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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少女开眼-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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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的话说得十分露骨。

它可能意味着,礼子是否在伯爵身边,会直接影响到伯爵出钱的多少。

在信州山中打上四五天猎,让伯爵和礼子有一个互相接近和了解的机会,看来是一个很不错的主意。但是,另一方面,也像是一个十分狡猾的诡计。也就是说,仿佛是把诱饵吊在鼻子前面,企图把猎物勾引出来似的。

关于这桩婚事,伯爵家究竟要送给子爵家多少钱,应该由媒人和伯爵家的管事处理安排,伯爵是无从知道的。

所以就企图利用打猎之机,去同伯爵直接商谈。他们想利用伯爵的弱点,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一切都满不在乎大肆挥霍的人,再加上只是热衷于打猎,就会更加无所顾忌。而且,在草木凋零已经下雪的山上,礼子的美将会更加光彩照人。大概这也是包括在他们的考虑之内。

所有这一切都被礼子识破了。

要把自己出卖给伯爵这件事,她无疑是一清二楚的。当然,她已下定决心要超越并战胜它。伯爵的地位和财富对于礼子具有极大的诱惑力。对于这一点,她的想法是现实的。

然而,她是在富贵之上编织着自己的幻想。她自己也意识到,当想到一旦获得这份财富,要为所欲为时,便会产生一种危险的自暴自弃的情绪。

然而,当财富成为诱饵,要去信州时,她的自尊心毕竟受到了伤害,于是突然拒绝同行。

“对方早就该下聘礼了,之所以迟迟不下,是不是因为礼子态度不好?”

房子全然不顾有田的在场这么说,倒不如说她也是说给有田听的。

“这件事是不是有田先生也有责任呢?”

“是的,不错。”

礼子突然脸一沉站起身来,看着堆满书籍连落脚之地都没有的隔壁房间说:

“我等着有田先生帮我毁掉这门亲事呢。”

“又……”

房子以笑掩饰着愤怒。

“礼子你呀,你以为只要歇斯底里大发作就能战胜别人吧,你对于世间的事未免过于任性了。”

礼子装作听不见的样子说:

“坐在这样的书堆里,真够可怜的。我看有田先生该把这些书全都烧掉,也去打猎。”

“看,你说些什么呀?你给有田先生添了多少麻烦!”

“不知道我和姐姐,究竟是谁给他添麻烦?”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试试!”

房子抓着火盆沿儿抬起身来。

礼子一下子扭过脸去。

“我失陪了。”

“还早呢,附近的博物馆在搞屏风展览,去看看吧!”

有田认为还是到外面去更好。

“前些日子我向礼子道过歉了。我想我并不是轻率地看待她同伯爵的婚事。刚才也听到礼子对伯爵的看法,但您所担心的事是不存在的。”

他对房子说。但是礼子却像抢过有田的话头似的说:

“你说些什么呀,你也够糊涂的了。”

房子吃了一惊,心想如果自己不在这里,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



对于博物馆展览的古代屏风,此时,无论是房子还是礼子,谁也没有心情心平气和地去观赏。礼子虽然试图去想象古都宫中人们、自己祖先的生活,但却没有切身之感。

他们一起来到银座,有田说他要去参加一位朋友获得学位的庆祝会,便冷淡地告辞了。

街头到处是年底大甩卖,显得十分繁忙。

房子为礼子买了一个年轻人用的色彩鲜艳的鳄鱼皮制手提包。

回到家里打开一看,手提包里放着一张一百元的崭新的纸币。

礼子不由得脸红了,环顾着四周。姐姐究竟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呢?礼子想哭。

分手时,姐姐还再三叮嘱让自己去信州,这钱是不是给自己做路费的呢?

当想到如果自己去信州打猎,姐姐就会到有田那里去时,心里突然产生疑团,现在姐姐会不会从银座返回有田家去了?

再说,即使有田参加晚餐会,时间也未免太早啊。

自己是不是被他们两人巧妙地甩掉了呢?

“啊,真烦人!既然这样令人伤心,还不如早点儿结婚的好。”

礼子躺在床上,望着天空。

枪声在雪光耀眼的山里和清澈的天空中回响,礼子在想象着伯爵他们打猎的情景。

“最叫人痛快的是去打猎,跟伯爵好好地吵一架。”

告诉母亲说要去信州,立刻做好旅行的准备。路过美容院,又整了发型。

从美容院窗下传来一阵大甩卖乐队奏出的不和谐的声音,使人意识到夜幕已降临,礼子心中忐忑不安,开始感到困惑了。

“请勒紧一点儿,做一个活泼的发型。”

她好像给自己鼓劲儿似的说。

“哟!您要外出旅行吗?”

“是去打猎呀。”

当她来到上野车站时,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绕到大学医院去了。

伯爵他们说,顺路要到长野的花月饭馆去,她想把这件事告诉阿岛。

然而,这似乎也是因为并不想去,而有意拖延出发时间的一种借口。

正春在病房里。

无论是阿岛,还是初枝,见到礼子夜里还来医院,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很惊讶。

阿岛显然很狼狈。白天和礼子说了那样的一番话,当天晚上,正春又久坐不走,这一切都使她有一种秘密被发现了的感觉。

正春也很不好意思。

当礼子开门进来的那一瞬间,看见了病房中的一副平和景象。

正春坐在初枝枕边,阿岛和护士坐在墙边的长椅上。只点着一盏小台灯,房间里有些昏暗。但正因如此,它更具有一种朴素的亲切与温馨。

而这一副平和景象,却被礼子破坏了。

“初枝的眼睛感到疲劳。一切都是第一次看见……”

说着,阿岛急忙站起来去开电灯。

“不必了。”

“可是……”

“还是暗点儿好。”

礼子厉声厉色地说。

“他们让我看星星呢。”

初枝好像是在别人的帮助下在看星星似的说。

阿岛打开灯,初枝又对礼子那漂亮的手提包看得入了迷。

“这是鳄鱼的皮呀!”

“唉,真可怜……”

礼子显出不喜欢的样子。



譬如说,将羊毛剪下来,再织成呢绒,这倒无所谓。可是要用羊的胎儿或鳄鱼皮,原封不动地制成服饰,这对像初枝这样突然复明的人来说,无疑是野蛮而残忍的。

尽管如此,可初枝并不知道,鳄鱼皮是经过熟和磨,再染成红色的。从她的语气中可以听出,她仿佛相信真的会有身体颜色如此美丽的动物。

她相信围在脖子上的银黑狐等,就是原来野生的样子。

“让你这么一说,我这副模样不是像个鬼了么。”

礼子看着自己的身体,想起了一幅在裸体上披着野兽毛皮的令人生畏的画。

“她还在吃粥,但今晚的菜是鲽鱼,她嫌鱼鳞的痕迹恶心,说什么也不肯吃。现在和过去不同,凡是吃的东西,都要一样样地看过。与其说是好奇,还不如说是害怕,真拿她没有办法。”

阿岛像是为初枝说情似的笑着。

然而,初枝却被从未见过的夜空里的星星的神秘所吸引,根本没有留意礼子那不高兴的神色,手里握着礼子的手提包,甚至忘了递给她。

“你要是喜欢,就送你了。”

初枝听到后,才急忙还回去。

礼子几乎是下意识地将新的手提包带了出来。大衣和围巾另当别论,房子居然连自己没有像样的手提包这一缺憾都发现了,礼子立即买来配齐自己的服饰。但她却不能对此由衷地感到高兴。这就是礼子的性格。

那么说来,立即穿上伯爵送的大衣去信州,是出于赌气,虽然穿着它去打猎有些可惜,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初枝妈妈,您出来一下!”

礼子将阿岛叫到走廊里,交给她五十元钱,说是表示慰问。

阿岛惊慌失措地推辞着。

“哎哟,您瞧!初枝不是已经给我了吗?按理说,应该全部由我照顾,可是……”

“我原想等她两只眼睛都治好之后再送给您,作为给您陪嫁的一点心意。”

礼子当即变了脸色。因为她是一个让伯爵拿出嫁妆费的人。而更主要的是,当她拿到房子姐姐给的一百元钱时,原想将它全都送给初枝,可一旦往外拿时,却减掉了一半。她痛切地感到自己的无情,她的自尊心被撕裂了。

她并非在生阿岛的气,而是在责备着自己的无耻。

但毫不知情的阿岛却被礼子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坏了,赶紧恭恭敬敬地收下了。

阿岛以为礼子说希望得到初枝,一定是出于对住院费用的担心,想提供帮助,而又以玩笑的方式加以掩饰,其中却包含着同一位年轻小姐极不相称的菩萨心肠。阿岛感动得热泪盈眶。

对于现在子爵家的小姐来说,五十元也不能算是一个小数目。但是,尽管说困窘,毕竟还是跟普通人家不同。她为亲生的女儿感到放心了。

阿岛喋喋不休地说,长野的店铺虽然不景气,但疗养费还不必担心。礼子打断了她的话。

“今天晚上我去信州。”

“啊?现在就要走吗?”

“是的,坐晚车……也许我会顺便到长野的饭馆里去哪。”

“哎哟,这是哪儿的话!那不是能请小姐们去的……”

“叨扰一顿饭总可以吧!”

“啊,是。”

阿岛心里七上八下,话都说不出来了。如果一旦礼子发现是自己的孩子可如何是好呢。

由于是夜晚,走在没有空车的大学校园里,这时,礼子突然想要从有田家门前走过。



风尽管不很大,但它却在街道上的夜空中呜呜作响。这是天阴欲雪的冬天的声音。

屋檐栉比的商店,大甩卖的红旗迎风招展。礼子避开谷中的大路,走上背胡同里昏暗的坡道,忽听到猛兽的咆哮——已来到动物园附近。

那声音似乎是一种巨大的愤怒从地下传来,而且它带着大自然的荒凉与寂寥,礼子的心中产生一种共鸣的感觉。

尽管是用人类的服饰装扮着野性,但在此时此刻,又会诱发兽性。

走在路上,寒气仿佛从脚下传遍全身,但礼子却并不觉得冷。

“那样就很好嘛。”

礼子想起了初枝病房中的平和景象。

“我是被自己的梦欺骗了,认为那样做也算不了什么。”

初枝天真无邪地爱着正春。认为初枝见到有田,心中便产生了危险的动摇,这是礼子的多虑。正如有田所说,是自己“以慧眼作出的观察”,礼子觉得很可笑。

然而,当她意识到之所以作出这种观察,正是出于自己对有田的感情时,礼子似乎生起气来,但又觉得很愉快。

从大学医院到上野车站,如果横穿马路走过去,并不很远,但为什么要从有田家的门前绕过,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她好像躲在拐角处墙下似的停下了脚步。有田家的楼上没有灯光。

礼子突然加快脚步,目不斜视地穿过门前,心在怦怦地跳,几乎喘不过气来,心情舒畅极了。

她甚至想要吹着轻快的口哨向前走去。

“姐姐没有来。”

寒风吹在发烫的面颊上,非常舒服。一切阴影都消失了,只惦记开车时间,飞一般地匆匆赶路。

当她正要向公园方向拐去时,一个人挡在她的面前,几乎撞个满怀,原来是有田。

“哎呀!”

有田已经十分随便地握住了礼子的手。

这样迎头撞上,使礼子有一种他投入了自己怀抱的感觉。

有田将手搭在礼子肩上向前走去,礼子顺从地跟随着他,自然而然的温暖使她感到周身无力。

“刚刚回来?”

“嗯。你该进去等我,可是却……”

“那……”

“天这么冷,谁会走路回家呢?”

“不冷呀。”

“我早些回来就好了。”

“庆祝会很热闹吧?”

“是的,你刚来吗?”

“不,我只是来看看你家,从门前走过的。”

“你骗人!”

“哎哟,真的呀!”

有田用一只手开了门,搂着礼子的肩,想要推她进去。

但是,礼子却似乎在抗拒地说:

“不。”

当有田要将她抱起时,她说:

“不要,不要嘛!我现在就要到信州去呀!”



有田不由得松开了手臂。

“去信州?”

“是的。”

礼子用燃烧般的目光凝视着有田,但紧接着不知为什么,她猛地转过身去跑开了。

“再见!”

礼子的声音伴着寒风传来。

有田惊愕地呆立着,但当礼子稍一回头的瞬间,他猛地追了上去。

礼子略低着头,径直走去。

“请等等!”

礼子听到声音,又小跑了起来。

有田从后面粗暴地抓住礼子的肩膀。

“别,别这样,放开我……让我去!”

当她刚要挣脱时,有田却使劲地搂住了礼子,并吻了她。

这时,他们已经来到上野公园里。

遮在两人头上的大树树梢,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礼子在抽泣着,有田在亲吻中感到她的嘴唇在颤抖。

由于奔跑过后的亢奋,礼子气喘吁吁,而且又因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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