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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红颜劫 葛之覃-第9章

小说: 红颜劫 葛之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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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安然地在这里嬉玩笑闹吗? 
  “我的天!怎有这么多的道理!”紫穗敬服地说道,“娘娘若是男儿,领兵上阵,怕也做得独当一面的将军呢!” 
  “娘娘,”青黛问道,“我们不能在这山野中久留,日后要向何处去?” 
  王映淮沉吟道:“日间那袭击金兵的山寨军,不知是什么来头?若是义勇之军,我们不妨去投奔他们!明日且寻一户人家,一问便知。” 
  “嗯!”青黛点头,递过来烤好的鱼串,“我想,既是抗金之兵,应该不差。” 
  大家食毕起身。 
  紫穗选好南向,就欲举步,又被王映淮拦下。 
  “怎么?”她问,“不是南行吗?” 
  王映淮摇摇头,“尚不能判断已经脱离险地之前,还是小心为上。若是完颜宗陟果然来寻,北向追踪未果,必知上当。我等弱女,岂能与他们脚力相较?需得改向!” 
  “向北吗?还是东、西?”青黛问。 
  王映淮笑笑,方才她已经算计好了,这次不论东南西北了,“我们沿此溪流而下,当能出山!” 
  “太好了!”紫穗欢叫。 
  青黛赞同:“如此出其不意,就教那完颜宗陟在这山里转昏头去!” 
  * * * 
  完颜宗陟不可思议地俯视着三个累得沉沉睡去的小美人。他紧紧盯住王映淮,皎洁的月光映照着她的脸,莹洁如玉。 
  他叹息着在她身旁坐下。 
  三个小女子逃亡了一天,真的累坏了。他们又何尝不是!当他自信十足地向北追出数里,仍然找不到一丝她们可能遗漏的痕迹时,他忽又想起那缕碎布,那碎布撕扯的痕迹做得自然之极,蓦的——他脑中电光一闪,他上当了!王映淮根本就没有北来,她这一招,似拙而实为大巧啊!立即,他掉头反向力追。果然,在一处清溪之畔,找到了她们的痕迹,不是她们不小心,实在是人迹所至,毕竟不能完全复原,而只需要一点点新鲜的泥土、一点点烧过的灰烬,就足以说明这里不久前曾有人来过。这痕迹显示,她们离此应该不远。然而,从此以后的南行,又失去了她们的气息。他不得不又再折回头,在清溪边沉思,直到夜色沉寂,溪流的水声越发清晰地敲进他的耳中,他方才心中一动,跳起身来,分出五人沿溪水上溯追寻,自己则亲自带人沿着溪流追下去。终于,在这溪边林中的树下,发现了她们熟睡的身影。 
  这一天真是太累了!好在追逐途中,并没有山贼草寇来袭,否则还真不知能否顺利走出这山去了!好了,现在美人已在身侧,可以小歇一下了!不过,天也快亮了! 
  林中最早起的生灵就是鸟儿。晨光才微露,它们就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吵得人不得安生! 
  王映淮仍然紧闭双眼地皱着眉头,这些鸟儿,实在太聒噪了!可是,一声尖叫令她立时双眸大睁。立即,她明白紫穗尖叫的原因了——完颜宗陟笑意盈盈的脸正挂在她面前! 
  哦!她心中所有的愿望只剩下仰天长叹。 
  “王昭仪灵慧过人,实在令在下佩服之至!” 
  “唉!”王映淮长叹一声,“可惜终究还是略逊一筹啊!” 
  “王昭仪过谦了!”完颜宗陟由衷说道,“你两度脱逃,都几乎成功,已是难能可贵!” 
  可是终究还是败在你手下!王映淮垂下眼帘,悲哀地想。 
  完颜宗陟道:“如果你只是一般女子,逃便逃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怪只怪你自一开始,就令我实实难以舍下!” 
  强词夺理!她抬眼愤然瞪视他,讽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就是你们强贼的道理!和侵宋毫无二致!” 
  唉!侵宋侵宋!她总是不能抛开这一层!低叹一声,他唤道:“映淮!” 
  “你?”她倏然一惊,他不是一直称她“王昭仪”的么? 
  “映淮!”他又唤,热切地盯住她,“我对你之心,想必你心中雪亮,何必如此纠缠于家仇国恨,死不罢休?宋金今日情势,既非我所愿,亦非我所能改变!何况,改朝换代之事,遍及史册,古来有之,本是平常之极!你我之间,何妨暂且撇开家国成见,就做一般民间男女,坦诚相待、礼尚往来,不好么?” 
  避开他灼热的视线,王映淮清晰回道:“两国既开战端,子民便各有属国,‘一般’二字,从何谈起?今日,即便我不是大宋宫室,你不是金国宗亲,你我之间,也断无可能!” 
  “映淮!”他还想说服她。 
  “无须多言!”她断然拒绝。 
  他一瞬不瞬地看定她,想从她脸上看出她到底坚决到何种程度,可是她仍是以她一贯的姿态,对他怒目而视。如此固执的冥顽不灵,直令他怒火腾烧,他就不信,凭他的手段,真就拿她不下!“无论如何,我不会放过你!”他宣称,当即决定道:“此后,你便入我大帐服侍,我倒要看看,在我眼皮底下,你还能如何脱逃?” 
  “不要!”王映淮急叫,到他大帐“服侍”,再明显不过的意思,她会同所有那些金营中死难的姐妹们一样,生生被金人折磨至死!与其被辱,毋宁现在即死!她夺手就去拔他的佩刀。 
  完颜宗陟一把握住她的手,脸上泛起危险的阴森气息,眯着眼盯紧她,向青黛、紫穗的方向抬抬下巴,威胁道:“你敢死!我会叫人让你那两个宫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无耻!强盗!”她失声痛骂。 
  “你最好自己闭嘴!否则……”他眼中的意图令王映淮心中一凛,可是仍不肯示弱地昂首挺立,只不过在他的脸越靠越近时,头勉力地后仰,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而伤臂又被反剪,疼得她皱起眉头。 
  “哼!”冷哼一声,完颜宗陟竟放开了她,不屑鄙夷道:“你以为我真会要你吗?什么样的女人我没见过!就凭你这没有几两肉的身材,睡你,我还怕被硌死!” 
  “你!”王映淮倏地睁开眼,恼羞成怒、满面涨红,直气得说不出话来。 
  而完颜宗陟终于趾高气扬地哈哈大笑起来。 
  * * * 
  大帐中,王映淮陪着青黛做针线。 
  自从被抓回,三人便被完颜宗陟移进大帐,替换原先侍候的三个宋女。三人无不惴惴不安,好在完颜宗陟并未要她们侍寝。即便如此,暗夜来时,她们仍不免提心吊胆,就怕他哪一刻兽性大发,那她们将如何自保? 
  放眼这金军之中,都是些随时随地就会发作的淫兽!将领们有自己的女人还不够,继续肆意调戏猥亵妇女;而那些没有资格享受分赐女子的士卒或小头目,除了到沦为营妓的宋女帐中发泄之外,更是时时袭击落单的宋女,连完颜宗陟帐中的帝姬、宗姬也未能幸免,屡遭军卒调戏!事故之多,令完颜宗陟头痛不已。可是,这些事,他想管也管不过来!猛安谋克本是一种亦兵亦民的组织——平日为民,战时为兵,实在很难谈得上什么严整的军风军纪!谋克们首先护短,他们的手下,就像他们的财产一般,怎肯轻易交出来受重处!最多不过抽几鞭了事!何况,金人也从不视此为大事,毕竟,亡国的宋女,本就是他们的战利品,就“应该”任他们为所欲为、尽情玩弄! 
  “娘娘!”青黛担心地问向王映淮,“紫穗去已多时,早该回转,却久久不归,会不会是出了事?”紫穗去河边浣洗衣物了。 
  王映淮也正在想着同样的问题,听得她问,心中惊跳了一下,倏地起身,就向帐外走去,“我们去找找!” 
  “去哪里?”完颜宗陟掀帘大步跨了进来。 
  两人停住脚步,青黛愤然瞪视他。王映淮拉了她衣袖一下,向完颜宗陟回道:“紫穗去河边洗衣,已一时有余,尚未归来,只怕……” 
  “我着人去找,你们留下!”完颜宗陟转身出帐。 
  亲兵在河边灌木丛中找到了紫穗,她发乱如草,浑身青紫,衣衫尽被撕碎,眼神麻木呆滞、似傻似痴,再愚钝的人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紫穗!”两个同伴惊呼着迎上前去,紫穗的惨状看得她们鼻中酸楚,泪水盈盈。 
  而紫穗再也不说一句话。 
  两人流着泪为她梳洗穿衣,而她就像个木头人,听凭摆布。 
  夜里,紫穗悄然自杀。她把耳坠、银钗、能找到的小件都吞了下去,手中还捏着半枝掰断的玉簪。 
  完颜宗陟拉下两个哭着不肯放手的女人,让亲兵将紫穗的尸身抬出去掩埋。死人的事几乎每天都在发生,他已经看得麻木。这些大宋的女子,不是太过娇弱,就是太过执著于她们所谓的“贞烈”,动辄死去,生命力尤其脆弱! 
  而青黛心中的仇恨已经无以复加!自从九岁入宫,她和紫穗就在一起受训,一起起居,一起玩耍,十三岁时,又一起被指派给娘娘做宫女,长期以来,两人一直是形影不离!真正的亲人在她心中,面貌已经模糊不清,只有紫穗,是她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而现在,她的亲人就这样被这群万恶的兽兵残忍地糟蹋致死!可是他们,包括这个身为上将军的完颜宗陟,居然连基本的查问都没有,就这样一脸麻木地草草掩埋了事!只因为大宋的女子,在他们眼里,根本就不算一个人! 
  “你就这样不闻不问?”王映淮不可置信地问完颜宗陟,“如此草菅人命,就是你标榜的‘仁义’吗?” 
  “不然你想怎样?”他反问。 
  “怎样?”她怪叫,“当然是查出凶手,严厉惩处!” 
  “不要忘了,她是自己自杀的!”他提醒她。 
  “可是,若非被辱,她岂会自杀?!如今已出人命,就该严办真凶,不然何以堵悠悠众口?”王映淮义愤填膺。 
  “悠悠‘众’口?”他笑道,“也就你们两人而已!这营中哪日不死人?有这个必要吗?” 
  “治下不严,就是你身为上将之道吗?” 
  “怎么?”他好笑地问,“王昭仪莫非还想要问我治下不严之罪么?是否需要我再提醒一次,你们是何等身份呢?” 
  “你!”她语塞。是啊,她们是俘虏!是已经被亡了国的奴隶!她们的生死,完全操控在强盗的掌中,要生要死,早已全无自由,哪还有什么权利要求惩治凶手?!她以为她还是“王昭仪”吗?她如今能保得全身,还得多多拜他所赐,居然还妄想什么替人出头?! 
  “或者,”完颜宗陟欺进一步,“我们可以做个交易,如何?” 
  她抬眼看他。他眼中的深意已经昭然若揭。 
  “不!”她断然拒绝,她绝不会拿原则作交易。 
  他挑挑眉,“那就算了。” 
  * * * 
  这夜,完颜宗陟召来宗姬赵蕙卿为他剃须辫发。 
  其时,北方民族的发式都是髡式,女真和契丹髡法各不相同。女真男子,都剃光额前头顶,只留颅后之发,编成两条辫子,垂在背后。这种发式,在宋人眼里,当然是颇为怪异,而且十分难看! 
  虽然王映淮也不喜欢官家和朝臣那种峨冠博带的样子,但此时相较于眼前这光光的颅顶,不禁油然怀念起南朝的衣冠来,尤其是像二哥王溱的那种装扮,素净的白衫,飘拂的头巾,衣袂翩翩,英俊潇洒,卓尔不凡!她好想家啊。她已经离家八年了!而以如今景况,今生今世,是再难回家了! 
  赵蕙卿是目下完颜宗陟最宠幸的宋女,她温婉而乖巧、柔弱而美丽。她觉得,能跟着完颜宗陟,比跟着任何金将都幸运,因为至少,完颜宗陟明显有教养得多!只要不违背他的意旨,他就不失为一个怜香惜玉的男人,和南朝的男子没有什么根本的区别;而且,他汉化很深,对于她们的想法,他基本都能理解。所以,她心里是暗自庆幸的,比起那些不堪受辱而自杀、被杀的姐姐妹妹,她的处境何止好上百倍!女子,即便是在南朝,也不过是男人们的附庸,甚至玩物,这和属于哪个男人又有什么关系?又有什么不同呢?她的父兄叔伯们,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美婢成群?世风如此啊!生为女子,在此世间,是不能要求太多的! 
  完颜宗陟享受地闭着眼,任由赵蕙卿轻柔地为他剃发。赵蕙卿为他刮完头顶,又为他剃去腮边、颌下的髭须,然后,放下剃刀,去盆中拧手巾。而完颜宗陟依旧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一般。 
  蓦的,青黛风一般旋卷过去,一把抓起剃刀,迅速向完颜宗陟颈项划去! 
  “啊!”赵蕙卿扭头见状,一声低呼。 
  “啊——”更响的一声惨叫,伴随着一声“喀嚓”脆响! 
  青黛的肘骨生生被完颜宗陟折断!怒犹未平,他聚全力猛出一拳,正中青黛胸口! 
  青黛趔趄地倒退数步,猛跌在地,激喷出一大口鲜血! 
  “青黛!”王映淮简直无法反应!就在一瞬之间,情势急转直下!她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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