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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爱有千钧力-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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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耸了耸肩膀。

“我觉得如今的姑娘,特别是一些漂亮的姑娘太娇惯了,她们把谁也不放在眼里。”

侯爵夫人笑出声来。

“我记得我们这一代人以及上一代人也遭到同样的指责。”

尤莎一点也不知道别人在夸她,她快步跑向马厩,见公爵已经骑在一匹黑色骏马上。

马夫们牵着她的坐骑,与公爵的那匹一样骠悍。

尤莎从会走路起就开始骑马。因此,她一点也不担心会在公爵面前出丑。

她很高兴有这样一匹漂亮的马骑,几乎忘了身边还有公爵。

他们骑着马走出马厩,上了公路。尤莎意识到他们在向峡谷的平地走去。

他们刚要走过覆盖着山坡的密密树林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车轮的咕隆声。

尤莎与公爵不约而同地将马转至路边草地上,让开一条路。

尤莎朝马车望去,看见车窗里露出一张脸,原来是得·萨隆夫人。

那双黑油油、朝上翘的眼睛盯了她一阵,使她又一次感到一股刻骨的仇恨。

公爵有礼貌地摘下帽子。马车驶过他们身边,隆隆的车声渐渐消失在远方。

好一会儿,尤莎只是僵直地站在那里发怔。

只是当她的马甩起尾巴,显出躁动不安的样子,她才强迫自己沿着马车来的原路走去。

她的脸色看上去一定很苍白,眼睛露出了惶恐的神情;或许公爵本能地有所感觉,所以他问:

“得·萨隆夫人为什么使你感到这样紧张?”

她声音颤抖地回答:“她……她吓我!”

“为什么?”

尤莎后悔不该这样回答,于是转过脸去,希望公爵以为她没有听见他的问话;

他知道一定出什么事了,他骑着马向她靠了过来说,

“告诉我!我要知道她是怎样吓你的。”

她不想回答,但是发现不可能:

“她……她昨……晚到我……房里来了。”

“到你的房里?干什么?”

“她很……生气,而且很……暴躁。”

公爵把嘴唇咬得紧紧的。

他还不至于蠢到不知道季蕾为什么要大吵大闹。半晌,他才厉声地说:

“忘掉她!她对你无足轻重!”

“当然不重要……我也居然被她……吓着了,真笨。”

尤莎说话的神情就象一个站在黑暗中尽量壮着胆子的孩子一样。公爵对她微微一笑,才问:

“你常常叫人吓着吗?”

“我还……从来……没有被……什么人吓过。”尤莎答道,因为他显然在等待她的回答。

公爵皱起眉头,似乎觉得还是不要回避刚才发生的事好,于是便说:

“得·萨隆夫人喜怒无常,而且你一定注意到了,好装腔作势,所以,就象我说的,把她忘掉!”

“我……我尽力……忘掉吧。”尤莎怯声地说。

这时,她觉得自己就象城堡里其他人一样,不问缘由,只是因为命令是她发出的,也就服从起来。

她脸上漾出了笑容,这一笑扫除了眼神中的恐惧,使她恢复了常态。她说:

“正如我们昨晚说的,你就象一个君主,一个上帝,然而,你得知道,虽然你能支配人们的行为,却不能支配他们的……思想。”

公爵纵声大笑。

“这倒有点新鲜!我以前连想都没想过。”

“真的,”尤莎说,“我常常发现,越是要忘记某一件事情,它越是牢牢地粘在脑子里。”

公爵思索了一下,发现的确如此。

他也有过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尽管他尽量不去想季蕾要嫁给他的事,可是他的脑子里又不断浮现出她的要求。

这时,他们已不知不觉来到了峡谷。

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绿茵茵的平地。公爵说:

“我们再谈下去就太严肃了,还是让我们的马好好快活一下吧。我们来比赛,看淮先跑到前面的那个白柱子。”

尤莎就喜欢做这类事,她的目光露出欣喜的神色。比赛开始了。

她知道,无论她的骑马术多么高明,也化不过骑着那匹.种马的公爵,但至少能够与他并驾齐驱吧。

他们并排跑过了白柱子,后来她知道实际上离起跑点只有一英里多。

往前走了一会儿,他们收住马,公爵说:

“你的马骑得真不坏。我想,一定有许多人也这样夸过你。”

“父亲一向对我很严格,要我骑马时保持正确的姿势,手握缰绳不可用力过猛。”

“你骑起马来,就象追逐女神戴安娜一样。”

尽管听到这种奉承话,她感到很高兴,但她猜想,这类话他是不是也对其他许多女人说过上百遍。

他们的速度减慢了。

公爵指着四周的葡萄园地让她看,她发现,那一排排错落有致的葡萄树非常好看。

公爵见她兴趣盎然,便告诉她勃艮地一些有名的红葡萄酒,其中有格夫瑞二查伯廷,奈伊特一圣·乔治,克洛伊·夫乔伊,罗梅内一贡蒂。还说可恶的菲洛克斯夏马上要对这些酒征收什么税。

“我最喜欢的酒,”他说,“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是格夫瑞一查伯廷。你一定听说过,拿破仑·波拿巴每餐都要喝它个半瓶。”

“太有趣了!”尤莎兴奋地说。

“他在圣·赫勒娜岛流放的那段时间,每天都得忍受喝不上格夫瑞一查伯廷的痛苦,而不得不以普通的波尔多酒代替。他太想喝格夫瑞一查伯廷了。”

这种故事,尤莎最爱听。在回家的路上,公爵给她讲了许多当地的事情。

“这里还很落后,”他说,“村民们居然相信山林里藏有蛟龙,水泽中潜伏着仙女。”

他放声大笑,补充说:“当然还有占卦算命,专门为姑娘在配制勾引男人的迷魂药的巫婆。”

“他们的咒语灵吗?”尤莎问。

“农民们说,很灵,当然不是百言百中。”

“我小的时候,”尤莎告诉他,“据说我们衬里有个巫婆,没等我长大成人,她就死了,所以见都没见过她。”

“你为什么对巫婆感兴趣?”公爵问。

尤莎沉默了一会儿,说:

‘我想,可能因为我对一切……神秘的事情,应该说,超自然的事情一直很感兴趣吧。”

“为什么?”

沉思了一下,她说:

“我一直认为,由于我有法国血统的缘故,我的本能能感受那些有某种……力量的人。””

她略微作了一个手势,又说:

“我解释得不是很清楚,如果用‘直觉’这个词可能更清楚楚。”

“你的真正意思是说,”公爵说,“你有神灵附身。”

“也许可以这么……说,”尤莎表示同意,“我晓得在某一件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之前,我说能感觉到,而且从不会错。”

“那么,你一定是有大家都相信的那些神灵附身。那些血管里流着勃艮地血的人都有这种灵性。”

“您真说得好听!”尤莎说。

她看上去非常快活。在阳光下,那双灰里带黄的眼睛显得格外明亮,头发也显得更富光泽。

公爵想,即便给她一个钻石手镯或红宝石项链,她也不会象这样高兴。

他不愿去想季蕾,心想自己的马早已把她坐的车送到远远离开城堡的地方了。

除非他允许,她不敢再回来了,也许他也永远不会让她回来了。

他们到家后,尤莎的外祖母正在大厅等候他们。

“听说你骑马去了,我的孩子。”她对尤莎说,“玩得开心吗?”

“开心极了!”尤莎答道,“我以前从来没有骑过这么漂亮的马。”

她发现她说话时外祖母看了公爵一眼,知道她几乎脱口要说况且身边还有这么一个出众的保镖!

这样一来,使人觉得这次骑马不是偶尔碰上的,而是早就安排好了的。尤莎羞得连看也没看公爵一眼,就匆匆上楼更衣去了。

下楼时,她发现大多数人已聚集在一个厅里。

他们在聊天,商量下午玩什么。

“我敢肯定,塞萨尔会安排得使我们高兴的。”一个客人大声说。她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少妇,嫁了一个出身高贵、比她大许多的丈夫。

她说话时,尤莎突然发现,既然季蕾已不在这里,这个少妇很有可能迷住公爵。

这个想法使她大吃一惊,她自己也奇怪为什么会产生这个念头。于是,从那群女人中走开了。

她穿过大厅去欣赏一幅画。

只是在这个时候,她才问自己,怎么知道那个女人的心思的。

她突然发现,她的直觉不仅象过去那样能告诉她某一个人的心事,还能告诉她城堡内每个人的心事。

她甚至还未意识到就知道,公爵的客人中有一个看上去醉醺醺的中年男人打算打动公爵的心,借一大笔钱给他。

另一个站在他们旁边的人打算将一匹马高价卖给公爵。

“我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怎么知道的?”她反复自问。

奇怪的是,他们闯入她的脑子,赶都赶不走。

“还是想点别的事吧。”她劝慰自己,眼睛茫然地盯着波辛的一幅妙画。

这时,她想起了季蕾·得。萨隆,好象她就站在身旁。

她本能地感到,季蕾刻骨铭心地恨她。她看见季蕾眼睛里喷射着怒火,嘴唇不停地颤动着。

她克制自己不要叫出声来。她知道,此刻季蕾正在诅咒她。

恐惧顿时传遍全身,尤莎知道她需要帮助。

她看了一下钟,离午饭还有半个小时。

她一声不吭地悄然离开大厅,来到走廊。她知道,从那里可以通向城堡的侧门。她到城堡后已发现那里有一个教堂。

她很害怕,于是,急步走过挂满精致图画的狭长而空荡的走道。她想,教堂的入口处一定在那里。

她很善于辨别方向,极少出错。

她看见有一扇古老的门通向小庭院。

穿过庭院,不出所料,看见里面有一扇安有十字架的门敞开着。

她走了进去,发现教堂如她所预料的,小巧而又漂亮。从它的建筑形式来看,大概修建于十五世纪。

墙壁很厚,柱子硕大。

圣坛后面是一面镶有蒙特维尔家族盾形纹章的彩色玻璃窗。

教堂里有几幅小塑像,每幅塑像前摆着点燃了的蜡烛。其中有一幅是贞德的塑像。尤莎跪在了它的面前。

她觉得贞德能理解她。

也许当初听到贞德的声音时,她也曾感到恐惧。因为那些声音不是发自她的内心。

“救救……我,”尤莎祈祷,“救救我……我害怕极了!不要让任何……邪恶的东西……伤害我!”

她反复地祈祷着,眼睛虽闭着,却能感觉到头上的那个塑像。

她觉得她所感到的来自季蕾的仇恨慢慢消失了。

就象太阳出来前乌云慢慢消散一样,最后无影无踪。

尤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谢谢神灵!谢谢神灵!”她说。

她知道神灵在保佑她,帮她解除了潜在的威胁。

她立起身,知道该回去了。

“我身上没带钱,”她轻声地说,“但是,我以后还要来,给您烧一炷蜡烛,再次谢谢您救了我。”

她在圣坛前跪了下来,蘸着放在门口的圣水,划了个十字,然后匆匆地穿过小庭院,朝原路直奔回去。

刚到大厅所在的城堡中央,就撞上从门里面出来,走到走道上来的一个人。原来是公爵,他惊愕地看着她。

她跑得太急了,上气不接下气。

下楼前梳理得一丝不乱的头发,此时撒落在额前。

“对不起……对不起……先生。’尤莎气喘吁吁地说。

“你这么慌慌张张上哪儿去了?”他问。

“我……我到……教堂去了。”

回答使他感到惊异。尤莎说:

“教堂很美……而且很……庄严神圣。”

“你就发现了这些吗?”

她点了点头。

见公爵两跟紧盯着她,她抬起手理了理头发。

“我太……急了,”她解释,“生怕……耽误……吃午饭。”

“离午饭还有几分钟呢,”公爵笑了一下。

他转过身去,和尤莎朝走廊慢慢走去。

快到大厅,尤莎说:

“请……您,不要……说出我……到什么地方去了。”

“你觉得不该去吗?”

“不……当然不……我去……是有……理由的,只是我不希望……别人问起……这件事。”

说完,她又觉得自己蠢极了。

别人为什么会向她问这个呢?

虽然去那里的理由很实在,不仅别人不能理解,他们可能还会觉得她大惊小怪。故意将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来。

公爵站住了,尤莎也停住了脚步。

“你去教堂,是因为害怕吗?”他低声地问。

似乎没有必要扯谎,她讲实话了,

“是的……可是我现在……不怕了。”

“你怕的是不是得·萨隆夫人?”

尤莎的手指扭在一起,眼睛转向他。

“请……别问任何……问题!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的。”

“我为什么不相信我敢肯定从不扯谎的人呢?”

这是夸奖话,尤莎却没有听出来。

她说:“我现在不……觉得害怕了。”

“你是不是认为,多亏在教堂里作了祈祷,你的恐惧才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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