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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无法将就+番外 作者:沉香梦魇(晋江2013.12.10完结)-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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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开过来一辆车在他们面前停下,黎漫神色在瞬间没有半分不快和苦涩,笑道:“心怡!你还是来了!”
  
  “凌远,有心怡的话你们就不用再跑一趟了。叶静,你和凌远先走,我和心怡等会搬完东西还要再去一趟超市,中午我下厨请大家吃一顿。”
  
  “好!等会见!对了,凌远,我们等会去买只齐记的松子烤鸭好不好?”
  
  “现在估计要排很长的队了。”凌远看了看手表,和叶静上了车。
  
  等楼下空了,任良思的身影出现在墙角,他从垃圾箱里把那张画捡出来,盯着那张画像看了很久,这是12年以前的他啊!
  
  她把他扔了?她这是要把他彻底扔了?
  
  他笑得颓然,良久,收住一脸的苦涩,眼神里满是阴翳,盯着楼上的某个窗口,心念着:Hypo,12年了,你以为你还扔得掉么?
  
  ……
  
  楼上,心怡拿起一只已经缺了一只耳朵的水晶小猫看了很久。
  
  “心怡,那个不要了,你帮我扔了吧。”
  
  “黎漫,这个是景蓠学长送的生日礼物吧?”
  
  “啊?哦,是啊,扔掉不太好吧,把别人送的生日礼物。”黎漫有些心虚地笑着,“你怎么这还记得。”
  
  “没什么,是该扔了!我帮你扔掉好了。”心怡拿着小猫走到垃圾桶前,刚要伸手把小猫扔进去,那一刹那,她的手停住了,默默把小猫放进自己包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明明知道他是个那样的家伙,还是丢不掉啊。
  
  “黎漫!我帮你把景蓠送的所有东西都扔掉好不好?”心怡呆呆地站在垃圾桶前,竟不觉喊出这么一句话来。
  
  黎漫看了一眼那一堆小玩意儿,伸手把一个封面很美的画簿拿出来:“除了这个还有点用,其它的放着也是放着,都一层灰了,扔掉好了。”
  
  电话响了,黎漫起身拿起听筒:“喂?”
  
  “黎漫,是,是我。”
  
  “学长?”黎漫不确定是景蓠还是那个混蛋,要是哪个混蛋的话,下一秒她会毫不犹豫地挂上电话。
  
  “太好了,你居然还在旧房子里。”
  
  “嗯,今天最后一天了。明天就要把房产证给别人了。景总还有什么事情吗?”
  
  景蓠拿着电话,一股凉意顺着他的根根肋骨滑至脊梁,一声景总,把距离拉开了十万八千米:“黎漫,你能听我说么?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喊出别人的名字,可是我心里真的只有……”
  
  “景总,我不是心理咨询师,不过我有认识不错的心理学教授,要介绍给你么?”
  
  “黎漫,求你,别这样,这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可是这么多年……”
  
  “景总,不用解释,也不用道歉。让你这么在心里折腾了这么多年,该对不起的是我。不该关心你,不管让你误解,不该拖泥带水,总之,我还是那句话,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景总,我在拒绝你,听懂了吗?我觉得我们不合适,也不会嫁给你,够不够清楚?”
  
  对方沉默了一会,原本如中提琴那醇厚的声音沉稳依旧:“黎漫,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大二的时候你对戴河禾讲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我不会放弃!”
  
  “你那时候跟踪我?”
  
  “对不起,你们演完话剧那天晚上我嫉妒得发疯,不由自主就跟着你们了。可是,从高一就开始喜欢我,见到我的第一眼,就喜欢得要发疯。是不是你说的?”
  
  “你记错了。”黎漫挂上电话,那一刻,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绝情。她没有撒谎,她的原话是:她是喜欢他喜欢得快要疯掉,只是,不是见到他的那一刻,而是听见他声音的那一刻。 开始她只是想偶尔听听他说话,可她却变得越来越贪心,贪心到最后快要无法自拔。
  
  “是景蓠学长?”心怡问得很小心,看着黎漫的神色,觉得她已经不需要再拿之前景蓠喊过很多名字的事情来添堵了。
  
  “恩。”黎漫答过之后,两个人便都默契地静默了,过了一会,黎漫忽然开口:“不,那些东西,不要扔掉,我把它们擦擦干净,还给他去。”
  
  心怡没再吭声,安静地收拾东西,再一起搬下楼,没有叶静在一边蹦达来蹦达去的,效率果然高出许多来。
  
  周六的中午,街上有些堵车,黎漫和华心怡二人又是那样静默着,各有各的心事,于是心怡按开收音机,FMXX,城市音乐频道,主持人刻意带着台湾腔的声音从喇叭中蹿出:“下面是手机尾号为0714的朋友,他说下面这首歌是为自己的未婚妻点的,can you feel the love tonight。。。。。。。〃
  
  心怡笑道:“好逊的手机号,0714!不过这歌我喜欢!”
  
  黎漫只是呆住,0714,七月14号,那是她的生日,can you feel the love tonight;那是她的歌啊。
  
  她轻轻跟着吹起口哨,心怡一笑,跟着一起吹起来,整个高中当年也就她们两个女生会吹口哨了,常常在楼梯间,回荡起她们二重唱式的口哨,简单而快乐。可是心怡不知道的是,此时的黎漫,眼睛已经不自觉地湿了。
  
  An enchanted moment,and it sees me through
  It’s enough for this restless warrior just to be with you
  
  见到你的刹那,我的心已不由自主,来去匆匆的一生里,有你,足以!
  
  云雾散尽的魔幻霎那,我已神魂颠倒,遇见你,迷茫的游子从此不再彷徨。
  
  这一刻,一句短短的歌词再一次轻易地撕扯了她的神经。
  
  她伸手换掉了电台,闭上眼定了定神,开始向着窗外发呆。
  
  “刚才的歌挺好听的。干嘛换掉!”说着心怡伸手又把电台换回去,一个人开心滴吹着口哨。黎漫的双唇开始微微颤抖,她想要应和,却发不出声。
  
  任良思的车隔着一辆车的距离,小心底跟在她们后面,手里拿着手机,里面是一条给秘书的短信:这一条点播,以后每天给我在这个时候播!就不信她听不到!
  
  ##
  
  那天晚上,老太太和几个年轻人一起吃得很开心,黎漫照例在饭后给凌远和叶静又做了些寿司,心怡也拿了点,当然,老太太也跟着沾光,乐地合不拢嘴,还说下次要小朋友多来玩玩才好,不然黎漫就不会下厨,她也就没得吃了。
  
  半夜,喧闹过后,就会寂静得可怕,黎漫站在阳台上眺望湖景,忽然眼泪止不住地就掉下来。
  
  以前每次难过的时候,她就会半夜跑到湖边人迹罕至的角落里大声哭喊,然后第二天再一脸笑意地去上学。
  
  爷爷说,不要让别人看到你难过懦弱的样子。
  
  那年跟他分手的时候,她居然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掉。该怎么活,就怎么活,更加努力地去好好活!
  
  只是没有想过,该流的眼泪,会在十三年后,面对着一片湖水,一滴不差地落下来。
  
  黎漫忽然想起什么,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只批上一件外套,就匆匆下楼出了门,跑到公交站,上了最后一班公车,直奔自己家的老房子,来到楼前,也顾不得什么,一脚把垃圾箱踢翻了。
  
  那张画像,那是她给他画的第一张画像,却是相对最满意的一张,后来怎么画都觉得越画越砸。她借着路边的灯光仔细辨别着被她尽数倾倒在地上的那一大摊散发着酸腐味道的垃圾,时不时用脚翻找着。
  
  没有了?没有了?这个箱子已经被清空过一次了吧?
  
  消失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她仰天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一定失是疯了,一定是中午那首歌把她的脑神经搅乱了,它们现在一定在她的头盖骨里打了结,牵扯到了一些早被她扔进角落里的神经。
  
  她漫漫走在大街上,发现自己还穿着睡裤,哈!老天爷!
  
  鞋子上还沾着垃圾的臭味,让她感到厌恶,或者说,她更厌恶刚才那个像个疯子一样去翻垃圾的自己!
  
  她想起以前的日记:“A strong man can save himself; a great man can save another。
  强者自救,圣者度人。”
  
  现在应该在下面添一句话:“但我不是强者,更不是圣者,我只是个女人,看着自己沦陷。”
  
  她一个人慢慢走在街上,空旷而冷清,偶尔远处传来一两声公猫抢地盘的嚎叫,好像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无情的。静立两旁路灯在着夜深人静百无聊赖之际也像是昏昏欲睡一般,晕开一片昏暗的橙黄,见到大街上这个孤独的身影一下子起了兴致,调皮地不断将她的身影拉长又压短,如此往复。
  
  黎漫裹紧了衣服有些害怕,她开始引导自己去异想天开,想象着她的最终的归宿会在街角的某处,和她这样邂逅。
  
  可面前的大街依旧冷冷清清,没有诡异的事情,更没有美丽的邂逅。
  
  因为那个人,正悄悄跟在她身后,看着她一步一步走着自己的痛苦,走着自己的寂寞。
  
  人从什么时候开始忘记要回头?
  
  总是眺望远方的山峰,却错过转弯的河流。何时才想起要暮然回首,才发现他就在左右,未曾离开?
  
  是忘记,还是说,没有回头的勇气?
  
  ……
  
  从旧房子到别墅区,足有大半个城区,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东方甚至已经开始泛着鱼肚白了。她把自己的鞋子扔进水桶,倒了一些消毒液,便一头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直到她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一看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妈呀!她这才想起来,今天老爸老妈要到Y市来把房子的事情处理掉,顺便一起吃顿饭,之后二位还要坐晚上的高铁回S市。                    
作者有话要说:  小香:良思兄,你看你多有才!那么感人的翻译给你写出来了。
  某任:你少得瑟,自恋狂!实话招来:用google翻译的吧?
  小香(满腔愤懑):木有!你再诋毁我让你永远呆在回忆里,死活不出场!
  某任:哼!谁怕谁,大不了我罢演!
  小香(扑上去抱大腿):良思哥哥留步!你不能这样!合同都签了我要告你!
  某任:你跟谁签合同了?少来,知道你穷,哥我这次让着你,下次还敢不敢欺负我了?
  小香(摇头如甩干):……




☆、心门再启01

  
  黎漫匆匆起床刷了牙,胡乱套上衣服,吃了一片西瓜霜,很少有地拿出化妆包,小心把自己浮肿的双眼遮盖了一下。以前的黎漫总是什么事都会跟妈妈说,这么讲吧,与良思的那段事情,黎漫的老妈是唯一的知情者,可是越长大,很多事就越不想告诉父母。
  
  因为她知道,只要她有一分的不好,她老妈便会有两分担忧,接着她老爸便会有三分的不安,而长大的她,无法再无视父母的这份担忧。如果不是什么他们可以帮得上忙的事情,她便不会告诉他们。
  
  “B宝!”
  “大头!”
  
  饭店里黎漫老爸老妈很高兴地向她招手。黎漫一脸黑地走过去坐下来,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不要在公众场合叫我小名!下次再叫我直接回家!我不认识你们两!”
  
  黎漫的小名很多,她老妈叫她B宝,源自一种泡泡糖,这是她最讨厌的;她老爸喊她大头,来源是小时候看的动画片,《小头爸爸大头儿子》;然后是黎漫的外公外婆还有姨妈姨夫,叫她小漫漫;她大伯和大妈叫她小馒头;她姑姑和姑父叫她小梨子;最后还有黎漫最喜欢的爷爷,18岁之前叫她小黎漫。
  
  18岁之后老头很自觉地把小字去掉了,说:黎漫成人了,不小了。
  
  至于其他人,居然还没有一个老头来的与时俱进!
  
  “黎漫,最近没睡好把?”老妈张口就来,黎漫一愣,是啊,有什么是能逃过老妈的眼睛的!天底下最爱她,最熟悉她,最关心她的人。
  
  “恩,就是最近比较幸苦,马上就要校庆了,我们中心那边有很多是要办的。”
  
  “哦。可是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像哭过的样子?”
  
  这时她老爸也在一边应和:“对的!我也这么觉得。”
  
  黎漫嘴角一歪,她老妈天生是个心细如缕的人,诶,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火眼金金啊。低头看着菜单:“恩,昨晚看电影的,哭得稀里哗啦的。我要吃烤虾!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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