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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是夜禛心-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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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了回去。
  
  一位太监总管似的人物拂尘一扫,喝道:“大胆,竟敢对皇上无礼,来人哪,把她拖下去斩喽!”
  
  “慢着!”
  
  “慢着!”
  
  我和那被称作是皇上的人同时喊道,接着就是在场所有人惊呆了。“放肆,哪里来的不懂规矩的奴才……”“李德全,没要你说话,退下去。”那“皇上”对那太监李德全说。“是,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李德全退于一侧。
  
  “皇帝”走上一步问我:“你是什么人,竟敢在此撒野?”“撒什么野了?我在这欣赏风景,是你们来打扰我的呀,怎么反说是我的错了?”我不服,刚好心情不好又被打扰,撅着嘴说。“哦?没有撒野,竟敢顶撞朕,见到朕也不行礼,还敢喝止李德全?”他笑眯眯地问我。”“我……我又不知道你们是谁,喝止他只不过因为这里是您说了算,没有您的批准,他凭什么那样随意残害生命啊?殊不知,那是会有损当今皇上的威严和声望的。还有啊,您是谁啊?”我狡辩道。
  
  “你不知道朕是谁?好,好,好一个‘随意残害生命’,好一个‘会有损当今皇上的威严和声望’,不知是谁家的不守妇德的丫头啊?”那男人变脸好快呵,前一句话还是慈祥的,后一句就变成了厉声。“朕?您……您真的是皇上,当今皇上?”我打着颤问。“不错,此乃当今皇上,大胆奴才,还不下跪?如此无礼,要了你的狗头。”立身一旁的李德全又狗仗人势了。
  
  真的是皇上?也是哦,李德全,不就是康熙身边的太监总管吗?而且他还穿着龙袍,我咋没看到呢。“您……您……您真是皇上?就是那位传说中以宽厚仁慈著称的皇上?”想什么就说什么向来是我的风格也是我的最大缺点,于是乎,我脱口就问道。
  
  “小丫头还挺会说话的嘛,先以‘宽厚仁慈’来套住朕了,但你真认为就凭说朕一个‘宽大仁慈’,朕就会赦免你打扮成太监模样在太庙前闲逛的罪名吗?”康熙笑着问,感觉就是笑得那么奸。“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回皇上,奴婢不敢,奴婢有几点不明白,不知可否请皇上解惑。”我立刻跪下去行了这个迟到了的大礼。“好,你说吧。”
  
  得到康熙的允可,我站起来说:“第一个问题是,皇上您是怎么认出奴婢是女子的?”“哈哈。”康熙哈哈一笑,“这还不简单,第一,你面目清秀;第二,声音虽细却不似太监般尖细;第三,你的言行举止都透露出女子神态。这三点理由够不够啊?”“皇上英明,奴婢佩服。”我心悦诚服地回答。
  
  “呃……第二个问题是,太庙门前和老百姓居住地地方并不远,请问,老百姓都不能从此街道过吗?”我接着问第二个问题。“好好好,问得好,平民百姓打此过,并无错处,如此便可免去你‘在太庙前闲逛’的罪名。接着是不是要问,女子半夜外出危险太大,不得已只得扮作太监,难道也有罪吗?”不愧是姜是老的辣啊,康熙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意图。“皇上英明,奴婢不敢,奴婢奴婢甘愿受罚。”不得已了,只能以退为进,我跪在地上请罪。
  
  “哈哈,你是谁家的,如此大胆?听说老九在七个月前救了一名汉族女子,并且这名女子还成了京城的名人,不知你可知道啊?”现在终于明白了,看来什么事都瞒不了他啊。“回皇上,奴婢欧夜儿叩见皇上,以后再也不敢再胡闹了。”我低声委屈地说。“哦?朕呀,其实也只是胡乱猜测罢了,想不到,你还真是老九家的啊……”康熙本来还是挺高兴地说着,随即又变成了阴阴的,“老九就这么着急见到你?”我吓得立即跪倒在地:“皇上明鉴,这不关九贝子爷的事,是奴婢擅自跑来的,贝子爷自己都不知道,求皇上开恩。”“没人带你来,你会知道路?还自己驾车吗?车上还有人吧?”康熙问。“是的,是刘伯在睡觉,奴婢在刘伯家哭求他带奴婢来,刘伯没法,只好驾车带奴婢来太庙前守候……还请皇上开恩饶过。”我带着哭腔说。
  
  “起来吧,先在此等候吧,记住,是跪候。”“是,皇上。”康熙接着对李德全说,“李德全,咱们就去看看那群小子们醒悟了没?”
  
  又是“呼啦啦”地,一大帮人进太庙里去了,真希望只是大梦一场啊,我望着太庙大门想。
  
  刘伯应该也是累坏了吧,现在都还没醒,很过意不去的说,算了,让他继续睡吧。东方已经发白,康熙一行还没出来,我只好继续跪着,正在我的思想又即将神游之时……
  
  “丫头,很不错嘛,还老老实实地跪候着呀,起来吧。”蓦地,康熙的声音在面前头顶想起。“谢皇上……哎呦。”我刚要站起,才发现腿已跪麻了,心不由一阵心疼,眼泪流了下来。“怎么,才让你跪了这么一下子,你就哭了?”尽管我尽量躲避康熙的犀利的眼光,还是被他发觉了,我只好硬着头皮回答:“不是的,奴婢只是想,奴婢才跪了这么一点时间就腿麻了,那……贝子爷他们……腿不是会残废了吗?皇上……”我砰地一声又跪在地上。
  
  “怎么,你想替他们求情?”康熙突然怒然而说。我吓得蜷缩着:“奴婢不敢,奴婢想,阿哥们都是皇上的儿子,是皇上的心头肉,奴婢都想着他们跪了一夜而心疼,那皇上……奴婢更心疼皇上。”
  
  “起来吧,难得你这样体贴朕,那……朕就赐你满族包衣身份,下次选秀时,你就来朕身边吧,以后,也不用你自己去赚钱养自己了。”康熙说完,转身就走,也不招呼一声。“皇上……”我叫道。“还不跪安?”一直没说话的李德全说。“是,奴婢恭送皇上。”我以标准的跪安礼展示。“嗯,看你表现不错,李德全,传朕旨意,皇子们跪至晌午即可。”康熙淡然说道。“嗻。”李德全领旨进太庙去了。“谢主隆恩。”我学着电视里头谢恩。康熙点点头,招呼下人们说:“走吧。”
  
  第三次哗啦啦地,一大群人匆匆走了,让我想起徐志摩大人的诗:“悄悄地我走了,正如去我悄悄地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天已大亮,看来离晌午不久了,只是有点饿了,我爬进马车,翻出昨晚准备好的干粮嘎嘣嘎嘣就吃了起来,耳边伴着刘伯呼呼的鼾声。




第二十章 秉烛夜游

  
  肚子填饱了,愁烦也来了,包衣啊,选秀啊,这该咋办呢,难道我真的要去当宫女吗?我什么都不会,怎么混下去啊,更何况以我的懒散的性格,那不是活受罪嘛。纠结,烦人!
  
  晌午转眼即至,皇子们也该出来了。我在马车旁等候着,不一会儿,就听见一群人从远而近走来,瞬时,就见康熙最优秀的儿子们出现在眼前。
  
  “夜儿见过阿哥们。”我怡然行礼。“起来吧。”皇子们说。“夜儿,你一直都在这么?”礼毕,胤禟问我。“是的,从出来就一直都在啊,怎么?”我不解地问,心想,你不会怀疑我不守诺言吧。“那……你就没遇见什么事吗?”胤禟继续问。“是啊,是啊。”其他阿哥也附和。
  
  “遇见什么事?什么事啊。”我莫名其妙。“笨就是笨,说了还不承认,就是皇阿玛来了呗。”胤俄头一仰,傲慢地说道。“切,就这个呀,谁笨了?说的是某人吧,我一直都在这,肯定碰上喽。”我一来气,也强上了。“夜儿,真的?没发生什么事吧?按理,在太庙门口是会按律处罚的,都怪我疏忽了。”胤禟懊恼道。“没事,皇上没怪罪我,只是……”我先是帅气地说,尤其得意地瞅瞅胤俄,气煞了他,接着就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了。“怎么了?”他们都关心地问道。
  
  我忙将我出来在太庙等候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告知他们,唬得他们一愣一愣的,最后,其中几位关心我的主儿也是愁眉苦脸着。这时,刘伯也醒来了,忙下车见礼,也自责了一番。如此这般地,大家都想起来肚子饿,又很困了,于是,都散了各回各家去了,至于我的那事,要皇子们慢慢去商量对策了。
  
  各自都有奴仆得训来接,安全也来了,本来刘伯是要请我们去栖霞农园(就是刘伯收留我的那个庄园,据说是胤禟自己取的名字)的,但见安全来了,就只好独送我回府,这也是为了避嫌,免得府里一干相关人士争风吃醋、说三道四。
  
  回入雨花苑,自也免不了受霜儿、莲儿的一顿唠叨教训,但见着她们的红肿的眼睛,我也只好赔罪哄着了。她俩也见我安然回来,胤禟也没事,没过多久也就笑嘻嘻地各做各事了。
  
  至此,“太子二废”之事也就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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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万籁俱寂,我辗转难眠,不得已,爬起来披上衣服,学多数古代文人状,夜步于“中庭”。刚出得堂来,就见院中桂树下一人影长立。
  
  “谁?”我小声问。“夜儿,还没睡?”来人亦小声说,虽是小声,也已听出是胤禟。然他为何深夜来此?于是我问:“深更半夜的,你在这站着干嘛呢,怎么不回去睡觉?”“睡不着,出来散步,路过于此。”胤禟回答。“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只是路过而已,现在回去吧!”我戏谑道。“夜儿,你不也没睡吗?出来走走如何?”胤禟建议道。“好。”
  
  信步于园中,谁也没有说话,他提着灯笼径直走着,仿佛沉思,又好像欲言又止,我装作没看见,只管赏起黑夜中非一般的景色来,忽而看看于黑色中仿如野兽的假山,忽而又瞅瞅灯移影动的树枝来,一路景色,与白天截然不同,令我目不暇接。
  
  正欣赏到得意处呢,突然,“砰”,我撞上了在前面走动的胤禟。“嗯?怎么了,怎么突然停下来了?”我满怀疑惑地问。“到头了,你还要怎么走?”胤禟轻描淡写说。“呃……”我看着面前一望无边的湖泊有点无语。
  
  “夜儿,你看这湖,表面是不是很平静?”胤禟突然问道,我莫名其妙,“嗯”了一声,算作回答。“但是湖下不知道怎样地翻腾着呢。”胤禟说着,捡起一颗石子丢进湖里,“只要一颗石子儿,就可以让它表面也泛起涟漪。”
  
  胤禟叹口气,停了许久,久到我以为他就那么站着睡着了,良久,他才又叹气道:“唉!现在的朝廷就是这样,自从太子被废,皇阿玛怒斥我们结党营私后,国家就一片平静祥和,却不知,每个人都在暗地里做着惊天地泣鬼神的准备,只等谁丢颗‘石子儿’下去,举国将泛起波浪。”
  
  “既然谁都只是潜在水底做着准备,你也不要浮出水面不久行了嘛?”我走上一步靠近胤禟说。“你又懂什么呢?潜在水底,那是非常憋闷的,不能呼吸,是会窒息的。”胤禟瞅了我许久,说。“我是不懂,但我知道,凡事低调。”我也仰起头来看着胤禟。
  
  “低调?”胤禟不解。“对,低调,就是做人行事毫不张扬,不出头。”我解释说。胤禟又是瞧了瞧我:“既然你懂,我就放心了,你就记住了,在宫里头要低调。”我一时不相信我所听到的:“宫里头?”“是啊。”胤禟回答道。我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什么意思?你们到底什么意思?难道你们商量出来的接过就是顺理成章地把我送进宫去?你们究竟有没有重视过它?”我大喊着,倒退着,觉着被欺骗被遗弃了似的。
  
  “夜儿,夜儿,冷静一点,是皇阿玛看中你,能怎样?你要想在皇亲贵胄里站稳脚跟,就必须参加选秀。”胤禟捉住我,瞪着我的眼睛喊道。我摇着头,咬牙切齿:“在皇亲贵胄中站稳脚跟?我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掺合你们所谓贵族之间,我只想做个可以左右自己的人,我只想找一位可以一心一意爱我的郎君而已!我不要参加什么选秀,我是汉族女子!”
  
  “啪!”胤禟“啪”地一掌扇过来:“一心一意爱你?你未免太贪心了吧?”“贪心?平民百姓不都是一心一意地爱着对方吗?难道不可以吗?”我抚着被扇中的地方,委屈地说。“你只是想嫁平民百姓?既然如此,你当初赖上我干嘛?”胤禟一甩衣袖说。“我没赖上你啊,只是当时要你暂时收留我而已。”我继续翻着陈年旧事。“暂时收留?那你是后悔了?可以啊,你走啊,现在走还来得及,快走啊。”他指着门口方向吼道。
  
  “不走,不走,我不走,谁叫你以前没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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