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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少女开眼-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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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岛猛砍一刀似的说。

“您狠狠地骂我吧!”

初枝把脸紧贴在枕头上。

这个房间在正房里面的走廊尽头,但还住着些前来滑雪的客人,打麻将牌的声音依然可闻。

“只要是男人和女人,谁跟谁都可以结婚的。”

阿岛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地说。

“希望初枝也能这样想才好。”

“我不那样想。”

“你要这样想,把一切都交给妈妈。正春还是个学生,如果再做出什么轻率的事来,就会身败名裂的呀!”

初枝点点头,乖乖地睡了。脸上显出未曾有过的疲倦。

阿岛仿佛像自己失去了贞操似的痛心。同正春父亲度过的第一个夜晚,依然历历在目,这使她难以入睡。

第二天早上,是一个耀眼的雪后晴天。

在正春的房间里吃早饭,白雪反射的阳光暖洋洋的。三个人都觉得昨天晚上似乎是一场梦。

挣脱困境



阿岛心想,正春正面临着毕业考试和升学考试,即便为了这一点,也必须让他平安无事地回去。

为了初枝的缘故,如果正春放弃学业,或考试失败,那么,阿岛的处境将会更加困难,初枝也会被视为坏人。

阿岛做出一副被正春的热情所感动的样子,同他约定道;

“好吧!等您考试过后,即便您不来接,我也要带她去东京。在这以前,请什么也不要告诉您家里人。”

一个下雪的早晨,正春离开上林温泉,连花月饭馆也没有去,便径自回东京去了。

阿岛让初枝在给正春的每封信里,都只是鼓励他努力学习,准备迎接考试。

不久,正春传来了好消息,他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大学。

看到初枝那高兴得忘乎所以的样子,阿岛也说:

“还不是因为初枝那样虔诚地为他祈祷吗?”

她认为这似乎真的和初枝爱情的力量有很大关系。

而另一方面,轻易不相信男人的阿岛,又觉得即使是正春,他的身体里也流淌着父亲子爵的血,如果他同初枝目前的恋情一旦破裂,后果如何将不堪设想。

但阿岛又产生了新的奢望。她感到如果笼统地断定,归根结底两人不可能结合,也许未免过于轻率。

“也许像他所说的那样,应该让初枝按照她自己的方式去生活。自己也总觉得初枝好像是一个天生有福的孩子。”

“真愚蠢,都这么大岁数了,简直是白活!竟和初枝一块儿做起小姑娘似的梦来!”

对于自己的自说自话有些可笑,但是,正春同初枝结婚果真就是一件坏事吗?并非神明的自己是无从知晓的。

初枝虽然从道理上也已认定同正春结婚无望,但事实却与之相反,年轻的生命力好像突然迸发了出来。

眼睛仿佛又一次复明了似的,湿润的双眸闪烁着新的光辉。正春似乎已融入初枝体内,正在茁壮成长。偶与母亲的目光相遇,脸上便泛起红晕。诸如此类的表情已经说明初枝不再只属于阿岛自己了。

如果再拖延下去,正春大概会利用春假来迎接初枝。

阿岛决心在此之前去东京。

此外还有其他事情。矢岛伯爵由于礼子的缘故,为花月饭馆偿还了借款,这件事也不能就此不了了之。芝野对此似乎也有耳闻,胡乱猜疑阿岛已经换了新的靠山,曾派人来通知,饭馆是属于芝野的,至少应该打个招呼再采取行动才是。

再说,也有的政客得知花月饭馆的生意兴隆起来,表示愿意负责照料阿岛。又说,如果阿岛无意接受,那么照料她的女儿初枝也可以。

阿岛让初枝寄住在苹果园家里,一个人独自出发了。

从碓冰来到上州郊外,随着东京的临近,春意也越来越浓,梅花已谢,嫩芽萌生。

阿岛到了筑地的信浓屋,便和礼子通了电话,她马上就来了。

“你怎么了?”

礼子看了看阿岛,眼睛便往下瞧了瞧。



阿岛虽然还是来找了礼子,但是,她在火车里曾着实费了一番心思。不知究竟应该首先同谁见面,是礼子,正春,还是他们的父母?

对其中的每一个人都有许多话要说。

用初枝的话来说,妈妈来东京,最高兴的无疑是正春。而且,如果不弄清正春的想法,也无法同任何人交谈。

然而,事到如今,阿岛母女很有可能被看作是引诱正春,在子爵家策划一场阴谋。

正春若是以那种劲头,向父母直截了当地提出要跟初枝结婚,那肯定会导致悲惨的结局。

“如果通过同父母的谈话了解了初枝的出身,那位单纯的学生不知会怎么想。”

阿岛心中无数了。正春会为初枝那卑贱的命运胆战心惊而逃之夭夭么?还是能够负起甚至于他父亲让阿岛生下礼子的责任,并将它视为自己的事,而用和初枝结婚来加以补偿呢?

“这是在渡过一座危险的桥。”

阿岛闭上了眼睛。

子爵夫人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如果将事情谈清楚,或许她会以同为人母的心情,出人意料地表示同情。对于这位二十年来抚育礼子成长的人,如果不首先向她俯首致歉,便提出初枝的事,是不合情理的。尽管如此,时至今日,还要让自己的女儿跟子爵家纠缠不清,使这个弱女子受到威胁么?说不定她会像遭到报应或受到诅咒似的,吓破了胆而晕厥过去。

“这简直是一个希望渺茫、极不可靠的主意!”

阿岛泄气了。

按顺序考虑,是否应当首先会见子爵呢?那个人在男女之间的事情上,一向反复无常。如果遇上他心情好时,也许他会说:

“这倒是一桩很有意思的姻缘,就让他们结婚吧!”

“孩子们正在圆着他们父母未能实现的美梦,你不觉得仿佛又看到昔日的我们了么?”

阿岛想要跟子爵这样说,但这完全是一个小姑娘的幻想。子爵即便将礼子留在自己身边,但迄今为止,他是否还记得阿岛的存在,她毫无把握。

由于正春和初枝发生了这种事情,只是为了让子爵大吃一惊,阿岛也想会会他。那样或许会使自己产生一种快感,觉得痛快淋漓。

二十年前阿岛曾发誓,为了礼子的幸福,自己将永远销声匿迹。但是,那种人与人之间的约定又算得了什么!

“既然活着,就有可能重逢。”

然而,阿岛并不想纠缠于往日的情思之中,那样被搭上的是初枝的清白。

于是,阿岛还是决定首先同礼子见面。礼子寄予初枝母女的不可思议的亲情,彼此间血统的联系,这一切,归根结底,可能成为阿岛的精神支柱。

阿岛的心中翻涌着难以轻松言说的波澜。这一点礼子也有所察觉,眼睛朝下看着,但她仿佛在驱散飘浮在两人之间的乌云似的,一字一句地说:

“听说哥哥去长野打扰你了?”

“不!啊,那一次真是太对不起了!您哥哥生气了吧?”

阿岛勉强地微笑着,窥视着礼子的脸色。

“他只写给我一张美术明信片。”

礼子若无其事地冷冷地说。



正春是否将初枝的事开诚布公地向家人谈过了?对此,子爵家的气氛又如何?阿岛想从礼子那里委婉地探听出这些。但是,礼子却不是这样的对手。恰恰相反,倒是阿岛觉得自己的内心深处都已被对方看透了。

只是默默无语地对坐着,她的聪明伶俐就足以令人头晕目眩了。

阿岛以她特有的不服输的性格想说:

“看来这孩子也曾尝受过生活的辛酸,怪可怜的!”

如果不是她那撩人的美貌,也许母女早已相认了。阿岛暗自思忖着。

“您哥哥真是可喜可贺。成绩是那么优秀,实在太棒了!”

“嗯。”

礼子冷冷地说。

“初枝也非常高兴。因为她眼睛过去一直看不见,所以表示高兴的动作也显得那么可笑,像个孩子似的……”

“真想她啊!为什么不带她一起来呢?初枝,她变了吗?”

“变了!”

阿岛十分肯定地说。

“您哥哥什么都没有提到过吗?”

“哥哥那种人,关于女人的事他什么都不懂。”

“哎哟,那可是没有的事!他的心可细了。”

“我可不知道。怕不会是他的自私任性吧?”

礼子冷漠地说。



“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是的。”

“告诉我!”

然而,那是难以启齿的。

“请您去问您哥哥吧……”

阿岛的声音在颤抖。

“是吗?”

礼子并未显得惊奇。

“这么说来,你就是为了这件事,从长野来东京的了?”

“我并不是怀着十分坚定的信念,能够明确地告诉您就是为了那件事来东京的。”

“如果是那样,你就更坏了。”

“可是……”

“方才突然接到你的电话,我当时就想,会不会是为了那种事情。”

“对不起。为了这种事和小姐见面,无论从顺序或道理来说都是不应该的。但是,一想到初枝将陷入可悲的境地,不知为什么,我只是一心想见到小姐……”

“讨厌,别说了!有什么可哭的,哭什么?”

强烈的愤怒涌上了礼子的心头。

“你说初枝变了,就是指这件事说的?”

阿岛点头。

一种肉体的羞耻感,突然使礼子透不过气来。

“坏母亲,你真是一个坏母亲!”

“初枝还在梳着桃形顶髻么?”

“噢,那是,那是梳头的女人们梳着玩的。”

“看到初枝的来信,我心里感到有些孤单寂寞。让初枝留在店里,我是反对的。因为,她眼睛刚刚复明,她所看到的一切,都不加分辨地认为都是美的。”

“那……”

阿岛语塞了。

“您这番话,对于初枝来说,实在不敢当。但是,她如果能同艺妓们多一些交往,我反而有时会感到轻松的。”

“真烦人!我们不是已经约定把初枝交给我了吗?你可要小心谨慎替我带好她呀!”

阿岛这时才轻松地笑了。

“原想早些去接初枝,但找不到可以安顿初枝的地方。有田那里哥哥又不同意……”

“可是,小姐很快也要举行婚礼了吗?还那么关心初枝。”

“举行不举行还不知道呢。”

“您说什么?”

阿岛抬起头来,脸上不由得现出一副快活的神色。

“听说是一门很好的亲事。”

“全是胡说,你再说些真话好不好!”

“到了我能够说的时候,我会说的。”

“我看你是有点毛病吧!我不想让任何人为我的事操心。”

“是。”

“更重要的是你要照顾好初枝。我也希望让初枝到东京来,可哥哥又是那副样子,靠不住啊!”

礼子说着瞥了阿岛一眼。

“你或许曾经是个坏母亲吧?”

阿岛好像突然被击中要害,脸上一下子失去了血色。

她在拼命地喊叫。

阿岛感到鞭子劈头盖脑地抽打在自己身上,但奇怪的是她心中却觉得无比的舒畅。

礼子好像怀疑是自己为正春和初枝撮合的,但却无法辩解。说是阿岛不在时,正春带走了初枝,或者说初枝只是天真地随他而去。现在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它只能使阿岛更加难堪。

阿岛被礼子骂做是一个“坏母亲”,这似乎不仅是对初枝而言,同时也包括礼子自己。阿岛只是怀着一种令人心痛的快感默默地听着。

礼子怀着几近憎恶的激愤,怒火中烧。

“你把像初枝那样一个孩子……你想把她怎么样?讨厌,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礼子既不是谴责哥哥正春,又不是庇护初枝。她只是表现出一个被玷污了清白的女人的愤怒。

“初枝竟会那样……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啊!”

“可初枝也已是一个出色的女性了呀!”

阿岛有意嘲讽礼子,但是,在礼子的愤怒当中,仍然包含着倾注给初枝的爱。因而,阿岛又说:

“可是,初枝甚至还不知道为自己的错误而伤心呢!”

“是啊,因为她就是那样的天真。”

礼子仿佛为初枝而害羞似的,双颊泛红。

“哥哥一定要受到严厉的惩罚!”

“惩罚?千万别那么说!”

“那么,我该怎么想呢?为了初枝,怎么办才好呢?结婚吗?”

阿岛低下了头。

“结婚对于初枝来说,大概不合适吧。”

“是,她是一个那么不懂世俗礼仪的女孩……”

“如果认为只要结婚,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男人也未免过于任性自私了。反正我要去见哥哥。”

礼子好像一刻也呆不下去似的,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当阿岛出去送她时,礼子装出一副对阿岛不屑一顾的神情。



阿岛一直到翌日下午,始终坐在旅馆的房间里,等候着礼子的回音。

乘坐夜车的疲劳虽然显现出来了,但总也睡不踏实。

阿岛拿起报纸,上面的字迹马上变得模糊了。想要给初枝写封信,但要说的话总是断断续续地浮现在脑海里。什么事也不想做。

礼子留下的厌恶的感情,使阿岛大伤元气。

甚至正春和初枝间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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