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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异恋-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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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久保胜也到别墅来送目录的三天后,在接近傍晚的时候,没有任何前兆地,他又在别墅出现。他先前说除了烤面包机以外,洗衣机因为没有现货所以要等上五天,但是大概货比预订的时间早进来吧。一听到不常有的脚踏车的声音在别墅玄关前,才一停下来,就看到胜也开始卸货,我也就慌忙地到厨房去叫雏子。

那时别墅中只有我和雏子。信太郎与正待在万平饭店的朋友、一对英国夫妇有约出门去了。我记得他好像是藉着见面机会,请教他们有关《玫瑰沙龙》翻译上的疑问。要雏子同行怕她感到无聊,就一个人去了。

在厨房正准备着晚餐的雏子,一听我说“信浓电器行的人来了”,就二话不说往玄关跑。午后开始天气就怪怪地,好像要下雨的样子。果然没错,胜也一卸完贷,就下起斗大的雨来。雏子立在玄关前,胜也以惊人的利落身手将洗衣机正要往屋内搬时,以很镇定的语气朝着雏子问:“这要放哪儿?”

两人的视线有一瞬间像是在互相搜寻一样地交错在一起。雏子说“这边”,然后站到他前面引路。远处开始闪电,响起了轰轰的打雷声。大概是低气压过境,风也变强了。

横扫而来的雨敲打着起居间敞开着的窗户。

“小布,不好意思,可不可以把窗子关起来?”雏子这么说。

我起身去关窗户,起居间的地板都被雨琳湿了。我到厨房拿了布来仔细擦拭,又把脏布拿到厨房洗干净晾起来。

瓦斯炉上锅子里的青豆在沸腾的水中跳着舞,我抓起来试吃了一下,已经煮得太熟了,于是慌忙地关上火,将它倒进流理台内的洗菜篮里。

流理台上的菜板上有着切好的黄瓜,好像是洒上了盐要做马铃薯沙拉用的。我将剩下的工作做完,把切莱板和刀子洗好放进篮子里。

窗外的闪电发出刺目的光,然后马上雷声大作,像是天地动摇一样轰轰作响。

电灯突然灭掉,又亮了起来。我有一会儿感到心慌呆望着天花板。

不管我怎么等,雏子都没到厨房来。放洗衣机地方的旁边是换衣间,距离厨房很近。应该听得到两人的对话声,还有搬运东西的声音,但是却毫无动静。我一方面想或许只是因为下雨和打雷所以听不见,但是一方面的确有一种自己不愿承认的不安。

我故意踏出脚步声走出厨房,往更衣室走。看到在换衣间外的走廊地上,散乱着厚纸片和捆绑用的绳子。

我往里面一看,雏子站在狭小的空间内。胜也弯着腰正在插洗衣机的插头。两人的样子没有特别不寻常之处。

“好了。”胜也站直身,回头看雏子。

太好了,雏子说:“夏天呀,才两天,要洗的衣服就积了一堆。”

“就是呀。”胜也点头说,然后往下看着雏子。我再次仔细看他,他的眼睛真的很大。不仅如此。眼睛和他的头发还有眉毛、睫毛一样都很黑。那不是那种象征静寂和平稳的黑,而是带着霸气的黑。现在更是突破障碍,以燃烧的火焰之姿显现出来。

“阳台的灯怎么办?我带来了。但是这种雨……”胜也说。

我因为想听两人的对话,就开始慢慢地收捡散落在走廊的垃圾。雏子往我这一撇,又回过去望着大久保说:“不在今天装也没关系,或是等雨停再说?”

大久保深呼了一口气,然后用近乎恐怖的率直视线盯着雏子说一那样最好”。雏子小声地回问他:“什么?”雏子充满着期待,因为过分地期待而心悸起来。像是马上要呼吸困难一样,心中大大地起伏不定。

大久保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喃喃地说:“我是想等雨停。”

这会儿雏子沉默不语,在唇角泛起微笑。像是要应战一样,隔着距离望着大久保。

“但是,很不巧。”大久保先开了口,“这边完了以后还有工作要做。”

雏子用高分贝的声音说:“是吗?那么,我再和你连络。可以吗?”

“好。”

“你们店是礼拜同公休?”

“夏天的七、八月没有公休。九月到六月是休礼拜天。”

“这样。那么,我两、三天之内会和你连络,可以吧?”

“可以。”胜也说。他有一会儿用想吃人的目光看着雏子。在更衣间的窗外强烈地闪着电,两人的身影有一瞬间发白。

胜也绕过雏子的身旁走到走廊来,然后和我轻轻打招。手提起捆绑用的工具,往玄关走。雏子从换衣间跑出来叫住他。在玄关正准备穿球鞋的胜也,慢慢地回过头来看着雏雏子一接获他的视线,就止住脚步两手勾在胸前靠着墙壁微笑着说,“我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我叫大久保。”他说,然后停了一下问:“太太您呢?”

“我叫片濑,你知道的嘛。”

“我是说名字。”

“我是先问你的名字的。”

胜也笑了起来。那个笑容在他脸上展现出稚气,缓和了那种黑色的强烈印象。“我叫胜也。”

“我叫雏子。是雏菊的雏。很少有人会马上写得出来。”

“我会写”

“是吗?”

胜也在玄关的窗框上用食指写下一个大大的雏宇。

“奇怪了。”雏子说:“给你写对了。”

“我无聊的时候常常翻字典。我喜欢笔划多的宇,看得久了就自然记得了。”

“举例说,你喜欢哪些字?”

“蔷薇、缠足……等等。”

雏子笑着说:“喜欢难写的字,真是奇怪的嗜好。”

“但是简单的名却容易忘记,也没什么好。”

又闪起电来,将窗户染白。就几乎在同时,雷声轰隆,响得连家里都震起来。但雏子脸色变也没变。

“反正”雏子说,“我会和你连络。”

“我等你电话。”胜也低声说。有一会儿,他很舍不得地凝视着雏子,然后终于打开门,消失在豪雨中。雏子动也不动地靠着墙壁,好像想把胜也留下来的余香一点都不剩地品尝一样,闭着眼大大地喘气。

就在那时电话铃响了。我跑去接,是信太郎从万平饭店打来的。

“风好大呀,你们那还好吗?”他问道。我心里不由得想才不好呢,虽然还不到陷入不安的地步,但是说不出理由地感到不乐观……一面这么想,我朝着电话筒说“还好。现在还没停电,但是雷打得好凶。”

“这边也是一样,工作倒进行得很顺利。托你的福,结果很不错。发现了好几处错翻的地方。等下我和他们夫妇在酒吧喝一杯再回去,这样子,大概六点半可以回得去。”

在听筒的另一端听得到喧哗声。“老师。”我说。

“什么?”

雏子走到起居间来。我握着听筒看着她,用很轻松的语气,装着好像讲得在兴头上一样。

“刚刚,洗衣机和烤面包机送来了。”

“哦。”信太郎说。

“灯也带来了,但是因为雨太大,没有装。”

“那也没办法。”

雏子从后面温柔地抱住我,我的颈项感到她的气息。

“老师,回家时小心点。”我说。

“知道了。”信太郎说,然后挂上电话。是那种慌忙地挂掉。

我将听筒摆回原位。雏子仍然抱着我。我想要哄她,抚摸着她绕在我脖子上的手。

“我不知是怎么了,好像哪儿不对劲,从三天前就一直想那个人,也不知他是从哪冒出来的,但好像无所谓。不厌其烦地一直想,想着想着胸口就热起来。”我假装没有注意到。“那个人,谁呀?”

呵呵,雏子笑出来离开身,转过来面对着我。

雏子将掉在前额褐色短发往上拨,“我到底是怎么了,好像发烧了一样。”

“那个电器行的男人,我看不怎么样。”

“是吗?”

“有点阴沉。”

“会吗?”

“我不知你在想什么。”

雏子笑了。“当然啦。才刚认识,不晓得是正常的。”

“但是反而像他那样的人大多不太用大脑。”

“嗯”雏子说,然后摇着头。“但我觉得他不一样。”我忍不住想笑出来。“雏子简直就像是少女漫画的主角一样。”

“不一样?是指什么?和雏子的共同点吗?”

“我不知道。但是他的确不一样。”雏子这么说的同时,好像被甜美的苦痛所折磨一样,眼睛望着远方。

雨继续下个不停。信太郎真的在六点半之前回到家,但是大雨仍然不见方停。

看着送来的洗衣机和烤面包祝,信太郎说:“看起来还不错嘛。”他也就只说了这句话。雏子在用餐时告诉信太郎说,信浓电器行的职员名叫大久保胜也,他的兴趣是翻字典记难写的字。

信太郎觉得颇稀奇。“那么雏子的名字也写得出来罗?”

雏子点头说:“嗯,他真的会写,他有写给我看。”

“了不起。”信太郎说,“而且很符合在这种避暑地的、谜样的美男子。”

“那人,很适合穿黑的。”

“很性感。”

“眼睛令人印象深刻。”

“声音很低沉好听。”

“小信也这么觉得呀。”

信太郎点头,把手上的酒杯放在桌上。然后像是开玩笑地一样一面笑着,一面将身子倾向雏子说:“看来这会儿雏子又多了个新朋友了。”

“是吗?”雏子说,颇有含意地望着我,轻轻地耸肩,然后低声笑了起来。

第17节

猛烈的雨下到晚上终于停了,第二天从一大早便是个艳阳天。

我记得是信太郎提议去神津牧场吃冰淇淋的。

越过位于南轻井泽的八风山,再穿过好几个山峰往荒船高原的途中,会经过神津牧场。在牧场内有卖用刚挤出来的鲜奶做的冰淇淋。信太郎说那是会上瘾的人间美昧。

信太郎的工作也已到一段落,天气又是好得设话说。虽说是观光季节,道路也没么拥塞。开车兜风到牧场吃冰淇淋实在是很不错的休闲计划。

但是雏子却面有难色。她说一大早起床以后就头痛,今天实在是不想到大太阳底下晒。她迟缓地用完早餐在阳台的桌子上杖着头这么说。

“是不是感冒了?”信太郎用手摸雏子的额头,“好像没有发烧。”

“因为老妈不在,为杂事忙来忙去的,可能是累到了。今天一天好好待在家里就会没事。所以你们两人去牧场玩吧,我还想睡个午觉呢。”

雏子很少会因为身体不舒服而放弃游玩的。她是那种即使感冒发高烧一听到有好玩的,就会马上从床上跳起来开始化妆的人。

在那个时候,信太郎心中应早已起了疑心。也正因为如此,他对把雏子一人留在别墅没有显出任何犹豫。我想他恐怕是想看看,趁我们不在的时候,雏子到底玩些什么把戏吧。他心里冷静地盘算着,要是自己不在家,她应该会有所行动,只要她有动作,就可以清楚看出来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那么小布,今天就我们两个人来约会罗。”信太郎用那种情人好不容易可以单独相处的眼光望着我说。

要是在一年前和信太郎两人独处,一定会让我开心地想叫出来。但是在那时我没有特别高兴。我担心着雏子,她那么迷恋着电器行的男人。她想要一个人留下来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且谁都看得出来她根本是装病。

一直到那时为止,雏子绝不会向信太郎撤谎。她要是想和新的男友上床会直接告诉信太郎。要是她有必须撒谎而留在别墅的理由,那一定是那种绝不想让我或信太郎郎知道的理由。我这么一想,就打心底感到恐怖。

由于阳光很刺目,我向雏子借了一顶大帽子。我们一坐进车,雏子就套上凉鞋出来送我们。她的脸庞美极了,一点都不像正在头痛,隔着窗对着我们微笑。

那天的雏子,穿着我看过好几次的浅黄上衣和白色短裤。肩膀上被着白色的披肩。我幻想着,看见那大久保胜也用强烈的目光把她的披肩弄到地上,静静地往衣服里伸进手去……

她说:“小心点,好好玩。”没有涂口红的嘴唇,像是被雨露淋湿一样看起来很湿润。雏子的视线同等地朝向我们两个看过来。但是那样的目光却好像既没有看着信太郎,也没有看着我。

我隔着窗挥手,信太郎向她送了个飞吻。雏子也一面挥手徽笑,一面还了个飞吻。我们开车走了一会儿回头一看,已经没有她的身影。只看到被树木围着的别墅屋顶。

除了雏子让人担心之外,到神津牧场的路上倒是相当舒服。虽说是七月最后的一个礼拜,但是拜了梅雨刚过、又不是周末之赐,往来车辆不多。也不太见到观客的踪影。四周是一片寂静。

车子在没铺柏油的路面上爬上爬下。一路上好几次发现了不错的风景,就把车停下来。有一座好像是由一群险峻的岩石所汇集的山,信太郎告诉我那是妙义山。我说好像是有魔力一样。他点头说,这种说法虽然有点幼稚,但是很像小布会说的话。有魔力的妙义山……

就在翌年的二月,于轻井泽发生了浅间山庄事件。而在那之前,赤军搬离了位于群马县的迎叶山和秦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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