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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少女开眼-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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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我跟父亲谈过了。”

“谢谢您!”

“道谢的话以后再说吧。首先要弄清初枝真的结婚之后,这桩婚姻是真正幸福的……”

礼子的语气中,不知为什么包含着一种冷漠。

但是,阿岛正沉醉在这一意外的喜悦之中,没有听到礼子的话。

“一切都交给我吧。”

“是。”

阿岛热泪盈眶,正当她行礼时,礼子已经准备回去了。

十四

“礼子,您……”

或许现在已经可以这样招呼她了,但她却说:

“小姐,请您稍等一下。”

阿岛抬头望着礼子。

“我给初枝挂电话,请您和她说句话,不知道她会怎样高兴呢!”

“是吗?”

礼子背对着阿岛,准备穿大衣。

阿岛急忙站起来,从后面帮她穿,当接触到她的肩膀时,手指微微地颤抖。

礼子比初枝略瘦些,但是却富有弹性,显得气质高雅。

阿岛望着礼子脖子的皮肤,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礼子不由得缩回了肩膀。

“小姐来之前,初枝也来过电话了。”

“是吗?但是,能不能让初枝高兴,还说不清楚哪!所以……”

礼子冷淡地说。

“再说不久就会见面的。”

“真是一切都让小姐……”

阿岛稍微停顿一下。

“不过,究竟应该怎样办才好呢?”

“你说怎么办?对了,暂时你先不要同我父亲直接见面。”

“啊?”

“还有,可以把初枝送到东京来吗?”

“好的。刚才在电话里还说想来东京呢。”

“倒也不必那么急。”

“只要您认为合适,我随时都可以带她来。”

“好吧,你就当是把初枝送给我了。我们不是早已约定了吗?”

“是。”

阿岛突然露出怀疑的神色。

送走礼子后,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有些不安。

也许是由于根本意想不到的喜悦,但是阿岛想起礼子的样子有些令人难以捉摸。

昨天那样大吵大闹的子爵,竟被礼子说服。如果是在正常的情况下,他是绝对不会屈服的。

父女之间肯定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是不是子爵大动肝火,向礼子说了些什么呢?

肯定是事后心情不好,所以礼子才那样冷漠。而且,礼子好像有事在瞒着阿岛。

是不是礼子第一次得知阿岛是自己的生身母亲,她可怜同母异父的妹妹初枝,为了这母女二人去威胁父亲呢?还是以牺牲自己为代价,而一味蛮干呢?

“事到如今,怎么能让礼子背起沉重的负担,而自己却自顾自地高兴呢?”

阿岛又胡思乱想了。

“哥哥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要和初枝结婚。父亲喜欢哥哥,所以,不要紧的。”

如果像礼子所说的那样,正春真能一心说服父亲,那倒是阿岛求之不得的。而正春会那么顽强吗?这是值得怀疑的。

在这种情况下,问题必须涉及到礼子的亲事。于是,阿岛查过电话号码簿,给伯爵家挂了电话。

伯爵答复马上见面。

十五

阿岛被让进豪华的客厅,她泰然自若,以一个花街柳巷女子的眼光去观察富贵和权势的心情,又突然回到了她的身上。

阿岛就花月饭馆受到关照一事道过谢之后,紧接着便说:

“关于我的事,您没有告诉小姐,实在太感谢了!”

“嗯,没有什么可谢的。她不愿意让我知道你的存在,那会使她的自尊心受到伤害的,甚至更加主动地为了忘掉另外还有一个母亲的不快,还想同我结婚哪!”

“啊!”

“所以,你出于卑劣的动机反对我们结婚,真是大错特错了。你不该肤浅地去看她的虚荣心。我们的婚姻如果不能成功,让礼子产生敢于这样做的念头,你也是有责任的。”

为所欲为的伯爵,居然能有将对方观察得如此透彻的眼光,这使阿岛深感意外。

“她要从有生以来像垃圾堆似的生活中一步登天了。这不是你出头露面的时候。”

阿岛虽想将伯爵对自己的侮辱顶回去,但却被他那充满自信的气势压倒了。

“我也并不是以小姐母亲的身份接受她的照顾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但是,如果我们结婚了,那么你就更是另一个世界里的人了。这一点希望你能清楚地知道。”

“小姐如果永远像现在这样,该有多么……”

“那是你的卑劣想法。我们的幸与不幸,不能用你的尺度去衡量。像你这种女人,往往自以为饱尝了人世间的酸甜苦辣,但是,你同我们经受磨练的环境是不一样的。”

阿岛虽然强压怒火,但她仍若无其事地说:

“大喜的日子已经很近了吧?”

“快了!”

“日子已经定了吗?”

“是的。”

伯爵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了葡萄酒。

“你那个饭馆想怎么处理?还打算继续办下去吗?”

“啊?”

阿岛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如果礼子已经决定结婚,而且,初枝的亲事也有进展,那就不再是阿岛一个人所能擅自决定的了。

“我想听从大家的意见。”

“大家?大家是谁?”

“那个……请您放心!我不会再以小姐母亲的身份给您添麻烦的。饭馆租出去,有了好买主,上次您替我垫付的钱,我也能奉还了。”

“马上就这样理解,你们这种人实在讨厌。”

“那总不能就此不了了之。”

“如果我可以不关心她母亲的经济困难,那么只出那一点儿钱,实在太便宜了。我不想让你感恩戴德。算了,不谈这个了。你那个可爱的女儿怎么样了?”

“实际上……”

礼子一旦结了婚,说不定初枝要住到伯爵家去,想到这里,阿岛不知该怎样说下去才好。

十六

“初枝受到小姐的许多照顾……”

阿岛说不下去了。

“那如果是她的一种爱好也好嘛!不过,以前我想也和你说过,你的做法,未免太狡猾、太阴险了吧!”

“子爵好像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我即使是为了小姐,可曾针锋相对,不甘示弱地干过什么事吗?”

“你见过子爵了?”

“昨天见过了。”

“昨天?”

伯爵像是在盘问似的。

“有什么事吗?”

“一方面是想知道小姐的婚事究竟怎么样了。”

阿岛壮起胆子看着伯爵。

“你反对吗?”

“我反对。”

“彻底反对吗?”

“您说不能用我的尺度衡量,但是,不论是贵族家的女孩,还是艺妓出身的,就一个女人的幸福而言是没有区别的。”

“你就是为了这个,到我家里来的吗?”

“我能够为她尽力,恐怕也只有这一次。就是拼上性命也一定要保护她,难道能够容忍让她落入你的魔掌吗?”

她的肩膀都在瑟瑟发抖。

“这倒很有意思!”

伯爵用激动的眼神笑了。

“你不了解作为当今的贵族,同世上低级的庸人们进行斗争的我和她的心情。这毫无办法。但是,你如果还留有自己是礼子母亲的恋恋不舍的情分,你可以告诉她,‘我是你的母亲。’她听到后,如果高兴还好,不过,她肯定会感到是一种下贱的侮辱,而大为愤慨。到那时你就会觉醒了。”

对于阿岛来说,这是残酷的要害,她只觉得眼前一片昏黑。

她犹如一只受伤的野兽,长期以来一直忍气吞声的愤懑,一下子爆发了!

“即便我不说出来,我们的心是相通的,礼子和初枝两姐妹的血也是相通的。如果你想动礼子一指头,你就动动看!”

“你不认为那是生活在阴暗角落里的女人的梦想么?”

伯爵站了起来。

“你回去吧!等你冷静下来之后,也许我们还可以虚心坦怀地打交道。”

阿岛此行与其说是为了礼子,还不如说是为了初枝,但却出现了这样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

然而,阿岛似乎已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有了阔步前进的力量,心里感到十分痛快。

不管初枝的前景将会如何,她都下定决心,首先毁掉礼子的亲事。

虽然觉得应该同礼子和正春见面,但在目前的情况下,很难把握自己会说些什么。

阿岛回长野去了。

她准备带着初枝立即返回东京。

“那个伯爵我也见过了。”

阿岛牵着初枝的手,脸扭向一旁说:

“听说他跟小姐举行婚礼的日子已经定了。”

“哎哟!为什么?我不喜欢,不喜欢这种事!”

初枝好像难以置信似的:

“为什么呢?”

“妈妈也不能让小姐遭到不幸,初枝也要报答小姐的恩情啊!”

初枝连连点头。

嫩叶凋零



有人说,户隐升麻①已经开花,并采了回来。

①户隐升麻,长野县北部的户隐山上野生的一种草,开花。

长野师范的校徽和校旗,都使用了它的图案,是带来雪融信息的花。

附近一带还都埋在积雪中,在隐约出现的黑土上,淡紫色的花朵在开放。花萼和花瓣都是六片,雄蕊也是六个,用手一摸,它们便会向内侧倒下,是一种具有感觉机能的雄蕊。

因为它是喜阴植物,所以总是生长在榆树和掬树等茂密不透光的树阴下,一旦受到强光照射,一天便会蔫的。

在长野的附近,户隐山和黑姬山都有这种花,是天然纪念物。

初枝一面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它那笔直的茎,背面那白色的叶,以及雄蕊的感觉运动等,一面想着,和眼睛复明那天所看到的正春温室里的花相比,还是这山里的花显得更加谦和、优雅和高洁。

城山公园的樱花尚未凋谢,安茂里的杏花又盛开了。

山风吹拂嫩叶,小鸟高声婉转啼鸣。

初枝第一次亲眼看见的春天,仿佛在她的心中茁壮地萌发出人生的幼芽。

每天面对的镜子上,也充满了光明,她感到自己的美丽终于属于自己了。

眼睛看不见时,只有母亲是将自己同外部世界联系起来的惟一途径,而现在春天的大自然变得如同母亲一般。

本来她一直在非常狭窄的门道里走,可是现在却突然面对着没有门的广阔天地,这使她理解母亲内心世界的直感反而变得迟钝了。

由于赏花季节的来临,阿岛在店里也很忙碌,但初枝已经能自己给正春写信,有时出去寄信,顺便看看到善光寺朝山拜庙的香客们,然后回家。

“昨天不是有鸽子飞到我们家的屋顶上了么,今天我在山门前遇见那只鸽子了。”

“有那么多鸽子,能认出是哪一只吗?”

“我记得很清楚。”

“是吗?”

阿岛心想,这孩子又说起像失明时的话来。

“什么时候去东京啊?”

“如果天气好,后天早上去。刚才不是说过了吗?”

阿岛阴沉着脸。

因为昨天晚上收到了一封有田寄来的奇怪的信。

信的大意是,有些事情十分可疑,据说作为让正春和初枝结婚的交换条件,礼子将被迫同矢岛伯爵结婚。问阿岛是否同意。

“愚蠢透顶!”

阿岛大吃一惊,仿佛冻僵了似的。

“如果是这样,礼子肯定是什么都知道了。”

倘若她不知道阿岛是自己的生身母亲,初枝是妹妹,无论如何礼子也不会发生那种事情。

阿岛心中又重新滋生了对礼子父亲的憎恶。

可是,阿岛事后回想起来,在大川端见面时的子爵,使人感到他对正春也怀着殊死的爱心,子爵也是个孤独的人。

这样一个人寄托于儿子的希望,真是忘我与执着交织在一起,这种感情,悲惨更甚于美好。在这一点上,无疑同阿岛是一致的。

即便如此,说如果礼子同伯爵结婚,就可以承认正春和初枝的关系,阿岛不相信这话真的是子爵说的。

她对有田的来信表示怀疑。



尽管是一封十分乏味的短信,但阿岛还是翻来覆去地看着,最后她终于意识到有田是在爱着礼子。

这是阿岛极不应有的疏忽。

“你对有田先生怎样看?”

阿岛对初枝说。

“有田先生?”

初枝仿佛在追寻着自己的梦想。

“如果去了东京,见到有田先生,他是不是又要说‘你变多了’?”

“你自己也知道自己变了吗?”

“嗯。”

初枝点点头。

“不,没有那种事,你不是一点儿也没有变么。”

阿岛在驳斥她。

“我是在问你关于有田先生的事呢。”

“怎么说才好呢?”

她想起在大学医院的太平间里晕倒,被抱出去时,闻到的有田身上超出常人的体味。

“我讨厌有田先生。”

“是吗?如果小姐结婚的话,他和矢岛先生哪一个更合适?”

“那当然是有田先生了!那个人虽然看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但却可以让人感到放心啊。”

初枝的眼神变得仿佛像一个成熟的女人。

“小姐不是曾经说过要我寄居在有田先生家里么?连小姐都信任他。尽管什么都不说,他也能善意地理解别人。”

“是这样的。不过他倒不太像是个能被年轻女孩喜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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