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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迷情柏林by暮色如雪-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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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占便宜。”

    “你说什么?你在他面前昏迷不醒了?你这个蠢女人,竟然糊里糊涂地让人下了安眠药!还为这种无耻卑鄙的混蛋辩解,说他是个‘绅士’!你知道绅士这个词的意思么?你这个肄业于音乐学院的笨蛋护士,任你那随时泛滥的可笑的同情心,指使着你去给那个虚伪卑劣的混蛋上药、包扎、疗伤……,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是我的女人,不是什么该死的十字会的护士。”

    她委屈地张大着眼睛,听他说完那一连串怒气冲冲的抱怨,愤愤不平地反驳到:“谁叫你总是抛下我,在教堂里又是扔下我就走了,他又在流血,我能眼看着他受伤不管么?更何况他是为了我,才受伤的。”

    他瞪了她一眼,蠕动着嘴唇,却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他不再奋力地划桨前进,而是任小船在水流中漂移。

    天色渐渐黯沉了下来,一弯新月升上了天空,“月光好美。”碧云乖巧地倚靠在他的肩头,“你给我讲个故事吧,这样老是不说话,好闷哦。”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好吧,既然你想听,我给你讲一个,不过不是故事。是这附近的村民传说,在哈维尔河畔的沼泽地里,经常牧人的羊和小牛失踪,当牧人们找到的时候,只看到河岸边有一堆堆的白骨。”他边说边撬动嘴唇,露出一个迷人的弧度。

    “是狼么?”她看着他,有些好奇地追问。

    “不是狼。”他冰蓝色的眼神闪烁了下,“那些骨头像是被人故意堆起来的,有时候失踪的是羊,有时候是少女或者小孩。”

    “啊……少女和小孩?”碧云跟着紧张起来,“那是什么怪物害了她们?”

    “没有人知道,就是听老人们说,百年前曾经出现过这种情况,傍晚有人看到在沼泽的密林里,有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女巫,坐在这些白骨堆上,村民们叫她们黑安妮丝,这是一种长着蓝色的皮肤,只有一只眼睛,以吃人为生的怪物。”他越说越小声,声音也越来越低沉。

    “黑安妮丝……”碧云小声说着,周围很寂静,虫鸣和蛙叫声也停止了,静的彷佛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你看,河对岸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他突然停住了划桨,一手指着她背后的岸边浅滩上,警觉地说到。

    “什么?什么?”她立起上身,沿着他的指使,转身看去,河岸上是林林种种的树影,黑蒙蒙一片看不见什么东西。“呜,盖尔尼德,你不要吓唬我。”

    她再转头的时候,却真的吃了一惊,因为她发现小船上只剩下了她一个人,他凭空消失不见了,只有一件卡其色的外套在船头。

    “盖尔尼德——!”碧云对着水面喊了出声,她不信世界上有鬼怪,但是他突然间消失不见了,再加上刚刚他讲的那个故事有几分恐怖,此时此刻阵阵阴凉的风从湖面上拂过,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咚咚的流水声自黝黑的深潭底部传来。

    “呜,”碧云捂着嘴巴,害怕地哭了出来,“盖尔尼德,你在哪里,快出来……”

    “嗨,我在这儿,你这个笨蛋!你被骗了!”他的声音突然从岸边传来。

    碧云忍住眼泪,循声望去,只见他只穿着白色的衬衣和裤子,从头到脚都是**的,坐在岸边向她招手。她想划桨向他靠近,两只船桨太重了,她拨不动,只能搬动其中的一只,小船开始在原地打转。

    “小笨蛋,你打算把船划到哪里?”他高声取笑着她,又“扑通”一声又钻进了水里,过了十几秒钟,突然间从船边“噗”地一声冒头出来,又是把她吓地一惊,他没有爬到船上,而是用手掌拍着船沿儿,“喂,哭什么?胆小鬼。”他一边奚落着她,转身划水游出了一步,扯住船头的麻绳子,继续向岸边游着,把她连船带人拉到了湖岸上,熟练地把麻绳绑在了一个木桩上。

    “你怎么突然就消失了,跑到河对岸去了?”她大眼睛里仍然残留着泪花儿,气鼓鼓地瞪着他说道。

    他蓝色的眼睛望着她,忍不住咬着嘴唇发笑,“难道我没有告诉过你,我曾经在海军服役。”他向她伸出手,想把她扶下船。

    “我才没兴趣知道呢!”碧云没有用他搀扶,像只敏捷的小兔子一样,从船上轻轻地跳跃到了岸上,看都不看他的脸,快速地向着别墅的院子里走去。

    他在原地愣住了,用手向脑后梳了一下濡湿的金发,心想自己刚刚真的是吓到她了,但是一想起她那副楚楚可怜的委屈样子,还是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他整个人都是**的,被夜间的风吹地浑身发凉,于是尾随着她,从后门进入到那燃着暖黄色灯光的房子里。

    他进到门厅里,四处打量了下,不见了她的身影,他下意识地望向楼梯口,只见娇小的褐发女仆艾米丽捧着一身干净的衣服,从二楼下到了大厅里,他会意地接过来,礼貌地说了声谢谢,向着洗手间走去。

    她原本不想搭理他,却又被他硬是拉到了桌子的旁边,只见他修长的指头手勾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纸盒子,放在她的面前。

    “是什么?”她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个盒子,上面别着一朵干枯的玫瑰花。

    “礼物。”他笑的有些神秘,用眼神示意她打开看看。

    她把那朵干枯的花儿小心翼翼地从丝带里抽了出来,放在了桌面上,扯开带子,打开了盒子的盖子,一股酸涩的乳酪的味道冲了上来,她皱紧了眉头,只见盒子里面整齐地排放了几块干巴巴的黑森林蛋糕,表皮已经硬结了,大约陈放了四、五天那么久,她有些莫不着头脑,一朵干枯的玫瑰,和坏掉的蛋糕算是什么礼物。

    “你这个小家伙,我真该让你把这些都吃下去。”他捧着她满是疑惑的小脸,俯身狠狠地噙吻了那微微开启的玫瑰色的唇一口,“这是我亲自去买的,就是和艾克尔,还有你的朋友孔小姐一起去用餐的那家店。可我回到别墅的时候,你让我看到了什么?你竟然跟那个混蛋在门口依依惜别。”

    她没有理睬他丝毫不掩饰嫉妒的口吻,低垂着头,盯着蛋糕盒子,沉默不语。

    “宝贝,你怎么了?”他话音刚落。只见豆大的泪滴从她乌黑的眼睛里滚落了下来,像是雷阵雨般的,越来越汹涌。她的泪水让他有些无措,“我只是开一个玩笑,怎么可能真的让你吃,这些蛋糕不能吃了。”这个小家伙竟然把他的玩笑话当真了,他有些后悔说了刚刚的话。

    她却抓起了一块,迅速地填到了嘴里。

    “不!”他急忙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奶油已经黏在了她乌黑的发丝上,他的指头抠入到她的唇齿里面,想把那**的蛋糕取出来,她突然间张嘴,用牙齿咬住了他的指头,越来越用力,他的瞳孔霍然放大,对于她的野蛮举动有些震惊,金色的眉间颤动着,并没有把手指抽离,而是任她的牙齿紧咬,她似乎是打算把他的手指咬出血来。

    “这是对我的报复么?”他紧皱着眉头,指尖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竟然启唇笑了出来,“报复我刚刚在沼泽里,把你一个人丢在船上?”

    她终于松了口,他的指头上,已经被她咬上了深深的血印子,差一点就要穿透了皮肤,渗出血来。夹着心疼和委屈的泪水,从那双乌黑的眼睛里簌簌地落了下来。她咬着牙说:“对,就是,就是报复你,你总是企图抛弃我。”

    “不要哭了,宝贝……”他的手背轻轻掠过她光洁的面颊。

    她推开他的手,“我不要听你的甜言蜜语!”

    “我没有要抛弃你,”他握住她柔弱的肩膀,让她的脸对上他冰蓝色的眼睛,“我可以发誓,就算是在神父面前忏悔都没有这么认真过,你像是一只洁白的蜡烛,有了你,我的世界不再是漆黑一片。”

    她闪烁着泪光的乌黑的眼睛望向他,瞳孔中那盈盈的烛火,彷佛能把人的心照亮。

    他回望向她,冰蓝色的瞳孔里映出了她清丽的影子,“我真的爱你,请不要怀疑我的真诚。”

    “我能做的,就是努力克服思念和彷徨,一心一意地跟着你。”她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发出闷闷的声音,“所以,你不可以负我。”

    他紧了紧怀抱,低沉而郑重的说:“我的天使,我会竭尽所能的保护你不受到伤害,就像捍卫我的功勋和荣誉那样。”

 46第三幕—19半支舞

    寂寥的夜幕中,没有星星和月亮,黑暗中仅有的一点光,是一颗雪茄烧灼的光点。她被烟呛地咳嗽了声,掉转了头,往被窝里缩了缩身子,继续甜蜜的酣睡。

    黑暗中,他注视着她的睡颜,他以为自己足够镇静,足够冷酷,可以对她黑眼睛里积聚的泪水视而不见,对那颗玻璃般晶莹剔透的心碎裂的声音充耳不闻,可是在旅馆的门外,看到她向小鸟一样扑到那个家伙怀里的那一刻,他真的忍不住了。

    作为他的对手,墨菲斯那只狡猾的狐狸还不算太差劲,他和他之间竟然有某种默契,谁都不愿意先提起自己的目的,无论在这场勇气、精神与智力的角逐里,她扮演了一个猎物,诱饵,或者是胜者战利品的角色。这一切都在悄然进行,有太多的隐情她被蒙在鼓里,他耳边回响起这个小家伙在河边追问自己为何要与墨菲斯对决,他堂而皇之地回答,“在狼的世界里,雌性属于胜利的一方。”可事实却并非如此,当他的剑刺穿了对方的胸膛,在决斗场上的胜利,却没有赢得爱情,墨菲斯那只狐狸从中作假,瞬间让剑锋打滑,故意让他伤了他,显然更懂得游戏的规则,认定了她本性善良,一定会站在弱者一方,所以他才以此办法来博取她的同情。

    他之所以放弃了追逐胜利的荣誉,半途退出了决斗,只是担心这样打下去,这个冒失的小家伙会受伤。不知道她能不能体谅到他的苦心,至少这个小鸽子又飞回到了他的怀抱里。墨菲斯的退出,又是因为什么,除了那温情脉脉的面纱,下面还潜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他当然不会蠢到相信墨菲斯那只狡猾的狐狸,在给她留下的那封告别的信上说的鬼话,学会了放下仇恨和宽恕爱人,但是他不得不承认那个家伙至少有一点没有说错,付出的爱,是收不回的。

    19—只陪你跳半支舞

    绚烂的夏日匆匆过去,转眼已是深秋,在万圣节的前夕,别墅里的佣人们开始准备这个特别的节日。中午他突然从办公室打电话回来,兴致勃勃地告诉她,晚上将带她去参加一场舞会,事实上她已经好久都没有出过远门。在艾米丽的帮助下精心的准备,碧云装扮成了白雪公主,因为她有一头乌黑油亮的发,并不用戴上假发套就能扮演白雪公主,而且穿着由鲸鱼骨架支撑的夸张的裙子,再在脖子上系上一条蝴蝶结就像是童话里的公主了,她换好了衣服,他早早的下班回来,已经钻到了起居室里好一会儿了,本来以为他会装扮成让人惊艳的王子,没有想到他竟然拿着一个红毛的小矮人的面具,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看到他对着镜子戴上面具的时候,碧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身材那么高挑,穿着笔挺黑色的晚礼服,却顶着一个滑稽的胶皮头套,整体看来非常不搭调,他却站在镜子前面左右瞧了一会儿,似乎对自己的扮相十分满意,一把将头套摘了下来,抬眼看了一下壁上的钟,又望着穿着一身银色的公主裙的她说:“这个鬼东西,戴在头上太闷了,不过没有时间换了,我们该走了,舞会还有四十五分钟就要开始。”

    钻进黑色的车子里,她把玩着面具上那簇红色的毛和滑稽的胡子,几分疑惑地问,“你为什么不扮作王子呢?”

    “因为要配合你,我的公主。为了你,我宁愿化作小矮人,鞍前马后供您驱使。”他边说边打火,发动了车子。

    她心里美滋滋的,打趣他说,“可是公主和王子才是一对的哦,不知道舞会上,会不会有人扮演王子呢……”

    “化妆舞会,就是要尝试点新鲜的,如果是王子,我只要摘下面具就可以了,还需要化妆么?”他把着方向盘,眯着冰蓝色的眼睛,极其厚脸皮的说到。看到她有些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他在心里哼笑了声,要不是他的副官给他准备的这个胶皮头套,他到哪里去找一个万圣节化装舞会用的面具呢……况且这个东西的最大好处在于,别人绝对认不出他来。

    “真没羞!哪里有这么自命不凡的王子。”她轻声说了一句,从后视镜里偷偷瞄了一眼他俊美的侧脸,心里却明白他此言不虚。

    他挑挑金色的眉毛不置可否,专心地开车。碧云也侧头望向车窗外面,只见朦胧的夜色中除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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