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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姽婳-第12章

小说: 姽婳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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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姽婳唉哟一叫,辩解道:“你忙着与心上人日夜相思,我怎好拉你去那男人堆里折腾,人臭汗臭的,搅了一番春梦!” 
  说这讨打的话!妩颜自是将她一顿好打,又羞又怒:“又在胡言乱语!伐宋的军队老早班师,你倒玩到现在才回来,这十几日疯去哪了,从实招来!” 
  姽婳将那不安份的双手扣住,附上耳畔:“鲁国。” 
  “鲁、鲁——”妩颜乍舌,连忙自己捂住,左右看了看,急切切的问道:“槿她如何?” 
  姽婳松开手,笑意嫣然:“好的很。鲁侯待她如珍似宝,也许明年,鲁国便要添个太子。” 
  妩颜百感交集,一边为槿欣幸,一边为诸儿黯然:“可太子他,不好。” 
  “他啊……”姽婳也无可奈何:“大局已定,很快他也要从周王室那娶个妻子回来。只能这样罢。” 
  “比这更糟!”妩颜连连摇头,神色焦躁:“这几日,宫中流言四起,说是君父有意废太子!” 
  姽婳大惊,低嗔道:“流言如何信得!莫要跟着起哄!槿都嫁了他人,君父若要换太子,还用等到现在!” 
  “我也希望如此!”妩颜急得红了眼:“可你没见公孙无知那驾势!那厮分明是叔父夷仲年之子,君父却宠他若如己出,其衣冠起居形似东宫。连今日君父置的家宴,也有他一份!宫里都说:公孙无知如日中天,而太子诸儿,却风雨飘摇!” 
  姽婳惊骇难言,揣度这话里有几分真相,疾声问道:“莫非太子有何出格之举?” 
  妩颜摇头:“在将军班师之前,太子是与君父同路回的临淄,之后一直深居东宫。莫说出格之举,现在就连见他一面也是难得!今次家宴,他亦未出席!” 
  姽婳边听边忖,心计儿似瞧了明火的飞虫,转个不停。 
  “公孙无知极是个讨人厌的小子,两面三刀,就会奉承君父。”妩颜又气忿忿的说道:“你千万要防着他点。” 
  “呃?”姽婳不明所以。 
  “不知为何,他打听起你的事来。”妩颜一脸厌恶:“淫虫一只,儿时就对宗女上下其手,极是个无耻之徒!” 
  “哦。”姽婳恍悟过来,登时哭笑不得:“记得好多年前,动手打过这么一人。” 
  “没错!那时多亏了你,否则,白给他欺负!”新仇旧恨,妩颜对公孙无知已是深恶痛绝。 
  没想小小一别,竟凭空钻出这么些门道来。千端万绪辗过心头,姽婳心思一定,抬脚就往门内走: 
  “再不去,想吃残羹剩饭不成。” 
  妩颜摇头晃脑,甚觉无趣:“有那厮在,我可吃不下。”说着,信步溜达了去。 
  见她打定主意,姽婳也不强求,对扶桑子吩咐了声:“在此侯着。”拂一拂袖,赴宴去也。 
                  埋祸根 
作者有话要说:春秋战国时,诸侯的子女皆称“公子”,“公主”是战国时才兴起的,在春秋时也叫“女公子”,在本文中借用了,哈哈 
打油诗,也不好编呐……  夭折鸳鸯指,入破桃花阵。 
  翻手为云覆手雨,宫廷魄,江湖人。     
  齐侯置筵于西殿,想是弥补槿出嫁的婚筵。武卫严守于外,侍婢布席后也得退出,席上果真皆是宗族亲缘与后宫有嗣者,无一他姓之人,是名符其实的“家宴”。 
  姽婳姗姗来迟,齐侯眉开笑展的向她招手:“小妮子,过来为父这边。” 
  见齐侯虚右席以待,姽婳笑着移过去,眼波瞥见君夫人手旁左席上的公孙无知,心里一沉。 
  “一出去就没个影,全无分寸!”齐侯嗔道,却是十分的疼惜:“快给君父说叨说叨,华父督究竟怎么回事。那连称失了你的踪影,又对平乱一知半解,教我一顿好训!” 
  满座嘻闹立即风停浪止,倾耳侧目,听个新鲜。 
  姽婳便将如何浑水摸鱼,再如何临机应变,又如何唬其就范之事,说个简明。言罢,众人听的入神,随之起起落落,好不畅快。 
  “你这妮子,还在报贴中落款什么‘公子季’,弄得为父一阵迷糊,想不起何时又添了个儿子!”齐侯笑嗔。 
  姽婳莞尔一笑:“君父总看着别家公子比自己的金贵,我这‘女公子’亦是公子,君父不要厚此薄彼才是。” 
  齐侯哪里听不出她弦外之音,抚着姽婳的脑勺,对众人炫耀道:“非但如此,那宋国忤逆日久,如今主动示好,与诸侯结盟。这妮子不但了了私怨,亦成就公事,两全其美!” 
  “私怨便罢。公事非孩儿一人之功。”姽婳说得实在。 
  “家宴之上,妹妹何必谦虚!”说话的是公子彭生,举起酒卮倡议:“君父,当为这‘两全其美’干上一杯!” 
  齐侯点头称是,酒长卮短,饮毕。公孙无知巧笑着,说道: 
  “妹妹算计得好生冤枉,直接取了那华父性命,拿回青鸾便是,何必如此劳神!”说着,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姽婳报之一笑,语气冰凉的道:“青鸾本我姜齐宝器,光耀于先祖,福泽于吾辈,何其尊贵。即便为人觊觎,暗施诡计,也当决以光明正道,使贼辈心悦诚服,方不辱青鸾之名,不失我宗族之威!公孙,知否?” 
  公孙无知本想趁机逞能,没想被反摆一道,颜面尽失,最后一句“公孙,知否?”分明是别开亲疏尊卑,暗讽他不自量力,想到这,顿生一股无名火。 
  看齐侯听得是喜笑颜开,十分受用。公孙无知心思一变,端起酒卮,起身移步,挨着姽婳坐下。堆了满脸亲昵的笑,道: 
  “妹妹说所极是,是我疏忽,该罚,该罚!”说着,便自顾自仰头饮尽。再提起酒壶满上一卮,又见姽婳爵空,笑道:“我来为妹妹添酒。” 
  刚要倒,那爵却被一只纤手覆住,姽婳蹙眉瞅着他靠过来,眼里是十分不快:“不必。” 
  见她不识抬举,公孙无知笑容丝毫不懈,装腔作势的道:“唉呀,我又错了!明知妹妹身负顽疾,怎能劝你饮这伤身之物!再罚,再罚!”又尽一卮,心情陡转,大是一片报复泄愤的得意。 
  果然,此言一出,众人惊诧,不乏出言询问的,啧啧称叹的,一片嗡嗡嘤嘤。 
  “公孙说笑不成,瞧公主那身手,那神气,怎似个病殃子!”公子里有人发问。 
  “容我细禀。”公孙无知嘿嘿一笑,满口是体贴:“君不见,那小御医与妹妹如影随形,若妹妹似你我这么皮糙肉厚的,岂不多此一举!” 
  众人听罢,甚以为然。 
  姽婳面色沉遽,朱唇紧抿,眼前是公孙无知猥琐的嘴脸,耳畔是宗族亲人虚假的怜悯,直把她骄傲的自尊践踏的一文不值!再看齐侯,又一副袖手旁观的模样,姽婳先是不快,后突的憬悟,心头顿生一片阴云惨雾。 
  公孙无知又转脸,粘着嗓子对姽婳轻声道: 
  “妹妹也是好眼力,偏挑着个赏心悦目,手段高明的,想是十分受用。” 
  那阴阳怪气的语调分明是有意挑拨,席间好事之徒果然浮想联翩,眉来眼去间顿生淫靡的气息。富贵出身,穷奢极欲也是正常,但有机会,谁不养个把侍寝的?娈童,男宠,家妓,不在话下。都是宫中人,谁也不干净。那些不为人所道的鲜闻密逸,究竟有个嘛奥妙,那一张张光鲜亮丽的模样,又到底是个嘛嘴脸,大家心照不宣。 
  “道是如何手段高明?”有人意有所指的问。 
  齐侯就在身边,想也不能说风流事。公孙无知哈哈一笑: 
  “自然是医术高明,据说是个天资极好,前程极佳的俊俏儿郎。早早被妹妹要了去,只为她一人诊治,专攻其患,起居之事服侍的亦是体贴入微,其他一概不问。御医们好生可惜着呢!” 
  多年来,姽婳常不在宫中,又鲜有动作,知道她的人自然是寥寥可数。公孙无知一番明挑暗示,直让闻者心痒似挠,怯生生的打探着:“公主究竟所患何疾?那小御医又有何等手段,让老御医如此推伏?” 
  公孙无知一脸好笑的瞄着姽婳,看她出丑,等她发作,最好声泪俱下,掩面而逃,以快其胸。 
  齐侯始终只是听着,儿女晚辈间的嘻闹磕绊,他素不插足,可说是放任,也可说是冷眼审视。 
  姽婳半晌无声,等公孙无知没了话,才缓缓说道: 
  “家宴之上,众皆矜贵,公孙却提个下臣来扫兴。然扶桑子虽是下臣,却也恪守道义。反观公孙,真教人汗颜。” 
  结果大出意料,见姽婳十分镇定从容,公孙无知顿时懵了,难道他说的还不够挑衅? 
  见这边硝烟四起,众人一边呷酒,一边侧目关注。 
  所谓知子莫若父,齐侯久来沉默,此时却开口问道: 
  “如何汗颜?” 
  姽婳微微一笑,睨着公孙无知,口吻尊傲,措辞严厉的道: 
  “齐侯与叔父,长为君,幼为臣;公主与公孙,吾为君,尔为臣。你却擅权僭越,议我之私,倒也罢了。”顿了下,冷声道:“公孙,按礼,你应当称我为‘殿下’,‘妹妹’不是你叫的。” 
  鸦雀无声。谁不知那公孙无知极受齐侯喜爱,恩宠日隆,即便公子公主相形之下也逊色几分!如此众目睽睽之下,竟有人敢直斥其非,几句话将他数落的体无完肤!众人不禁瞠目结舌,冷汗涔涔。 
  公孙无知恼羞成怒,却说不出半个字来,浑身颤抖,卮里的酒洒出大半,溅了姽婳一身。 
  姽婳盯着公孙无知,冰冷的容颜撕出一丝微笑:“还有,我不喜他人穿与我同色的衣裳,还穿得如此恶俗,下次避讳着点!”说罢,起身与齐侯施礼,道:“衣裙沾了污垢,请君父容孩儿先退。” 
  齐侯如醉方觉,恍恍然的点头:“退下罢。” 
  于是就见姽婳只身孤影,沐浴在众人惊艳的注视中,拂过筵席,穿过树影,款款而去。齐侯目光绵远,看着那身影,既是欣慰,又是感慨: 
  太子若有这般气魄,他又何苦多费心机!     
  直到僻静处,解带宽衣,弃外袍于地上,将大带围在锦绣绯袍的腰间,亦是另一幅洒落的模样。 
  步出西宫,左右张望,哪里有扶桑子身影。姽婳口气甚是不善的问侍立在旁的武卫: 
  “方才侯在此处的人,哪去了?” 
  武卫颔首:“回公主。被颜公主叫了去,臣并不知所往。” 
  妩颜?不知这妮子又搞什么鬼名堂。 
  姽婳正有一肚子闷气,无心寻人,索性独自漫步,烦乱的思绪也趁这空闲,将一片寂静的心田,搅和的浑浑沌沌。 
  ……是个天资极好,前程极佳的俊俏儿郎……御医们好生可惜着呢…… 
  那公孙无知虽是混帐,此话却说的一点不假。天资不好,能被选为太子侍读么。能伴太子之侧,前程又如何不佳。不,即使行医,他祖荫深厚自不消说,十载少年时光钻习医药,医力更不下资深老辈,否则君父也不会放心让他陪着游山历水。齐宫里最富天资的御医,只为一人,哪怕是高高在上的君父,也不曾这般讲究过。 
  既要在黄歧术里孜孜以求,苦心孤诣,又要将自己的饮食起居伺候的细致入微,从不假于他人。倘若,不去费这心思,以他之资怕是早已成器,声名噪于世上了罢!恐怕那御医老父也要怨她误人子弟罢。 
  误人子弟?也对。呵呵,她倒成了圈地为牢,害人前程的小人了!不是么? 
  姽婳越想越深以为然,面容阴郁难测,胸中怒火有增无减,结果气极反笑,也不知是笑自己后知后觉,还是笑扶桑子自甘堕落。 
  虽不比人家人情达练,不比人家足智多谋,至少也是个目慧心明的可教之材,却在她这委屈什么! 
  “扶——” 
  话到一半,收了声。姽婳只觉浑身僵冷,脚步不觉放缓,一手支在墙上,抽着冷气。 
  良久,缓过劲来,姽婳甩着手,抬头一看,原来竟一路溜到了落英苑。 
  槿啊,槿。 
  往日凄凉,今时烦绪,顿时织在一处。挪步入苑,眼前物景非昨,大火焚烧过的残花剩枝早已被拔除怠尽,泥土都被翻铲过,仿佛在等待下个春天,花开遍地。 
  突的,檐下人影跃入眼帘。走近一看,正是太子诸儿。 
  觉有人声,诸儿幽幽侧目过来,微微一笑:“妹妹这身绯衣,却是稀罕。” 
  姽婳看了他一眼,在近旁倚墙站着。 
  “来这睹物思人?太子倒是有闲情。” 
  “再不看,就没机会了。”诸儿顿了下,音色飘忽不定:“很快就会搬来新主人。” 
  “堂堂齐国太子,竟守不住一苑!”姽婳忿懑难平。 
  诸儿几不可闻的笑了两声,无比自嘲的道:“什么太子,要住进这苑的人才是新太子。” 
  莫非又是公孙无知! 
  姽婳胸中登时怒浪翻滚,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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