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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木槿花西月锦绣(出书版)+番外 作者:海飘雪-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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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把酬情当真是受过诅咒的不祥之物吗?还是这世上的人心太难测?
  我自嘲地笑了一声,想起那阿米尔说的话,他似乎是在帮我?
  为什么呢?是因为我帮过他可怜的妹妹吗?
  我该走哪条道才能找到原非白和段月容?等找到他们俩时会不会如果尔仁所言,已是两败俱伤,又或是一死一伤。
  我的心慌乱了起来。肋间又是一阵巨痛。我扶着墙努力站着,想起阿米尔说只要跟着风的使者,何谓风的使者?哪里才能见到所谓的风的使者呢?
  我靠着墙等肋间疼痛稍歇,便取了墙上的一个火把,弯腰在地上寻了一把弓,又在血泊中捡了几支围狩果尔仁留下来的铁箭,擦净血迹收好,又往阿米尔消失的方向照了照,黑暗的通道没有尽头。
  也许跟着阿米尔和那个骨力布,会找到出口,我作了一个决定,跟着阿米尔的方向前去。
  一路扶着墙壁,忽地感觉手上触感奇异,我取了火把,细细一看,是一个锤子般的记号。
  忽然想起在凉风殿软禁的那几个月,没事研究突厥的文化,里面提到过风的使者总是提着他的权仗,而那把权杖的样子好像有点像一把锤子。
  我激动了起来,求生的欲望让我不由一阵兴奋,这个记号有点熟。啊!我想起来了,这好像以前在那棵树母神树上见到过。
  对了,那棵树母神是地宫的一个入口,所以便亦有这样一个记号,这些记号绝不会古老到百年之久,感觉好像也就是这五六年前加上去的。
  难道是非珏吗?
  我幻想着是非珏神机妙算到七年后我的窘境,然后留下这些符号帮助我的吗?
  我苦笑着我自己的天真,摇一摇头,打散一脑子的胡思乱想,咬牙一路在黑暗中摸索过去,果然每隔五步便会有一个小锤子。
  眼前有一点光明闪现,越往前走,越是耀着我的眼,让我心中一片雀跃。
  我加快了脚步赶过去,前方竟隐隐有谈话声传来,我猫着腰,轻轻往前走,只见前方坐着一拨人围着篝火,右边站着一个带白面具的高大黑衣人,旁边慵懒地坐着一个俏佳人,竟然是那个司马遽和青媚。
  左边的便是一脸冰冷的齐放,沿歌坐在旁边,呆呆地看着怀中抱着的一个包袱,那是春来平时爱穿的一件衣衫,我心中一阵难受。
  “此处乃是音律锁,我们四人当中唯有本宫会奏,齐仲书,所谓识实务者为俊杰,你若归降原三爷,我便带你们一起出去如何?”
  这是司马遽的声音。
  这小子什么时候那么死忠原非白了?还替原非白劝降我的人?
  “你不必担心你家主子,当初在紫园当差,本宫就看得出来,她是个少见的伶俐丫头,现在身边又有原三爷护着,想想这几年没有原三爷庇护,虽说不男不女,倒也活得有声有色的,不但生财有道,成了全国的富商,还老婆媳妇娶了一大堆么?”
  “那些女子皆是我家姑娘一路上遇到的可怜之人,受尽乱世□,无处可去,姑娘才收留他们的,还有那些希望小学的孩子,亦是这些年战乱的孤儿,你可知我家姑娘这些年救了多少人,又为原三爷拿出了多少钱?”齐放冷冷道。
  “哼!”青媚撅了撅小嘴:“若没有大理段家在后面撑腰,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哪有如此神通?”
  齐放冷冷看了她一眼:“你不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可是原三爷不也承认了你的才华,让你凌迟了你的主上兼情人,成了东营暗人的统领么?你也不简单哪!”
  “哟!这话要搁在别人嘴上,兴许我再凌迟他一千遍,不过既是江南的冷面书生,我可当做是一种赞美,”青媚美目一转,俏脸绽出一丝笑意,“谢谢你哪!”
  齐放微瞪着青媚,似乎没料到青媚会这样说,司马遽从面具后面冷冷道:“小青。”
  “反正等夫人回了原家,咱们便是一家人了,冷面书生,你那些个暗人以后就由我来□吧。”
  “不劳费心,况且我家主子家大业大,还是让主子自己来做主吧。至于暗人,我绝不会把我的人放到像你这样心狠手辣,卑鄙无耻的女人手里。”
  青媚一阵仰天大笑,像是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然后猛地闭嘴,跑到齐放面前,一摊五指:“如果暗人不够心狠手辣,卑鄙无耻,如何称之为暗人?”
  “那个装成你家姑娘的蠢女人,是你的相好吧!”青媚昂着脖子,从鼻子里轻哧道,“一看就知道平日疏于练习,既做替身,便要熟知所替之人的习性,喜好,既便不知,听民间传言,也当知君莫问是何等人物,为何到了她的手里,怎么就变成个泥人了?连个小孩儿都看穿她是个假扮的,我做暗人也算做了一辈子了,就没见过像她这样烂的暗人,若不是落到三爷手里,她早就不知道死了几次了,我若是你,便到治明街买块老豆腐撞死算数。”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一直支持海俗的各位大人,还有为我挑错别字和剧情的各位大,海俗一躬到底。
  出版后三个月内可以解锁,海俗将会陆陆续续地解锁,以弥补晚更的亏欠
  怎么办, 海俗坐地仰天大哭,还是没有灵感。。。。。。。。

☆、第一百四十四章 花开花落时(二)
  第一百四十四章花开花落时(二)
  齐放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说实话我同小放相处那么多年,第一次知道原来他的脸部色彩也可以这样丰富。
  齐放一把扣向青媚的衣领,青媚不但没有闪躲,反而顺势倒在齐放的怀中,在齐放健壮的胸前画着圈圈:“她还真是你的相好啊?”
  她媚然一笑,口中却吐出恶毒之语:“那你可真得快些到东营去找她,没有三爷和我的庇护,像她这样的美人儿……你也知道没有几个男人能按捺得住?”
  “你也算个女人!”齐放冷声道,一把甩开青媚。
  青媚在半空中如燕儿轻灵,反身单足点地,一手微扶云鬓,扯了扯衣衫,抿嘴笑道:“心疼啦!”
  “青媚,莫要再闹了,齐仲书,快随我等出去吧。”司马遽挡在两人中间。
  “请您先将我的这位弟子带出去吧。”齐放忍了怒气,“我要再去找一下我家小姐和段太子,万一撒鲁尔先找到他们,就麻烦了。”
  “不用怕,既便如此,反倒是件好事,”青媚一笑,“反正夫人手里有紫殇,碰到那撒鲁尔,正好给那人魔一点教训。”
  “什么?”一旁一直沉默的沿歌忽然站了起来,来到青媚那里,眼神有些崩溃,“你方才说先生有紫殇?”
  青媚冷冷一瞥:“没错。”
  “师傅,方才我们都在那个碎心城里,都看到了,那禽兽为了要找那个破紫殇,才把刚出生的女儿都给杀了,先生有紫殇,那为何先生不拿出来,这样春来就不用死了?”春来看着齐放,眼神却没有焦距。
  齐放的冷脸也出现了痛意,紧紧拉着沿歌:“莫要听那个妖女的谎言。”
  “齐仲书你这个大白痴,”青媚朗声道,“就在碎心城混战之际,青王便留下线索,说紫殇已经到手,我等只需出这地下城与之会合便是了。”
  “你若想死在这里,青王自然是乐得少一个对手,”青媚复又轻笑出声,“只是你口中那姑娘,还有你的相好,以后谁还会来保护,就凭你这些浓包弟子么?”
  沿歌虎目含泪,翻来覆去地喃喃道:“先生,你为什么不拿出来,是为了保护那个魔鬼?为什么。”
  “为什么,”青媚灿然一笑,“小兄弟,你家先生同那个禽兽是青梅竹马的昔日恋人,念着以前的情分,所以间接地害死了你的朋友。”
  他哆嗦着嘴唇:“春来不是我朋友,他是我兄弟,他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转而他无比愤怒地垂泪看齐放,大声道,“先生为什么不拿出来。”
  “师傅,春来死得那么惨,变成了一堆骨灰,他是为先生死的,可是先生却没有救他,”他抱着春来的骨灰大声哭喊着,“先生你为什么没有拿出来啊,君莫问,你为什么不拿出来啊,你是我最敬爱的老师,可是你却让我失去了最要好的春来,这是为什么呀。”
  他的话语如利剑穿透我的心脏,我泪流满面,蹒跚前行,拍打着那透明的墙壁,却没有任何反应。
  “我要去找先生,我要去找先生,问她为什么不把紫殇拿出来。”沿歌激动了起来,一手抱着春来的骨灰,往那块明亮的石壁上拼命地撞,眼看额头撞出血来,齐放从身后死死地揽腰抱着沿歌:“沿歌冷静些。”
  他目光瞪着青媚,咬牙道:“妖女,你还不快闭嘴。”
  青媚满面惶然:“原来你也不知道?”
  说罢,却又面色一变,兴灾乐祸地仰天大笑了起来,司马遽在一旁双手抱胸:“够了,小青。”
  他的声音阴沉可怕,青媚顿住了笑声,轻蔑地轻哼,拿了火把,往前走去。
  司马遽轻摇了摇头,抬手从篝火中抽出两根来递到齐放和君沿歌手上:“齐仲书,你的弟子伤心过度,你也莫要逞强了,先随我们出去,再说吧。”
  说罢,又拾起一根火把,头也不会地往前走了。
  沿歌平静了下来,冷然地甩开齐放:“师傅,你知道吗,春来想娶小玉,他说和我一起活着回去,就立刻跟先生回了,可是我都没敢对那个傻瓜说,小玉其实喜欢那个土包子田大豆。”
  “先生老说,好人一生平安,可是为什么这世上的好人都没有好报呢?”他忍了许久,终是泪流满面,“当年的胡勇同我们无冤无仇,却血洗了盘龙寨,害死了我和春来他们的爹娘,现在这个丧心病狂的撒鲁尔连女儿都要杀,我糊涂了,这个世道是怎么了?”
  “我君沿歌在此发誓,如果先生果真为了保护那个禽兽,藏着紫殇,而害死了春来,我便从此与君莫问恩断义绝。”
  我痛哭出声,跪坐在那块石壁上,几不能声,真想冲进去,抱着沿歌,向他说着对不起,请求他的原谅。
  “傻孩子,乱世当道,本就是群魔乱舞。”齐放长叹了一声,“孩子,不要怪君莫问,怪只怪为师的命太硬,克死了春来吧。”
  沿歌一阵恍惚,齐放的面色黯淡,我从来没见过他如此伤感,他却携起沿歌的手,分了一根火把在他的手上。
  沿歌目光空洞看向齐放,愣愣地抱着春来的骨灰,由齐放拉着向司马遽和青媚出去的方向走去。
  我大叫着:“小放,沿歌,别把我一个在丢在这里,不要啊。”
  我的眼前只剩一堆渐渐熄灭的火堆,沉默地看着我,如同我心中的希望渐渐破灭。
  我大声哭泣着,彻底绝望了。
  沿歌的话在耳边回响,是我害死了春来,是我害死了春来,小放,不是你的错。是我这个罪人犯下这个永远也无法弥补的过错?我正要再击打石壁,那石壁却一下子失去了光彩,变成了一块没有镜像的普通石壁。
  我骇在那里三秒钟,颤着手再去触摸那面墙,那石壁又有镜像出来。
  一个浑身是血的红发少年,快步地逃到这里,一双殷红的血瞳带着恐惧和绝望,不停地往后看:“你们不要过来。”
  他缩着肩膀躲在角落里,抱着头,捂着耳朵,不停地哭泣,口里反复哽咽着:“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木丫头,”他大声哭泣着,“救救我,救命啊,木丫头,我为什么要练这种武功呢。”
  那哭泣声不停地冲击着我的灵魂,在我的耳边不停地响着,我泪流满面,再睁眼时,眼前站着一个红发少年,他比原来长高了很多,眼神清明,身穿皇族金红华袍,愈现英俊,身上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木丫头,”他对石壁淡笑着,好像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从怀中掏出两册快要翻烂的诗集,“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若问相思处,花开花落时。”
  他依然微笑着,眼中却流出红色的眼泪。
  我欲站起来,胸前猛地抽痛万分,我颓然倒地,心中不由一片悔涩。
  为什么会这样,非珏,为什么会这样。
  远处有脚步声轻微地传来,我忍住抽泣,隐在一旁。
  “你可听到哭声了?”一个声音担忧地轻轻道,“好像是木槿。”
  另一人的声音略带冷意,声调微微上扬,似带着大理口音:“你的耳朵出问题了吧,何来哭泣之声?”
  我高兴起来,我认得这两个人的声音,是,是,是原非白和段月容的。
  两个天人之姿的青年转眼来到我的面前,一个似雪中寒梅冷艳,青丝如墨玉锦缎披在脑后,狭长的凤目隐着无限的睿智和心机,一手握着乌鞭,胸背金光闪耀的大弓。
  另一人恰如中秋满月,紫瞳潋滟,含着轻佻,偏偏不笑而含情。正是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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