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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暮夏-第26章

小说: 暮夏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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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文渊虚抱着沈慕夏,腾出只手赶紧拿了画递给她,柔声道:“拿好,我带你出去。”

    沈慕夏捧着画板,低着头任由商文渊将她抱出了病房。

    走廊尽头的值班室里坐着两个当勤的护士,看见商文渊就这么抱着病人出来,惊讶道:“你们要去哪里?经过医生同意了没有?”

    商文渊抱着人,头也不回道:“待会儿会有人来办出院手续,没病没痛,只不过等着手术罢了,等到日子到了,我们再回来。”

    说完,他抱着人干脆利落地走进了电梯口。

    “要去哪里?”

    慕夏茫茫然地抬起头问道,画板被她小心翼翼地捧在怀里,身体的新陈代谢慢到了极致,昨夜吃下的安眠药,到了现在还残余着药效。

    商文渊眼神柔和,双手紧紧的揽着怀中人,轻声道:“我带你回家。”

    “家”沈慕夏的眼神疑惑了一下,思绪太杂太乱,她有些迷惑,身子又随着商文渊的步子一颠一颠,过了不多会儿,她想的有些累了,索性蜷缩成一团,贴着商文渊的胸口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矮油……深深地感觉到卡文的痛苦……一天憋出三千字……明天继续,阿米豆腐,希望不要再卡文了,祝大家看文愉快!

 27凉秋(已修改)

    “慕夏?”商文渊见她没了动静;轻轻喊了一声。

    她没说话,呼吸平缓悠长,商文渊叹了口气,将她小心地抱进车里,自己坐上了驾驶室;发动车子后朝着城郊南面一路开去。

    Z城的秋天凉风袭人;路两旁的泡桐花被吹得七零八落;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落花;车开过;忽忽地卷起一阵花雨。

    商文渊侧头看了看副驾驶座上睡得昏昏沉沉的慕夏;画板被她死死地捧在怀里,他试了几次;都没能把画板抽出来。最后只得任由她去,可又怕她着凉,只好半路停车,从后备箱里拿出一条薄薄的毛巾毯,小心地盖在她身上。

    “嗯……”慕夏嘤咛了一声,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动,商文渊俯□,嘴唇轻轻擦过她白皙的脸颊:“慕夏,不知道今年的雏菊开的怎么样了。”

    说完这一句,他用手轻轻地抚平她紧皱的眉毛,又在原地顿了好半会儿,才重新回到驾驶座,发动车子朝着城南开去。

    从城中到城南原本一个钟头的车程,可怕她路上睡得不稳,只能压着油门缓缓地开,等到了城南的住处,已经是晚上灯火通明。

    商文渊停好车,拿出手机一看,屏幕上一连串的未接来电:萧言的,晏紫的,还有个陌生号码大概是尤莫平,另外还有几通公司里的电话,他看了一眼,随手按了关机键。

    “这是哪里?”沈慕夏迷迷糊糊地醒了,揉了揉眼睛,伸手把盖在身上的毯子掀开。商文渊打开车门抱她出来,动作轻柔,说道:“这里是家。”

    慕夏疑惑地看着他,商文渊开口说道:“三年前做课题的钱,本来想和你一起出国。”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又看了眼慕夏的脸色,见她没多大抗拒,才接着说下去:“后来没出国,看着这儿地价合适,就买了地皮盖了套小院。”

    沈慕夏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愣愣地追问了句:“你自己盖的?”

    商文渊笑了下,抱着她向院子走去,边走边说:“我出钱请工人盖的。”

    两人走进了院子,满院子都是白白的小小的雏菊,慕夏一时看得傻了,直到商文渊将她放在院子的石凳上,她才恍恍惚惚地回过神来:“为什么这么多花?”在医院闷的久了,慕夏的精神一直不大好,到了现下清醒了一些,可整个人看上去也还是萎靡不振。

    商文渊随手摘了朵雏菊放在她的手心,低下头说道:“原来我想,大概这一辈子都没机会见你了吧,既然没机会见你,那我就盖座院子,每次远远地看着这院子,我就想着你是在里头等着我的。只要这么想想,心里头就舒坦了许多。”

    沈慕夏不说话,睁大了眼睛看着这院子里重重叠叠的雏菊。秋风打着卷儿地吹来,一朵朵小花儿,像是用白色的绸缎修剪而成,中间白白的,到了边缘淡淡地涂上了一层胭脂,带出一抹微红,轻轻浅浅的,无论远看近看,都是娇艳别致。

    商文渊不逼她开口,蹲□将她的手心贴着自己的脸颊,目光直视着她的眼眸,缓缓道:“我一直在找你,找你的时候我很害怕,怕找不到你,又怕找到你,找不到你我一辈子不死心,可找到你了,又怕你让我立刻就死心。”

    沈慕夏仍是低头不语,右手被商文渊握在手里,空出来的左手紧紧地搂着沈一飞的画板。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待在院子里,院里还种了两棵高大的法国梧桐,秋天到了,落叶纷纷飘落在生机蓬勃的雏菊上。

    沈慕夏发着呆,一动不动。

    深秋的夜,夜凉如水,依稀里,似乎都能听见秋风扫过人间的声音。

    “好了,天气凉,我抱你进去。”商文渊看她蜷缩着身子有些冷,双手环抱过她,起身就要往屋里走。

    “等一下。”沈慕夏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商文渊的脚步顿了顿,慕夏有些迟疑,隔了三五秒钟才又重新开口说道:“我饿了。”

    商文渊愣了下,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嗯,那先进屋。”说完他抱着人三两步就进了客厅。客厅不大,软木的沙发上放着几个碎花图案的抱枕,商文渊小心地将慕夏放在沙发上,打开了房间里的暖气,说道:“我去做饭,你累了先坐会儿。”

    沈慕夏缩着身子坐在沙发上,空调的暖气吹在身上暖洋洋的,睡意一股股上涌,不多会儿,她枕着抱枕,抱着画板又沉沉睡去。

    似乎好些日子没睡得这般踏实,不知睡了多久,等到商文渊再把她叫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

    “来,起来吃饭,别饿着睡。”

    商文渊围着围裙,样子看着有些滑稽。慕夏终于舍得把画板放到一边,抬着头看了他一眼,问道:“能吃?”

    商文渊刚把厨房里的菜一道道的摆到茶几上,听见慕夏这么问,他解下围裙,笑道:“在学校做了三年饭,比不上你的手艺,但是也能吃吃。”

    沈慕夏接过商文渊递来的筷子,茶几上三餐一汤,番茄炒蛋有些老了,青炒萝卜丝卖相倒还不错,另外两道菜,慕夏看不出是什么名堂,夹了一口放在嘴里,才意外地问道:“这是地瓜叶?”

    商文渊端着凳子坐在边上,两人气氛从没像此刻这般宁静平和:“属你嘴刁,都切成丁了还能吃出来。”

    “还有你喜欢的栗子浓汤,多喝一点。”商文渊盛了碗汤递给沈慕夏。

    沈慕夏接过喝了一口,绵绵的栗子香回味悠长,做的时候大概加了牛奶,所以口感更加醇滑细腻。她喝了一口还觉得不满足,又用勺子吹吹凉,一点一点地吸进嘴里。香香暖暖甜甜的味道霎时就在舌尖弥漫了开来,不用嚼,那汤汁在嘴里打了个滚儿,就直接滑进了胃里。

    沈慕夏很久都没有这样好的胃口,喝了大半碗的栗子汤,又吃了一整碗的白饭,这才恢复了精神,右手将筷子放到一边,左手又揽过画板在怀里,说道:“好了,我要回去了。”

    商文渊挑了挑眉头,问道:“去哪里?”

    沈慕夏将身子蜷在沙发里,闷声道:“回医院。”

    “看不出你这么挂念尤莫平。”商文渊心里升起一团无名火,这么些年,他最恨她现在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我挂念我的男朋友,需要经过你首肯?”吃饱了饭,沈慕夏思维清晰,伶牙俐齿。

    商文渊被逼急了,脸色一沉:“今天你哪里都别想去!”说完他撇下慕夏顾自一个人去了后院。

    沈慕夏神色恹恹,窗外的月光如细细的水流倾泻而下,月朗星稀,玉壶般的明月仿佛就在人的眼前。她没心思赏玩,目光环了客厅一圈,没能找到电话,却意外得发现客厅到厨房的过道里放着一架轮椅。

    强撑着身子挪到了地上,又一点点地爬过去,等好不容易坐到了轮椅上,慕夏已经累得全身都是汗。

    商文渊不知道在后院做些什么,时不时地传来些叮叮当当的声响,沈慕夏摇着轮椅向后院靠近。院子里一盏橘色的灯,暗夜里散着幽暗温暖的光,沈慕夏远远地看着,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在月光下小心翼翼地从盆栽里移植着兰花。

    兰花娇弱,他的动作异常轻柔,慕夏看了许久,一直等到他忙完站起了身,才施施然地开口道:“没用的,就算你把当年说的话全都做了真,我们也回不了从前,更回不了当初。”

    怎么不记得,这样独门独户的小院,里头的装修陈设,家居电器,甚至是小院里的一花一木,无一不是当年爱到浓时的一句戏言。

    都道人心易变,可不变的人心呢?是否经得起漫长岁月里一次又一次的倦怠?

    商文渊从头到尾被浇了盆冷水,可他却不恼,拍了拍满是灰尘的裤腿,闲然道:“激将法,最多一次。”

    商文渊软硬不吃,沈慕夏几斤几两他比谁都清楚,到了最后慕夏折腾得累了,坐在轮椅上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商文渊给兰花搭了个盆子,又在边上围了一圈的青砖,忙完之后发现慕夏像只小猫一样缩在轮椅上睡得正熟,他笑了笑,洗干净手把人抱进了卧室。

    卧室的装潢和客厅大不相同,客厅化繁为简,布置的清清爽爽,可卧室里的装潢明丽温暖,除了圆床和布艺沙发,还装了步入式衣柜,化妆台和楠木鞋架。

    不伦不类的搭配,确实,当年的沈慕夏,品味实在不怎么样。

    商文渊小心地帮她盖好被子,她在医院睡得少,醒着的时候精神恍惚,可每次护士帮忙脱衣洗漱的时候,她都紧张地捂着裤腰带不松手。商文渊心里憋着慌,刚把她的鞋子脱了下来,却发现她的脚底板长出一片红红的湿疹。他在原地愣了一下,手指轻轻地擦过那一片长满了疹子的皮肤,过了半晌又慢慢将她的裤子捋了上去。

    她还是睡得沉沉的,偶尔皱着眉头轻轻地嘟囔两句。

    商文渊动作轻的不能再轻,几乎是垫着脚尖走到了卫生间。卫生间的热水器开着,他端了一盆热水出来,又怕她着凉,将卧室里的暖气开得足足的。

    慕夏脚下的湿疹红通通的一片,有几个都烂成了溃疡,用力一挤,就有黄白色的脓水流出来。商文渊从药盒里翻出棉签和消炎药,先用热毛巾敷在疹上,再用棉签仔仔细细地将溃疡里的浓水都洗出来,最后再小心翼翼地撒上消炎药。

    等处理好这一切,商文渊的额头上都是汗,慕夏倒是睡得沉,他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她的头发长长柔柔的,鼻头有些圆,皮肤白的几乎能够数清底下的每一条血管。商文渊笑了笑,又进卫生间接了盆热水,拧干毛巾之后细细地为慕夏擦了一把脸。

    “嗯,别,别动……”沈慕夏大概觉得有些痒,缩了缩脖子,身子卷成一团,双手抱着被子不放。

    多久了,再没有这样耐心细致地对待一个人,毛巾散着热气,商文渊拨开她额前的刘海,一点一点地擦拭着她脸上的肌肤。时间仿佛就在此刻停止,只有院中时不时传来一两声秋蝉的鸣叫,才证明这世间其余的人和物依旧鲜活。

    沈慕夏的身子渐渐地放松了下来,似乎习惯了商文渊的动作,她松开了紧搂着的被子,十指虚握,脑袋往枕头里钻了钻,呢喃了声:“好累……阿牛哥你再闹我不理你了……”

    商文渊怔了下,脸上一闪而过的诧异。

    她有多久没这样喊过他了?

    三年?或者更久?

    他都有些记不清,或者说更想不明白,倘若不爱了,何必这般劳心劳力地牵挂着。

    漆黑的眸子里藏了诸多情绪,千般万般的感慨涌到心头,他不甘心,不甘心岁月就这么慢慢的蹉跎,等到老来只余下一点点回忆,而关于过去和曾经的诸多片段里,只有他沉默的守候以及她转瞬即逝的温柔。

    一夜很快就过去,商文渊就这样在床头站了一夜,等到天将明的时候,他俯□亲了亲慕夏的眉角,转身走出了卧室。

    慕夏很久没这样贪睡,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懒懒地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她愣了一下,看着四周陌生的景致,想了很久才想起昨天发生了什么事。轮椅就靠在床边,她掀开被子挪到轮椅上,摇着轮椅推开了卧室的门。

    客厅的空气里隐约飘着饭菜的香味,慕夏循着味道找到厨房,只见商文渊左手拿着菜谱,右手拿着锅铲,一边炒菜,还不忘一边念念有词地背着菜谱。

    “你在做什么?”她忍不住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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