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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斗天-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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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说话,也没动作,静悄悄地站在那里。

老巫婆甚至分明地看到了她肚里怀着的婴儿。

婴儿已经完全具备了人的形体,很小,半卧在胎中。

老巫婆又惊又奇,不觉轻轻地唤了两声,见酒妹没有动静,便以为是做梦,伸手去摇。

这时她又惊异地发现,自己的手触到酒妹,空空的,跟触在空气中一样,没有任何感觉。

甚至,她的手能够伸进洒娘的体内,又从另一边穿出来,但是,还是没有任何感觉。酒妹也不动,不哼,一如从前的站着。

老巫婆又吓着了,踉踉跄跄地退开,不觉后脑撞在了洞壁上。

这阵子她又楞了,这个看得见摸不清的鬼地方,洞壁总算是真实存在的。

她心中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很感动,想哭。

这地方,毕竟是有洞壁的,毕竟是人类的地方,要不她还以为真的到了什么仙界或者地狱呢。

她摸索着洞壁,一直走下去,走了好久好久,也没到尽头,四下一看,立刻惊得目瞪口呆。酒妹那个幻影,还在原来的位置一动不动地站着。姿势都没有变动一下。

怎么可能呢,走了这么远的路,怎么又回来了?

这阵子,老巫婆就象邹阳被怪物吓过后的那阵子,怕是怕,但更多的已为过度的惊奇所代替,激起了内心强烈的欲望,非欲将这件不可思议的事件弄个明白不罢休。所以,现在她又改变了策略,双眼盯着酒妹,手仍然摸索着洞壁,一直走下去,渐渐地,她发现,转到了酒妹身侧,又到了背后,再又回到了酒妹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还是回来了?

老巫婆不由紧紧地盯着酒妹,看着看着,恍然大悟,原来,这竟是一个圆圆的、圆盘一样的山洞,酒妹的幻影正好站在洞的中心,她刚才正好绕着酒妹转了一个圈,不正是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老巫婆发现这个事实之后,越加惊诧莫名,复走到近处去看,围着酒妹转圈,当转到她背后的时候,不经意的向着胎儿看了一眼,立刻吓得跌坐在地。

起先没看明白,那是因为酒妹腹内的胎儿,脸面是向着背后的,这时看清楚了,天啦,这不是个什么胎儿,正是那个小怪物。

第11集:妖洞胎儿(下)

老巫婆吃他一吓,人已跌倒在地,眼睛却不敢离开,仍然望着那个怪胎,手脚并用地把身子往后缩去,冷不防后脑勺又撞在了壁上,撞得脑海里金星乱旋。

也难怪,遇到这种事,谁都难免会做出过分害怕的举动,更何况老巫婆早已被怪物所吓,乱了方寸。

这个洞,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她那么一急,一退便是两三丈,不撞到洞壁才怪呢?

老巫婆现在又楞了,心里还怕得要命,浑身抖得更厉害了,莫名紧张地盯着怪胎,生怕它会突然蹿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老巫婆仍然紧紧地盯着,担心、害怕、绝望、过度的紧张,全都交集在她的心里,使得她心力交瘁。

不知过了多久,实在支持不住了,就那样迷迷糊糊的歪在壁上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幸好她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酒妹还是那样站着,胎儿还是那样卧着。

这里的一切静悄悄的,一切都在幻动的光流里。

老巫婆手脚失措地张望着,想要找个地方逃出去,忽然惊觉左边的位置有一柱奇怪的光束直刷刷地射了进来。

这柱光束引起了她的特别注意,扒到旁边去看。

一眼,竟看到了外面的朝阳。

这阵子,老巫婆又差点哭了。

原来这个山洞壁上足足有一个盆大的缺口,居然是连通外面世界的。

换了平时,可以想见老巫婆见到这个缺口之后是怎样奋不顾身地往外爬,可是现在,当她拼命地往外爬的时候,无形中却有种看不见的力量在阻止着她,不管她费多大的劲,始终都爬不到外面去。

甚至别说是爬,靠近一点点都不可能。

天上那个朝阳,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

当她面对着那个小洞口站着的时候,光束恰恰射在她的胸口上,她的手距离那个洞口也仅仅只有一尺之遥。

这么近的距离,可就是够不着。

几次三番没有成功,老巫婆知道一定是那个小怪物在作的崇,心里蓦然生出一股恨爹恼娘的怨气,越气越恨,憋在胸膛里差点要爆炸开来。

她又四处张望着,想找武器。地下光光的,什么武器也没有。

往上面看,洞顶也是光溜溜的。

最后,老巫婆失望了,可是那股恨劲还在心里,怎么也宣漏不出来,于是她也不找武器了,冲到酒妹身前去,狠力地擂打酒妹的肚子。

一拳下去,立刻打了个空。

怎么说呢,与其说打了个空,倒不如说酒妹的身体本来就是空的,她那一拳也就理所当然地打在空气中了。

那个怪胎当然也是空的,最多只能说是一层光流。

老巫婆一连十几拳打出去,全都打空,当她把拳头抽回时,幻影仍然存在,显出清清楚楚的形状。

老巫婆差点气疯了,疯狂地拳打脚踢着,甚至她的身子能穿过酒妹的身子,但因酒妹的身子是空的,她穿过去穿过来也没有用。

泄了一通之后,老巫婆不打了,坐在地上直喘气。

隔了会儿,又去那个洞口边望朝阳,朝阳渐渐地升高,已经看不见了,但透过洞口,她还是能看到外面的天空。

洞内洞外,虽然只有一线之隔,却变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想尽千方百计都出不去。

老巫婆又忙了一会儿,该用的方法已经用尽,实在没法可想了,就张口大喊。幻想以喊声惊动外面的人,一连喊了几声,却只有她自己空空的张着嘴巴,耳朵里居然没有听到任何声响。

这样奇怪的事情,在这之前,没说遇上,就是听都没有听说过。

老巫婆这一惊非同小可,下意识的捂了嘴。稍后又放开来,把手掌放到嘴边,对着自己的手掌,啊啊地叫着,一边用心地听,闹了一阵,自己嘴里发出的声音仍然没有听见。

最后,她彻底绝望了,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一天过去了,她没能从那个洞口爬出来。

两天过去了,她还是在那个山洞中呆着。

日月更替,斗转星移。

洞中始终玄光流动,酒妹的幻影总是一个姿势地站着。

置身在这个山洞中,老巫婆很快发现一个不可思议的现象,自己不吃不喝竟不再感到饥饿,也不感到寒冷。

不久,她又发现了另外一个更为奇异的现象,只见酒妹肚中的那个胎儿,总在不停在吸着山洞内的玄光。

随着他不停地吸纳,山洞内蒸腾的玄光渐渐地稀薄,玄光的亮度也渐渐削弱,他的身体却越来越亮,直到有一天,洞内的一线玄光被他吸尽,老巫婆立刻感到了异常的冷和无法忍受的饿。

随后,酒妹和她腹内那个怪胎忽然之间化作一道光流穿出洞口不知所踪。空大的山洞一线微弱的光明消失殆尽,立刻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天亮后,当朝阳暖暖地从那个洞口照进山洞来时,老巫婆再也受不了饥饿的折磨,又来到了那个洞口前,虽然心里清楚的知道,她的手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止着,是绝对伸不出那个洞口的,但求生的本能更因为过度饥饿求食的欲望,促使她再一次伸出了那双竹节般的手,幻想抓住那个洞口的石头爬出去。

没想到,这一次她成功了,她的手居然哆哆嗦地伸了出去,吃力的攀住了上面那块平时可望不可及的石头。

直到浑身瑟瑟发抖地爬出洞外,真真实实地来到了外面世界,老巫婆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活着逃了出来。

她摸摸自己的脸,捏捏自己的身体,感觉到很疼。

阳光暖暖的,鸟声脆脆的,耳朵里,终于再次听到了自然界久违的声音。

她对着自己说话,啊啊地叫着,用心去听,也听得清楚分明了。

她终于回到了久违的人类环境中。

稍稍坐了一会儿,她意识到得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便立刻爬起身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不知走了多远,来到了一条河边,这时她才认出,这条河是就是流往河上村村口的,只要沿着这条河一直走下去,就能走回河上村。

就这样,她跌跌撞撞地朝着河流的方向走,快近村时,有了路,她便打路上走回了村里。

老实说,老巫婆无法确定自己到底在那个诡异的山洞里呆了多少日子,而事实上,已经整整三年过去了。

第12集:天童降世(上)

人们听着老巫婆的诉说,只觉浑身的汗毛全竖起来了。

他们感到一股直刺脊椎的凉气升上了头顶。

有人问道,“是真的么?”

老巫婆指天指地、指着自己的心口发誓说,“是真的!千真万确,酒妹那个娃是个妖怪!”

村人看她的眼睛和神态,又听她说话的时候透出那种阴森恐怖的声调,有些人早已信了几分,商量着说,“是有点怪,酒妹都怀胎三年了呢,还没生下,要不我们请巫婆一起去看看。”

大家都说好,正欲拥着巫婆前去,有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报信说,“生了!生了!酒妹快生了!”村人一听全哗然了,争着往酒妹的家里跑。

怀胎三年的小孩,谁知生下来是个什么样儿?

这种事村里可是还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尤其那些刚才听过巫婆故事的人,凉嗖嗖的感觉还在脊椎上爬行,好奇心更加强烈,遂一窝蜂地跑了去。

巫婆手脚慢,一下子落在了后边。

七叔跟得最快,一到屋前,就见屋边已经围了不少人,议论纷纷的。

屋里传出酒妹压不住的呻吟,又听见七姑的声音往外面飘了来,“快,快,憋足劲,再用次大力,孩子就下来了。”

七叔向堂屋里挤去,那里也全是人,邹阳正焦急万分地站在房门外。

这个村的房子布局大都如此,中间一间堂屋,堂屋两边各开一个侧房。

酒妹在堂屋的左边的侧房里生小孩,右边的侧房中早有人准备了半温的洗澡水,以备孩子出生,立刻洗出身上羊水。

左边屋里酒妹的叫声越来越惊心动魄,起初的呻吟渐至哭叫,渐至成了杀般的哀嚎,唬得众人的耳楞子都兀兀地竖起了。

邹阳团团乱转,急得满头满脸都是成把的汗水。连七叔都捏湿了手心。

屋里除了七姑,敢情还有两个接生婆。酒妹叫了一通,忽然没了声气。

这阵子,里里外外全都屏住了呼吸,一个接生婆说,“不好,酒妹昏过去了!”

另一个接口说,“这个孩子是逆生的,生不下来,怎么办?”

七姑恐慌地说,“那该怎么办?”

先前那个接生婆道,“万一失血过多,又生不下来,母子都有生命危险,这个可不好办啊。”

七姑已乱了主张,着急着,“那你说,到底该怎么办?”

接生婆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腿酒妹体拉宽,直接把孩子拉起来,不过那样一来,酒妹一定会受大伤,能不能活着,我可不敢打保。”说着冲外面叫喊起来,“邹阳,邹阳。”

邹阳擦着满脸的汗水回答,“在呢。”

接生婆又向外面喊,“我们刚才说的话你听到没?”

邹阳心惊地答道,“听到了。”

接生婆便大声地说,“孩子卡着了,口鼻全堵在里面,出不来,再这样下去孩子闷坏,酒妹也有生命危险啊,他们两个人,可能只保一个了,你得赶快给个主意,要孩子还是要酒妹啊?”

邹阳一听傻了眼,吓得僵在了那里。

里面的声音又喊出来,直刺他的耳膜,“你倒是快说话啊,要孩子还是要酒妹?要不然,两个都没得要了!”后面这一句话,象一记炸雷滚过邹阳的脑海,他顾不上答话,忽然撞开门冲了进去。

里面惊人的一幕立刻显现在眼前,只见酒妹上半部身子躺在床上,下半身,两条腿极为夸张地分开着,安放在凳子上。婴儿挂在中间,手脚四肢全出来了,只有脑袋还在里面,象个葫芦瓜似的吊着。若不是七姑正用手向上垫扶着,估计已经被吊得气绝了。那旁边的地面,大片大片的全是羊水,还杂着血。

两个接生的,一个去唤气奄息息的酒妹,另一个正用力地在酒妹腹上按着,一节一节地往下推,想通过腹内的暗力的把孩子推下来。

邹阳惊得目瞪口呆,又楞着了。

接生婆赶紧叫着,“快来帮忙,帮我往下推推,看能下来不?”

邹阳立时慌里慌张地走近去,照着接生婆的指示,把手按在酒妹腹上往下推,说也奇怪,生了半天没生下的孩子,他一推,竟应声而落,小脑袋立刻从体腔内掉了出来。

七姑赶紧接住了,喜叫道,“生了!生了!原来这孩子没见到爹,不肯下地。”

两个接生婆全松了口气,她们也累得不轻,浑身都差点汗透了,一听说孩子下了地,立刻虚脱般地瘫坐下来,齐声说道,“谢天谢地,终于下来了。”

七姑忙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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