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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雁来红-第47章

小说: 雁来红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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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怯怯的拿起话筒,立刻听到是广播的声音,以及船津的声音。

“是我,现在人在羽田机场。你今天果然没有来送行?”

“啊……”冬子松了一口气,坐在电话机旁。

“昨夜让你困扰,对不起。你什么时候离开呢?我一点都不知道。”

“马上就要搭机了,我只是想最后再听一下你的声音……今天没去店里?”

“是的。”

“这么一来,会有颇长的时间无法见面了。或许有空我会回来,在那之前你要保重自己。”

“你也一样……”

“怎么了?好像有气无力的样子。”

“不,没什么。”

“那么,在最后,请说些什么吧!”

“保重……”

“我爱你,虽然去美国,同样忘不了。”

船津的声音和广播登机的声音重叠了。

“请别忘了我爱你。”

“谢谢。”

“那,我走了。”

“一路顺风。”

“你也要珍重。”

电话挂断后,冬子仍握着话简发怔,久久,才搁回话筒,水烧开了,冬子静静听着沸腾的笛音,隔了好一会才站直身来冲泡咖啡。之后,她端着咖啡杯回沙发,坐下。

——终于走了……

她缓缓嘎饮咖啡。浓浓的黑咖啡让她昏沉沉的头脑逐渐清醒了。她走向房门,拿回早上塞人的报纸,翻开,只看大标题。

没什么特别要闻,最多的是胰路事件和车祸事件,也有一则标题是“年轻女性遭强暴”的新闻,当然主角不是她,地点也是千叶县。

冬子收妥报纸。时间是下午三时半。

公寓左手边的树丛传来蝉声。阳光相当强,气温好像也上升了,看这情形,梅雨季节已将过去,冷夏可能也快结束了。

冬子从白色蕾丝窗帘移回视线,点着香烟。确实,在身体疲倦时,最先想到的还是咖啡和香烟。

静静吐出的烟雾先往前面直流,然后微向右倾飘散。凝视着烟雾之间,远逝的记忆在身体稍微缓过一口气之下苏醒了。然后,冬子感到身体里面某个部位有了甜美的触感——很柔和,却很轻松、舒畅。

“奇怪!”冬子喃喃自语,站起身来。只觉得若这样继续坐着会彷徨、不安。

她看看时间。已是船律搭乘的班机起飞的时刻。他此刻坐在座位上正想着自己吗?

但,心里那种甜美的感觉还是不断涌升。

“讨厌!”冬子摇摇头,进入浴室。

她脱掉睡抱、内衣裤,扭开莲蓬头,从头上冲着全身,她想完全冲掉船津的事、两个男人的事,以及留在自己体内的余韵。

从今天早上到现在,这是第二次洗澡了,但是,不管怎么冲洗,好像都洗不掉被男人们强暴的污秽,只是,至少她的情绪慢慢缓和下来了。

从浴室出来,冬子换上鲜艳花色的洋装,心想,这样或许能抹拭掉昨夜厌恶的回忆。

之后,她把咖啡杯拿去厨房,拉开窗帘,开始打扫房间。

外头如她想像的非常晴朗,看样子梅雨季节终于结束了。她推开家具开始打扫,听着吸尘器的马达声、轻轻哼着歌之间,暂时忘掉昨夜之事。

打扫过后,她觉得精神舒爽多了,再度冲泡咖啡。

从早上到现在什么都没吃,但,冬子仍无食欲。平常假日冬子在家也只吃点巧克力或饼干之类,所以没吃东西并不觉得难过。就这样,她茫茫然看了约一个钟头电视节目。不久,阳光暗了下来,房间里逐渐转暗,东边大楼的境壁也被夕阳染红。

快六时了。开灯,凝视黑暗的窗外之间,冬于想起清晨时穿白衬衫的男人所说的话。

“愿意和我单独见面吗?下午七时,我在下北泽大马路口等你,我不是流氓,是学生……”

从初见面时粗鲁的言词,很难想像男人会讲这样的话,那种语气近乎哀求。

“知道吗?我一定会等你。”

冬子无法理解男人的心情。想和自己强暴过的女人单独见面、而且不是开玩笑,是很认真……简直就像在恳求自己喜欢的女人。

——真是奇怪的人……

看来那两个男人是满意冬子的身体了,甚至,年轻的穿白衬衫很明显还对冬子有所迷恋。

当然,冬子并不会因为这样就原谅他们。纵使他们本性善良,她内心那股被强暴的憎恶永远无法消失,但,若排除这点,却又觉得也不是那样痛恨对方。

他们如争食尸体的秃鹰般藉冬子的身体获得满足——那没有子宫、性冷感的身体。

想到这儿,她的心情忽然有些开朗了,视线由窗户移回,再度冲泡咖啡。今天,这已经是第三杯了。第一杯是心情惨淡的回到家,昏睡后醒来之时;第二杯则是下午,船津的班机起飞时;而,现在是第三杯。

喝每一杯咖啡时,冬子的心境皆不同,但是以现在最为平静。

下午七时了,冬子边喝咖啡边想像年轻男人在路口等待的情景。男人会穿何种服装呢?是和清晨同样的白衬衫,抑或穿西装打领带?

不管如何,想像着男人正等待着昨夜所强暴的女性之紧张样子,冬子忽然感到可笑,也有一种仿佛在观赏喜剧的快乐。

但,男人究竟怀着何种心情等待呢?是在路旁站立着,一边抽烟?或者躲在电线杆后,满怀戒心的环顾四周?

如果报警,或许能够逮捕他也不一定。

但,会做那种坏事的男人都很狡猾,或许只是开车在那附近绕圈子,一旦见到警察就马上溜之大吉。

当然,冬子也不想报警。明知这样是放任他们为非作歹,但,她只希望忘掉这件事。

问题是,男人明知危险,若仍然在现场出现,也不得不佩服其勇气了。

冬子又啜饮一口咖啡,感觉上,她认为想像着男人站在路边、不停望着四周等待的情景,就已经是向对方报复。不久,七时半了,男人应该已经离开,而,今夜如果不去见对方,大概永远都不会再见到了吧!

一瞬,冬子忽然感到男人很可悲了。既然害怕警察,男人等待时绝对非常紧张吧?那么,他又为何要等待呢?

冷夏

最先强暴冬子的是戴墨镜的男人。或许他是个中老手,先抚摸一会冬

子的乳房,然后说了声“太小了”,就迳自深入,粗暴的发泄自己的欲望,

最后用力抱紧冬子的肩膀,一动也不动了。

七月了,天气还是持续寒冷。据说已开放登山的富土山积雪超过两公分,而,东北地方和北海道可能因下霜蒙受寒害。

依气象局公布的资料,今年是自一八七穴年开始观测气象以来最冷的夏天。

若是往年,走在季节尖端的原宿女孩已经穿上迷你裙或热裤,昂首阔步于亮丽的阳光下,但是今年仍旧穿着七分裤或长裙。

偶尔也会见到穿热裤和短衫的身影,不过在寒冷阴露的天气中,仍未蔚为流行。

每到夏天,冬子的体重一定减少两、三公斤。由于人已经很瘦,再瘦下去很难看。冬子一直想防患未然,可是等开始注意时,却已瘦了。

但,今年可能因为天气较凉,体重丝毫未变。只不过,身体虽然喜欢这样的夏天,一想到店里的生意,又感到沉重了。夏季才有较多人戴的帽子,如果没有艳阳高照,销路便不会太好。

市面上甚至开始有谣传说帽子厂商由于库存量太多,很可能会破产。

幸好冬子的店以高级品居多,所以影响并不大,一般商品的营业额虽减少两、三成。但如果冷夏持续下去问题就大了。不管如何,夏天还是要有名实相符的炎热才是常。

七月中旬的一个午后,中山夫人出现在店门口。

“有时间吗?”夫人还是一样想约冬子外出。

傍晚时大多比较空闲,所以冬了和她前往“含羞草馆”。一坐下,夫人点叫了咖啡,立刻淡谈的说:“我还是放弃离开那个男人了。”

“这么说,你和教授言归于好了?”

“不是的,而是我留下来,让他离开。”

“教授……”

“如果我离开,孩子的就学便成问题,再说,一个男人住那么大的房子也太浪费。他早就想和那女人同居,当然最好是他离开了。”

“那么,你分到那栋房子了?”

“名义上还是他的,但,如果我离开,就等于一无所有,还是不要动比较有利。”夫人还是很精明。“离婚的事我也不急,所以他提议暂时分居,我答应了。

女人看起来虽软弱,一旦事到临头,表现出来的冷静态度也出乎意料。以夫人方才所言,被赶出家门的竟然是教授!

“是教授表示不想离婚?”

“当然。他虽是很任性行动,却没有勇气面对现实,说是如果离婚会让他脸上挂不住。那也算是大学教授?”

“那么,教授何时搬出去?”

“已经搬出去了。”

“这么说,家中目前只有你们母子二人?”

“他昨天收拾好之后,今天就急匆匆离开了哩!”

“教授搬至何处?”

“在目黑租公寓房子。他留下了地址和电话号码,不过我不想去看。”

“是和研究室的助教?”

“应该是吧!我不太清楚。”夫人好像想到就恶心似的盛眉。

“反正,只要认定他暂时和别的女人同居就好。”

“可是,他会就这样定居那边吗?”

“当然,这样的话也无所谓。但,他已经五十岁了,会有女人喜欢顶多也只剩两、三年,很快就会变成老头子,到时候看对方脸色可就难看。”

“对方几岁?”

“三十五岁的老处女。不过,两人相差超过十二岁,终究会话不投机而被赶出门的。”

“他是为了届时可以回家而不愿离婚?”

“开玩笑!就算他要回来,我也不会答应了。”

“那么教授要怎么办?”

“管他呢。”

听了夫人的话,冬子忽然觉得男人可悲了。“寄给教授的信或邮件怎么处理?”

“暂时我会替他转寄。”

“那也很不方便嘛!”

“这是他自己希望的,没办法呀!或许不久他会反悔,回过头来求我吧!”夫人尽管嘴巴很硬,心中或许还期待教授回来向她道教也不一定!

“反正,已经无人唠叨,你可以常来玩。”

“我会去的,但,酒保竹田呢?”

“没什么,他只能算是我必要的饰物而已。”夫人出乎意外的清醒。

“竹田知道你已和教授分居吗?”

“我告诉过他,当然知道。但,这和他无关。”

“我明白。”

“就算我离婚,也不想增加他的负担,更不会和他住在一起,反正,我们只是情人关系,和目前一样。”

夫人的话令冬子困惑了。

“女人不一直保持谈恋爱是不行的,当女人没有喜欢的男人,忘记打扮自己时,女人就不再为女人了,在此种意义下,他是最好的刺激剂。”

“为了让自己美丽?”

“没错。如果现在我不抓住他,就失去让自己美丽的张力,很快会变成老太婆了。女人一失去紧张感就完了,由此看来,没有子宫根本算不得什么,一直拘泥这种事对自己徒然造成损失。”

冬子想起船律。对自己而言,船津也许是一种刺激剂。尽管还有贵志这个男人,但那和刺激剂不同,毋宁是安定的支柱。

但,船津马上就要离开日本了。而且,也不知为什么,自从那夜之后,他就毫无联络。

“对了,男人有可能在那一瞬间变成性无能吗?”冬子鼓起勇气,问。

“应该会吧!你遇见过那样的男人?”

“是朋友告诉我的,而且,似乎还很年轻。”

“这种事和年轻无关哩!像竹田,最初也不行。”

“真的吗?”

“并非完全不行,只是很粗暴的三两下就泄了。出乎意料,男人很神经质而且脆弱,嘴巴讲得好像自己很神勇,却……你说对不对?”

“我不太清楚。”

“你或许还不了解,那种事若非男女双方都很有耐心、互相怜惜,还是做不了的。”

这点冬子也知道。可是遇上了该怎么做,她仍旧不懂。

“男人尽管会做出坏事,却还是很可爱的。”

冬子也能体会这样的感觉,至少,对女人来说,男人并不单只是敌人。

“除了贵志,你另有喜欢的男人吗?”

“没有。”

夫人点着香烟,轻睨冬子。“和男人玩是可以,却不能过度。”

“我没有……”

“我想也是没有,但,我们可是同病相怜,彼此分不开的。”

听夫人这样说,冬子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既刺耳,却又安心了。

“我是喜欢你的。”

大白天在咖啡店讲这样的话,冬子心跳加速了,但,夫人却不当一回事。

“因为和对外子及竹田的感觉完全不同。”

“怎么说呢?”

“和男人做爱时,不管是年纪多大,还是属于被动的,被拥抱、爱抚,才会有所感觉,但是和你正好相反,我觉得自己似乎变成男人,亦即,一切由我带领。”

的确,和夫人在床上时,都是由她引导,冬子只是被摆布的一方。

“所以,我觉得能够了解男人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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