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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爱之极致-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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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陈儒恒着急道,“那怎么办呢?”他一眼看到对面的便利店,“我帮你去买好不好?你喜欢什么糖?不二家?”
  郁含嫣不予理会,他微感尴尬,“你在这里等我?”
  郁含嫣淡淡道:“你管我在不在这里等你,你想自己走掉也没人会在意。”
  陈儒恒凝视她片刻,叹了口气,“不,你还是在车里等我吧?我扶你过去?”郁含嫣一抬步,竟然晕眩的几乎要摔倒,陈儒恒在她耳边道:“失礼了。”突然将她横抱了起来,她纤细、柔软的身体在他的怀里,他不敢去看她,一口气将她抱入自己的车里,俯身为她系好安全带,一抬头,猛然撞见她那双明澄如水的眼睛。
  双眸明亮如星,却更似深不见底的深渊,富有吸引力的深渊,他只觉得自己已经被不可抗拒的吸引了去,在那潭深渊中迷失自己,渐渐不能自拔。
  他情不自禁靠近她,触碰她那樱桃般的红唇,当他的与她的接触到的瞬间,他宛如触电般的跳了起来,狼狈的从车里钻了出去,慌乱的说道:“我……我去给你买糖。”几乎是落荒而逃。
  郁含嫣一眼也没有瞧他,她双眼空洞的望着远方,神情也不知道是落寞还是忧伤,只是在他离开时,才用眼角斜睨了一瞥,嘴角微额上扬。
  陈儒恒逃也似的跑进马路对面的便利店,他浑身冒火,气喘吁吁,先开了瓶冰水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半瓶,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遍及四肢,他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这才稳定呼吸,将身体靠在便利的长桌上,望着对面自己的那辆车,明明是看不到郁含嫣的,却好像分明感觉得到她在注视自己一般,脸上蓦地又开始燃烧,急忙将剩下的冰水饮尽,这才去挑了一罐不二家的牛奶糖,走到收银台前付账。
  收银员用奇怪的眼光看着他拿来的空水罐,他讪讪笑道:“刚才太渴,就先开了喝,对不起啊!”
  他回到车上,郁含嫣似乎一动也未动过,依旧保持着他走时的姿势,他凝视着她的侧脸,娇嫩的肌肤象是吹弹可破,他压抑住又想要吻她的念头,将糖盒地给她,“来,快吃一颗。”
  郁含嫣恍如未闻,他在心底叹气,亲手剥了一颗,递到她的唇边,郁含嫣这才将视线转移到他的身上,微张樱口,将那颗糖含了进去,有意无意,她那小小的舌头轻轻舔了下他的手指。
  他浑身一颤,刚才被浇熄的火焰顿时又窜了上来,他紧紧握着自己的拳头,指甲伸进肉里都浑然不觉,直直的盯视着她,眼睛渐渐发红。
  郁含嫣长长的睫毛一抖,忽然掉下两颗晶莹的珍珠,陈儒恒一颗心顿时变得冰冷,她在哭,天哪!她在哭!她为什么哭?是谁?是谁让她哭泣?
  今天是一月二十五日,他们相识不过九天。短短九天,便让他的喜怒哀乐全部由她控制,她的欢喜与悲伤便是他的欢喜与悲伤,她小小的一个举动,便可以让他从火山变为冰水;从热情变为凉意。
  “照希他,”她的声音听起来好遥远,“他不要我了!”
  陈儒恒心里一沉,难道她知道真相了?知道汪照希与柳静莹之间的不伦关系了?天哪,那可如何是好?
  郁含嫣终于痛哭出声,“他就知道骗人!他骗人!他还是要离我而去了,去吧!去吧!你们这些坏人,统统都去吧!我无所谓,我一个人也无所谓,就算一个人孤独到死也无所谓!”
  她泪水模糊,小小的脸蛋胀得通红,紧紧咬着嘴唇,上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下嘴唇却红的骇人。陈儒恒大为怜惜,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哦,含嫣,哦,含嫣!不会的,不会的!这个世界上,爱你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有人不要你?你一定是误会了!”
  郁含嫣甩开他的手,冷笑道:“亲眼所见,怎么可能是误会?”
  陈儒恒一时无言以对,隔了好一会才说道,“谁要是想要离开你,他一定是举世无双的大笨蛋!因为他想要放弃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郁含嫣吃惊的望着他,陈儒恒突然冲动起来,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含嫣,含嫣!不会没人爱你的,让我来他,让我来他爱你!我会做得比他更好,我会比他更爱你!我……我……”他胡乱的吻了下去,她的唇柔软的不像话,他生怕弄疼了她,轻轻地、浅浅地品尝,她缓缓将他推开,冷冷道:“迷恋如火,来得热烈,去得也快!”
  陈儒恒一怔,几乎想要流下眼泪,“你不信我么?不信我这些天来为你受的煎熬么?”郁含嫣将脸别向窗外,“备受煎熬?那正是迷恋的症状!爱情如星,迷恋如火!”
  “我……我……”
  郁含嫣沉默半晌,淡淡开口,“我父母在我十岁的时候,离异了。”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幻,此时的她泪痕未干,脸上红潮初退,整个人看起来也有些不真实,“法庭判我和妈妈住在一起,妈妈很漂亮,你可能不相信,和她相比,我简直就是个丑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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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儒恒痴痴的注视着她,也不知道是瞧着她在发呆,还是听故事入了神。
  “妈妈很快就找了个有钱的男人,那个男人很迷恋她,但是不喜欢我。他总说我是妈妈的拖油瓶,一看见我,就想起那个曾经占有过她的男人,因此总是千方百计的为难我。最后还向妈妈下了最后通牒,要结婚就一定不能要我。”
  她双眉微蹙,忧伤的表情让陈儒恒的心都要碎了,“妈妈把我扔给了爸爸,可是,爸爸说他也有了别的女人,那个女人说一看见我就觉得讨厌,也一定不能要我。爸爸给我了找了家寄宿学校,我才十岁就开始了独居生涯。学校里的同学都说我是没爹没妈的野孩子,没人和我玩,老师也不注意我,很少关心我。那时,只有一个叫卢裕华的女孩子和我要好,她是我的室友,虽然长得很丑,可是对我真的很好,关心我、帮助我。只是好景不长,五年级的时候她转学走了,此后再也没有和我联系过。”
  “我又恢复到了独来独往的日子,直到上国中,遇见了史妮丹。她好可爱,学习好、人品好,老师喜欢、同学崇拜。她愿意和我做好朋友,在她那里,我终于感觉到什么是友爱,我终于开始变得开朗,逐渐也学会和同学们好好相处。可是,高中二年级时,史妮丹出国去了加拿大,一去就是十一年。”
  郁含嫣深深的叹息,“大学一年级的时候,我遇见了汪照希。他比我大五岁,是我们学校的校友,那年正好是百年校庆,他出现在我面前,问我是不是低血糖?哈哈,真是好笑,我这个病居然为我带来了爱情。他开始照顾我,不许别的男同学接近我,向我求婚,要我一毕业就嫁给他。天哪!我第一次知道居然有人那么需要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他,就决定嫁给他。我相信,只要他爱我,便可以了。可是如今……”她将头靠在椅背上,“结婚五年,提前遭遇‘七年之痒’,哈哈,也好,我终究还是一个人的。”
  陈儒恒解开她的安全带,紧紧将她搂在怀里,“不,不,不是的!你绝对不是一个人的,我发誓,我发誓,只要有我,你绝对不会是一个人!我没有别的企求,只要将你的欢乐与悲伤与我一起分享就可以了,不不不,不是欢乐与悲伤,而是欢乐有你一个人就足够了,而悲伤,请让我与你一齐分担。求你了,好么?”
  郁含嫣叹了口气,“八年前汪照希与我见面时,也是这么对我说的。八年之后呢?可见没有人是可信的。”
  “不不不!”陈儒恒慌乱的搂紧她,“天哪!我该怎样向你证明?我该怎样表明我的真心?”他突然放开她,一眼瞥见车窗前台上一把小小的水果刀,他毫不犹豫,将那把刀抓在手心,“为了你,怎样的痛我都不怕!”用力一刀,深深刺进自己的手腕,左腕顿时血流如注,郁含嫣吓了一跳,连忙翻出纸巾按在他的手腕上,“你这是干什么?我、我信你就是了!”
  陈儒恒顾不上擦拭鲜血,急忙将她抱在怀里,她柔软的胸部紧贴着他的胸膛,他激动地几乎要晕去,心中十二万分的欢喜,耳边郁含嫣吹气如兰,“既然这样,你一定要好好爱我,实现你的诺言哦!”
  沉浸在幸福之中的陈儒恒根本没有想到,此时的艾琳正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忍受着非人的痛苦,拿掉他们的孩子。
  “孩子啊,原谅我这个不称职的母亲吧!”艾琳在心中默默地哀悼,“我不能让你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啊!”
  新线索
  周桦刚从便利店买了包烟,出门便看见艾琳神情茫然的从私家诊所走了出来,整个人恍恍惚惚,几乎撞到他的身上抖恍然不觉。
  “艾小姐?”周桦急忙扶住她,她的脸色很苍白,双眼空洞无神,当周桦握着她的手时,感到非常无力,简直就像在握一团棉花。
  艾琳似乎才回过神来,“是你啊,周先生,你好,你怎么在这里?儒恒也在吗?”
  周桦摇摇头,“我接到通知要去局里开会,顺便买包烟。你不舒服吗?要看医生?我待会通知恒哥来找你?”
  听说陈儒恒不在,艾琳松了口气,“不用了,他很忙的,我……我一个人回去就可以了。”
  周桦忙道:“那我帮你叫车。”他拦下一辆出租,艾琳向他道过谢,皱着眉似乎忍着很大的痛楚将自己塞入计程车,她双腿都有些颤抖,一坐进去就瘫倒在座位上。
  周桦同情的望着她远去,一抬头,看见那家私家诊所大大的招牌“接生打胎,手到擒来。”他不禁摇摇头,什么广告啊,“手到擒来”,真是的。忽然想到,难道刚才艾小姐是去看妇科么?这样也好,要是真的怀孕,可能恒哥便会收起心思,不再迷恋那个女人了。
  大家都说那个女人美如天仙,自己却觉得那个女人年近三十却还好似十五六,一股妖孽之气,谁爱上她,一定会倒大霉的。
  但是,艾小姐要是真的怀孕,为什么刚才显得那么痛苦呢?不单单是内心的痛苦,身体上也好像有刻骨的痛苦。
  周桦赶到局里,大家正等着陈儒恒为他们开会,最近麦大海几乎天天来吵一次,作为市里赫赫有名的纳税大户,就连市领导也要让着他三分,何况他有丧子之痛,再怎样闹也不算过分。
  王局长下达了死命令,要是下个月在不破案,大家统统下岗。
  “陈长官还没来。”警员柯淮阳说道,“刚才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他的手提没人接,家里电话也打不通。”
  王局长挥挥手,“不等他了,你来主持。”
  周桦点点头,目送王局长离开,他发了会呆,“这件案子有什么?大家有什么别的看法?”
  警员面面相觑,柯淮阳说道,“这个凶手的目的很奇怪,他似乎不单单是想杀了这三个人,更想在他们临死之前让他们尝到刻骨的恐怖。”
  “怎么说?”
  “头一个死者陈少杰惨遭剜眼之刑,之前他看到过什么我们不得而知,而他的尸体与第二名死者麦子柳堆在一起,可见麦子柳临死之前一定见到过陈少杰的尸体,不然不可能和他死在一起。”
  “然后呢?”周桦隐隐觉得有点什么东西抓住了,却又看不见摸不着,心里很是着急,偏偏这种时候又联系不上陈儒恒,他去哪里了?难道又和那女人在一起?


  柯淮阳继续说道:“第三名死者丁奕不但被虐杀,身上还有另外两名死者的器官,这说明凶手一定最最憎恨丁奕,要把所有的仇恨都报复在他的身上。凶手心中,对这三名死者的痛恨循序渐进,越来越憎恨。”
  “不过,有一点我不太明白。”柯淮阳虽然不过初出茅庐,但是在警校成绩优异,还是学生时便协助警方破获几桩大案子,在警界略有名气。“凶手为什么要挖掉陈少杰的眼睛、砍下麦子柳的双手再割下丁奕的舌头呢?这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他捧着脑袋,苦苦思索,神情甚是苦恼。
  周桦叹了口气,“可能我们知道这里的特殊含义就明白凶手是谁了吧!现在这三名死者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在死之前与奥玛公司有过联系。可是乍一看又全无被杀的动机……”
  此时女警员Sammi忽然推门而入,“周警官,有线索。”她举起手中的透明袋,里面有一张便签纸,上面用水笔清楚的写着“克雷玛拉音乐餐厅,晚上8点30分”。
  “这是我们在搜查陈少杰的家里找到,这张便签纸正好贴在他的日历本上,日期是一月十四日,就是他遇害的前一天!”Sammi掩饰不住自己的兴奋口吻,“周警官,我们要不要赶快通知陈警官?”
  周桦略一沉吟,“他今天联络不上,晚上我再想办法。现在淮阳、Sammi跟我出发,去克雷玛拉餐厅,去看看有什么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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