问题的。
  后来知道,慕绥新在第一次谈话之前,做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他在充分地被感动之后,特别感觉到了党组织的温暖,也感觉到了党组织的强大。党要专心办一件事情是没有办不成功的。他出任市长的时候,认为解决腐败问题很难,现在自己果然腐败了,那么就由组织给你解决吧。腐败没出现的时候,或者正在出现的时候,解决起来的确很难,腐败者一旦暴露,并且被列入目标,解决起来就不难了。
  他是配合组织很好地解决这个问题,还是保护好自己,闯过这一关呢?按照他一贯的坦诚和直来直去的性格,他应该竹筒倒豆子,把什么都说出来。但说出来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他就彻底完了。他很看重那个机会,他很难全盘接受“贪官”这个事实。
  事后他总是再三再四地对人表明:“我本来想做一个好市长,如果有可能,我就做一个最好的市长。什么是最好的市长?就是他能使人民最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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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朝这个方向去做了,他想使沈阳人民骄傲起来,但是他在这样做的同时,也使自己成了一个贪官。从他事后那种刻骨铭心的悔恨,可以判断当时他是极力想给自己保留一线生机的,以便东山再起,大干一番。
  他是这样说的:“短短几个月揭发出的事实,让我明白地看清了自己的面目,不是一个好市长,是一贪官,是党和人民都唾弃的贪官。我辜负了党和人民的信任,特别是辜负了我很心痛的沈阳市老百姓的信任,他们怀着单纯的、朴素的对党热爱的感情,满怀希望地说,遇到了我可能成为一个好市长,可能为他们办很多好的事情,但是半途而废,经济没有搞上去,城市没有搞上去,老百姓的很多愿望还没有实现,就揪出了我这样一个腐败分子,这对我来说,应该是一个历史的悲剧。”
  这个悲剧的主角还不想退出舞台,不想就此谢幕。几个月之前,他还从电视上看到了自己引进的雪佛莱汽车生产线建设安装好了,第一台雪佛莱汽车在鲜花、掌声和欢呼声中下线了。他本来应该在那个热烈的场面中去剪彩,但却成了旁观者。这时候他才无比珍惜地看到,过去当市长的日子是多么好,多么宝贵,可以干很多很多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去捞钱呢?最后,捞钱的代价将是失去了干事的权力,为了一堆废纸,为了一堆罪证,失去干事业的权力!
  所以在失去之前,他是不想失去的。
  非法起跑线
  第一次谈话开始了。本来双方都筹划了这么长时间,慕绥新一方应该早就做好了防守的准备,任你怎么攻,我都有应对之策,稳如泰山,巍然不动。专案组这一方肯定也想好了进攻的招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但是战幕拉开恰恰相反,办案人员很程式化地交待了一些政策之外,几乎不再问什么话,不再说什么话了。
  慕绥新却忍不住了。原来他的策略根本不是防守,而是进攻,以攻为守。这很符合他的性格,干什么事都是杀杀打打,冲在前边,绝对不会当肉头。但干别的事,这或许是个优点,作为一个被审查的人,这么干可是不明智的。言多语失,过于暴露,没什么好处。
  他却这么干了。他觉得机会难得。专案组怎么会给他这么一个很大的空隙,让他自由发表言论,自由申辩?这真是太好了!
  他说,我知道有人举报我,有些事情也可能说得很具体,要不中央纪委也不会对我立案侦查。但要分析举报我的都是些什么人,他们都是马向东一伙的,完全是无中生有,疯狂报复。马向东案发之初,他的妻子章亚非找到我,让我承认他们赌博私分的那12万美元是政府发给他们的奖金。我当然不会给出这样的伪证。当时态度非常坚决。从此章亚非就采取“打慕保马”的策略,来挽救马向东,到处串联,给我写举报信。
  说到这里,他已经很兴奋了。他常常能把自己的情绪很快地调动起来。他真的觉得自己没有什么问题——那时候他还没有把平时收人家的钱看成是多大问题,以为是人情往来,而且到底有多少,他也不知道,不掌握。直到办案人员向他通告,贾桂娥已经交待了受贿、非法所得和巨额财产来源不明共1000多万元时,他才大吃一惊。
  事后他说:“我都不知道我有多少钱。说老实话,我今天特别对您讲,就是最后我妻子把我交给她收藏的钱和财物交给组织的时候,我都大吃一惊,这么多钱!我当时估计能有个三十几万,几万美金,那已经不少了,但是没有想到700万!”
  但当时他还不知道有这么多,所以说话很是理直气壮,他说:“我不是没有问题,我也有问题,马向东这样严重腐败的干部我没能及时发现,就是问题,是我用人失察。另外我的前妻贾桂娥和子女经商,违反了中央的规定,这是我管教不严,监督不够。在这些问题上,我应该负责任。其他的问题,我根本不存在。”
  平时收了别人那么多钱,竟然认为可以忽略不计,不算问题,配偶子女经商赚了那么多钱,也只轻描淡写地说了四个字:“管教不严,监督不够”。看他那激动认真的样子,不像是故意撒谎和抵赖。反贴门神不对脸。越是这样,越是可怕。这说明,他麻木了。对于这种麻木,他有一段反思,很能说明问题。
  他说:“省委书记闻世震在三讲的后期找过我,让我三讲的时候也讲一讲,你夫人参与经济活动的情况。那是1999年,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没告诉他。还让我讲一讲女儿做生意的情况,就是办什么公司了,有没有违法的事。我回去和他们一商量,什么毛病也没有,说都非常好,也没有参加什么经济活动,也没有办什么公司,把公司兑掉了,当然公司这笔财产不能随便丢掉。”
  看看,很马虎,根本没当回事。看来只让在会上讲一讲,是不能解决他的问题的,必须走到这最要命的一步,才能了断。
  这就代价太大了,太可惜了。但不这样,他又真的不讲,平时给了多少次机会都不要,现在要机会了,却没有了。当然相对地来说,还应该说有机会,不过那是什么机会呢?轻点儿,重点儿而已。像他想要的那种机会,即再当市长干一番事业的机会是绝对没有了。
  他这样说了一通,就等着看办案人员的反应。能认可他所说的吗?这已经很合乎逻辑了,实际情况就是这样的,还让我说什么呢?
  办案人员注视着他,觉得平时一向水平很高的慕绥新,现在水平可是太低了。看来他还要在“两规”的实践中很好地学习。这也是一个大学校。刚进来的人都这样,跟不上班。办案人员说,听你所谈的,你是一点问题也没有。但是不知你想过没有,如果没有问题,中央纪委能对你随便立案调查吗?如果只知道你有问题,而没有拿到这些问题的确凿证据,能对你随便立案调查吗?
  提了两个问题,就不再说什么了,谈话就结束了。慕绥新心里空落落的,觉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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